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士凛笑眯眯地什么话也没说,捧着一碗鱼汤就在那儿喝着。他这种什么话都不说,却能让人看出他的幸福。
杨久年听见杨久琛的话,笑了起来,坐到詹士凛身边笑着对杨久琛道:“哪里这么夸张啊,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随时可以来家里。不过,我也很少做饭,基本上都是凹凸曼在做饭。”
“哟哟,看看,看看,我这还没说你什么呢!就开始帮你了。”
“哥……”杨久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家大哥的调侃了。
詹士凛倒是毫无顾忌,一把搂住杨久年,满脸笑容的说着:“那是,我家的久年,不帮我帮谁啊!哦,久年……”
杨久年现在是羞的不行,看着这样的詹士凛就恼羞成怒喝了一句,“哦什么哦,吃你的饭。”
詹士凛跟杨久琛对看了一眼,笑了笑。
当杨久年去把饭给端上来时,杨久琛笑着向詹士凛调侃了问道:“你是怎么把乖乖兔养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会吼人了”笑了笑,“不错,不错。”
詹士凛但笑不语,但眉宇之间竟是幸福之色。
杨久年吃了半碗饭,喝了两碗汤就饱了。詹士凛见他剩下来的半碗饭,便问了一句:“不吃了?”
“饱了。”
杨久年点了点头。
杨久年的胃口一直都不大,詹士凛知道便也不住劝他,拿起他剩下来的半碗饭,就倒进自己碗里吃了起来。
坐在对面杨久琛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一下,对于有这么一个强悍的男人,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弟弟,杨久琛没什么话说。
吃完饭,詹士凛让杨久年去陪杨久琛去沙发上坐着,自己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碗筷。杨久年抢夺无用后,没办法的陪着杨久琛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久琛看着随自己坐在沙发上的杨久年,眼神看了一眼厨房,问道:“他一直都这样?”
杨久年老实的点了点头,“恩。从我们结婚那天,就这样。他说,两个人的婚后生活就是过日子,要想一直充满幸福,就要分担,不管是大事,还是家居生活中的小事。”
杨久琛点了点头,“这人不错,比路青海更要适合你。有些事可以谦让,有些事却不能谦让,尤其是人。错过这个村就不会再有这个店,你要珍惜。”
杨久年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坐下后,杨久琛会对自己说上这番话,立刻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
在詹士凛还没从厨房出来时,杨久年问了詹士凛一个问题:“哥,你什么时候准备也找个人。”
杨久琛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笑着摇头,“我找不了。”
杨久年皱眉,“怎么会找不了?”
“你不懂。”
“是你不懂。你只是还没遇见那个人,哥有时候做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人都是会老的,你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通过原臣朔的事,杨久年对杨久琛的感情,实在是太不放心了。他哥,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杨久琛听完杨久年的话,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每个人走的道路不通,选择也就不同。他不是个好人,这辈子还是别拖累什么人为好!
待詹士凛从厨房出来,杨久琛直接对他说道:“调任下来了,淮安市,副市长。”
闻言,詹士凛就皱起了眉头。
淮安市位于中国华东腹地,淮河之滨,是安徽省中部重要的中心城市。同时也是中国能源之都、华东工业粮仓、安徽省重要的工业城市。这座城市北滨淮河,南依舜耕山,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可谓“山水平秋色,彩带串明珠”。围绕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两型城市”,这些年来一直打造全国独具特色的“五彩淮淮安”。最主要的是,它是全国现今最大的一块煤田,每年的产煤量占据全国百分之四十。
这是一座富裕的城市,想在这里创下政业容易,但是被拖下水更容易。
淮安市虽然是个地级市,但是这些年来,但是却因自身条件放在那儿摆着,不知道被底下多少人盯着这块肥缺。
如今原臣朔暗地帮忙把杨久琛调到淮安市,是福是祸,只能看他自身造化。
如果说这件事是原臣朔在暗地里搞鬼,那有一件事詹士凛一直非常好奇,杨久琛年纪轻轻,二十二岁不到就在威海市担任了副书记。虽然也是地级市,也是正副级,可是杨久琛年龄,实在是太年轻了。
杨久琛听到詹士凛这个问题时,也没遮掩,直接就说了:“二十一岁那年我是给当时的副书记当秘书。”
“那后来是怎么坐上副书记这个位置了?”
☆、第四十二章 第二更
“当年年轻气盛;跟朱力德有过一段情。后来他政治上出错,为了不被拖累;我就把他收受贿赂的证据交了上去。”杨久琛眼角一挑;邪气的要命地看着詹士凛继续道:“我这个副书记就是这样来的。”
詹士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杨久琛;这人戴着一副眼镜,从说话开始到语句结束,整个过程脸上都是带着笑,一副风轻云淡;仿佛事不关己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一样。这人心够狠,嘴够毒,做起事来成熟稳重;迈一步观全场;不拖沓。就是这么一个人;表面却给人一种儒雅文静的书生气息,能让旁人轻而易举的放下防备。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詹士凛知道,如果要被这个男人表面的纯良给迷惑,他绝对能在下一刻扑过去把你生吞活剥,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这是詹士凛在杨久琛二十四岁对他的评价,这个评价也在不久后得到了彻底的证实。
“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放心,我弟都交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少不了你。”杨久琛笑着说出这句话,詹士凛也跟着摇头笑了起来,“我家久年,还好不像你。”
“教育方法不同。我是父母严苛下逼出来的,小年是放养出来的,小三和小四是溺爱加小鞭子调教出来的。”杨久年说到这个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老爸把这个叫做撒网教育方法,每个人用每个不同的方法教育,他说,他就不相信,没一个成才的。”
听到这种教育方法,詹士凛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很多年后,当杨家小三给跟小四都已经长大,杨父自己都没想到,他严厉教育下的大儿子竟会成为那样子……而放养的二儿子却成了最稳重,做起事来最让他安心,放心的人……
第二天一早,杨久琛走了,虽然他再三强调不用送,但是詹士凛和杨久年还是一起送他去了机场。杨久琛这一去,不知淮安将会被他掀起怎样的风暴。
杨久琛这一走,杨久年一个人在家里立刻就感觉出了无聊,憨憨自从有了二呆后,压根理都不理杨久年了,把杨久年直接给气乐了。
詹士凛每天早出晚归,不管忙多晚,他都会回家一趟。有时候甚至忙到凌晨四点钟,他都笑着跟人告别,驱车回家,搂着杨久年睡上二个小时,再次上班。杨久年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杨久年自知帮不了什么忙,便尽少的出门,希望这点微乎其微的举动,能令忙碌中的詹士凛对他安心,不用在顾及在家里的他。
詹士凛虽然被授予特级上将军衔但却一直留在部队,在家里在军部的背景跟地位,这次王文焯主/席亲自下命令把他调回京,其心显而易见。但是,就是因为这他却不敢有丝毫马虎。自从跟在王文焯身边,很多事他要开始从新学习,松弛半点都是要不得的。
詹士凛自打参军后,功绩是用命去拼出来的,军界跟政界不同,军界是一个不存在投机取巧的地方,在这里是明刀明枪的战场,稍有不那就是性命攸关。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是用命拼出来的。这里不是政界,建设了一方水土,盖了一栋大楼,那都是立功。铁骨铮铮的英雄,这都是要命去拼,血去搏的。但就是这样,詹士凛如果想接下王文焯的位置,也是很难的一件事。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跟在王文焯身边不断的学习。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六,杨久年作为邀约方,詹士凛这边自然不敢怠慢,早在两天前就告诉身边人把这天中午的时间空出来。
这天詹士凛十点就让小张把杨久年接过来,打算从他工作的这边一起出发去中国会。
杨久年站在梅苑院外笑着看着个头不高,却非常精干的小张,“张大哥又麻烦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小张在梅苑也出来进去不少次,一来二去,杨久年跟这位比自己年长不少岁的小张熟悉了起来,对他的称呼也变改了。
当时,小张听到杨久年这个称谓顿时是不敢当,却被杨久年笑着一句:‘你是詹士凛的警卫员,不是我杨久年的警卫员。这些日子一直劳烦你帮我买东西,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受得起。’
小张办事能力不差,杨久年听詹士凛说过,他在王文焯手下担任过生活秘书。杨久年明白,小张虽然现在看来是詹士凛的警卫员,待詹士凛的任职公文正式下来,那就是他的身边的秘书一职,这么贴己的职位,打好关系,只会对不会错。
这种事,杨久年还是明白的。
梅苑门口,小张笑着边给杨久年打开后车门,边对道:“杨先生,您又客气了。”
“都说了不用叫我杨先生,叫我名字就好。”
小张笑笑,没回应。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不算堵车。待杨久年他们到达詹士凛单位的办公大楼,杨久年下车后就给詹士凛去了电话,詹士凛要小张带着他上去。杨久年听出他那边比较吵,还有其他人,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杨久年第一次到詹士凛上班的地方,由小张领着。一路走来整栋大楼内部是肃然威仪,偶尔路过个人也只是互相看看,不多言。
电梯到达顶层的时候,正好看见被人护着准备进电梯的王文焯。
杨久年立刻笑着恭敬地叫道:“王叔叔。”按年龄来说王文焯的外孙女都快有杨久年大了,应喊一声爷爷才对。但是按詹士凛这边来说,却是要喊他叔叔的。
他这对王文焯的称呼,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王文焯笑着走到了杨久年身边,关心道:“身体怎么样?”
“劳您挂念了,恢复的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就可以回校报到了。”
“好孩子,辛苦了。”
杨久年知道他说的是詹士凛没空陪自己的事,便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说到这,杨久年突然想到一件事,笑着对王文焯道:“我想现在要孩子,他也同意了,但是一直没下文。我想要叔叔帮我说说他。”
这个年代,要孩子是大事件,尤其是同性婚姻家庭必须申报国家,接下来审核一下便能准备要孩子的事了。但向他跟詹士凛这样的婚姻,必须通知一声詹士凛的上级才可以去申报,最后得到审查后才可以要孩子。詹士凛虽然同意了,但却没把时间给定下来了,这次见到王文焯,杨久年就想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其实,这种事告诉詹家父母或爷爷也行。不过,杨久年却有自己考量,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拉近点自己跟王文焯的距离。怎么说他和詹士凛都结婚了,他是詹士凛的长辈又是上司,不管怎在公还是在私下生疏了都不好。
王文焯看着面前的杨久年,和蔼可亲地问道:“怎么不告诉老首长呢!”
“他会被揍的。”
王文焯听见杨久年单纯的脱口而出的回答,虽然单纯的要命,却一针见血,立刻笑了。还别说,要是真被老首长知道他的孙儿要个孩子还敢这样耽搁,最后还是让眼前这个半大孩子给先提出来,还不抡起拐杖抽詹士凛。
其实,杨久年能提出要孩子王文焯是非常开心的,在给詹士凛主持婚礼时,他看到这位过于年轻的孩子时,他一直很位詹士凛担心。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孩子是非常不错并且优秀的。能为对方想这么多,这已经超出一个十八岁年龄孩子能做到的事了。
王文焯看事是非常全面的,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盈盈自己还个孩子的少年,会提出要个孩子,是做出了很多考虑的,而这些考虑几乎全在詹士凛这边。这个孩子还非常年轻,十多岁的年龄,但詹士凛却已经三十多了,詹士凛的父母,老首长更是已经不再年轻。
“行,明天我就找人办。等你身体复原,那小子要敢不同意,我派个团也把他给压去。”
“谢谢王叔叔。”
跟王文焯告别后,杨久年笑眯眯地往詹士凛的办公室走去。待他走进詹士凛的办公室,一直默默注视他的人,才豁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位啊!
军部第一位军夫。
怎么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啊!
不会还没长年吧?
詹将军也能下得去口。
许多的八卦话语在旁人心中蔓延开了,但是却没一个人真正的说出来,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