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友琴一脸同情:“要锁你到什么时候?”
余文佑摊手:“一辈子吧。”
熊友琴:“……”哇擦,有过被吸毒史而已,要不要这么狠啊?
余文佑笑了笑:“也没什么,我自己更安心一点。我有时候也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东西太……总之,24小时全方位保护,一般土豪都享受不起。”
熊友琴拿起一个橘子剥着,觉得两个人是一对苦逼:“阿哥,我心情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没法给意见。”余文佑摇头,“说的再头头是道,也没办法替你去感受。你自己心里明白,看屠则值不值得而已。”
“一个人好不好?”熊友琴有气无力的问,“当时你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寂寞?”
“有工作就不寂寞,当时多忙啊,不到九点完不成工作。一个人教四个年级的四门课,抛开可以一起上的体育课,等于肩扛12科,没空啦。”余文佑感叹,“那时候身体真好。”进出必须有人跟着适应了倒还好,因为卓道南会变本加厉的补偿他。健康被毁是现在最难受的事,一病就十天起步价太难熬。
熊友琴看着余文佑,瘦削苍白,与记忆中充满活力的样子的确相差甚远。安慰道:“会好的,大病初愈总要养个几年。”
“是啊,”余文佑也只能鼓励自己说还年轻有希望,不想继续说身体,便拐回刚才的话题,“平心而论屠则真的不错,有才华的人总是让人欣赏,重点是没有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毛病,很体贴。”
熊友琴叹了口气:“再好也没用。他忙,将来肯定顾不上家里。我又要工作,想着下了班累的要死还要面对他家里的鸡飞狗跳就丧失信心。阿哥你不懂,婚前不处理好,婚后有的磨。夫妻再好的感情也会磨掉,小时候见的不少了。但要他斩断关系也不现实,他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说着苦笑,“明知我妈没道理,我也只能躲。我们又不求着家里买房,他们怎么就学不会界限二字呢?”
余文佑道:“你有什么打算?”
熊友琴看了余文佑一眼:“分手。”
“决定了?”
熊友琴一笑:“没说分手就不能复合,彼此冷静一下吧。我也要想怎么去划界限。如果我们两个都搞不清楚状况,将来必定一团乱麻。打也好吓也好,要在一起总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问题才行,否则分开是早晚的事。”
余文佑猛点头,他就喜欢女汉子:“不过屠则很无辜。”
“谁能摆脱家庭的困扰?”熊友琴耸耸肩,“熊安民的孩子无辜不无辜?屠则放低标准有的是姑娘愿意嫁,熊星哥几个注定光棍了。”
熊星几兄弟曾经是余文佑的学生,说无动于衷是假,可同情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坐牢,孩子就会被歧视。家里风雨飘摇更无法安心读书,整个就恶性循环。就像他能得到父亲的余荫一样,犯罪分子想不影响到孩子是不可能的。如果游鹤轩的爸爸只是个普通人,最多长成奸商罢了,想为害一方都不可能。
熊友琴也不是真的需要人拿主意,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婚姻市场上收入是特别重要的指标,屠则别的不提,收入不单非常高且大有上升的趋势。这样注定了她去跟任何人诉苦,人家都只会劝她忍无可忍从头再忍。想来想去,认识的人里面大约也只有余文佑能够以她的感受为出发点考虑问题。她已经够现实了,还是找个浪漫一点的人聊天比较好。这是她一声不响跑来的初衷。余文佑果然没从现实角度去分析一二三四,由着她把心中的苦闷倒出来,心情就开始好转。打住与屠则的爱恨纠葛话题,开始问八卦:“包姐结婚有一阵了,不打算要孩子吗?”
余文佑道:“他们两个丁克,不肯要。今天你也看到了,一个电话立刻要走,饭都不能好好吃,怎么养孩子?再说包子姐怕耽误前程,怎么都不肯要的。”说着一笑,“现在局里人背地里管我叫小太子,没人敢惹呀。”
“噗!好硬的后台!”熊友琴笑道,“是不是不用干活了?”
“活还是要干的,我本来就是没出息的岗位,能有多少活?工作大半年,一天班都没加过。算来局里最轻松就是我们工会的四个人了。”所以余文佑把满腹热情都倾到微博里,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存在感撒。
熊友琴点头:“很好,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岗位。迟巧楠天天喊着去考个最轻松岗位的公务员,我回头推荐你的岗位给她去。”
提起迟巧楠,余文佑问:“猫呢?”
“我跟她分开住,好久没见了。不过迟巧楠爱猫成痴,宁可自己吃泡菜,也要给猫吃排骨。”熊友琴叹道,“我是没有如此情操,毫无怜悯之心,那猫太命大,没落在我手里简直八字逆天哈哈哈。”
“哎呀,那比跟着我强。”余文佑养猫更多出于责任而不是爱,跟迟巧楠没法比。
熊友琴忽然想起一事,笑的极其猥琐:“喂!你有没有反攻过老卓?”
余文佑:“……”正常语序不是应该先问他们俩谁1谁0吗?大姐你就这样下判断真的好吗?
熊友琴撞了撞余文佑的胳膊:“表害羞嘛,快说快说,我好奇。”
“*问题,恕不奉告。”腐女拖出去砍了!
“小气!你那几个g还有我一份功劳呢!”熊友琴道,“我们三个做的精选集。你一大把年纪了,别跟小孩子一样别扭啦!”
提起那几个g余文佑就想掐人。自从卓道南被他鄙视,继而奋发图强深。入研究后,他的日子就不大好过!考虑一下病秧子的体能啊混蛋。
熊友琴鄙视:“于是你就心安理得,这辈子不打算反攻了嘛,出息呢?”
余文佑哭笑不得,他还没说攻受问题好吧。
熊友琴挑了挑眉:“嘿嘿。”
余文佑吐血:“同性恋不分这个,谣传少信!你都整理了几个g了,难道不知道他们能攻能受啊!”
“别人能攻能受,你就未必。”熊友琴大笑,“你们两个摆明了强攻弱受。”
更想掐死熊友琴了肿么破?今晚就去反攻!什么嘛,主要是卓道南没事那么大只他懒的使劲翻啊真是的。还有话题居然朝着奇怪的方向奔去,必须正回来:“咳,工作还顺利不?”
熊友琴笑的半死,半天才道:“我能不顺利嘛!我呢,性格比较张扬,招人喜欢也招人讨厌。开始心里不好过,谁喜欢被人讨厌呢?可是时间长了就明白,职场上哪怕人嫌狗厌也比没存在感强。领导都想不起你,也就完蛋了。唉,小太子不用听的一脸认真,你没必要!”
余文佑翻个白眼:“别刺激我,我是没办法升职了。好在有网络,有出版社联系我了。”说完又有些小得意,才华啊!
“知道!”熊友琴笑,“你呀,真不怕死。我们公司有妹子在追,看到你署名南瓜柚子,就已经脑补*小说二十篇了。明晃晃的jq你居然敢挂出来,不怕同事看到?”
“同事不知道我写这个,只在家里写,省的添乱。”
熊友琴道:“幸亏你重新申请了微博也一直没写什么私人话题。现在人肉很恐怖,分分钟给你翻出来。世界上总有一种傻逼,只要你受害,就认定你有错。单位里的人不知道也好,否则微博底下议论多了全是麻烦。”
余文佑道:“我也这么想。”虽然单位里没有把他“被吸毒”史到处说的傻x,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网络暴力,再不长记性就活该蠢死了。便道,“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大概有猜的到的,他们都叫我柚子嘛,稍微联想就真相大白了。不过警察都忙成狗,局里的微博还归我管,没几个人有耐心去看那~~么长的美食帖。反正我是没听到什么风声。”
余文佑的账号虽然红,但想在众神云集的微博里抢占首页头条还没他的事儿。人红是非多,一个美食帖红的有限,是非也自然有限,掐架的都少。咸甜党那样无聊到了极致的除外。
两个人聊到九点半,送熊友琴到客房,余文佑就下楼准备休息。客厅亮着大灯,卧室亮着昏暗的chuang头灯。只要有光线,哪怕他睡了也可以给卓道南一种有人等着的感觉。感情就是这样的细节一点一点的沉淀。所以他没有多劝熊友琴,两个人都太年轻,职场上意气风发的厮杀用尽全部心思。在生存压力面前,在节奏极快的大都市里,酝酿生活细节的点点滴滴太奢侈也太不合适。任何年代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想有点成就都不容易啊。他这样毫无压力的活着,ting好。
☆、第97章 打算
熊友琴呆了两天就返回了玉明市,至于她鬼喊鬼叫的说没地方过年的事,不过玩笑而已。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自然不允许有人羞辱她的人格,亲妈也不例外。实在不行留在玉明市过年就是,顺便可以主动请缨值班,捞个三倍工资。这是一个对女性很不公平的时代,如果自甘堕。落,那就是一步退步步退。熊友琴默默对自己说: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给人作践的。
想要尊严必须自己争取,跟原则相比一个人过年就算不上什么了。再看看没事就被锁在家里的余文佑,顿时就觉得上天对她太仁慈,甚至可以考虑再给屠则一次机会。再倒霉也倒霉不过余阿哥哇!
很倒霉的余文佑自己倒觉得还好,当初在仡熊村教书也没四处乱窜过。其实每一个人都有看不见的“笼子”,或大或小,哪有毫无拘束自由自在的人呢?只不过他的“笼子”特别小罢了。小有小的好处,比如说大冬天的mo一个花皮石头瓜出来啃,就算是富豪也无法拥有的享受,当季水果的美妙程度秒杀反季节。石头瓜沙甜香脆,乃西瓜中的极品,唯一的缺陷是有籽。但是没关系,他有卓道南。刀工卓越的卓同志如果有空的话,连籽都给剔了。余文佑觉得虽然命运总是坑他,不过找男朋友的人品确实无比逆天。
极为难得的一个风平浪静的周末,一家四口(?)吃西瓜打麻将,才打了一个多小时,有点不适应悠闲的包晴天就说:“艾玛,今天应该没有召唤了吧?我上一回打牌还是几年前刚入武警的时候,偷偷在穆景明的宿舍打,幸亏没被抓到,哈哈。”
四个人里有三个工作压力奇大,麻将都打的乱七八糟。穆景明好久没打手生,扔一张出去一炮三响,气的脸都绿了。指着卓道南的鼻子说:“你居然敢接炮!我削你啊!”
“我最后一个倒牌,很给面子了。”卓道南闷笑,都快mo海底了,居然敢放崭新的牌,穆景明比想象中的还菜鸟。
穆景明隔着桌子一脚踩:“有没有点拍马屁的觉悟?好同志是这么跟领导打牌的吗?”
卓道南抽抽嘴角,好吧,他错了,岳父是该让着点儿。
包晴天鄙视:“不会打就滚。”又对余文佑道,“那个炸乔丝真的好吃,来一碟。”
余文佑端了一碟递过去,吃东西中场休息。才一个多小时,怎么觉得打麻将比上班还累?腰酸背痛的,打到人都发木。
包晴天叼着根乔丝问:“卓道南,你爹过来过年不?一块过呗,反正屋子够宽。”
卓道南没好气的道:“我成专业厨子了。你们家开酒店的,别老敲诈我行不?还有穆少,您能有点富二代的自觉吗?年底怎么着也得请个专业厨子伺候你爹妈吧?”
“外人在家里晃着不爽!”穆景明不耐烦的说,“再说柚子的空间多好使,有外人用不了嘛。”
“好像你爹妈来了他还能用似的。”卓道南吐槽,“要我做年夜饭可以,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跑。”
包晴天立刻举手道:“年底了要买新衣服,我带柚子去买衣服!”
“哇擦!”穆景明跳起,“太会占便宜了吧?为什么不是我去啊?下厨本来就是女人的事。”
包晴天简直懒的理他,处在暴风眼中心的余文佑狂汗,两个打架一流的人连个大蒜都剥不好,每次做家务就是比懒大赛,就差没使上三十六计了。做家务有那么夸张么?看着两个人又杠上,卓道南无力吐槽。用叉子叉了块西瓜送到余文佑嘴里:“你还囤了多少水果?差不多的都拿出来吃掉吧,过年人多空间不能用,只能吃商家保鲜的了。先过过嘴瘾。”
余文佑吞下西瓜:“也就那些,你想吃我去洗。”
卓道南笑道:“我不爱吃,甜腻腻的。就你跟包姐俩吃货成天跟水果过不去。”说着拉起余文佑的手,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余文佑问:“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好消息,我要升职了。”卓道南笑道。
“就这?在客厅里说不得?”余文佑囧,卓道南要升职没有穆景明的一推之力都不可能。
卓道南圈住余文佑倒在chuang上:“忙死,想跟你说说话。想不想去哪里玩?哪天找周边玩一下吧,关在家里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