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老的见解都还是比较主观,没有什么客观证据,但是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因为在他们心中,吴老就代表权威,当然权威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这需要时间的证明。
这时胡遂向李寻走了过去,说道:“听说你深得邱老的器重,不知道你今天带了什么宝贝来给大家开开眼呢?”刚刚的《嵩阳汉柏图》并不是他的,而是他爷爷的心头物,昨天因为李寻丢脸之后想要扳回一成,便从家里带出了这个。
说完还补充一句:“不会你什么都没有吧?”胡遂一脸惊讶的望着李寻,眼神充满戏谑。
“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李寻冲胡遂咧嘴一笑,从座位上拿出了昨天捡漏回来的雕云龙纹七星端砚,心里暗道好险,差点丢人丢大了,不过这次丢脸的可是你,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了我,李寻的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端砚张老原本是安排在压轴的,不过胡遂想死,李寻也就成全他。
李寻将盒子摆在展台上,拿出里面的雕云龙纹七星端砚,坐了个手势,请大家观赏。
虽然胡遂的爷爷在古玩上造诣很高,不过胡遂的心思却不在古玩上,二十多年的熏陶也只是个小半桶水。
他看了看李寻的砚台,只觉得造型不错,价值却大不如他的《嵩阳汉柏图》。“嗤!”胡遂嘲讽着说道:“你的宝贝不会就是这一方砚台吧,没东西就直说嘛,也不要用这玩意来糊弄大家。”
这句话说得是让周围人大皱眉头,这样直来直去是方式一般都是比较忌讳的,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而且胡遂随便看两眼就下结论,这也让大家的印象大打折扣,心里还在非议,这种不懂行的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其实胡遂也不是这么不会做人,只是因为对李寻的怒火给蒙蔽了心智。
张老也有点看不过眼了,微微咳嗽两声。这时李寻也不说话,向大家展示起了雕云龙纹七星端砚的神奇之处,当李寻磨起墨时,那奇异的景象又出现了。
见到这一奇景,众人惊呼,只有胡遂还想讽刺这是特效骗人。
这时叶老好像想起什么,快步走上台前,对李寻说道:“能否上手一下。”
李寻点点头,对于这一请求,李寻没理由不答应,叶老穿戴上手套,脸色肃然,他掏出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放大镜,鉴定的动作可谓是小心翼翼。
一晃就几分钟过去了,叶老的异样自然引起大家注意,众人纷纷在旁边观察起这个砚台,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结果,最后也只能寄望于叶老。
“沛兴兄?”高老有点好奇,开口叫唤道。
叶老没有理会高老,过了好一会才惊呼道:“吞云吐雾,这是雕云龙纹七星端砚。”
此言一出,剩余的几位老者也思索起来,最后坐不住了,急忙走上展台,周围的人虽然不知道雕云龙纹七星端砚是什么,但看到场的几位大家的表情就知道这不简单了。
胡遂这时也没敢出声,也没敢说这是骗人的特效,只能期望于德高望重的前辈给这砚台判死刑。
几位老人在上面将古砚递来递去,低声讨论道,周围的人也没胆去催促几位,如果换成别人,早就被一人一口盐汽水喷死了。
这时张老走上展台,对几位说道:“我可以证明这雕云龙纹七星端砚是真的。”话落叶老等人皆望着张老,张老也将昨天的事给解释了一遍,诸位大家这才释然,于是便将这结果公布,随便也说出了这个端砚的捡漏过程。
这时众人望向李寻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敬佩,连张老也没能发现的砚台竟然被李寻发现了,虽然这有运气成分,但是也是眼力的证明。
叶老也开口赞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这时的叶老对李寻多了份好奇,之前在飞机上他只是觉得这小伙子的身手不错,生了惜才笼络之心,现在却多了几分计划,不过还需考量考量,叶老心想。
“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高老和吴老也感叹道。
一时间许多人心里心思百转,有好奇的,有想结交的,有想入手雕云龙纹七星端砚的……不过都出声向李寻恭贺着,在今天之后,李寻已经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胡遂也只能厚着脸皮和李寻说声恭喜,不过脸色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之后的斗宝虽然也有精品,不过都被雕云龙纹七星端砚的光芒掩盖,大会过后,举办方还为大家准备了酒会,这次的酒会举办方也是下了血本的,各种山珍海味的,不过中国人的饭桌上不仅仅为了填饱肚子,更是增加情感的好地方。
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出尽风头的李寻也自然是大家敬酒的重要对象,尽管李寻的呼吸吐纳之法很神奇,毕竟还没练多久,更何况蚁多咬死象,最终李寻还是被灌醉了,当然他也在饭桌上撂倒了不少人。
这次大会,李寻是最大的赢家。
第十四章 潘家园赌石
第二天清早,李寻一个翻身起床了,别看他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张老让人将他送到家中,这时却神清气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拿起旁边外套,将口袋里的名片全部拿出来,然后飞快地筛选,将那些什么公司老总,集团董事长什么的放在一旁,剩下的几张才是真正的收获。
这几张名片并没有什么头衔,像当初叶岚给李寻的名片一样,一个人名,一串电话号码。李寻知道,这种名片上的号码是私人号码,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秘书接听或没人接的情况。
李寻下了楼,和厅里正在看报纸的张老打了声招呼,张老指了指里面饭厅,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真是奇怪!那有早餐,去吃吧!”
李寻点点头,对于张老那种长辈式的关爱和照顾,他还是很感激的。
吃完早餐,李寻便去潘家园了,对于这个中国十大古玩市场之一,这次来帝都不去看看那就说不过去了。
解放前潘家园只是北京城外一个小小的村落,被称为潘家窑。据说当年一位姓潘的窑主在这里开了个砖窑,很快就红火起来,并出了名,甚至连一二百里地以外的人也慕名来他这里买砖。于是这潘家窑场越开越大,据说最多时有二三百人在这里干活,车进车出的,很是热闹,而另外几家窑场因经营不善便相继关了张。以后在潘家窑场附近形成村落,便依窑场之名,得地名潘家窑。
后因帝都人通常将妓院叫“窑子”,所以就改为“潘家园”,1992年以后,在这里逐渐形成一个旧货市场,短短几年时间便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古玩旧货集散地,吸引着大批淘宝者和游客。 而今,“潘家园”已不只是一个街道或一个地域的名称,几乎成为古玩市场的代名词。
只不过令李寻失望的是,一圈下来,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
恍惚中,李寻看到旁边一间店铺里围满了人,他出于好奇心理走了过去。
这间店的招牌不小,碧玉阁这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店面也是不小,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段能有这样规模,李寻也不禁高看了几分。
刚进到店里,一个漂亮的姑娘便走了过来,冲李寻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李寻也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用了,我随便看看。”
这位姑娘对李寻笑了笑,说了句有什么事就叫我后便告退。
李寻费了好大劲才挤进人群,发现原来里面有人正在赌石。看到这里李寻释然了,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围观,赌石这种“一刀穷一刀富”的刺激性无疑能让旁人过足眼瘾,而且那些翡翠商人在这也好进行收购。
赌石和鉴定古董一样,靠的都是经验和眼力,不过和鉴定古董不同,赌石行内有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在没有解开毛料之前,没有人能知道里面有什么,最多靠的是总结的规律和特点来判断。
赌石靠的是三分实力七分运气,如果没有运气,无论你眼力如何好,最终都会亏得血本无归。
就在李寻浮想联翩时,里面那人已经将石头切开一面,“涨了,真的涨了!”一阵欢呼声传来,李寻望去,只见那断面上显现出丝丝白雾,还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一抹绿意。
这时那位解石的男子也是十分高兴,用衣袖擦了擦因为紧张出的汗,不顾旁边人的出价,继续切了下去。
“是豆青种!”就在此人小心翼翼地将翡翠掏出来时,有人就叫道。
翡翠的种是指翡翠的绿色与透明度的总称,也有说法指翡翠的结构粗细和透明度。种是评价翡翠好坏的一个重要标志,其重要性不亚于颜色,故有“外行看色,内行看种”的说法,在挑选翡翠的时候,有“不怕没有色,就怕没有种”的说法,并非绿色不重要,而是只有绿色的翡翠给人一种干巴巴的感觉,缺少一种灵性,因此有种的翡翠不仅可使颜色浅的翡翠显得温润晶莹,更使绿色均匀、饱满的翡翠水淋明澈,充满灵气。
这时立即有人出价了,经过一轮的争价,最终这个中年人笑嘻嘻地将翡翠卖给了这里的老板。似乎是想让好运气进行到底,这个中年人还想出手,看到这里,李寻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所谓十赌九输,赌石也是这个道理,向这人一样被眼前的财富迷了眼,最后倾家荡产的人不在少数。
果然,接下来的一块石头“咔嚓”一声,切成两边,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这时这位男子似乎还不认输,“吱吱~”将其中一半原石给又切了一刀;看到上面依旧白花花的表现后,这个中年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站起身来,对周围的人说道:“诸位,这剩下的原石我打算卖了,不知有谁出价?”
李寻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乎都在低头思考着,很快便有人出价了:“我出一万。”
话音刚落,旁边又有人出价了:“一万五千!”
这两人的出价也让周围的人蠢蠢欲动,不一会价格又上升了不少,最后停留在四万三千。
看到这样的情况,中年人并不满意,这块原石虽然表现一般,但是并不算小,他买下来也花了近二十万,现在这价钱根本不够他回本。
他环视了周围,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开价,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李寻突然向前一步,说:“四万五!”
中年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下去,看向出声的李寻,周围的人也纷纷将目光投注于李寻身上。
幸亏在上次斗宝大会便试过众人注目的样子,不然真会不知所措,一个人看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十数人看着你,眼神还那么奇怪,换做谁也会压力山大吧!
“四万六千!”刚刚出价的那人又紧跟而上,不过脸色已经变得很凝重。
“五万!”李寻一次性将价钱抬到五万,顿时和李寻竞争的那人叹了口气,放弃了。的确,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买这个赌石也是想赚钱,本来他就把握不高,李寻那势在必得的口气也将那心思给拍灭了。
“这里可以转账吗?”李寻问了句。
或许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不一会儿服务员便将一台笔记本电脑递了上来,李寻很快就和那位中年人交易完毕。
第十五章 穿过地狱的天堂
“小兄弟,我先祝你好运啊!”那中年人在交易完后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说了些场面话便离去。
李寻将剩下的那一半原石搬了过来,对旁边的服务员说:“能解石吗?”
“可以,您随意。”服务员点点头,还不忘提醒李寻一下:“我们店里有解石师傅,您也可以出点钱让他们来解石。”
李寻摆了摆手,他还是觉得自己来比较好,说实话,这次的赌石本是意料之外,若不是那特殊的第六感给他的感觉很好,他也不会出手这已经解垮了的毛料。
站在切石机旁的李寻深呼了一口气,回想着记忆里罗峰解石的过程,当年的罗峰出生于一个雕玉世家,对翡翠赌石自然不陌生,虽然他主要雕刻一些软玉,但自从翡翠在清朝逐渐崛起后,他的家族也渐渐将重心挪到翡翠上来。
李寻拿起一支粉笔,仔细观察着这毛料,小心地在感觉最好的地方上面画了线,李寻定了定心神,戴上专门的解石眼镜,开动机器在白线之处切割下去,在一声刺耳的“咔嚓”声中,那块料子被切开了,一抹浓艳的绿色若隐若现。
“出绿了,出绿了!”旁边的人叫嚷道,那语气神情好像这赌石的是他一样。
旁边的服务员端来一盆水,李寻将那切面洗干净,那葱茏的翠绿显现在大家面前,这时的李寻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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