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龙青甚是享受这等被人仰望的滋味,挥手倨傲:“好了,辛苦各位了。我卓一宗,自然不会亏待各位。”
众武帝,有脸色苍白的,有重伤的,人人都是在擒苏黄的过程当中所受之伤。原本八大武帝携手,结果却只得六大武帝活下来,几乎人人带伤。
得了此言,众人各自才是松了口气,心情大慰。
穆龙青颌首:“此间事已了;再过三个月,等各位伤势复原。就打通通道,拿下容河三区。此事,已缓了三年,再也刻不容缓了。”
如不是乘家之事,被黑衣武君搅和了,卓一宗又突然下令要穆龙青办其他事。攻破容河三区的命令,怕是三年前就已是下达了。
不过,如今另一件事已逐渐明朗。穆龙青得以集中精神来办吞并雕星宗地盘的大事,想了一番。他声声杀气凛凛:“三个月后,即是界面通道开启之时。届时,即是最佳动手时机
“各位,姑且在此养伤。我去办一件事,待回来再做打算。”穆龙青春风得意,如果苏黄在寻的正是那物,若他能取得,那就是真正的大功一件。
群雄轰然应诺,喜不胜收。
等穆龙青独自去了,群雄聚首弘水宗,互是低语一番,各有一些揣测。
武君是知晓一些魂殿的秘密,武帝则是知道得更多。传承多年的宗派,尤其知晓得多。是以,这些武帝基本都知道许多“真魂天”的真相与秘密。
愈是知晓,就愈是揣测纷纷。姑且不论卓一宗如何,在场的武帝,未必就是人人甘愿将来拜入卓一宗门下。
没奈何的是,苍云等二区乃是卓一宗的势力范围。势力范围内的散修倒还有一些选择,若是宗派,那就要么成为附庸,要么被灭亡,只此两个选择。
天下九十九地,即是九十九座魂殿。其中九十座,都是各大宗派的机构代表,独独有九座魂殿并非任何宗派的代表,那九座魂殿乃是散修入“真魂天”的途径。
所以,散修有选择,宗派就没得选择。不论是苍云区成为哪一个,宗派的势力范围,要么屈服要么就死亡。
其实卓一宗作为快速崛起的宗派,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比起雕星宗这行将没落的宗派,却要好了许多。
当年左无舟一手灭了云霄宗和冬宗,若是在苍云区,卓一宗很快就能有反应,是擒是杀都在一念间。偏生等三邈之战完了。雕星宗都一直没甚么象样的表示,如此宗派。活该没落。
来自宗派的武帝,尤其是老牌大宗派的武帝,往往都是上面有人。是以较为真切的知晓“真魂天”的大概势力强弱分野。
六大武帝聚首弘水宗,何其壮观之声势。弘水宗自是无比亢奋,忙忙碌碌。
夏于期满头大汗,亢奋无比的向一个娇娇弱弱,分外勾人的女子发力冲刺。
忽攸,夏公权一声冷哼震入耳。夏于期顿萎靡,大恼,不耐的从这女子身上下来。这女子抱住被子。流露失望与妩媚:“武尊大人,您不想要奴家了?”
“闭嘴。”夏于期愠怒拍晕这女子,穿戴衣物出了门。
夏公权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冷哼:“女子只可做调剂,却不可沉迷。这道理,几十年前我就同你说过。你怎的就记不住。你是不是不想要锦绣前程了。真该替你物色一个妻子,你也好收心修炼。”
夏于期不屑:“爹,亏得我当年杀了乘轻舞,不然怎有这么自在。您当年替我安排这婚事,原来是别有用意,也不告知我。”
“胡言乱语。”夏公权不快记斥,低声:“你的婚事,是本宗甘老祖宗亲自安排的,我都不知其意,怎知是为了就近监视乘家。”
夏于期冷笑,夏公权再斥:“高兴甚么,若不是我编了故事放出去,你亲手杀妻之事若泄露,你往后怎么做人。”
夏于期忽攸一身颤:“爹。林舟万一知晓,他会不会,那人凶残可怕,万一当真来了,我们怎么挡得住。”
夏公权脸色大白,大怒:“好端端的,你却提那杀神之名
“。既是投靠了穆武御,那林舟就是有天大能耐。也旧井叽糊
“兴许,他早已不知死在哪一处深山老林了。”夏公权半是祈祷半是祈祷。他是绝计不想再见那杀神了。就是想得一想,也是噩梦。
三年来。夏公权和夏于期几是寸步不离弘水宗,正正是因为那黑白颠倒的故事,恐了左无舟前来寻仇。
夏公权和夏于期两父子同是身子大颤,不知为何,总觉今日的日头有些森寒。
感知左无舟的气息,宋西湖不由从心底一个寒战。大骇:“此人好重杀气,怕是杀过不止上百强者,才有这等杀气。”
“此地。就是弘水宗。”左无舟微昂首,绝不含一丝感情色彩的话语道来。直教人遍体生寒。
真个是不含一丝感情,连语气都是漠然,教人难辨是疑问还是感叹。一道过来,宋西湖却懂得左无舟的淡漠性子,习以为常了:“不错,正是此处。”
纪小墨冷冷:“你想怎么做,还是杀大留小?”
左无舟一言不发,颌首。
宋西湖侧目,一路过来,他已划贯了这二位,一个是骨髓里的淡漠孤僻,一个是总挂颜上伪装的冰冷。宋西湖微笑:“林兄,请吩
左无舟不喜欢,很不喜欢。到得此地,胸中的怒火一丝一丝的滋生,膨胀,演化做滔天杀心在胸。
他一语铿锵:“我走正门,二位请走两侧。”
“如是弘水宗识相交人。是为最好。如若不。那就”杀!”一语正是雷霆杀音,几欲化龙。
左无舟眼波流涛墨黑,敛住心神,只存杀念,大步流晏往弘水宗让。门走去。
宋西湖目瞪口呆:“他从来都是这般爽利?”
“是杀伐果决0”纪小墨冷冷料正。
弘水宗的山门即有历史沧桑感,又是壮阔,当得大宗派的气度。
孤影如山徐步过来,登上山阶。这一直闲来无事的看护山门者,顿振奋大喝:“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容我通报。”
左无舟恰似一团墨色,洒在这绝美山水间,正如画下一笔,极不和谐。他恍若未闻,龙行虎步往阶梯上行去。
这人大怒。一掌轰来。左无舟浑不为之所动。身子一动,顿从此人眼中消散。
此人大骇高呼:“不好了,有人闯山门!”
声声喊上弘水宗,自有人现身拦截。一见来者速度之快,顿大骇。拦截者。不过是武尊,怎是左无舟一合之敌。摇摆晃动。一时宛如穿体而过。如此,甚是诡异。
这武尊喉头发出咯咯声,颜上红润之色潮退,啵的一声便剖成了两。
“夏公权知我气息,为免其父子逃走。我须掩住气息。
如此一念。左无舟催动“藏龙魄”一时气息全无,若非他身形如电,只怕都教人以为根本无人冲门。
难言弘水宗是有大宗派的气度,还是自大,竟是没有武君前来拦。
加之左无舟气息敛去,光凭武尊,何以抵挡他闯门,一时极快已是掠往弘水宗山巅。意念一动,左无舟气息森然可怕,幻身一动即扑去。
“那林舟凶残成性,我亲眼所见,他”他杀人从不留全尸,异常可怕。”
夏于期回顾起噩梦,吞了吞口水。此番讲述。正是对着七大武帝描述三年前的往事。
夏公权暗自喜悦,有这一面之缘,夏于期将来未必就不能入武帝法眼。弘水宗的甘武帝更是满意,抚须而笑。
闻得有人闯山的声响,甘武帝不快的暗皱眉。却也没放在眼里。此地连他在内。有七大武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掂量一番。
描述着,夏于期忽的号啕大哭:“我那可怜的未婚妻子,那林舟就是暴徒凶徒。他生生掳掠了轻舞。等我赶去的时候。我只看见轻舞已经”已经咬舍自尽,却还是被那个禽兽污辱了。”
“他禽兽不如!”
“林舟那禽兽想杀我灭口,我吃了他一拳,侥幸未死。我只想替轻舞报仇,等我赶去乘家的时候。乘家已经”夏于期双眼通红,悲痛欲绝:“乘家已经被他灭门了,一个都没有逃出来,一个都没有
夏于期当真是字字泣血,声声悲戚无限。只观其状,绝无人怀疑他所描述的那些往事。
七大武帝一阵唏嘘。有大骂者,有大怒者。
厅外忽是一声剧爆,两扇门啪的一瞬爆作无数木屑。一条墨影徐步而入,这爆裂画面威猛异常,顿将来者气势提升至极凶悍。
一语森蔡,犹如地狱之音:“故事很不错,演技略微浮夸。”
被逼近而未察知,七大武帝色变,一跃而起。沉声怒斥:“放肆,你是什么东西!”
夏于期惊恐。腿软跌坐。连滚带爬躲在武帝身后。声嘶力竭,也掩不住语音中的恐惧:“他,他就是林卑!”
烟雾散尽。左无舟现真身,恰如地狱来客,眉宇都如钢铁所铸。
一声振出铿锵杀音:“我只要夏公权父子,交人是不交。”
第二百零九章星火焰燎原,雄中雄
传言中暴戾可怕的黑衣武君!
七大武帝心下大凛,厉芒乍现。偌大的弘水宗,竟被突上来而不知,甘武帝大是羞恼,杀机盛烈,阴恻恻:“想要夏公权父子,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七大武帝不过是紧张得一时,就想起了穆龙青的命令。互看一眼,忽的纵声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若藏着躲着,我等也难寻得到你。
你既然现身,那就怨不得我们了。”七大武帝各自大笑,杂声四起,却如洪钟时震:“穆武御下令要取你的命。你胆子到大,竟还敢现身。”
“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凶残暴戾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七大武帝锐啸撕天,杀意充盈满天:“乘家那笔血债,可是你所为。”
一顿。七大武帝各自摇摆身的,虎视眈眈,气势冲宵。漫说武君,就是武帝也受不住这等压力。
偏生左无舟不为所动,不疾不徐,语音淡漠:“我不喜欢被旁人栽赃,如此不着边际的栽赃。”
七夫武帝嗤笑。
左无舟眉宇如钢,森寒目光,徐徐扫过七大武帝。在夏公权和夏于期父子身上略做一顿,重又扫视过去,满腔杀心治天欲绝,心中只得一念:“是他!”
七大武帝中,竟有一人,左无舟是见过,甚至被追杀过。他不知其名,至今仍真切的记得,三邈之战,陪云霄宗余孽武帝一道现身的两名武帝之一。
那武帝,曾在三邈之战中,追杀于他。身上好几处老伤,还是拜这位所赐。左无舟怎会忘却。
不动声色,左无舟周身滚烫,杀心在胸中沸扬反天:“我需诈做不识得此人。战起,先杀此人以泄心头恨,以报当年仇。”
杀意诣天,如有人能听到心声,必能听见左无舟胸中噼里啪啦的杀意在燃烧爆裂。
踏足一动,左无舟气息全开,瞬时憾天动地。摇身一晃,诈做直取夏公权父子,却油然轰鸣大爆,顿一声撕天鸣啸震裂长空。
霎时。灵气滚滚逼人来。凝作无边无际的威能。正是惨烈无双的
“七杀拳”
乍一眼,包难遗真未认出左无舟。
非是左无舟变化大,实走过了五年,一时确是想不起来。不过是依稀识的面熟,绞尽脑汁想来的时节,左无舟一言不发,一出手即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看似直取夏公权,却是一眨眼就赫然直飞掠过来。略胖的包难遗,见的这等凶悍刚猛的拳法,浑身汗毛都炸立起来,一个曾顶天立地,震撼各区的名字,几欲脱口:“是你!”
双拳遥空,如擂战鼓,嗵嗵闷震,几欲能活活闷杀人。若是武尊接此拳。约莫是连心都被震烂。
包难遗半接一招,脸色瞬白,又惊又怒:“他认出我了,他要杀我报仇。想杀我,却也没这么容易!”
包难遗以五年前的老眼光看人,自是大错特错。双拳如同擂破大地一样的威势,轰将过来,顿闷哼一声,退的半步,正欲反击,抬眼一观,又是一拳冲挂。无限刚烈。
“七杀拳”一旦抢得先机,施展来,那真正是所向无敌,教人无所适从。
包难遗无穷话语在喉头,几欲喷出来。却三番四次活活被这几乎舌掉一层骨肉的魂力迫回。颜色越来越是惨白,越来越是震撼:“他没死,他没死?怎可能。当日流东城亲自证实此人尸首,怎可能未死。”
左无舟突然暴起,杀得一个措手不及。
其余六大武帝察知被戏弄,勃然大怒。满口小贼小畜生的骂将出来。一道蜂拥扑来,却在这一时,宋西湖如同狂风一样乍掠现身,一招可怕战技。顿轰隆如雷,牵制了三大武帝。
近在咫尺的时节,一名武帝惊恐无限的感应到一道陌生武帝气息扶摇冲天,瞬时突天冲刺。
朗朗乾坤,纪小墨如妖魅般油然而现,一道紫色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