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勒森仍然没有回击,他看到勒森因为疼痛而狠狠僵硬却仍止不住抽搐的身体,陆彧的脑袋咆哮出轰鸣声。他几乎是发疯发狂了,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冲向已经将利爪伸向勒森颈部的低等血族,把他扑翻在墙角,打碎了立在那的巨大花瓶。
玻璃砸在他们身上,而陆彧毫不顾忌的抓起地上大块的玻璃残片,直直的刺进了身下怪物的眼睛,对方发出凄厉的惨叫,可陆彧仿佛没有听到般拔出玻璃,再次捅进他的嘴巴,鼻子,脸部。他让勒森受伤了,这个丑陋的怪物居然让勒森受伤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般疯狂的叫嚣。最后,当陆彧举起早已被玻璃割的鲜血淋漓颤抖不已的手,准备最后隔断怪物的喉咙时,他高高举起的手被勒森擒住了。
动作被突然止住,陆彧暴躁的抬头,看见了勒森已经微微泛青的脸色,透着死亡的气味,发红的眼睛猛的砸下眼泪。
“他已经死了,你受伤了。”勒森口气懊恼的扳开他的手指,取出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尖锐玻璃片,上面满是陆彧诱人的血液的味道。勒森将它丢得远远的。
把发怔的陆彧从地上拖起来,“以后不准这样自残。”他勒森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厉一些,但很遗憾他做不到,“你的父母能熬过来的,相信我。”
看了看还倒在地上的父亲,陆彧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挣开了勒森紧握住自己的手,走向自己的父亲。
勒森看着自己沾着陆彧血液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很久才缓缓垂下。
陆彧很小心的扶起自己父亲的身躯,半扛半拖的把他带到床边,让他平躺在自己母亲的身边。
他的动作小心而谨慎,勒森远远的看着,在他的眼底弥漫着深邃的晦涩。
后背的撕裂疼痛仍在叫嚣,它们愈合的速度比想象中慢了很多。最后的一击饱含了诅咒与怨恨的浓烈瘴气正侵蚀着伤口。他应该庆幸此刻陆彧没有站在自己身边,至少他不用拼命忍耐几欲疯狂的吸食血液的欲\望,他不愿自己失去控制清醒过来后身边是陆彧干枯的尸体。
所以,他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勒森把视线从紧紧注视自己父母的陆彧身上撤回来,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为自己添加身体疼痛以外的折磨。
勒森虚弱极了,连续进行两次初拥,身上负担着骇人的伤口,最重要的是,他身体内的血液几乎彻底流失了。
勒森脱力的靠在墙面,无力的沿着墙壁缓缓滑下瘫坐在地面,背上的伤口在白色的墙壁上残留下大片红黑血迹再延伸向地面。
你不准走开,你应该陪在我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某绿终于把受君的父母解决了~~~以后终于不用出来碍手碍脚了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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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还不够可口吗
身后轻微闷响让陆彧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他回头,勒森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他揪心不已。
他几乎是跑回了勒森身边,墙上刺目惊心的血迹让陆彧害怕极了。他先是蹲下,发现这样无法看清勒森的表情,干脆直接跪坐在了他身边,“勒森,告诉我你还好吗?”
勒森低垂着头,总是打理整齐的金色头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嘿,你别吓我好吗。”陆彧凑近勒森想看清他的脸,惨白泛青的脸色让陆彧不安起来,“勒森?”
血液的气味弥漫在鼻尖,勒森握紧了拳头,提醒自己不要丧心病狂失误咬断这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的脖子。
“你在生气?”
“没有。”勒森挺后悔自己回答那么快的,这反而让自己显得更加在意。
“你在生气。”陆彧探身微微扶起勒森去看他背后的伤口,它们正在愈合,但速度非常缓慢,陆彧想身手去摸,又怕弄疼对方,有些郁闷道,“你总是让我显得像个混蛋,这些伤口一定很疼。”
“不去守着你的父母了?”就算再怎么努力克制,勒森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一股子浓浓的酸味。
“你说过他们会没事的。”陆彧脑袋抵着墙壁,想起什么似的对勒森勾起嘴角,“你可真小气。”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能熬过初拥,这得看他们个人的体质和求生的欲望……”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勒森有些自嘲,他就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心里只有自己父母,瞧,他现在又得跑去他们那边了。
就在勒森紧闭着眼睛,正在他为自己最近越来越小肚鸡肠而懊恼时,大腿突然一重,陆彧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勒森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看见对方得逞的笑容。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小肚鸡肠?”
有,我自己,就在刚才。
“他们可是我的父母,我在乎他们是正常的。”陆彧紧紧盯着勒森越来越红的眼睛,那双原本漂亮的蓝眼睛此刻鲜红得仿佛快溢出血液。
“所以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勒森已经不在乎,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了,他就是不高兴陆彧对他们的关心超过对自己,他也一样是伤员。可他的父母被抱着,抬着送到了床上,可自己却依着墙壁坐在脏兮兮的地面,而陆彧正理所当然的坐在伤员的腿上。
“你说过的,他们能熬过来,我相信你。”
“哼。”勒森对这句话感到满意。
“哎,你可真小气!”
陆彧脑袋埋在勒森肩膀,修长白皙的颈部线条暴露在勒森视线之下。
勒森努力移开视线,他的手指使劲扣着地面以克制自己的本能,事实上他现在极度需要进食,可他不希望对方是陆彧。他不知道如果品尝到血液的味道,自己还能否无法控制住自己。
“你是唯一一个一天之内敢重复说我小气的人。”勒森苦笑。
“这是我的荣幸。”陆彧用额头蹭蹭勒森颈部的皮肤。
“你离我远一点。”他已经忍耐得咬牙切齿了,而这小家伙还在不停故意撩拨他。
“和你呆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我不想走。”
“陆彧!”
“在!”陆彧终于抬头,漆黑的眼深深望进勒森的红眸里,“勒森先生,你为什么有那么多可以聊的?难道我看上去还不够可口吗?”
“我不可以。”勒森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栗,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对眼前这人血液的渴望。
“我相信你。”陆彧再次把头埋下,柔软的发尾覆盖些许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温顺至极,又透出一丝献祭者般的绝然,“我相信你,勒森。”
空气似乎凝滞了,下一刻,陆彧的下巴被抬起,对上勒森有些暴戾的神情,“也许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接个吻?”
并未等待陆彧的回答,勒森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狂躁的撬开对方柔软,并且难得乖顺的唇齿,相互纠缠着舌尖。他有些用力过度,陆彧张着嘴模模糊糊的发出抗议的低吟,被勒森吞在了唇齿之间。最后,激烈的接吻让勒森不小心磕破了陆彧的嘴皮,血液的味道立刻弥漫在唇舌中。勒森轻轻舔舐伤口,然后舌尖划过陆彧下巴的线条,接着是微微滚动的喉结,最后来到颈侧,那还标示着自己刻意留下的印痕。
勒森的獠牙抵入陆彧的触感美好的皮肤,血液的味道让他疯狂的索求更多。
这是他想要的,他的血液,他的身体,他的思想,统统都只属于自己。勒森失控般疯狂吸食着陆彧的血液,喉咙间流淌过的柔软液体让他迷恋不已。勒森的牙齿刺入得更深了,血液在迅速抽离陆彧的身体。
时间的流逝似乎不再重要,勒森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对血液的渴求中。直到一直紧紧搂着自己脖子的手渐渐失去了力度无力的垂下,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微弱的几乎不可听闻的低语。
“你要再这样继续,我就真的会死了……”
勒森的瞳孔猛的一缩,下意识猛的收回獠牙,血液在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中溢出。勒森舌尖舔过伤口上的血珠,伤口在迅速的愈合。
他的脸色比起刚才好多了,取而代之的是陆彧苍白而溢满汗水的脸。
“陆彧?”勒森的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努力克服着强烈的晕眩感,陆彧声音有些抱怨,“这可比第一次疼多了!”
“你还好吧?”勒森把他搂进怀里,陆彧软软的粘在他身上。
“死不了。”
勒森心疼了,很认真道,“下次我会注意。”
陆彧炸毛,“你还想给老子来下次?”
勒森识时务的闭上嘴,再次获得血液的身体让他恢复了不少,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陆彧的父母,“我们得在天亮前回去。”
“嗯。”陆彧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很累,想睡觉。
勒森把他横抱起来,陆彧毫不客气的扭了扭身体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勒森的眼睛因使用异能而泛起诡异的眼色,空间似乎扭曲了瞬间,下一秒,他们消失在了房间里。
至于留在那里惨烈的斑斑血迹,乱七八糟的家具摆设,还有一具明显非常人可怖的尸体,谁会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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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分关系是残酷的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威特张大了眼瞪着抱着陆彧返回古堡里勒森,他怀里的人似乎还未清醒,“您看上去是受伤了?”指指被毫不客气丢在地板上的两个人,“还有,倒在地上的这两位是?”
“地上那两个今后会成为我的家族成员,他们是陆彧的父母。”
“先生,我并不好奇其中的过程,但必须承认现在情况很诡异。”
“他们刚刚完成初拥,还得花一段时间还能清醒,之后他们需要大量血液。”勒森提出要求,“你必须得准备足够血液,以防我的屋子里出现两个因为渴求食物而发狂搞破坏的后代,我想你也不想成为他们的食物吧?”
威特微微欠身,“我会处理好的先生。”
勒森抱着陆彧向卧室走去,没几步又矛盾的停下脚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老威特总是尽职尽责。
“他们即将成为四代血族,也就是我的后辈,按照辈分来说,我相当于他们的父亲,可他们同时也是陆彧的父母……”勒森皱眉,看了怀里脸色略显苍白的陆彧,“所以……这小家伙可以当作是我的孙子吗?可是如果我和陆彧在一起,他们就成为了我法律上的父母了吧?”
“先生,您不必纠结这个问题。”勒森竟然会为这种而问题烦恼,威特觉得很有意思,“也许,您可以寻求陆彧的意思,问问他是愿意当您的情人,还是做您的孙子?”
“这个主意不错,对了,这几天你得多做点能补血的食物。”他可不喜欢陆彧现在的脸色,难看死了。
陆彧被吸了血没错,但勒森控制的很好,不至于严重到演变成失血性休克。于是当陆彧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对视勒森深情款款紧锁自己的蔚蓝眼睛,认真道,“我的父母还好吗?”
勒森的脸色立刻沉了。
于是他很识趣的改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很糟糕。”毫不掩饰脸上的痛苦之色。
“转过来我看看。”陆彧立刻扳过勒森的后背靠左手把衣服捞起来,他受伤的右手已经被包扎起来,虽然技术有待改进。仔细寻找,没错,是寻找伤口。一番仔细察看后陆彧毫不客气狠狠一巴掌拍在勒森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留下红通通的五指印。
“你不该这样对待伤患。”勒森揉揉泛疼的背部。
“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了,你真是个怪物!害我白担心那么久,还想施苦肉计妄图骗取我的同情。”陆彧甩了甩发麻的手掌,一边翻白眼一边下床,“我去找我爸妈了。”
“不准去!”
勒森一把抓住他,两个人一起重重倒回床上,勒森双手圈着他的腰不准他走。
“嘿,他们可是我的父母,你别乱吃醋啊。”
勒森把脑袋埋在陆彧颈间,我现在还是你的祖父了。当然,勒森绝不允许自己说出这种话,他只好放软声音道,“别走,陆彧,不准走。”
“天啊,”陆彧努力扭着脑袋想看看勒森的表情,可惜只能瞧见那一堆漂亮的金灿灿的发丝,“你这样是在更我撒娇吧?”
“嗯。”勒森松开一只手拉起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又迅速收回手继续勒紧陆彧的腰,“反正你不准走。”
“德拉法恩先生,您不光撒娇了,您还耍赖。”陆彧笑得眼睛眯起,黑黑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那你手松点劲,弄疼我了。”
“嗯。”手上松松力道,一只长腿却跨过陆彧的身上,压住。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很厚?”
“有,你。”勒森并不耻于承认,“不过也只有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