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热度更上一层楼,甚至开始泛起了片片红色。
不过,
进门的,竟然不是也瑞——
“Moon……Moon?”
方森不仅瞪大了眼睛,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她怎么进来的?
想想,她可是GAMER…S名义上的老板,确实应该能开启赌场内所有的门才对。
那么,她进来是要干嘛?
方森打量着Moon,只觉得满满的诡异……
她那双平常充满着灵气的眼睛,如今却若丧失了一切的光彩,眼神迷离,无法聚焦到一个点上的样子……
而且她走路的模样,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双手是完全放松地垂着,双脚也像是抬不起来一样,只是通过不断地“磨”地面,来达到前进的目的……
就像丧尸一样。
方森之所以会对她这幅模样感到惊讶,那是因为他从未见过——
血液病患者发病的样子。
Moon不是在梦游,更不是变成了丧尸。她这是在发病。
她患的是AM97型血液病——俗称的“冷血病”,很常见的一种。这种血液病一旦发作,患者的血液温度将会降低,轻者会影响供氧能力,使得人脑产生幻觉;重者血液冻凝,全身内部系统崩溃。
Moon现在就处于轻度发病的症状——
出现了幻觉。
陷入了自我幻觉中的病人,会不自觉地寻求着温暖的东西,而且活物要优先于死物——
比如说温暖的人体。
而且他们对“暖”的“嗅觉”,在发病时会灵敏得如同雷达。
Moon就是在寻找着“温暖”。
而情/欲高涨的方森,就是她所能“嗅”到的,GAMER…S内温度最高的活物。
事实上,她之所以会在深夜出现在赌场里,就是为了能够找到也瑞。
那个男人……已经冷落她长达两个月了。
可她却听说,他每晚都会在GAMER…S里呆到很晚。
于是,无法闯入文敦的酒店的她,只能来到这里守株待兔。
不料,却意外地在此时发病了。
话说回来,她之所以会发病,也是因为也瑞——
为了能让他心疼……
为了能让他回头看看……
她选择了“绝药”。
不过,“以命相逼”这一招,在也瑞这种男人身上是不可能见效的。
其实,Moon是知道也瑞在两个月前买下了方森的。只不过,她这次来GAMER…S,不是为了“捉小三”,而真的仅仅是想找到也瑞而已——
如外界所有人的想法那样,她并不认为也瑞会对方森这个自然人上心。鲜少进入自由大道的她,甚至以为方森早就被也瑞抛弃了。
尽管如此,正在发病的她,却认不出方森来,所以对于他还被也瑞养着一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在她现在的眼里,方森只不过是个极其温暖的肉团。
好想抱住那东西啊。
会很暖和吧?
跟刚才的方森一样,Moon现在同样被“欲望”支配着——
她爬上了床,
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全/裸的方森。
!
在被触碰到的那一霎那,方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方森低下头,看着Moon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他知道Moon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其实很久以前他曾经对着荧幕上的Moon痴想过——
如果对象是她的话,应该就能克服对女性的恐惧了吧?
方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是多么的顺滑,连发丝间的香气都会缠绕住指尖……
能从她的身上得到解脱吗……?
依然无法压下情/欲的方森,竟然妄想了起来。
不……不能玷污了Moon。我是一个自然人。
虽然他在拼了命地压制着自己,但Moon却——
主动将自己的脑袋低下,移到了此时温度最高的……
方森的下/体。
“嘭!”
方森简直就要听到了,充满了名为“情/欲”的气球爆破的声音。
不管那么多了。
他弯下腰去,抱住了Moon,渴望温暖的Moon,也将手伸到了方森背后想要将他抱住——
可当她的手滑过方森背脊的那一刻,方森的腰却不由自主地缩了一缩,
眼前,
浮现出了也瑞的脸。
不……不!
他突然猛力推开了Moon,将她从床上推到了地板上去。
怎么会……这样……
他能够克服多年来对女性的恐惧,可竟然——
连背叛也瑞都不敢。
区区两个月——
也瑞在他骨髓里种下的毒根,就在爆炸式地增长。
明明在面对面的时候,方森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般畏惧着也瑞的。
但原来,自己已经被彻底地改造了一番了……
看着倒在地上摔疼了的Moon,他甚至没有产生出要过去扶一把的念头——
只是跳下床,拾起地上的一条毯子,将其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落荒而逃。
他很明白,抗拒Moon,并不是出于理智,
而仅仅是出于恐惧。
Moon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关门呢!
注意到这一点的方森,欣喜若狂。
难道这是……上天赐予方森的……
逃跑的机会?
方森看着那门,简直就觉得外面的世界正在发光,渗来些须光芒在引诱他。
现在没有监视,绝对能逃出去的!
趁着夜色立即回到死街去,那里不是任何人的势力范围,绝对能藏起来的!
方森的心,跟他的身体一样,开始在蠢蠢欲动。
走了,就可以摆脱那个人的魔掌啦!
想要摆脱掉也瑞的控制的那份心情,以及幻想中成功逃走后可以获得的自由生活,活生生地逼走了方森所剩无几的理智。
GAMER…S是24小时运营的,如果从直接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出去,必然会引起警卫的注意。先不说赌场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认得方森,就算认不得,他这样赤/裸着身体只披件毯子的外形就已经够吸引目光的了。
员工更衣室里有突发状况逃生通道。
曾经的工作经验,让方森找到了一线生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暗梯间,然后迅速地跑到了负一层——
溜入了员工更衣室。
在门旁边的,正是他和阿奇的柜子。让他惊讶的是,这么些天了,他的柜子竟然还没被清走,那上面钉着的牌子,仍是写着他的名字。
他走过去,打开柜门,里面仍然塞着他被迫吃下钻石雪糕那天上班前穿着的衣服。
两个月,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没变……
但方森知道,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唉……”
扔下了毯子,他打算穿着柜子里的衣服走。
“咚。”
抽出衣服的时候,却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响声。他弯下腰去将东西拾起,那是一颗红白色的胶囊——
“bravery”……
梅宁当时给他的药丸,他一直没吃。
方森一直都抗拒药物。
不嗑药就做不成事,或开心不起来,那跟被囚禁在药罐里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的他,手里拿着“bravery”,却举棋不定——
要不要吃呢?
从刚刚推开Moon的那一霎那,他就意识到了隐藏在自己体内的“奴性”,已被也瑞激活。
万一等一下又浮现出也瑞的脸而腿软不敢逃跑,那不是白费机会了吗?
而可以抑制住那股自然人与生俱来的奴性,同时又可以使人变得无所畏惧的东西,此时就被捏在方森的指间。
不假思索——
方森将“bravery”放入了嘴中,一个仰头,生吞了下去。
宁愿嗑药,也不要趴在也瑞的脚边当他的玩物!
迅速地往自己身上套上了衣裤,方森正准备迈步向逃生通道的门走去——
“我不是说过了,在天亮之前,不准你穿上衣服的吗?”
!
也……也瑞的声音,从方森的背后响了起来。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立即冷结成冰将人困住,方森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不管是逃跑、还是转身跪下求饶,他都无法做到……
不过,
也瑞会帮他的——
一手捉住方森的手腕,将他拉了过来,然后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
“唔!”
痛感,从方森的下颚传上了脑子。
“你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
如果不是QUEEN的经纪人慌慌张张地向也瑞报告了Moon失踪的事,他可能真的会没能赶回来——
就这样让方森逃跑了。
没有ID片的方森,一旦失踪了,就不能用信息定位系统来快速定位,要找回也相对麻烦。
不过,也瑞担心的,倒不是找不回方森。
他只是认为,一切的事,都只能由他来掌控。
方森想逃离他?
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
“我把你买回来养在身边都已经两个月了,没想到你的锐气却一点都不减。看来我这个主人还真是挺失败的啊。”
像“主人”这样的字眼,深深地刺入了方森的心脏。
“你现在怎么低着头不敢说话了呀?你刚刚不是还打算为了解决自己可耻的性/欲而玷污Moon的吗?”
也瑞的提醒,
就像注射器一样,将“羞愧”注入了方森的血管中。
“我……我……”
他当然知道,身为自然人的自己,如果当时和Moon发生了关系的话,将会毁了这个巨星一生的前途。
“你的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呢?因为从未得到过高贵的室培女性,所以你贪图Moon的美色,想让她怀孕,然后跟着你一起在黑街里堕落?”
在外面的世界,早就没有了“堕胎”一说,
毕竟室培男性并没有私自让女性怀孕的能力。
如果真的想要堕胎,就只有到黑街里去寻找那些黑诊所。
不过因为医疗科技的落后,加上室培女性本身就很脆弱,室培人孕妇的死亡率高达80%,即使是自然人孕妇,死亡率也达到了60%。就算不死,也会极有可能会发生感染。
所以,如果室培女性不幸怀孕了,下场显而易见——
要么死,要么堕入黑街。
室培社会,是不会接受一个产过子的女人的。
方森自然知道这些。只不过当时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还好没有做出会伤害到Moon的事……
“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喜欢用些肮脏的手段来将别人控制住?!”
方森狠盯着也瑞——
看来“bravery”不愧是勒拿帝公司的产品,生效得挺快的。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听到方森这样顶撞自己,也瑞的心底,泛起了些惊讶。
却一点都不生气。
其实方森,从未屈服过。
只是那药物,打开了他体内的一栋“门”。
这门的里面,关着一只凶猛的野兽。“bravery”就是那把钥匙,把它释放了出来。
现在方森就指使着它去扑咬也瑞。
“我哪里肮脏啦?我可是花了五百万,光明正大地买下你的。”
也瑞义正言辞的宣布,正正地戳中了方森的软肋。
“为什么是我?也瑞,两个月了,你也该厌了吧!”
“厌?”
也瑞笑了出声——
“你每晚事后自/慰的模样,我真是百看不厌啊。现在就算只是回想起来那个场景,都会令我血脉贲张呢。”
什……什么?!
为……为什么……也瑞会知道……
“你这一脸惊诧又恐惧的表情真可爱。”
也瑞那只掐住方森下巴的手的大拇指,缓慢地来回扫摸着方森的脸。
“你现在是在想,‘为什么也瑞会知道呢?’对吧?”
说罢,他像对待个做错了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一样,提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打方森的脸颊。
方森问不出口“为什么”。
因为如果问了,就是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也瑞:
“是啊,每晚你走了以后,我都忍不住要自/慰。”
羞耻。
也瑞不仅逼着他做了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还将他最不愿意为人所知的一面看得彻底。
“方森啊,你真的以为,你每次只要忍得咬破嘴唇,就算是赢了吗?”
“太天真了。”
“正如我能够监视到你刚刚跟Moon发生了些什么一样,我也能看到每晚你自/慰时的风光。”
说到这里时——
也瑞将刚刚那只拍打方森脸颊的手,向下移到了方森的脖子上,不断抚摸、抚摸……
极具色/情的意思,让方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