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久眼也不眨,轻巧躲过。面无表情的瞥了几人一眼,然后神淡定的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说到底不过是几个被容玉颐那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孔给迷惑了。
十几岁,懵懂无知,仅只以貌取人。
所谓迷上容玉颐的理由大抵不过是什么很努力,特别辛苦,但是从来只咬牙忍着等。其实不过是一些虚妄的幌子,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
长的好看。
待等到容玉颐七老八十时,还能记得他的,大概屈指可数了吧。
回到家,打开大门。不出意料,一名不速之客再次出现他的家中。
穿着围裙,亚麻色的毛衣袖口卷起,斜斜的倚靠在大门正对处,望着他,笑意宴宴。
朝久脱了鞋,走进室内,淡淡到,“除非我允许,不要随便来我这里。”
光是在片场就已经够了,现在下班回家还要遭受容玉颐的骚扰。真是烦不胜烦。
若要只是单纯呆在这里也罢,可容玉颐怎么可能会仅此就善罢甘休。晚上一定是要抱着他磨蹭一番,然后顺势滚上床。
最令朝久懊恼的是,本应该严令拒绝的事情,最后竟不自觉的沉溺于其中。
而且还……愈发着迷。
表面上是拒绝容玉颐,其实朝久根本是在抗拒自己。
想要从那迷欲中逃脱,恢复理智与正常。
容玉颐听完大为受伤,上前勾住朝久的脖颈,幽怨到,“朝朝,别这么绝情吗。”
朝久别开视线,扯开容玉颐的胳膊,冷声到,“我就是不够绝情才任由你的粉丝闹腾到现在。”
容玉颐声音蓦然沉了下来,“她们又去找你了?”
“别摆出那种脸。只要你不来找我,她们怎么又会找上门来?”朝久脱掉外套,松了松衣领。
闻言,阴沉的脸色再次嬉笑起来,容玉颐这次不再勾住朝久的脖颈,直接上前抱住朝久的腰身,粘粘腻腻的缠在他的身上,死不松手。
“那以后我不再白天来找你了,改成晚上行不行?”容玉颐暧昧的在朝久腰身上画圈,低声轻语道,“正好晚上……”
朝久凉凉的白了他一眼。
“松手,吃饭。”
餐桌上的菜饭已经搁置了许久,再跟容玉颐耗下去,菜估计早就已经凉了个通透。
容玉颐勾唇轻笑,修长的手指悄悄的从朝久的衣衫下摆钻了进去。
“小朝朝,先吃我吧。”
朝久垂下视线,看向笑得一脸狡黠的容玉颐,眼眸微暗。
果不其然,当晚朝久又没能抗拒容玉颐的诱惑,让容玉颐再次得逞。
不得不说若要不是朝久平日里经常去锻炼,说不准早被容玉颐榨在床上干了。
当天凌晨,依旧是容玉颐最早醒来。
容玉颐睁眼,趴在朝久胸前犯花痴了一会,然后又忍不住在朝久胸前啃出几枚鲜红的印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起了穿。
穿戴完毕,替朝久做好早餐,临走前恋恋不舍的瞧了眼还在沉睡中的朝久,这才离开。
推开大门,眼尖的发现对楼有一名狗仔在偷拍。不止对面的一层楼,就连楼下的花坛边也藏着狗仔。
自以为隐蔽的很好,其实早就被容玉颐一眼看穿。
毕竟容玉颐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在他面前摆弄,简直是班门弄斧。朝久是何其敏锐的一个人,他可是躲躲藏藏的偷拍了朝久一个月,才被朝久发现。
虽然看见了狗仔,容玉颐不但惊惊慌失措,还泰然自若的送去了一个魇足的笑容,其意味不言而喻。
对容玉颐来说,他和朝久的关系最好宣扬的全世界的人都知晓。
不过这下子,估计家里那位……又要大发雷霆了吧。
晚上被容玉颐折腾了许久,朝久直到将近中午才醒来。
直起身子,脑袋混沌了几秒,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
身旁的人已自觉消失,朝久看着身边空落落的床位,不知怎么,衍生了一种怪异的情绪。却又说不上来。
掀开被褥起身穿衣,不出意料的发现自己衣柜里又少了一套一衣服。
毫无疑义——定又是容玉颐穿走了。朝久扶额,颇感头疼。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容玉颐养成一种喜欢穿别人衣服的嗜好。明明奢侈品摆满了衣柜,却偏偏要来穿他的。
朝久平日里很少上街,因此衣柜里的衣服……少之又少。
现在加上几乎容玉颐留宿一夜就穿走一件,现在衣柜里更是寥寥无几。
皱了皱眉,抬手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给容玉颐拨电话。
看来真的得禁止容玉颐出入了。也不知容玉颐配了几套钥匙,丢一个,他的手里便会再出现一个。要不干脆就直接换锁。不对,容玉颐估计会拆锁。
想来想去也没个解决的法子,朝久眉头紧蹙,深感头疼。
——他当初究竟是怎么惹到这个祸害的?!
电话里忙音了半响,最终传来一句公式化的女声回复。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sorry……”
朝久微怔。
向来都是24小时开机的容玉颐竟然手机关机?还是早就预料到他今天会去找他麻烦,所以特地关了手机?
不对,容玉颐分明是那种只要他打电话,无论什么内容,都会兴奋到极点的人物。
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来到客厅,客厅餐桌上摆着已经冰凉的早餐和一张醒目的纸条。
走到餐桌旁,纸条里赫然写着几个黑字:朝朝起床记得吃人家做的爱心早餐>3<,还有人家今天就不回来了。一定要想我哦~
朝久眼角一抽,看向凉透了的爱心早餐。
……好吧,那个鸡蛋的确是爱心形状的。还有什么叫做回来?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家了?
朝久嗤笑一声,冷着脸将纸条捏成一团,正准备丢尽垃圾桶却蓦然一顿,转而将纸条捋平,放在一旁。
恩,就当他没看见过。
容玉颐处。
“嗬,活硬气了!以前我说你不好好跟人姑娘交往,于是你现在干脆就不交了?直接找了一个男人?你是想气死我不成?!”容母怒气冲天的指着容玉颐的头顶骂。
容玉颐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如果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也就算了,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看看,那个朝久哪里像是爱你的模样?半分爱的影子都没见着?!我们容家什么时候需要去用来倒贴了?!”容母继续骂,指着容玉颐,恨铁不成钢。
“他爱我。”容玉颐默然,静静的抛出一句。
“好。”容母冷笑,“那告诉我,他是怎么爱你的?”
容玉颐眼神黯淡,静默。往日里的不可一世销声匿迹,瞧不见分毫。
“说不出话来了吧?嗬,别指望我会同意!”容母抱着胳膊,“趁着别人还没取消婚约,跟那个朝久关系断了,赶紧将人重新追回来。”
容玉颐眉头一皱,瞬间不快起来。即便是他的母亲,也别妄想分开他和朝久!
还没等容玉颐说话,容母冷冷一笑,“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知道我没法子对付你,翅膀硬了嘛。但以我们容家的实力,想掰垮一个小导演不是轻而易举?你觉得呢,我的乖儿子?”
“……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容玉颐果然没出现。
虽然疑惑,但朝久乐得其所。一个人睡,床宽敞又自在。
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似的,不过朝久很快将这微渺的感错觉给忽略了。
容玉颐不在,他也总算能够光明正大的跟叶子白联系了。
以往只要他一跟叶子白打电话,容玉颐就窝在身边,一副他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出轨的妒忌模样。
想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叶子白联系了,不知道他近况如何,在顾靖那里过的怎么样。
一开始知道叶子白和顾靖在一起,心里的确有些阴郁。
不过慢慢的,便也理解了叶子白的选择。顾靖敢说敢做,在叶子白面前从不含糊。无论是阴暗面还是阳光面,通通暴露在叶子白眼前,从不掩饰。
呆在叶子白身边数年,可他却连自己的心迹也不敢说,所以……怨不得别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朝久喂了一声,却最先听到的不是叶子白的声音。而是……潸潸的水声。
紧接着,传来顾靖的一句戏谑,声音虽然很低,但朝久的确一字不漏的清楚的听到了。
“主人,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然后传来叶子白急促的喘息声。
“主人,你那儿居然还会挽留我,叫我不要走呢。”
叶子白呻/吟声加重,更加低沉无力。
“主人,我把它放在你的那里一晚上都不出来好不好?”
“……”
朝久面无表情的将电话迅速挂断。
原因无它,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容玉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最后一章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