苍白、寂寥、无声无息……
停下来,徒劳无功。
暗叹一口气,正想转身时,一双手臂突然将他抱住。
“你在干什么?”若隐若现的身影,仿佛要消失一样。
“没什么?”昊淼看了看古悲风,转身准备离开。
“昊淼。”古悲风拉住他,“我的等待,不是让你用来逃避的。”
顿住,昊淼缓缓抬头道:“你我都是男人,你就没有想过,我也许永远也不能接受你?”
古悲风笑的温和,轻轻抚上昊淼的脸颊,柔声道:“我的人生,没有‘不可能’。”
昊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炽热而专注的眼神令他畏惧,他甚至都不敢直视。
可是他不让他逃避,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之对视。
他的眼睛就像一个漩涡,瞬间将昊淼吸入进去。
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鼻尖、眼睑,直至嘴唇……昊淼完全无法动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被迫启开嘴唇,一条湿热的舌头钻进来,辗转缠绵。
腰被紧紧环住,贴着古悲风强健的身体,感受他充满欲望的变化。
昊淼真的害怕了,难以压抑狂躁的心跳,任由这个男人将他压在墙上,吸允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肌肤。
对这个男人,讨厌吗?不。喜欢吗?难以回答……
“呜……”脖子被咬了一下,麻麻的,四肢有些发软。
咬改成舔,火热的舌头在裸露的胸膛上游走。衣服被褪到腰下,窗外的寒气也无法浇熄身体的炽热感。
“昊淼……”古悲风的舌尖留连在他小小的乳头上,嘴鼻中喷出的气息,让他浑身颤抖。
两腿被顶开,腹部下有一种奇怪的触感,轻轻摩擦,仿佛带着电流,迅速从尾骨窜至大脑,彻底吞噬了昊淼的意识。
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抱到床上。衣服零散,两具半裸露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一只手钻进腰后,慢慢滑过臀沟……
“呜……”昊淼一颤,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体内,微微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有些恢复。
该死的!他在干什么?竟然让这个男人对他为所欲为!
昊淼弓起腿,想用力把他推开,谁知对方纹丝不动,反而借机用一手抬起了他的腰,让另一只手的手指更容易进入。
“放开……我!”好难受!好可怕!在古悲风绝对的强势下,他真的很难抗拒。原来这个男人以往真的对他手下留情了。
“我不会再让你拒绝了,你只会借机逃避。”古悲风用沙哑的声音喃喃低语,“昊淼,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你的眼中再出现孤独,不会让你再难过,相信我,接受我……”
昊淼睁开朦胧的双眼,感受着这股毫不掩饰的烈火般的感情。不知为什么,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倾身舔去他的眼泪,古悲风抽出插入甬道手指,抬起他的左腿,将欲望抵在那道狭小的入口。
身体又颤抖起来,昊淼有种即将接受未知命运的恐惧。
“别害怕,永远别害怕我。”一点一点将欲望送进去。
昊淼咬住嘴唇,拼命想忍住快要涌出喉咙的声音。
“不要忍着。”微微抽出来,然后用力一顶……
“啊!”手指掐进他的手臂。
“我爱你……”轻轻吻了吻他手腕上的镯子,古悲风深情低吟。
随着由慢而快的穿插,昊淼觉得自己真的完蛋了……
昊淼害怕,古悲风同样害怕。
从对他一见钟情开始,他就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从未对任何事认真过,所以成功和失败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再加上他的家世和天赋,游戏人生成了他生活的主调。
但是昊淼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这个让他心动的少年,有时胆怯,有时冷漠,有时孤寂,有时又风采夺目。他想接近他,拥抱他,宠爱他,但总是被拒绝。以往无往不利的笑容,在他面前一无是处。
越是接近越是深陷。特别是当昊淼慢慢改变,看他眼中有了生机,看他脸上有了笑容时,他更加压抑不住想要他的欲望。
昊淼到底是什么人,他完全不在乎。男人也好,精怪也罢,只要他认定,就注定他属于他。
但是,他有时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看到他站在窗前的背影,朦胧飘渺,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古悲风于是感到不安了。他第一次有种无力掌握、害怕失去的感觉。
他想立刻抱住他,想立刻占有他。而后,他也这样做了,一边说着心底深处的情话,一边无视他的眼泪,强势地占有了他。
昊淼,他的爱人,别离开他……
金辰庆典伊始
昊淼在发呆。
坐在凉亭里,双手叠放在石桌上,眼神飘渺没有焦距。
一块糕点递到嘴边,昊淼无意识地张嘴、吃下。
寄惊弦被惊吓到了,他用手在昊淼眼前使劲晃,直晃到他回神才问道:“你没事吧,昊昊?”
“没。”昊淼别过脸,心底有些烦躁。当然不是针对寄惊弦,而是对自己那天和古悲风所做的事感到有些羞恼。
“你的样子可不像没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昊淼单手顶额,突然严肃地问道:“寄惊弦,你说,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呢?”
“噗!”正好在喝茶的寄惊弦一口喷出,咳嗽不止。
没管他的反应,昊淼独自纠结着。
呼吸好不容易顺畅,寄惊弦用无比惊奇的语气道:“我从没想你也会问这样的问题?”
“很……很奇怪吗?”
寄惊弦慎重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别过脸:“当我没问。”
寄惊弦轻笑起来,这样情绪外露的昊淼反而显得更加可爱,只是不知道能让他烦恼的是谁?
这时,侍卫狄夜走过来,将手中的黑色木盒放在昊淼面前,躬身道:“这是我家主子送给公子的礼物,请收下。”
又来了!昊淼皱眉,完全不明白那家伙在想些什么。
“叫你的主子不要再送了。”
狄夜回道:“属下会转告。”
“你每次都说转告,但第二天还不是照样有东西送过来?”
“属下只负责传话,至于主子送不送就不是属下能决定的了。”说完,行礼告退。
“……”
忍不住想翻白眼。
“哇,好漂亮的陶瓷娃娃!”寄惊弦打开盒子,吃惊道。
昊淼瞄了一眼,盒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十二个精美的小陶瓷娃娃,表情动作各不相同,颜色也上的很漂亮。
“这就是有名的供月娃娃,代表着一年十二个月。”寄惊弦叹道,“看这材料做工,还有这上色的高超技艺,简直是艺术品中的极品!”
“有这么神奇吗?你喜欢你拿去好了。”
“可以吗?那就不客气……呃,不行。”寄惊弦反应过来,“这是古公子送给你的,我可不敢收。”说完,脸上微露不满,因为他突然想通昊淼的反常是为了谁了。
暗叹一声,昊淼有些无可奈何。自从那天之后,古悲风开始为圣王金辰的筹办而忙碌,虽然人经常不在,但礼物却不间断地送来,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他的情人。
情人?做一个男人的情人?虽然上了床,但昊淼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障碍。
“昊昊,你跟古公子……”
“别说他了。”昊淼满脸不自在,转移话题道,“听说圣王的金辰庆典将持续一个季度,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吗?”
“算算日子,大概会在下个月月初开始。”
“那具体是怎么办的?”
寄惊弦想了想,回答:“嗯……圣王陛下先要去圣殿进行三天的斋戒洗秽,然后用五到七天举办祭祀典礼,接着进行金辰的考验——神狩,最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宴请四方。”
圣曦宫
“陛下,祭典用的礼服已经做好,请陛下试试是否合身。”宫侍低头恭敬地将礼服捧上前。
圣王起身,张开双手任由宫女为他更衣。
一连试穿了七八套礼服,他的表情都没什么大的变化。穿着满意的就点点头,不满意的就皱下眉头,善于察颜观色的宫侍一一记录,也不会多余地询问。
“陛下,辛苦了。”试完衣服,一干奴才有序的退下。
接着,又有人来请示洗秽和祭祀时用哪种香料,完了后宫侍又送上这一天的礼品清单,再后面还要分别给各地使臣点送回礼……繁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一直到晚膳之后,圣王才得以清闲。
“终于能够忙里偷闲了吗?”古悲风微笑着走过来。
圣王一边品茶,一边示意宫侍给他看座。
“庆典的准备应该都差不多了吧?”
“嗯,目前只要等庆典开始了。”
古悲风取笑:“当圣王还真是辛苦啊!”
“确实没有你这个逍遥王爷自在。”圣王不为所动,瞥了他一眼,道,“你最近似乎心情很好。”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古悲风又露出他弥勒般的微笑。
圣王看着茶杯中的水,沉思起来。
古悲风也没说话,悠然着欣赏起夜景。
“悲风,你……”圣王突然开口,但刚起头又收回去了。
“陛下想问什么?”
“还记得‘兵英斗’决赛那天的事吗?”
“记得。”古悲风眯眼笑道,“那天众兽齐啸,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奇事。”
圣王看着他:“朕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举荐的那位考生。”
“那位考生怎样?”他挑眉。
“他很特别,特别到能让朕对他产生兴趣。”
“哦?”古悲风斜眼笑道,“陛下想说什么?”
“你可知道他那天竟然虚报他比赛的成绩。”
“就因为这样对他有兴趣?”
“他的来历很有意思。”
“……”
“跟你的关系也很有意思。”
“……”
“更有意思的是,朕竟然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古悲风望着夜空,冷冷一笑:“陛下,你既是苍国之王,也是我的表兄,我很尊敬你。”
“所以?”
“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但唯独不能涉及这个人。”
圣王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幽幽道:“你确定你能完全掌控这个人吗?”
古悲风站起来,行礼:“夜深了,陛下也该安歇了,请允许臣告退。”
圣王皱了皱眉。
离开前,古悲风又说了句:“我不需要完全掌控他,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还是这么自信啊!圣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独自走进一个房间,圣王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旁边立刻开启了一道暗门。
暗门内是一个幽暗的密室,打开墙上的照明机关,四周亮堂起来。
密室中,除了一座被毁了一半的石碑和墙上挂了一室画卷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圣王先是抚了抚损毁的石碑,然后表情柔和地望着墙上的几十幅画卷,低声道:“就快了,就快了……”
二月二十五日,圣王的金辰庆典正式开始。
天刚白,宫廷侍卫便分四路鸣金通告全城。
各家各户的门窗上都挂上了为圣王庆生的吉祥物和祈福的金色铃铛。
所有人在庆典前一个月内都不能穿黑色的服装。
左手须戴吉祥镯,头发须缠金绸带。
禁办丧事,禁开妓馆。
鼓励夜市,开放内城……
兽乱伊始
静修宫——历代圣王修身养性之所。
天未亮,大臣和使节们便衣着整洁地恭立于宫殿两边,队伍排了差不多有一里路长。
随着宫侍的通报,所有人跪于地,伏身迎接圣王入殿。
即日起的三天,圣王须在静修宫吃斋、洗秽、修身养性。
“报。”一侍卫走进偏殿,“今晨距离圣曦不到五里处,有一队三十多人组成的商旅被野兽袭击。”
众臣一听,都面色大变,议论纷纷。
古悲风询问:“有多少生还者?”
“目前所知,就两个逃出来,但都身受重伤,意识不清,正在医馆治疗。”
皱了皱眉,这已经是圣王静修第二天所发生的第六起野兽袭击事件了。以前就算发生,也不可能这么大规模。一个三十人小队都差点全灭,可见情况真的很不妙。
“丞相,你看这……”一大臣表情凝重地望着身边一位白须老者。
丞相佐伯道:“大家不要太过担心,圣王静修期间我等不便打扰。老臣会多派人手出城警戒,待圣王出来,再做打算。”
说完便起身准备出去,见状,古悲风也跟了上来。
“王爷怎么看?”丞相边走边问。
古悲风眯着眼:“野兽袭击事件历来层出不穷,但这次的规模未免大了点。”
“是啊,感觉真不太妙……”
没走几步,前方又有一侍卫匆匆而来,见到古悲风等人立刻跪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