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二爷向来异于常人的“奇怪癖好”。。。。。。司马良臣低咳一声,已是瞬间拿定了主意。
不过只是对外改变一下此人的性别,再封住村民的口罢了,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司马良辰心知有李玳出面跟自家顶头上司打招呼,此事根本不会生出什么波澜来,于是慢慢放了心。
“既然此案没什么悬疑之处,如此处理倒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司马良臣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又道:“只是大爷那里,却须二爷去打个招呼。”
李玳点头,无所谓道:“那是自然。”顿了一顿却又突然道:“对了,明日记得跟知县张大人打个招呼,就说是二爷我说的。。。。。。那个赵江氏,既然那么喜欢给人看门护院,以后就留在牢里看个够吧,最好一辈子都呆在里面,嗯,那是最好。”
司马良辰愕然。
李玳却突然笑道:“那个什么赵老实赵诚实的,两口子都是些愚民村人,见人不同寻常便将其当做妖孽,只能说是蠢笨不通世事罢了,犹有情有可原之处。只是那赵江氏,却是彻彻底底的助纣为虐,这种人,嗯,二爷我最讨厌了,呵呵呵。。。。。。。”
说完,李玳就那么笑眯眯地盯着司马,直到他僵硬点头,方才潇洒一笑,推门而出。
刚迈出门外,李玳又停了步子,歪头笑道:“对了,这件事就不需要让我大哥知道了,这个总不用我再提醒一句吧。。。。。。司、马、大、哥?”
说完,李玳轻笑一声,扬长而去。
司马良辰僵立许久方才坐下,叹了口气。李家二兄弟,大爷李珏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人人称道;这二爷李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向来行事随心,亦正亦邪,难以评说。
但若深究,自己能瞧得懂李珏,却向来看不穿一身痞气的李玳。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俺到现在还没法回评,抓狂中。。。。。。
等能回评了俺再给亲们认真回复哈~汗~群么么一个~~
关于亲们询问的事情,俺先大体说一下,免得站错了CP老花被狂殴(喂。。。。。。
本卷佛泪篇CP:
二爷李玳X能生娃娃的判官童鞋(这一世的名字暂时还没出现,汗。。。。。。
关于受受的儿子问题:
受受上一世入轮回确实是为了将佛泪生下来,但是生完之后,受受体质虽然被改变,成为能受孕的男子,但再入轮回就不会再生来就带包子了,受受再怀孕只是跟这一世的爱人有关。
嗯,以上。
☆、第48章 浮生八苦(七)
凤章知县张继德听闻来人道当朝刑部尚书兼京兆尹李孝廉之子李珏与李玳两兄弟在辖下赵家村遇到了命案,乍以为二人遭到什么不测;登时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一点魂飞天外。及至看了司马良臣的亲笔手书;明了了事情的大略经过,这才长吁一口气;略略放下一颗心来。
饶是如此,张继德亦丝毫不敢怠慢。且不论李孝廉踞刑部尚书高位,单论其身兼京兆尹一职,辖下一京十三县,而凤章县正是其中之一,权柄极重,因此张继德收到书信后连夜启程;带了心腹手下便风风火火;星夜兼程,飞马赶往赵家村。
第二日晌午时分,张继德一身风尘,亲自叩响了赵宅的门环,正式接手此间命案。
且不论司马良臣如何与张继德交割案件,张继德又如何拜谒李氏二兄弟,单说那奇异男子因失血过多,几乎一直处在昏睡状态,直至第二日夜幕垂没之时方才醒来,少少地进了食,又喝了药,很快便重新陷入昏睡之中。
如此再三,直到第四日上,这男子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李玳闻讯,撂了手边正在看的书便急急赶了过来。
男子年纪极轻,身量又瘦削,裹在被子里便如同纸片一般单薄,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瞳仁极黑,一双细细长长的眼黑白分明,黑葡萄珠儿也似的。
看到李玳的时候,那琉璃一般的黑葡萄珠儿缓缓动了动,露出一点疑惑神色,却没有说话。
李玳瞧他睁着眼,不由一喜,道:“你醒了。”
这几日他时常过来探望,却极少碰到男子清醒,大多时候都在昏睡,这刻见他目光纯澈清亮,晓得他是真的清醒了,心中自然欢喜。
却在此刻,听门扉一响,李茗端了汤药走了进来。
站在一边的侯明远眼珠儿滴溜一转,急忙上得前来,接过药碗往李玳手里一塞,便拱着李茗往外钻,口里仍在嬉笑道:“茗哥儿,你家主子怎么还没过来,可是让人去喊了?”
李茗一脸的莫名其妙,眼睛还在往里间瞅:“当然让人去喊了。药。。。。。。”
侯明远抵着黑脸少年的肩就往外挤:“那怎么还没来呢,二爷都过来了。。。。。。唉,你这个做小厮的真是太失职了,里面的公子都醒了,得让大爷再来瞧瞧才好。。。。。。药神马的,有二爷在嘛,哎,茗哥儿啊,你还是快去亲自喊一趟大爷方是正理。”
李茗想了一遭,倒也是这个理,便也转了身,跟侯明远一道出了房门,朝中院方向走去。
侯明远则贼笑一声,一双猴儿眼左右溜眼一瞧,关好门,瞬间正了面色,做门神状身板儿一挺,一脸凛然地。。。。。。看门。
屋里的李玳此刻一脸的啼笑皆非,知道这猴子机灵,自然也不会拂了他一番好意,便在床边悠然坐下,伸手揽了男子的肩靠起身来,左手端了药碗,将那黑乎乎的药汁一点一点地给他喂了下去。
男子眼里的疑惑愈浓,浓密如同蝶翼般的睫毛微颤,只瞧着李玳不说话,倒也并不抗拒对方的动作,顺从地靠在李玳怀里,然后将那碗药喝了下去。
李玳瞧着男子瘦削的肩背与颈项,只觉他的肩形极优美,握在掌心里又不会过分瘦削,是种适度的美感,不由有些出神。
喂了药,李玳自怀里掏出一只小盒,拈了枚腌好的桃片递到男人唇边,见他迟疑含了,方才满意一笑,放他重新躺好,掖好了被角。
“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李玳等了片刻,见他不答,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见男子只在自己脸上打量个不住,却不肯开口,李玳皱了皱眉头,心道,他这般不言不语可好生蹊跷,难不成竟是个哑儿不成?
正思忖间,却听外间传来说话声,接着门一开,李珏与司马良臣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李茗与侯明远。
张继德等人早已押着赵江氏离开了赵家村。本此案尚需这病弱男子的供词方能结案,司马良臣本也有意询问一番事发当夜的真实情况,却俱被李玳挡了回去,张继德甚至连这间房的房门都没能进得来。
李珏亦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为这男子今后的生活计,混淆了他的性别。张继德无奈,只好遵从李玳之命,草草结案。
此刻李珏步履匆匆,进门后众人略略打了个招呼,便坐到床边,细细为床上的男子诊了一回脉。
一时毕了,李珏微笑道:“不妨事了,过几日我再为你配几副补血养气的方子,好好调理些日子就该大好了。”
男子望着李玳时眼中的疑惑神色在瞧到李珏柔和的微笑时乍然收敛,反亮了一瞬,继而是种安心的轻松味道。此刻听李珏如是说,不由微微弯了一双细长的眼,点了点头。
李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身上,自然立时便将这片刻的变化收入眼底,心中立刻明了:自己与大哥相貌极是相像,刚才这男子八成是把自己当成大哥李珏了,又隐约觉得不太对,故而一直心中疑惑吧。
此时却听李珏微笑问道:“敢问公子名姓?现居何方?”
男子微微欠了欠身,似乎想要坐起身来,却被李珏拦住,只道:“如今不比寻常日子,这些个虚礼就不必讲了,公子躺着讲话无妨。”
男人颔首,眼角露出隐约的柔和神色,终于开了口:“。。。。。。在下。。。。。。花子尧。。。。。。”
久未开过口,男子的嗓音带了些病中的虚弱感,说话软侬又夹杂着些许沙哑,倒也动听:“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恩公不必客气,称呼在下子尧即可。”又问:“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李珏从善如流,笑道:“既如此,子尧便不必一口一个恩公这般客气了。。。。。。在下李珏,京城人士,这位是舍弟李玳。。。。。。”李珏指了指二弟,又一一介绍了司马良辰和两个小厮。
花子尧依次颔首为礼,却在看向李玳的时候,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异样神色。
李玳不吭声,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回评了,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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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浮生八苦(八)
李珏未曾察觉其间异样,见花子尧视线最后停留在司马良辰的一身差官服上;怕他多想;便安慰道:“子尧身体欠安;就在这暂且休养便可。。。。。。赵大盟与赵建虽殒命,却也算是罪有应得;此案已结,不会再有人来寻你麻烦,子尧大可安心。”
花子尧脸上露出一丝动容神色,低声道:“既如此,子尧就多谢李大哥了。。。。。。李兄之恩情,子尧没齿难忘。”
李珏见花子尧言辞得体,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心中不由大起好感;此刻听他这般说,立即摆手笑道:“此事愚兄却是不敢居功。。。。。。。这几日全赖我二弟李玳与司马大哥从中周旋,方能如此顺利结案,呵呵。。。。。。”
花子尧点头,与李玳二人自又是一番逊谢客套。
这边李珏踌躇半晌,心中再三计较之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子尧,还有一事,望你不要太过伤心。。。。。。当日我们到得太晚,你失血过多,愚兄医术浅薄,虽已竭尽全力,却还是无法保住你腹中胎儿。。。。。。此事。。。。。。唉。。。。。。。”
李珏犹在叹息,花子尧却是瞬间惨白了一张俊脸,眸中泛起不堪之色,许久未曾做声。垂眸半晌,花子尧终是抬了头,望着李珏,低低问道:“子尧乃是男儿身,却可受孕产子,李大哥不觉得我是个怪物么?”
李珏正色道:“贤弟哪里话。这世界广大,光怪陆离之事不知凡几,造化神奇,便有些不同寻常的人事出现却又如何?如何便因此而称你作怪物?此事以后不须再提,子尧亦不必因此而自惭。”
花子尧怔了一下,瞬间垂下眼,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掩在了浓密的眼睫之下,只轻轻应了一声,道:“。。。。。。谢李兄。”
李珏听他话音里带了些颤意,怕这个话题触了花子尧伤心事,也不敢多在此逗留,又细细叮嘱了几句,便与众人一同告辞出门。
门扉关阖,周遭再次安静下来,花子尧细密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颤颤巍巍,片刻,方才缓缓抬起眼来,口中咀嚼着李珏方才那段话,回想起这段日子诸般遭遇,一时心潮迭起,眼神怔忪,几乎滴下泪来。
大约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善良的人,这样一个让人心安,甚至令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的人,才令自己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真实姓名脱口而出的吧。
而自己这般境况,本不应这般轻信人的。。。。。。
花子尧静静地想着,眼前又浮现出初见那日李珏抱起自己时,嘴角那抹温柔和善的笑容。
本已死寂的心湖如同被投入一颗细小卵石,在枯槁中缓缓荡出波纹。一圈,又一圈。
冰凉的手缓缓下滑,慢慢覆在平坦的小腹上。花子尧长久面无表情的面上,突然浮起一丝冷笑。
却在这一刻,门外响起几记敲门声,随后只听“吱呀”一声,脚步声响,有人进来了。
花子尧下意识地转头一望——竟是李玳。
“李公子。”花子尧只好打了个招呼。
李玳微微一笑,一撩衣襟下摆,坐在了床边,动作恣意十分。
却听他笑道:“你称呼我大哥做‘李大哥’‘李兄’,却唤我做‘李公子’。这般厚此薄彼,可不是君子所为吧?”
花子尧半晌无语,只好勉强道:“如蒙不弃,子尧可否唤公子做‘李二哥’?”
李玳摸了摸下巴,似乎犹觉不满,嘴上却道:“当然。”
盯着花子尧看了片刻,李玳突然开口道:“贤弟是哪里人?”
花子尧正被面前之人毫无遮掩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闻言便道:“我。。。。。。”
“湖州人?宁州人?湘阳人?”李玳还不待对方开言已是咄咄逼人道:“你说话侬软糯甜,皮肤细腻白皙,唯有江南妩媚的青山绿水方能养育出你这般通透灵秀的人物。但你听北地方言毫无阻碍,尾音又以仄声居多,显是在京城居住过,乃是耳濡目染,不觉中产生的变化,恐怕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吧。。。。。。”
花子尧脸色一变,张口欲言,李玳却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先别急着反驳我。我之所以这般断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你。。。。。。”李玳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