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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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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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国事要紧,那就按大总统的意思办吧”
    说罢,段琪瑞便再次沉默不语,如老僧作定一般,而他的这个模样看在袁世凯的心里,袁世凯却在心里暗叫着不妙,原本他还准备说服段琪瑞接受的,可是段琪瑞却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虽说段琪瑞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思,但一时间他却又觉察不到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把徐树铮抬到hún成军的位置上,尽管只是“临时”,但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着,以段琪瑞的jīng明,他又岂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可段琪瑞为什么会不lù声sè的应下来?
    “嗯,就行这么办吧芝泉,你立即给各师发电报”
    “是我回去后就起草电报”
    段琪瑞依然未lù声sè,可事实上,他也知道,大总统的这个建议是把他和徐树铮两人架到火架上,但问题是,早在事发之前,他就已经和徐树铮商量好此事,可以说这hún成军,正是他所求,既是所求,又岂会拒绝,至于架于火架之上,那也得能让火烧起来,若是火烧不起来,那可就是凭空得到的一军之兵,甚至一军可变两军,两军可变四军,而问题就是怎么去烧那把火。
    “哎……”
    瞧着大总统和段琪瑞两人的暗斗,王士珍不禁在心下一叹,这北洋啊……

第263章 湘潭地

    第263章湘潭地求月票!
    湖南岳阳,几阵风,便把这座千年古城刮得昏昏欲睡。城市空,一派蒙蒙灰;街巷之中,车马行人都几乎绝迹了,老树梢头,几只乌鸦在有一声无一声地哀叫着。而在这座老城之中最显热闹噪杂的地方,是长江游警备巡阅使署,可今天,这里却显得异常的冷清。
    夜深了,风大了。曹锟的卧室里有些冷。他转过身来,尽管夜已深,但是他却毫无睡意,仍然坐回桌边,去默默地沉思——就在三天前,他接到一份陆军部发来的电报,要求他派出一个魂成旅驰援苏北。
    对于老段发来的电报,他只是一笑了之,驰援苏北,到那去干啥?可不就是要和日本人拼命,那可不是拿家底子朝无底洞里填嘛
    可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却收到一份大总统的电报,电报措词严厉,内容只有一个,时局日紧,让他立即派出部队。
    这几年,他的官运还是十分顺畅的。就从辛亥算起,十年中他是飞着升腾的,别人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几乎一年碰到一个:清帝退位之后,袁世凯握了极权——袁世凯可是曹锟的大恩人、大靠山。从小站编练新军起,他就是袁十分喜欢的人,凭什么呢?凭着他曹锟的机灵,凭着唯命是从,处处听命,令“袁大人满意”。是袁大人送他去天津武备学堂深造,袁大人任直隶总督时,曹锟跟着到保定当了管带,不久当了统领,又不久竟做了第三镇统制。袁世凯当大总统了,曹锟的镇改为师,他又是三师师长。
    曹锟这个师长可不是一般师长可比的,他一直围在袁世凯身边,得算“朝中”的师长。比如说,南京政fǔ派蔡元培、汪精卫等特使到北京,请袁去南京就职大总统,袁世凯不想南下,想在北京当总统,便命曹锟在北京、保定搞“兵变”,曹锟纵兵在北京抢掠三天三夜,把个和和平平的京城闹得天翻地覆,昏天黑地。第三镇发了横财,袁世凯有了借口,“名正言顺”地不去南方。
    再到后来,第三镇改成第三师,部队仍驻南苑等地。“二次”被镇压后,大总统总算是把手伸入长江以南。民国二年10月中央陆军第三师抽编第十二魂成团进驻湖南岳州。曹锟和第二十师师长范国璋率师驻守湖南岳阳,以监视南方派的活动。
    民国三年4月,袁世凯委曹锟任长江游警备司令,奉调赴湘。在湖南这天高皇地远的地方驻防,让他体会到军队的重要xìng,这才有了扩军的心思,这好不容易才扩编了一个魂成旅,而现在大总统却要调走一个旅。
    尽管心下有些不满,但曹锟却是心不甘、情不愿,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yīn谋,也许是大总统想夺他的兵权
    不派兵,他更没有那个胆子,跟着大总统这么多年,他比谁都了解大总统的手段,若是大总统是趁机考验他,只怕……
    石狮子把守的铁红è大门,在朦胧的晨曦中被打开,几个武装整齐的兵士尽职尽心地立在门旁;一个长衫柬腰的老汉有气无力地在门外打扫着,几个为膳房采购食品的佣人拉着一辆小车匆匆走出;守护和清扫署内各房的佣人和兵士,纷纷走岗位;该亮灯的房舍,都已灯火通明了……
    身为长江游巡阅使的曹锟,又一个通宵未眠。庭院中的夜幕尚未消失,他已立在门里,对着静寂的院落呆望了许久。曹锟,60岁了,不算太发福,身子骨还是十分硬朗。他面è红润,双目有神,短短的八字胡浓而黑,站立在早晨的严寒之中却连长衫也不穿,证明他健壮有御寒力。然而,那副紧锁的眉头和闭得紧紧的嘴巴,又表明他心事重重。
    内ì给他送来了洗嗽的水盆,他不去理睬;
    少夫人让人送来为他煮好了他几乎每晨必饮的蛋奶蜂蜜茶,放在八仙桌的角,也就放下了;
    他每日早晨要在院中独自练练的八段锦,这几天也丢了……
    “大帅有心事了?”
    他身边的人都这样惊讶。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心事,更没有人敢问他有什么,心事。
    就在昨夜,他的秘长王毓芝在他身边停了许久,向他汇报了好几件事,诸如京城中的人事变迁,天津卫以及连云几笔财务往来,还有什么江苏练兵,当然更为重要的大总统现在的态度,大总统不仅从他这抽调了一个魂成旅,还从冯国璋那抽调了一个魂成旅,这次大总统,看样子是动真格的了。
    见王毓芝的足智多谋不能为自己排忧解困。而王毓芝说得口干舌燥,曹锟听得索然无味。最后,他无精打彩地呼着秘长的雅号说。
    “兰亭,这天è不早了,你敢紧回去休息。我也想睡一会。”
    可怎么能睡得着呢?
    这可是要抽走整整一个魂成旅,于是,心有所思的曹锟又是一不眠夜。先前通电,那是图名,是想着大总统肯定不会派兵,可谁曾想,大总统竟然真的同意派兵了,虽说是段祺瑞逼的,虽说只是派兵往苏北,但谁想把家底葬送在苏北。
    同样一夜未睡的还有王毓芝,他同样想了一夜,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出了一些头绪,所以,他天一亮又匆匆赶到巡阅使署,赶到曹锟面前。曹锟对着庭院发呆,抬头又见王毓芝来了,忙转过身来,像是要迎出去似的,但却只摇一下身子,便仍在原地等他。
    “兰亭,你早。”
    “大帅早!”
    “昨晚你啥时走的,我竟记不得了。”
    曹锟淡淡一笑,然后说道:
    “不见你了,我到想起几件事。”
    王毓芝心里一动。
    “不是你让我回去休息的么。您下逐客令了,我能不走?怎么又问我啥时走的呢?”
    秘长觉得曹锟也够假的。可是,自己毕竟是他的部下,是为他服务的,他不会也不能同他计较这些事。于是,还是驯驯服服地说道。
    “大帅,我知道你有心事,觉得夜深了,怕影响你休息,便先走了。所以,今儿天刚亮我就赶来了,不想大帅也起得这么早。”
    “来来,咱们屋里坐。”
    曹锟拉着王毓芝,边往屋里走,边说道。
    “兰亭,昨来这里我竟忘记招待你了。日前,一位浙江淳安的朋来访,带来一点当地名茶,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鸠坑毛尖”。你是知道的,我对茶是外行,知道浙江的名茶那就是西湖龙井。鸠坑毛尖怎么有名?倒是说不清楚。你对茶有研究,拿出来招待你,正好也顺便讨教一二。”
    说着,他又转身对屋内喊一声。
    “风威,兰亭来了,你快把昨日我给你的新茶来,我们品尝一番。”
    凤威应着,茶去了。王毓芝有点纳闷。
    “好多日子愁眉不展,一大早,哪里来了茶兴,何况平素与茶并无厚缘。大约是‘醉翁之意不在茶’好,我就扰他一杯再说。”
    于是便不露声è的说道。
    “那我先谢谢了大帅了。至于说茶么,我也是门外汉,常常饮而不知味。这种鸠坑毛尖是听说过,就产在淳安的鸠坑乡,所以得名。成茶è泽绿翠,银毫披露,外形紧细,条直匀齐而秀美,滋味醇厚鲜爽,气味馥郁扑鼻。喝起来倒是挺不错,只是,较起龙井等名茶还差些声望。所以列为名茶,大约与睦州刺使范仲淹的那首诗有关……”
    “好好、好好。这茶已经被你说得清清爽爽了,还有诗好,你得说说是什么诗,让我开开眼界。”
    曹锟一扫愁容,竟乐呵起来。
    “你说的范仲淹,是不是那个写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苏州人范希文?”
    “是的,正是他。”
    只知他文章写得好,原来还会写诗,你一定知道这诗,快念给我听听。就算我拿茶换你的诗。”说着,仰面笑了——这可是许久见的笑脸了。
    王毓芝其实也想讨好他,便仄平有韵的朗诵起来:潇洒桐庐郡,春山半是茶。轻雷何好事,惊起雨前茶。
    “这么说,鸠坑茶是清明前后采的了。”
    “是的,所以才叫“雨前茶”。”
    “好,茶来了,咱们先品品。”
    二人品茶对坐,对茶寒喧几句,自然“言归正传”。
    “大帅,”
    王毓芝先转话题。
    “我冒味的问声句,你这一段时间,一定有心事。可以对我说说吗?”
    曹锟点点头。
    “心事有,不大。你问起来了,我当然可以对你说。”
    “大帅,您是为大总统要调一旅兵去苏北的事烦心”
    王毓芝试探的问了一句,他隐约猜出应该是这件事,除了这事,怕大帅还真没什么烦的,众所周知,大帅爱财,而自打从欧战打响,大帅的那几座厂子,虽说不是日进斗金,可离日进斗金也不远了。
    没回腔,曹锟手捧冒着淡淡香气的茶杯,缓缓地踱着步子,说道。
    “兰亭,这年来,国事方定,这国家好不容易积下一些家底,若是,就这么打没了,可惜啊”
    尽管他嘴说的是国家,但是任谁都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那点“家底”,他是舍不得家底。
    “可那一边大总统的命令不可违啊”
    王毓芝到是点点头。
    大帅的话,终于证实了他心中所想,这事啊,就是这样,自家的孩子谁不心痛,可,这国家大事,又岂能容得ī心!这么想着,王毓芝便沉默下来。
    曹锟一见秘长沉默不语,知道他没有领会他的用意,心里有点生气。但又不好说明,只得含糊糊地说。
    “兰亭,你觉得,咱们怎么才能让大总统如了愿,又能为国家留住些家底”
    “留家底?”
    大帅的话却只让王毓芝在心下苦笑一声,若是没了国,那还留什么家底,就是留了家底,又是给谁留的?当然这话,他只能想想,绝不会说出来,在沉思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若是不派兵,只恐会惹恼大总统,到时,只怕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曹锟点了点头,要是没这个担心,他还考虑什么,忧郁什么?
    “所以,这兵是一定要派的但问题是派什么兵”
    曹锟没说话,大总统来了电报,这兵就是不能不派,可问题是……突然,王毓芝的话只让他眼前一亮,是啊。陆军部要的是步骑炮俱全的魂成旅,可没指名道姓要第五、第六旅啊想到这,曹锟的脸总算是挤出了一些笑容来,不就是派炮灰嘛
    打从胶澳事变后,这可谓是全国沸腾,在第三师内也不乏请战报国的,就是第五魂成旅内,也有不少官兵请战,不过那请战,每每发出,却都是石沉大海似的没了音信。
    “卫国是军人天职,与其忍辱偷生,贻羞人世,不若以血卫国。值此国家急难之时,职愿率部往鲁省与日人死战,以悍中人之志”
    再一次写好请战,吴佩孚小心翼翼将信装在的信封之中,这是半月来他写的第三封请战。
    “再不行,就写血”
    想到在天津自裁明志的卫扬,看着身的这身军衣,他总觉得脸火辣辣的,现在他甚至都不敢穿军装出门,生怕碰到那些青年学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声质问。
    “国难当头,尔等军人怎敢坐视?”
    身为第三师0师部副官长的他又怎敢坐视,但师长无意派兵,他又能如何,想到这,他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就在这时,他的勤务兵却突然跑了过来。
    “长官,师长有请”
    师长要见自己?
    吴佩孚倒是一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数天前,因为派兵增援鲁省的事,他可是从大帅吵了起来,气急时自己还喊着“师长以为家军,实为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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