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新鲜劲一过,那些士绅们最终还是会选择相对平和的政党!”
彭兆璜的心里自然有他的打算,既然总…理那边已经有了定计,现在自然应该就坡下驴,而且还要向李子诚表明心迹。
“谢谢总…理,回去后,兆璜一定细细拜读此书!”
应声时彭兆璜只觉一阵耳热,在这件事上,他和湖南省国事研究会的做法着实有失厚道,不仅是有失厚道,甚至……嗯,现在不会了,虽说是策略上的改变,可也算是为民谋福不是?至于国社党?终归是国社党!
如果有一天国社党被民众、被士绅们抛弃,那是国社党自身策略上的失败,就像“二次革命”后,国民党为民众所抛弃一样,那是民众的选择,与国事研究会无关。
“从此之后,湖南省国事研究会一定与国社党一致行动,以为湖南人民谋福,为湖南人民谋利!”
彭兆璜的话说的很是慷慨,至于心下的那一番想法,自然也就不为人知了,在他看来,现在他不过只是尽“议员之责”,等到将来时机合适的时候,他同样也会尽议员之责,到那时,他的议员之责,自然不再是配合国社党,而是响应民意、顺应民心了!
“多谢公望兄。”
抱拳言谢时,李子诚知道现在理说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动之于情,
“公望兄,这次请公望兄过来,却是有一事相商!”
诱之以利!
利有很多种,有金钱、有美色、有名声、有国家,有民族,对于什么样的人,就要下什么样的饵,而对于彭兆璜这样的人来说,有几样东西却是他无法舍弃的,在过去的半个月中,自己先后约见了十个省的议长,那件事,和其中的几种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他们不能舍弃的,正如最初料想的一样,他们最终只能站在国社党的一方,也许他们觉得自己会是赢家,但是真正的赢家却只有一个!
“哦,不知总…理有何事?有用着得兆璜的地方,还请总…理直言!”
彭兆璜这会完全扮演一个“合作者”的角色,但是心里却是琢磨开了,这次来京既然是李子诚约请他,肯定不是为了湖南省议会内两党合作的事情,显然还其它事情,但会是为了什么事呢?
就在他疑惑时,却看到李子诚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从文件盒中取出了一份文件。
“公望兄,这里有一份文件,我准备在近日以国…务…院的名义呈请大总统!”
接过那份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国…务…院的“梅花徽章”,“梅花徽章”是国…务…院设立后,选定的徽章,而之所以选定梅花,却有着一番喻意,梅花的三蕾五瓣,代表三权分立及五族共和。且梅花凌冬耐寒,愈冷愈开花,象征坚贞、刚毅、圣洁,代表着国人的精神。梅开五瓣,象征五族共和,具有敦五伦、重五常、敷五教的意义。而梅花“枝横”、“影斜”、“曳疏”、“傲雪”,同时亦又代表易经中“元”、“亨”、“利”、“贞”四种高尚德行。
而正是因为“梅花徽章”的使用,才使得不过短短两月,国…务…院和总统府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国…务…院的每一个部门都使用梅花徽章,甚至就连“总…理旗”亦使用梅花徽章,而现在的梅花徽章在某种程度上就远象征着国…务…院,代表着李致远。
在心下感叹一番,国…务…院的“精于算计”以及“深谋远虑”之后,翻过那页封面,不过只是翻看一页,彭兆璜却是一愣,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总…理,似乎在这一瞬间,他被这文件的内容给吓到了。
“总…理,您……”
彭兆璜的话语显得有些迟凝,语气更是带着浓浓的怀疑之意。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尽管语中带着怀疑之意,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因此升出一丝渴望,任何稍有良知、稍有远见之人,都会对这一份报告的内容生出渴望之意,对于遭受数十年屈辱的国人而言,总有一些事物能够挑动他们的心弦。
自“鸦片战争”起,那长达七十余年的历史,根本就是丧权辱国、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一部“国耻史”、“卖…国史”,割地、赔款、列强特权,可以说也正因强如此,国人才会对国家权益如此的敏感。
而革命党之所以成为落水狗,究其原因,就是其以出卖…国家权益为代价换取日本的支持,革命党在“二次革命”失败后,转而向日本提出割让满洲,海南岛,组织国民军由日本军官带领,出让全国的警察管辖权和税务权,以换得日本派兵出战,后来,在日本出兵“胶澳”之后,甚至向日本表示平津和内蒙也不要了。
这些权益是袁世凯也不敢让的,而他们让了,在他们让出那些国家权益之后,待《中日盟约》被共之于众,国内舆论顿时鼎沸,甚至很多革命党人都以其为耻,在舆论的指责和国民的怒火之中,曾经风行一时的革命党成为了“落水狗”。
现在革命党不仅遭受国内外知名人士的遣责,甚至在月前,国会议员提及此时时,仍然通过“不赦”之议,在很多国民看来,他们犯下的“错误”,早已不再是什么“错误”,而是对国家的背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革命党都成为了卖…国贼的代名词。
而相应的,政府在道德上占据了“致高点”,现在谁还敢说“袁逆为洋人代理人”,即便是有人说,也没有人会信。
而此时,李子诚却正是用这种民族心弦去诱使彭兆璜和湖南为自己所用。
“总…理,您当真决定要这么做吗?”
再一次提出自己的疑问,彭兆璜的语气从迟疑变得有些激动,那一份文件中所提到的“不平等条约”,无不是负载了百年民族悲情,如果可以废除的话,那无疑就是解脱束缚民族尊严的锁链,终结一切耻辱。
可他不确信,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敢去这么做。
“这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做,不记代价的去做,但,要做成这件事,单靠我一个人,单靠国…务…院不行,还要靠全国的支持,”
李子诚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临了却又是一问。
“公望兄,您会支持吗?”
“支持,这样的事情不支持,那还支持什么事!”
在激动之余,似又想起什么事一般,彭兆璜又连忙问道。
“大总统那边……”
“大总统那边,我去说服他!总之,公望兄,一但公文通传各国公使,我希望,湖南省,无论面对任何情况,都能坚定不移的支持我!”
在彭兆璜一口答应下来之后,为了巩固成果,李子诚却是在一番感谢之后一,又说道。
“最近,连云钢铁公司在湖南的祁东一带发现了一座大铁矿!”
笑着,李子诚便下了第三步棋——诱之于利,这是为了把湖南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当然也是为了个人利益。
“祁东?大铁矿?”
总…理的话倒是让彭兆璜一愣,这个消息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他却知道,连云钢铁公司的确派出堪探队在湖南省找矿,从欧战打响之后,这铁价一天一个价,铁矿石,也是一天一个价,战前,一吨铁矿石不过三四元,而现在,一吨却超过十元,铁价更是飞上了天,按报纸上说法。
“办铁厂比开金矿还挣钱!”
湖南发现铁矿,彭兆璜的心下微跳时,却听着李子诚又说道。
“钢铁公司不仅准备在湖南投资开采这座铁矿,还准备办一家炼铁分厂,到时,公望,您是湖南省议长,这于异地办厂矿离不开地方的支持,到时,你可要推荐一些股东啊!毕竟这办厂、办矿,单靠公司之力是不够的!”
三言两语间,彭兆璜却从李子诚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意思,李连云这是在送他一场——大富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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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总统府内论运势 袁氏让权外交部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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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各省将军、各师师长频频来京述职,如此大范围的“述职”,据信应与“中国参战”一事不无关系,据传,江苏陆军第一师,业已做好出征准备!”
《顺天时报》
大规模的将军述职,在自民国以来,尚是首次,对于这样一个大范围的“述职”活动,作为主持者的袁世凯自然是当成头等大事来对待的:在形式上,首先造成一番不寻常的气氛,采用了疆吏见大总统的礼节,设案摆桌,礼仪按章,袁世凯头戴白缨军帽,身穿金线肩章大元帅蓝色制服,威威武武坐在大总统宝座上,他进来和出去时都是迈着鹅形鸭步。
但是,其“述职”内容,却又离奇可笑:述职,顾名思义,陔楚派往外国或外地去担任特殊使命的人,被召回后报告自己的职务履行情况。可袁世凯却不,当述职将军进来了,他却一改往常主动寒暄,问家常、问省内治安、问民情;等人一一回答之后,便急急匆匆转了话题,问道:
“现如今这国会重开了,国…务…院也分设,你们说说,现在这国事究竟办得怎么样了?”
这种问话,却使一些将军十分惶恐:
“这叫什么事?大总统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所以,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总有一些人被问得目瞪口呆。可袁世凯却不在意,对于他而言,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些人的口风,同时通过这种“述职”告诉他们,他袁世凯才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当然,事情的发展总有些不尽人意,尤其是当他试探着询问各省将军对参战的态度时,无论是各省将军或是师长,无不是变得态度暧昧,言语磨棱起来,对于那些视军队为私军的将军、师长来说,他们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拿着自己的家当到欧罗巴,为法国人卖命,虽说那卖命,换回的是国家的尊严,可无论如何,到时打碎的可是自家的家当。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愿意出兵,也就当然没有了爽快的回答,有的只是磨棱两可的态度。
自然而然的,对于他们的回答,袁世凯非常失望,甚至可以说是失望至极,可是他却不能表露自己的心计,了解那些人心思的他当然知道,有时候越逼,就会越适得其反,所以,不论对方如何记他失望,他仍然会和颜悦色的同对方聊着,甚至在临了时,还会留他们在中南海用餐。
进入中南海后,在雷震春的引领下,李子诚来到了居仁堂,在京城众所周知:袁世凯接见他人是极讲究等级的:关系最好、身份较高的,是在居仁堂楼下小会客室相见;关系一般义尤多显赫身份的,只在“大圆镜中”会见。
照李子诚的身份,和以往一样,袁世凯依然选择在在小会客接见,这一点连军政执法处长雷振春都感到吃惊。不过现在他却已经习以为常了,李子诚来总统府,无须通报,一般都是直接来居仁堂的小会客厅,
一见李子诚来了,袁世凯便连忙迎了数步,然后握手相迎,客厅一番之后,方才指着沙发说道。
“致远,快坐吧。有什么事,直接差人过来就是了,那里用得着你亲自己来这!”
依如过去一样,袁世凯显得很是亲近,这两月,对于李子诚所做的一切,他倒是看在眼里,在看到他因为“假币”一事同地方上发生争执时,更是暗自在心中偷笑,到底是年青气盛啊!再从那些将军们那里得知,国社党于地方上发起的议会攻势,心里更是笑开了花来,这人实在是太过于年青了,根本就不知道干什么是轻重缓急。
对此,袁世凯到不仅不会提醒他,反而会乐见其成,嗯,乐见国…务…院和地方上僵持下去,这种僵持局面如果维持下去,那不出两年,他这国务总…理怕也就当到头了。
“礼不能废!”
李子诚这会倒是显得有些固执,见袁世凯并没有翻看自己刚才交给他的那份公文,于是便开口说道。
“大总统,时机已经成熟了!”
时机成熟了?
袁世凯却是一愣,他愣愣的看着李子诚,这说的又是什么事?而顺着李子诚的视线,他才看到自己刚刚接过来的呈文,莫非……
翻开呈文,袁世凯立即明白了李子诚说的时机成熟指的是什么,在李子诚来京的当天,在欢迎宴会之前,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现在,他却拿来这么一份“修订新约”的呈文,这……
半闭着眼睛,袁世凯想起在李子诚就职后,他同幕僚们就此事进行商讨时做出的定计,只有李子诚不偏轨,就任他闹腾,在中国,任何事情都离不开外国人,至少现在还离不开外国人的支持。
“致远,你可知,若是此事一经实施,列强只需扣下关余,财政窘迫之际,就会致政…府财政困难,到那时……”
神情凝重的袁世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我们在美国发行的3000万美元债券业已认购,在南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