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令所有人气愤之余却无可奈何。
对冰凌的话淡笑不语,耀月说:“不管如何,我希望下次遇到桀傲的时候让我出战。”
“我不同意!”始终没有说话的范特西公爵说:“就算冰凌受伤也还有别人,你不能出战!”耀月是他们的王牌,虽然有点灭自家志气,可事实就是事实,在陛下不在的时候再少了耀月,和血千情的一战他们就只能吃败仗,更何况对手之一竟是他的儿子,这种有辱门风的事当然要由他来处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出战!”
“别让我恨你,范特西!”眼里寒光闪过,耀月冷然的说着。
“我……”被耀月冷冽的眼神震住,范特西一时说不出话来。
寒冷只是一瞬间,口气一转,耀月语气轻松的说:“各位也未免把我的情况看的太重了吧,我承认最近有一点虚弱,可还不至于影响到出战!”
有一点虚弱?现在连去个地方都要人抱着过去还不虚弱?难道只剩一口气才叫虚弱?!众人在心中嘀咕,脸上不服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因为自称“有一点虚弱”的当事人虽然是笑着说,可身上的气质却是有人敢说不就给他好看,这谁惹的起。
看出有人(实际上是全部)不服,耀月接着说:“各位也都知道我的性格,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的我要是不能动的话怎敢说要出战!”休息这么多天,打一场他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也许我能把桀傲带回来呢!母亲的法术我大部分都会破解!”
“这……”众人沉默了,抛去体力不谈,耀月的攻击和防御在魔界是众所公认的强大,如他所说,休息了这么多天,一场小仗对耀月来说应该还不是问题,只是,当敌人是自己深爱的人的时候,耀月是否能全身而退?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顾忌,两百年前的大战,对手血千情是耀月的母亲,那场大战的后果是大家心中永远的痛,即使当时没有人知道耀月的去向,也能猜出耀月伤的不轻,没有养育之恩,只是纯粹的血缘关系的血千情都能让耀月徘徊于生死边界,那至爱之人呢?耀月真的不会有事?
“要么让冰凌陪着我?”说出最低的让步,耀月轻松的说,眼里的坚定却表明自己不会再让步。
注视耀月良久,众人叹了口气,只得点头。
从以前就是如此,只要是耀月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的,现在只能祈祷桀傲不会连耀月也伤。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
“真的?”
“你很罗嗦,罗轩!”一脚把像跟管家婆一样的罗轩喘下床,冰凌烦的身子向后靠,害的帮他换药的枫凛也跟着向后移动,身体险些跟墙亲嘴。
“我只是关心耀月而已!”从床下坐起来,手搭在床边,罗轩揉着后脑嘟囔道。
“前不久还是一副欲致人于死地的样子,现在又关心的好像是耀月的妈,你有病!”白了罗轩一眼,一把把枫凛搂入怀中,冰凌说。
“好了,不要闹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冰凌?”运气吐纳,将身体的状态调到最佳,闭上的双眼睁开,耀月笑着劝道。
“哼!”冰凌不悦的别开头,什么都没说,反正他说了也没用。
“不过真的可以吗?”紫瞳若有所思的问:“对方是桀傲,而且冰凌说他的能力增加了不少,虽然可能不会是你的对手,可是……”
“能力增加,不过不是好的方面,我敢打赌,和我对打的不是桀傲,而是血千情,只有那个女人卑鄙的什么都用!”故意在他打倒桀傲时装出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害他一时分神,挨了一刀,这种卑鄙手段只有那女人使的出来!
“是吗?”随口应了一声,耀月陷入沉思。
是母亲,那是哪种方法?傀儡术?不太像! 蛊惑术?可能!还是不对,总觉的缺了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许久,耀月自嘲的说:“没什么!只是想到大家对我的重视,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实际上,我也只是个自私的人罢了!”言语中的自我解嘲,眼里却充满了担忧。
桀傲变成敌人了!他以为不会的,没想到还是变成事实,他该怎么做呢?如果,他一开始就乖乖的和母亲走的话,桀傲是不是就不会被抓?是不是就不会成为母亲的傀儡?
可现在说这些如果又能怎么样,还是面对事实,见了面再说吧,桀傲的再次出现是必然的,因为母亲需要的东西只有他有!
而他,再次回到母亲身边,成为她的工具,已是必然!
几乎不用等,第二天天一亮,桀傲就再次出现在路西菲尔外,听到这个消息,耀月立刻跑到城墙上,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耀月眼眶一热,险些哭了出来。
是他,真的是他,即使是被母亲控制了,能再看到他也很幸福,他以为只有在他死的那一刻,他才能再看到桀傲。
“耀月!”看出他的情绪激动,冰凌有些担心:“要不要我……”
“不,我去!”深吸口气稳定紊动的心绪,耀月抽出冰凌的月凌剑,纵身从城上跃下。
缓缓向前走,在能看清桀傲的样子时停下,和一脸冷漠的桀傲对视着,脚步竟控制不住的再次向前移动。
他,竟是这样的想他,想到想立刻冲过去,即使有可能被一剑刺穿也不在乎,原来,他也会思念一个人到放弃一切的地步。
扯出 一丝苦笑,耀月放下手中的月凌剑,向桀傲走来,眼神里充满思念,与对面桀傲的全身戒备成反比,耀月轻松的像遇到故友,只是来找他聊天一样。
被放下的月凌剑被没有躲在地上,而是平空浮起,跟在耀月身边保护他。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桀傲!”
意料中的反应,桀傲向后退了一步,仍是戒备着,眼神却是痛苦不堪。
看出他的异样,放弃眼睛,用心听到了桀傲心底真正的声音,这是……
杀了我!
桀傲心底真正的声音一直传入耀月的脑里。
不愿让他受到母亲的牵绊而选择自己消失,桀傲啊,你真的是个傻瓜呢,和我一样的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你!
“你知道吗?这几天你不在,我好冷,没有你的床好大,大到让我觉的自己十分渺小,还有啊,你不在,我快饿死了,冰凌说我不注意身体,实际上我的被你养刁了胃口,除你做的饭菜,其它的我都不喜欢吃。”语气顿了一下,耀月笑着说,多了一点撒娇的意味,“所以,你要负责,不能死,不能自暴自弃,你说过你爱我,你就要养我一辈子,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是赖定你了!”
最后像遗言似的一句话似乎起了效用,桀傲脸上的平静出现了一丝烦燥,像在挣扎着什么,下一秒钟,就像是忍耐不了痛苦的举起手中的剑向耀月劈来。
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耀月却好像没看见一样的仰头站着,在终于能和桀傲拉近距离的时候,看到冷漠的眼里出现的慌乱、悲伤、痛苦时,耀月笑了,张起结界,挡下致命一击。
第一击没有成功,桀傲开始猛烈的攻击,却都被耀月的结界挡住,从远处看来就像是在砍树一样。
“凌,耀月没事吧!”枫凛手拉着心爱之人的衣服,十分担心的问。
“当然,耀月的最大的能力就是创造结界,到现在为止,包括他的母亲在内,还没有人能打破过他的结界。”
“对哦,耀月很厉害呢!连月凌剑都肯听他的话在他身边保护!”经冰凌一说,枫凛才想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耀月,眼里的着迷让冰凌对自己刚刚说的话颇为后悔。
听话?那哪是听话,根本就是把耀月当成自己的至爱一样,让他这个本主往哪里放?可是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在这个世上,相信还没有哪样武器不听耀月的话的,无论是神器还是魔器,只要耀月碰了就会和他亲切的在一起,视他为最好的朋友,这就是耀月身为血之一族的能力——血之一族的刃灵,拥有和一切武器成为朋友的能力!
另一方面,站在结界里的耀月看着桀傲的攻击,嘴上默默念着魔法,尝试着解开桀傲身上的咒语,然而,当他把他所能施的所有法术都用过之后,桀傲却仍在向他攻击。
为什么?怎么可能?难道他漏了什么?
别白废力气了!
熟悉的女声穿入耀月的脑中,十分得意。
什么意思?
乖乖回来吧!你是解不开那法术的,因为那是反向情咒,用的就是桀傲对你的爱,他的爱越深,就越会做出伤害你的事,除非他不爱你,但那可能吗?哈哈哈哈——
是吗?原来如此!你还是那么卑鄙!
仰起头再度看到桀傲眼中的痛苦,耀月心疼的闭上双眼。
要破反向情咒,要么就是由施法的本人自己收回,要么就是打败施术者,这两者都是不可能的,连他现在都不是母亲的对手,又有什么方法能让母亲收回法术。竟然是这样的方法,看来他真的没法解开。
如何?回来吧!一人换一人!不然,你就只有看着他受苦,到最后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把能力给他或早一点回来也就不会把你的心上人害的这么惨了。
把能力给他,让你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再杀了他?
怎么会?我可是很欣赏他呢!
你对桀傲的兴趣因我而生,同时也会把恨意放在他身上,因为他是最爱我的人,我相信如果可以,你决对会做出把桀傲分尸再一样一样送来的事,所以,没有得到那个的桀傲还是能保住命。
原来你早就算到了,真是聪明啊,不过现在呢?别忘了你现在没有能力解开我的法术,只要他还有意识,他就是我的傀儡,受我摆布!
而我也不能在他身上施任何法术……谢谢你告诉我另一个方法!我要的,就是再一次遇到他,想方设法带他回来,不让他再受你的控制!即使可能失去他!
不,你不会……
脑海中后面的字还没说出,耀月突然收回结界,绝然的握住身边的月凌剑,在桀傲再次砍下时硬生生用身体接住,刹那间,血从耀月的身体涌出,模糊了桀傲的视线,也制止了他的行动。
“耀月——不——”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两道身影快速从路西菲尔向耀月飞来,但耀月却全然没听到,只是伸出手搂住身体僵直、不断发抖的桀傲。
“你终于回来了,在我怀里!”看到蓝色的湖面溢满泪水,发觉自己的视线也是模糊的,耀月温柔的笑了,同时把手中的剑送入桀傲腹中,“我爱你!桀傲!”
“我也是!耀月,我的月之……兰!”终于能开口说话,桀傲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他终于摆脱了那份被控制的痛苦,即使是死,也是死在心爱的人怀里,低下头,唇划过耀月的双唇,他松开了手中的剑,倒下。
“我都忘了,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另一边,从用法术做出的影像看到一切的血千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笑意不减。
总是会做出出乎她意料的行动,为了得回桀傲连这种手段都使的出来,还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知道昏迷撑不了多久,所以选择临死之前的永远失去意识,只为了能有时间把人带回城,这么绝的方法,真不愧是她的儿子!
“不过,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我们就来比比看,谁是最后的胜者。”
张狂的笑声响遍城内,不远处,一座水晶宫殿仍散发着纯净的光芒。
25
桀傲终于回来了,范特西家也乱成了一团,妻子西莎已哭成泪人,甚至有些疯狂的将一切过错都归于耀月,想找耀月拼命,好在冰凌他们立刻把她拉开,才没有让躺下的身体多出一具,耀月的伤也不轻,能站着已是勉强!
看着满身是血的儿子,范特西说不出的心疼,可又无话可说,走到同样一身是血,站在脚落,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桀傲的耀月,他十分抱歉的说:“对不起耀月,今天……”
“等他醒来的时候,告诉他,我爱他,永远!”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桀傲许久,耀月轻轻说着:“还有,如果他爱我,请等我!”把一个信封塞到范特西公爵手里,耀月眷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桀傲,将他的容貌牢牢记在心里后转身离开。
“耀……”被耀月的话弄糊涂了,范特西怔怔的看着耀月离去,心里充满问号。
醒来?桀傲不是被耀月杀了吗?怎么醒?
被月凌剑所刺的伤是不会愈合的,尤其当冰凌赶过来的时候,那把剑已被耀月抽出,连再治愈的可能都消失了,耀月却说桀傲会醒来,难道……
猛然想到可能性,范特西公爵转向耀月离去的方向想出声喊住他问清楚,然而耀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触目可及之处。
步伐蹒跚的躲过士兵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