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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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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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匈奴呼韩邪单于亲自入朝拜见天子。”韩骏挤出一身汗,把打听到的消息说出。

    “呼韩邪单于?”初六有些奇怪,“这一向不是在甘泉宫接见的么?怎么放进长安来了?”

    呼韩邪单于曾两次入朝参见天子,天子接见的地点,在长安五十里外的甘泉宫。之后南匈奴每年都派来使者,也多在甘泉宫接待。

    初六对匈奴人的事比较上心,所以对南匈奴归汉后的情况打听得比较细。

    张放扫了他一眼,笑着摇头:“初六你的功课做得不错,不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初六躬身道:“请主人解惑。”初六、宗巴对张放以主人相称,与韩氏兄弟等不同。

    张放耐心道:“那是因为甘泉宫乃夏宫,天子每年六至八月,都到甘泉宫避暑,而南匈奴多在那个时候来人,所以在甘泉宫接见。不过,今岁天子的身体……”

    张放摇摇头,现在元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大热天都不打扇,还觉得凉(刘骜的小道消息),哪还用去避暑啊。

    匈奴人来干什么?

    张放好像隐隐有某种感觉,但仔细想想,又实在想不起是什么。

    奇怪,是什么呢?似乎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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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史丹的急智】

    张放这个侍中当得挺清闲,五日一朝,今日正轮到,刚走到北阙宫门前,就看到史丹在团团转。

    张放上前做揖:“史侍中……”

    史丹看到他,眼睛一亮:“君侯,我曾听老九说,你经常那个什么……跑步?”

    “呃,是有这么回事。”张放从青溪聚开始,为改善体质,一直进行长跑及各种高强度训练。出征塞外时因不便而中止过一段时间,回长安后,生活稳定,各项训练依次恢复,勤练不掇。他经常大清早骑马出城,然后沿渭水或灞水跑步,他的小伙伴们都有耳闻。

    “如此,君侯跑步一定很快?”史丹一脸希翼。

    “这个,很快谈不上,倒能持久。”

    “那就好,请君侯帮一个忙。”史丹合袖深深一揖。

    “但力所能及,放不敢推辞。”张放忙还礼,心下好生奇怪。有事求帮忙很正常,但这跟跑步有什么关系?

    “今日匈奴呼韩邪单于上朝觐见天子,陛下召太子上朝共议,偏生传书谒者到现在还没找到太子,这下必定迟到了。”史丹说这话时,表情异常严肃。

    张放一听也微微变色,平日迟到最多训斥一顿,但今日召见匈奴单于,太子若迟到,这脸可就丢到外国 去了,还能落得个好?

    “这可如何是好?”张放也着急了。

    史丹左右看看,拉着张放衣袖,走到墙角,耳语一番。

    张放表情变幻,心下赞叹,这史丹果然有急才,更摸熟了元帝脾气,这手危机公关硬是要得。当下合袖一揖,然后开始脱衣服。

    在史丹瞠目结舌中,张放将朝服甩给史丹,一身紧身劲装,开足马力,飞奔而去。留下捧着朝服,看起来像个高级侍者的史丹在风中凌乱……

    史丹其实是有马车的,张放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跟马赛跑。但必须明白,这是早朝高峰,车来车往。驶慢了,不如跑步;驶快了,引人注目。这是嫌太子还不够倒霉么?而张放不走大道,顺着闾门前的林荫小路快跑,既有速度,又不碍眼,正是最理想的传讯方式。

    不过半刻,张放一口气奔回府,也不进门,让应门小厮把韩骏叫出来。吩咐完毕,张放就跑到槀街驰道边,直盯对面。

    过得一会,韩骏气喘吁吁跑来:“公子,东西拿来了。”

    张放接过已蘸好墨的笔,飞快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吹干卷起,然后取过一支旗火,将字条绑在旗火细支上。吩咐道:“就在这盯着,看到太子经过,就把旗火射过去……”

    “公子,那边不是太子么?”

    张放一抬头,还真是巧了,对面果然出现行色冲冲的太子仪仗。

    张放一下跳起,指着太子轩车:“对准那车马,给我射!”

    韩骏瞠目:“这、冲撞太子仪仗,这罪名可不轻……”

    张放不耐催促道:“叫你射就射,太子不会找你麻烦,反而会感谢你。”

    虽然不明白,但韩骏向来唯公子之令是从,别说是旗火,就算是利箭,他也照射不误。

    咻——

    一声似笛锐响,一物冲来,将太子仪仗吓了一跳,人群一阵骚动。

    张放远远看到刘骜从车驾里探出头来,一脸莫名地听着侍从禀报,不时困惑地看一眼侍从手里的旗火,再抬头往对面看去——于是,他看到了张放。

    张放举手挥了挥,并做出一个打开的手势。看到刘骜理解了,当下拜拜一声,撒腿就跑——再不跑,他也要迟到了。

    张放跑回阙门时,史丹居然还在守候。张放心下暗赞,这史老二,人品真是没得说,这是有难同当的架势啊。

    “如何?”史丹一脸焦急。

    张放却已喘得说不出话,只做出一个“V”字手势。史丹干瞪眼,这是什么哑迷?

    ……

    “皇帝升座!”

    “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珠帘卷起,元帝目光一扫,脸上的笑容微僵:“太子为何还不到?”

    中书仆射牢梁忙奏道:“微臣在寅末已派出谒者,将陛下手札传递至太***想必此时太子已在赶来的路上。”

    元帝脸色有些难看:“太**并不远,寅末至卯初,时辰充足,且诸班皆在,又有何理由延误至今?太子太子,当真是……”

    元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说出重话。

    张放与史丹对往一眼,心下都是一松,与上次当着群臣的面训斥比起来,明显有进步,或许是寿诞时太子的表现加分所致吧。

    原本早朝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匈奴使者,但太子迟到,只得将此事押后,先议朝事。

    张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济阳王刘康身上。他就想看看刘康对这件事的表现——不得不说,刘康的表现非常自然,从表情到眼神,都无半分异样。

    张放虽有判真伪之眼,但前提是得与对方眼神保持一定时间的接触。而在这朝堂之上,他当然不可能与刘康长时间对视,甚至还得尽可能避开对方眼神,以免引起不快。所以,他也看不出个丁卯来。

    不过,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越是超乎寻常的平静,越是反常……呵呵。

    足足过了一刻时,才见太子满头大汗跑进来,叩拜于地:“儿臣迟至,误君父大事。”

    元帝面有愠色:“何故迟至?”

    从许嘉、石显,到匡衡等一众大臣,都面带担扰的看着太子。

    张放终于看到刘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幸灾乐祸么?张放嘴角也在上扬。

    刘骜诚惶诚恐:“虽蒙父皇急召,但儿臣不敢横越驰道,绕道宫街,故而来迟。请父皇责罚。”

    这驰道乃是皇帝专用御道,整亘长安八街,实际上元帝一年没出宫几次,基本用不上。但御道就是御道,皇帝不走,不代表你就可以乱走。所以尽管有一条很通畅便利的大道,但只可远观而不可涉足。

    元帝听了太子之言,顿时转怒为喜,身为最尊崇儒礼的皇帝,对规矩看得最是要紧,太子这个迟到的理由,真是……太合心意了!

    “中书拟诏。”元帝笑呵呵道,“今后太子上朝,可以直穿驰道。”

    此令一出,许嘉等一干大臣俱是喜动颜色。驰道只有天子或准天子才能走,这道诏令透露的意思着实令人玩味啊。

    太子伏墀谢恩。

    刘康脸色微白。

    张放则与史丹相视而笑,心下不得不感叹,这个史侍中,当真是元帝肚里的蛔虫,揣摩天子心意太他妹的准了!一桩糗事,能让他利用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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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和 亲】

    “宣匈奴呼韩邪单于觐见。”

    安静的大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髡发结辫,左耳戴环,穿着裘皮胡服的壮硕胡人,踩着小碎步,分外别扭地走进来,向元帝鞠躬:“匈奴单于呼韩邪,参见大汉天子。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这位单于说的是汉话,虽然生硬,但总算还能听明白,而他的觐见礼则未免令人不忍卒睹了。

    汉朝及以后的诸朝代,臣子面君,有个动作叫“趋行”,就是小步跑的意思,以示对天子的敬意。有些年老而不良于行的大臣,天子为示恩宠,会允许其“入朝不趋”,这就是很大的恩宠。

    南匈奴现在算是汉朝的属国了,所以呼韩邪单于得按汉礼觐见天子。这是老单于第三次觐见大汉天子了,对觐见之礼已不算陌生,且在此之前,他已经接受了好几天礼仪培训,大致不差,他的趋行也是合格的。但坏就坏在他那一身胡服上。

    趋行这种小碎步疾行,只有穿着宽袍大袖,衣袂飘飘才显得养眼。若是穿着直筒窄袖的衣裤,还是一个粗豪的汉子,这场面就未免有些酸爽了。

    不过汉朝君臣都相当包容,不以为怪,胡人嘛,可以理解。

    “单于请起。”一般请臣下起,多由内官侍者开口,但这回是元帝亲自开口,算是相当给匈奴王面子了。

    呼韩邪抬头,但见这匈奴单于长着一张圆脸,眉毛有些稀,五官倒也端正,皮肤粗黑,脸上深浅不一好几道疤痕,胡须黑白参半。他的实际年龄比元帝长近十岁,但两人外貌看上去却差不多,而精气神尤甚。

    两位王者第三度相见,彼此都苍老许多,相顾感概。

    元帝感叹道:“想当初,铢娄渠堂入侍,恭顺谨行,殊为难得,朕心甚慰,不曾想……”

    呼韩邪单于曾在早年将长子、右贤王铢娄渠堂送入长安为侍子,以表明其归属之意。后来元帝在送还郅支单于之子驹于利受后,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想法,也将铢娄渠堂送还南匈奴。

    可能是在汉国过得太舒适,在汉境长大的铢娄渠堂回南匈奴故地后,反倒水土不服起来,没几年就死了。眼下左贤王是呼韩邪次子雕陶莫皋,不过十来岁,在呼韩邪入朝之时,代替单于坐镇王庭。

    呼韩邪单于也被勾起伤心事,一番唏嘘。

    之后,呼韩邪单于先说了一番祝福的话,再报上敬献礼物,无非是些牛马、皮革、角筋、金器、宝石之类。

    礼尚往来,朝廷在这方面,向来很大方,馈一赠十。以丝绸、漆器、铜镜、美玉相赠,其值十倍于进献之物。

    呼韩邪单于感激躬身而谢。

    各种仪式走得差不多了,这才进入正题。

    呼韩邪单于洪声道:“属君仰慕中国,愿亲近大汉,欲与陛下结为……这个,甥舅之好。请陛下赐一公主,属君当奉为阏氏,匈奴永为大汉藩篱……”这番文绉绉的话,显然不是匈奴人日常语,想必是经过汉官润色,让单于背熟。虽然有点嗑巴,好歹算是把意思说清楚了。

    甥舅之好,这不就是求亲么?

    大殿一派安静,但群臣心下都开了锅——汉朝自武帝之后,就再没与匈奴联姻。因为匈奴一直就是那副德性,汉朝赐下公主,匈奴人美女收了,嫁妆收了,转脸又打上门。美女加金钱攻势,保不住几年和平。所以汉武雄起之后,再没下嫁公主。屈指算来,已近百年。

    没想到,如今匈奴呼韩邪单于竟向汉国求亲!

    严格说,呼韩邪单于这次求亲,与历史上匈奴所有求亲都不一样。

    同样是匈奴单于求亲,以前是强求,你不给我就打,你给了……我还打。而现在,则是请求:放低姿态,派遣王子,献上厚礼,表达忠心……一切依足规矩。

    元帝听罢,并不表态,转向丞相:“丞相之意如何?”

    匡衡站起,持笏一揖,朗声道:“本朝自元狩年间始,便再无公主和亲。盖因昔日匈奴恃强为恶,屡犯边塞,虽先后使公主和亲,亦未能遏止其恶行。先孝武皇帝,雄才大略,废止和亲,御卫、霍之名将,折单于之刀矢。百载以降,虽无和亲,边塞固宁。然今时不同往日,呼韩邪单于,深明大义,率部归汉,是为属国。与之和亲,汉与匈奴代代可为甥舅之通好,如汉与乌孙之故事,此亦为两国之佳话……”

    元帝转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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