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就是想永远的忘记。”只要老天爷不耍他,要他忘记了还会再碰到那个人,还是会对他一见钟情的话,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
陈林举起的手迟疑着一会,才放到他的头上,使劲的揉搓几下他的头发说,“别想太多,有些事注定是这样,你刻意去强求也没有用,那样反而会更加难受。”
“行了。”凌恒拉下他的手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啊?”
“我六百岁,你二十七岁,你说呢?”真的还只是个小孩子。
“知道你是老人家。”凌恒提开不知何时趴到脚边的雪狐,“过去看看那个小鬼吧。”
陈林点点头,跟他一起回到骷髅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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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回到山顶的两人,看到漠迁在一旁悠哉的喝着酒,把目光移向到场中央。刘强站在那里,有些笨拙的闪躲着从机关处射出来的暗箭。他的样子很狼狈,汗水淋漓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满是灰漆漆的污渍,干净漂亮的新西装,此时也已是千疮百孔,像破碎布似的挂在身上。
凌恒半个月前才知道,在这个山顶有着许多的训练模式,有的专门针对尸探,有的比较适合鬼差、散游跟游官。漠迁对地府所有官差的能力都了如指掌,他的每一款设计,都将近完美。
想到这里,凌恒不得不再次感叹,那个老狐狸真的很会找人才。
呆坐着一会,陈林看向漠迁,“怎么样?”
“虽然经过阎罗王的点化,但反应还是有点跟不上。按目前的估计,需要三天多才可以正式上任。”这小鬼太过于文弱,纵有灵丹炒药,也无法让他的资质一下飙到顶峰。
望着不远处,练得一身汗水也不肯歇息的人,凌恒宽笑道,“慢慢来吧,他会努力的。”
“嗯。”漠迁点点头,消失在他们眼前。过着一会,他拿着电脑重新回到山顶,坐到凌恒的身边,他边把电脑打开边说,“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我想我查到了。”
“你想?”如此奇怪的用词。
“你给我的相片太模糊,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这个人。”漠迁把图片调出来,往他身边靠了靠后指向电脑,“就这个人,他叫多查古,三个月前从苗疆开召来到藤萝。”
电脑中的人,穿着苗族的服饰,头上还带着个帽子。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年纪约有三十左右。凌恒盯着许久,也只能叹气,“我也不敢肯定。”
林伯拍出来的相片,非常的模糊。两张对比到一起,就脸形轮廓、还有身上的衣服相同。单凭这两样就去肯定,又有点说不过去,何况林伯拍出来的相片中这人并没有带帽子。
漠迁见他也是模凌两可,把两张相片摆放到一起,看着许久,他摸着下巴说,“我觉得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最主要的是这三个月来飞机场的出入记录,来自苗疆的只有这个人。”
“找得出他现在住哪吗?”是不是,只要把人找出来就可以真相大白。
“不行,各大型的酒店没有他的落榻记录,小的没有这么高级的系统,我想找也找不到。何况也有可能,是来走亲的人,想把他找出来基本上很难。”
“把相片打印出来,我晚上找一下鬼差,让他问问野鬼,说不定会有个把野鬼见过。”这是唯一的办法。
漠迁点点头,带着电脑回房。几分钟后他拿着几张相片递给凌恒,见他依旧没有说的打算,漠迁犹豫着一会,终于忍不住问,“头,这个人是谁?还有那截碎玉是怎么回事?”
凌恒并不是想瞒他们,他只是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一直没有说出来,是不想去麻烦这两个人。这会已经把这两人牵扯进来,他再咽着不说,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
“我会把他找出来的。”听完整件事情的漠迁,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慢慢来…我的时间很多。”凌恒淡笑着起身,看刘强还在拼命的修练,他想着想回家把雪狐带过来。
“小鬼。”猜到他打什么主意的陈林,朝刘强叫了声,“过来。”
刘强做完当前的训练,抹抹汗朝他们走来。
凌恒对着他古怪的笑着一会,把雪狐放到地上,“让雪狐跟你玩。”
“尸官,你这不是欺负我吗?”雪狐的速度跟漠检官差不多,他怎么可能打得赢。
“小家伙。”凌恒蹲□拉过雪狐的耳朵,“五分速度,朝他进攻。”
抖擞着体毛的雪狐听完他的话,唔的叫了声。扭头就朝刘强快速的扑去,刘强躲闪不急,衣服上再度裂开一条长缝。看它玩真的,刘强不敢再大意,忙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帮我解决了个大难题。”漠迁难得的露出笑容。
凌恒起身,对陈林也笑得一脸灿烂,“你怎么报答我?”
漠迁适时的挤到两人中间,瞅了眼似有不良意途的人,他挑着眉接话道,“他时不时给你做饭煮菜,这些你要如何报答呢?”
“…我没想占他便宜!”真过份这个人,动不动就拿这个来威协他。
“原来你想占他便宜?”漠适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故作低哑,带着似有似无紧张的声音,让凌恒的头炸着疼,“我怕你,我到外面吃。”
他这两个下属,很是让他头疼。回到家的凌恒从冰箱里拿里杯面,边煮边想,也不知谁是头,为何这两个人就是能把他克得死死的,他还想着从林那里骗顿饭吃来,不想还是得回家吃泡面,真可怜。
“这东西少吃,没营养。”
煮着面发呆的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很无奈的翻起白眼,“杜少缘,你能不这么闲吗?”
自从第二次见面,让他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开始,他就三天两头的跑过来。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林说的千万不要接近这个人的至理名言。这小子活着就一个祸害,极有可能还是遗害千年的大祸害。
坐在沙发上的人,仰着头看着眼后走到他身边,亲昵的伸出双手,边搂过他的腰边委屈道,“小恒,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
不等他的手扶上身体,凌恒已灵敏的闪到一边。拿着筷子的他抿着嘴,靠着冰箱一脸挫败,“我警告你,再这样玩,我就发火了!”
他怎么都不怕烦扰到别人,老是莫明其妙的做一些奇怪举动。起初他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可这样的事坚持着一个多月,也没听他说过什么,自己冒然去问,被说成自作多情不好。可不问,这家伙又老是这样,他困扰极了。
“不玩。”杜少缘举起双手来到眼前,拿过他手里的筷子,他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少吃点泡面,对身体不好。”
看他转回燃灶前帮自己煮面,凌恒不爽的嘀咕,“有饭吃谁喜欢吃泡面。”
他不是没试过自己炒菜,实在是炒出来的东西太难入口,要他吃自己做的饭菜,他是宁愿这辈子跟泡面过了。
“来找我做什么?”嚼着嘴里的泡面,凌恒纳闷不已,为何一样的泡面,一样的工序,这家伙煮出来的味道就特别好呢?
“没事不能来找你?”尽管抽着烟靠在沙发边上的杜少缘,优雅、完美、笑容让人目眩神迷,神魂颠倒,还是不能让眼前的人,把头从泡面碗里抬起,“你真伤我的心,亏人家还…”
“有什么事?”这杜少缘跟陆豪简直是绝配,都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半天不中重点。
“帮我画张绘描。”凌恒的这个特长,让他们查起事情方便很多。
“这次是哪的案子?”又是绘图,这个月这家伙就来找他四次了。
“雅市。”改天有空他去找找崔判官那混蛋才行,最近的案子越来越麻烦,每一件都要跑上好几天才搞得定。
“好了,走吧。”
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把擦嘴的嘴巾往垃圾桶里一扔,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表情,杜少缘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带着他一起离开。
处理完杜少缘的事,已是八点多钟,凌恒回到家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往星河路赶。远远的他就看到酒吧的门口,周龙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多时,他的脚边丢满着只吸了一半的香烟。
是自己的等待,让他产生期盼吗?跑动着的脚步缓慢下来。走近眼前,看到周龙忽喜忽忧,带着微微笑意的神情,凌恒沉默了。
“我以为你不来…”
“周龙,我并不是来见你。”他不是无情的人,他无法面对这样的周龙不理。他必须打破他所有的幻想,这样他才能挣扎着爬起来,他不想周龙变成另一个自己,那样的感觉太酸,太无奈。
“…我知道。”两个月前他就已经知道,只是他无法管得住自己的心。
“回去做你的事。”他不想看着他狼狈不堪的人,最后也变成这样的狼狈。
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周龙苦笑的点头,走回酒吧。倚靠回树边,凌恒继续他长久以来的工作,等待…
二个月以来,凌恒站在这里,都是抽烟、沉默、前后左右寻找。时不时周龙久跑出来,他们会谈上几句废话。二个小时,他基本是这样渡过。
他根本不知,他要找的人其实就在他的头顶上方,一直注视着他。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所有的动作,冷枫看得一清二楚,他跟周龙说过的话,冷枫也听得一字不漏。
冷枫并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从他知道凌恒喜欢他开始,他也神经的天天跑到这里来,跟着发呆。凌恒呆多久,他就在这里看多久。
他不是想知道凌恒会等他多久,他也不想去考量凌恒对他的喜欢有多深。他很清楚,他这辈子最爱的只有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他冷枫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既是如此,他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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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呆坐着半个多小时,冷枫丢下烟回到家中。虽然不管凌恒有多爱他,也都与他无关,但他做不到放任凌恒这样等下去。每天过去大厦楼顶,看他准时的出现在那里,带着淡淡的伤,寂寥的抽着烟盼来盼去,他越来越难受。
那一种难受,刚开始并没有,是渐渐的浮上心头。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心底被上百只蚂蚁咬着一下,不是非常的疼却也无法忽视。或许他心底对凌恒充满着内疚,毕竟凌恒会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
如果那天他没拿他当挡箭牌,他不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如果在酒吧的重逢他没说那番话,或许他就不会对自己泥足深陷…
可真是因为这样,他才去大厦的吗?说不定他不拿凌恒当挡箭牌,凌恒也会这么巧看到他,也对他一见钟情呢?这些跟他并没有关系吧?毕竟他能管天管地,也无法管得住人的心不是?
“头,你怎么在这?”
想着事的冷枫,不知白帆何时来到,见他盯着自己,一脸的好奇,他翻眼道,“这是我家。”
“是这样说没错。”白帆笑着走往酒柜,“可平常这时候你不是都不在家的吗?”
“你过来做什么?案子查清楚了?”前段时间,他确实很反常,从现在起他要恢复过来,那人爱等多久就等多久,一切与他无关。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谁惹你了?”
他这个老大,脸上的表情从年头到年尾都是冷冷淡淡。如此饱满的显现怒气,他近百年不曾见过,这样的老大,太人性化了。要是知道是谁让他这样,他一定得好好感谢感谢那人。
生气吗?确实,他很气愤,他不懂凌恒为何要在那里不停的等。他应该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他,为何还要一如既往的坚持?
不行,他不能不管,他要出现一次,他要告诉凌恒,不要再等下去,他不想再见到他出现。
回到家的人,烟还来不急抽完一支,又匆匆的离开。
回到星河路,冷枫烦燥的扯开衣领上的扣子,往酒吧方向赶。走着走着,他的脚突然的像灌铅似的沉重,他过去该说什么?凌恒并不知自己一直在看他,他要怎么跟他说?
迫不急待想要那个人不再出现的心,没有了来时的激烈。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就让他等下去好了,他实在不想伤他的心,喜欢上自己不是他的错,他没必要跑过去催毁他仅存的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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