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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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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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现在,必须要趁其蠢蠢欲动之时,断然给其以沉重打击”
    道出这一句话时,周作民把视线投向总理
    趁其蠢蠢欲动之时断然给其以沉重打击
    周作民的话让李子诚微觉诧异,他在思索片刻后,意识周作民这次来拜访自己,恐怕还有别的用意
    “,维,需要我做什么?”
    通往天津的铁路上,一辆列车疾行驶着,这列火车十年前曾是慈禧太后的“花车”而现在却是的民国大袁世凯的专列,因袁世凯鲜有少走出中南海,不要提前往它地的原因,所以平时大都停到火车中,只有在贵客来临时,“专列”才会在其的命令下驶往天津接待贵宾
    此时,这列于车中呆了近半年未动的专列,在经过一番检修之后,便沿着京津铁路朝着天津驶去,刚过晚上十点按往常的惯例,或许袁世凯早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可是今天他却依然坐在沙发上,确切地,直到现在,他却还没有一丝的困意不要提入睡了
    十点,正是夜深时,今天不知为何,天空却是阴云密布,车窗外是一片沉人深渊似的黑暗,既没有半颗星光,也不见一盏灯火车厢内尽管灯光明亮、温度恬人,但身着一袭远征军式军装的袁世凯却仍有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这倒不早是温度低而是心冷,根原因是因为他心中的神魂不宁
    就在几个多时辰之前,他经历了一中最为惊悸的时刻在他来,这种惊悸甚至过当年摄政王把他赶出京中,似要杀他一般
    “李子诚遇袭”
    这个消急过去或许不显得有什么,但是此时显得格外的刺耳和恐怖
    可以,在这个消息于总统府内传开之后,总统府上下的心都揪了起来,即便是精明如梁士诒,亦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天津,江苏陆军有三个半师在天津啊”
    在离京前,听到梁士诒这句话时,袁世凯的脑中“嗡”地响了一下,手脚立时便觉绵软无力耳畔又响起段祺瑞的话:
    “若是李致远真想起兵,怕挡是不一定能挡的了”
    段祺瑞的这一句话不是什么夸大之词,的倒也是实话,三个半师,差不多六万人的百战精锐,一但打起来,那些从未上过战场,不过刚整训一个月的边防军岂是他们的对手,至于两个师的中央陆军、一个半师的省军,到时候……
    车厢内的自鸣钟伴着列车的晃荡声“咔嚓咔嚓”的响动声,给这个夜晚增添几分冷寂终于袁世凯忍受不了这种难耐的沉闷,吩咐侍从给他泡一怀参茶,同时,又把车窗打开一些,深夜的空气显得有些冷冽但却又有几分清
    手捧着一杯热参汤慢慢喝着,袁世凯的心绪渐渐安宁下来后,从事发直到现在,一个大疑虑又从脑海里浮了出来:是谁干的呢?
    难道又是革命党?
    想着革命党,心里一亮:难道,是革命党企图借机制造内乱?想到这一点,想着那位“盟弟”,袁世凯的心中不免对他出一丝惋惜之情来他甚至想到,若是李致远能再放一些手,能再一些东西,也许自己和他还真能结一场君臣佳话出来
    用人如用器
    固然李子诚的身上有许多不足之处,而且心里还不是他袁世凯的人,但他毕竟是今日中国上下,少有的能做事的人,这么大的中国,能做事,能办事的人,在过去的一年间,他数来排去,最终,还是没排出两个来,至少能像李子诚那样,把一切都弄的游刃有余的人没几位
    甚至就连他一想就觉头大的“财政”、“关余”、“关税”、“厘金”等等内外最重之事,他都能轻易的,不动声色的加以解决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大刀阔斧的收拾着地方,而且还能让地方上无话可,有些事情,即便是在他袁世凯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偏偏在他手里,却是顺理成章的,别人挑不出任何理由出来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国所用……不对,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
    可惜,袁世凯心底清楚的知道,李子诚可以为国所用,但绝不可能为他所用也正因如此,袁世凯方才会在过去的几个月间用暗刀阻其之政
    可现在,一次袭击,却把他推上了风头浪尖,闭上眼睛,袁世凯的脑海中浮现出雷振春送过来的照片,那是李子诚坐车和袭击地的照片,李子诚的坐车几乎被子弹打成蜂窝,如果子弹稍偏一点估计……可他活着,的活着,而且去了天津
    一开始,袁世凯之所以想去天津,借慰问李子诚向其自证清白,可天津的那三个半师的江苏陆军却让他头痛起来
    干脆就不去
    可却能不去,无论如何,天津,这次他都要去定了
    不去天津,就等于给了李子诚借口给了他一个“兴兵”的借口,恐怕到时地方上甚至都会支持他,要是那样的话,中国陷入动乱,打断现在的发展势头不,他袁世凯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可去的话那可是九死一啊
    万一,万一李子诚要是铤而走险呢?
    “致远,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思讨着,袁世凯的心下却难免的提心吊胆着,这就像是一场豪赌,就像……嗯,就像当年在朝鲜一样
    想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袁世凯突然又是一笑
    当年一人敌一国都没怕过怎么现在到是怕了起来?
    如此寻思着,原一直提心吊胆的袁世凯却是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着,如何安李子诚的心,如何这一关安然渡过去
    现在,远还没到决裂的时机,要等要等下去
    可用什么去安李子诚的心呢?
    哎,样子,这次非得出次血了
    想着此行到天津需要做出的一些让步,袁世凯在心灵深处为自己叹息一声,同样也是为李子诚发出一声叹息
    这贼老天,也太厚待他了
    寻思着和李子诚打交道以来,但凡是涉及根之事,自己总是被有形无形的困局给逼到无路可退,只能让李致远占尽便宜的现况,袁世凯的心下不禁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这一次,似乎是为他自己,为自己的命运
    荣军饭店十楼套房客厅内,此时只有两个人迎面相对着,打量着眼前这位年龄甚至没有幼子大的“结拜兄弟”,袁世凯那张似老农般憨厚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激动之色
    “致远,你……”
    话时功夫,袁世凯却已经走到李子诚面前,双手紧握他的手,不无激动的道
    “没事就,没事就”
    话时袁世凯禁不一副老泪纵横颇为动情的模样
    “大总统,您……”
    扶着袁世凯的肩头,李子诚同样颇为动情的道:
    “大总统,了,我不是没什么事嘛,让您担心了”
    虽脸上动着情,可袁世凯那双眯起来,流着泪的眼睛的却着李子诚,这时听他这么一,又见他的双眼中透着致诚,来时沉重的心绪骤然轻松了:来李子诚这关倒是过去了,以他的聪明,又岂会不出其中的关节
    可表现是表现,袁世凯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拿出来一些东西,政治上从来都是如此,没有适当的牺牲,又岂会有,嗯,妥协呢?
    简单的客气之后,在这间稍带着英伦风味的酒店套房客厅里,身着西式便服的李子诚与袁世凯两人对坐在大牛皮沙发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杯黑褐色浓咖啡,客人的面前放一碗清绿的龙井茶
    似乎这两杯不同茶水,就道出了这两位中国事实上的“最高统治者”的不同之处,在一番似正非正的谈话之,慢慢的谈话开始进入了正题
    喝着茶,感觉已经铺垫个差不多,而且对于“刺客”李子诚也是避尔不谈的情况下,袁世凯知道,是时候拿出来一些东西了,于是似有意似无意的道:
    “制宪会议定于今年十月十二日到时正值秋高气爽,虽适当开会,不过我觉得或许有些太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提前一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这制宪代表又不是全省投票,将军推荐,再由省议会表决就行了拖长了,只怕夜长梦多啊”
    从袁世凯的话间,李子诚能听出他想要让步的意思,于是想了想道:
    “大总统的这个建议甚是有理,提前的话,倒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派出合适的制宪代表,中央只需要主持举行制宪会议就行了”
    点点头袁世凯又接着道:
    “我准备函电各省,强调制宪会议之意义,令各省从选择称职之制宪代表”
    话音落下之时,未理会李子诚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袁世凯又继续道
    “之前,致远您觉得为了保持中立无论是总统府还是国务院,都不应派员参加,可最近一段时间,我又了一下外国的制宪会议,似乎美国的制宪会议华盛顿就参加了……”
    袁世凯的话,只让李子诚心下立即警惕起来,他连忙道
    “大总统事物烦忙这些事情,想来,也不需要府院参与”
    李子诚的拒绝,似乎早在袁世凯的意料之中他淡淡笑道:
    “咱们两人,总得有一个参与会议,只有如此,方才显出府院对制宪会议的重视,再则嘛,也省得有人三道四不是致远,你是美国拿过律师执照,可我连圣人书都没读过不要什么西洋之法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参加制宪会议,去主持制宪会议”
    袁世凯的建议,只让李子诚心下为之一惊,同时开始琢磨起袁世凯的用意了,如果换做平常,他会觉得袁世凯的这个建议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先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一块引玉之砖罢了,什么函电各省,什么从征选代表,到最后,可不都为这么一句话来铺垫的,难不成袁世凯想借制宪会议,把自己栓在那?
    不对
    如果在袭击案之前,袁世凯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一定是想把自己拴在会议上,而现在,他提出这个建议,或许是向自己示,可,怎么感觉这背后似乎有什么阴谋啊
    “致远,”
    喝一口茶,袁世凯倒是语重心长的道
    “虽宪法是由国会和各省代表制定,但毕竟是要做关系中国千年大计的事业,要制定出一部千年宪法来,除去代表们要持以公心之外,还要有一个人能够居中调节,而这个人呢,要有威望,要能服人,而且还要能让人信服……”
    这一番高帽子被戴在头上,虽明知是高帽,可话却到李子诚的心坎上了,不是因为高帽,而是因为制宪会议免不了争持,所以有一个出面协调这一切,无疑是极为必要的
    “而这个人,除去致远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若大的中国谁才适合”
    “若是大总统出面的话,那岂不是合适嘛”
    “我,”
    袁世凯却是哈哈一笑,手抚着脑门道
    “我连国学都没学精,还谈什么制宪啊,这制宪啊、人权啊、自由什么的,我都弄不明白,怎么去服其它人,再者……”
    笑容猛然一敛,袁世凯的神情变得很是严肃
    “致远,或许你不知道,我们袁家,还没有能活过六十的……”、
    提及袁家的私事,袁世凯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起来
    “按约法,总统有权提名候选人,最终由国会选之,致远,你可是我提请的候选人之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在我身故之后……”
    “大总统……”
    摆手打断李子诚的话,袁世凯的神情微微一变,如一仁慈长者般的道
    “国会定会选你为大总统,致远,你听完……”
    见李子诚又要打断他的话,袁世凯在挥手制止时道
    “以致远之才,做这大总统也是极为合适的,过去这一年,谁人不识致远之能?谁人能掩致远之功?可致远,虽你身居中枢,极擅内外之事,但你又可知,你最大不足之处在于何处?”
    袁世凯的一声反问,却让李子诚微微一愣,最大的不足之处?这他还真没有考虑过
    “地方”
    吐出两字之时,袁世凯又喝了一口茶
    “自清时发匪之乱起,地方即于中央离心离德,当年武昌首义之后,各省缘何纷纷响应,归根到底,还是清廷无视地方之声、无视民声,这地方做大已达五十余年,又岂是朝夕之功所能收之?当年若非载沣操之过及,又岂有今日之民国……”
    手端着茶杯,虽的对载沣没有任何感,但是在收地方之权上,两人却是一致的,也正是这个前车之鉴,袁世凯才会收权于中央上慎之又慎在袁世凯道时,李子诚则不断的点着头,对于袁世凯的这番总结,后世早有结论,也正因如此,在收权于中央的过程中,李子诚一面支持地方自治、直选,一面又强调财权,财政从来都万政之源,只要抓财权,地方上就乱不起来,至于军权,同样是顺势而为
    “当然,致远你过去一年收权之行,即便是老成持重者,亦为之赞叹,放权之时行以收财权,一松一紧,可谓是相辅相成……”
    “哪里,哪里”
    李子诚连忙谦虚的摆起手来
    “可,单是如此还不行,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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