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百顺- 第47部分

　　　　　　　　我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不理我　；　我低头望著胸前的信物　。　从弓带走我那天开始　；　信物就没停过放光　。　宫中的禁地任由外人践踏著　；　
　　　　　　一阵屈辱感叫我想狂吼　。　

　　　　　　　　九分钟後　；　弓的车停定在闹市的一边　。　弓望一望表　。　

　　　　　　　　我开门要下车　；　却锁住了　。　我望向弓　；　他终於望著我　；　木无表情的向我伸手　；　越过我按在车门　。　

　　　　　　　　整个人压过来　；　把我锁在车门和他胸膛之间　；　低头寻著我的唇　；　狠狠吻住　。　另一只手走进我上衣下摆　；　抚摸我的腰　。　

　　　　　　　　他的吻很痛苦　；　很难过　。　时而重时而轻　；　处处透露出不舍　。　我也很难受　。。。　令弓痛苦我一点都不想　。　但　。。。　命运把我俩玩弄至此　
　　　　　　；　我也不能怨　。　

　　　　　　　　他夺去我一切气息　；　吻了又吻　；　抚我的手很用力　；　像是要剥我一层皮似的　。　

　　　　　　　　我哭了　；　他无视　。　我挣扎　；　他压住　。　

　　　　　　　　最後他深深望著我　；　同一时间我听见车门的开锁声　。　他坐回他的椅上　。　「你别後悔今天的选择　；　一辈子也不要後悔　。　」他闭上眼　；　
　　　　　　用最冷酷的声音警告我　。　

　　　　　　　　我想说什麽　。　

　　　　　　　　他又开口　。　「後悔的代价你给不起　。　锁开了　；　要不要下车随你　。　」

　　　　　　　　我握在门把上的手不断抖　；　泪不断落满我衣襟　；　不该犹豫　。　但我很怕　。　

　　　　　　　　最後我还是用最後的力打开车门　；　刚下车就有人抱住我　。　弓已经别过脸没看　。　

　　　　　　　　「楔　。。。　」我抱紧前面的人　；　只能唤出他的名字　。　

　　　　　　　　皇上什麽也没说　；　只是抱紧我　。　「告诉二王爷　；　这个皇位我不会让出来　。　换约的事　；　门儿也没有　。　」他的话说得很轻　；　却有种威严　
　　　　　　。　

　　　　　　　　弓没有答话　。　

　　　　　　　　皇上把车门关上　；　我只能紧紧抱住他双臂让自己站得稳　。　

　　　　　　　　弓的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　皇上亦很快带我离开　。　我什麽都不知道　；　我什麽都不想再知道　。　我让自己睡在皇上的怀里　；　拒绝一切外界讯息　。　

　　　　　　　　再醒来时　；　我第一个触觉就是握住我的手　。　我不愿张开眼　；　很累　。。。　真的很累　。。。　心力交瘁的无力感把我分解得支离破碎　。　

　　　　　　　　另一只手轻轻拨开我的刘海　。　「累的话就再睡　；　我会陪著你　。　」

　　　　　　　　我张开眼　；　是皇上带点憔悴的脸　。　我知道我累　；　他更加累　。。。　我抱紧他的腰　。　「楔　。。。　我回来了　。。。　不要再离开我　。　
　　　　　　」我不想再有人从我身边离开　。。。　不论是哪一个都只会带来痛苦　。　

　　　　　　　　「嗯　。　」

　　　　　　　　「这几天我已经受够了　。。。　我到底喜欢谁　；　深爱著谁　？　我不知道　。。。　但我不要离开你　。。。　我不要　。。。　没有你在身边　；　
　　　　　　我完全没有价值　。。。　除了你之外　；　没有人能让我变得有意义　。。。　」我闭上眼贴著他的怀　。　「即使弓也不能　。。。　我没有办法接受他　。。。　
」

　　　　　　　　「嗯　。　」

　　　　　　　　「我是卑鄙无耻　；　但不等如没有贞忠　。。。　我不是什麽人也跟的　。。。　真的不是　。。。　为什麽要留下我　？　为什麽不带我走　？　
　　　　　　」我仰起脸望他　。　

　　　　　　　　他淡淡的笑　；　很倦的笑容　；　但笑得很真　。　「我得守我诺言　；　给你一次选的机会　。　现在我能给你的　；　和弓能给你的是一样同等机会　。　
　　　　　　但你回来就够了　；　我明白你的心意　；　这就不会再放手把你给任何人　。　」

　　　　　　　　我点点头　。　「我从没得到过时　；　一直在想试一次　；　当机会在眼前　；　我只想起你　。。。　真的　。。。　我可以发誓　；　我真的对弓完全死心了　
　　　　　　。　我只想被你爱　。　不论他再出现多少次　；　在我面前做什麽　；　我不会再嫉妒　。。。　不会再有感觉　。　皇上　；　相信我　。。。　」

　　　　　　　　他拉起我的身子把我抱在怀　。　「忍　；　原谅我这次自私的试探　；　我是故意把你放下　。　但这是唯一一次　；　我们都确认了　。　既然确认过　；　
　　　　　　就永远不再猜疑好不好　？　」

　　　　　　　　我连连点头　。　

　　　　　　　　「我会努力让你得回你应得的一切　。　」皇上轻吻我额角　；　留下一个承诺　。　

　　　　　　　　我笑了　。　「我可以跟你吃苦　；　但最好还是不要　。　」

　　　　　　　　「我明白　；　从头到尾　；　只是弓不明白　。　所以最後能拥抱你的人　；　还是只有我　。　」皇上笑得很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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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依百顺　88

　　　　　　　　皇上的情况没想像般严重　；　虽然不再大富大贵　；　可没到三餐不继的地步　；　只是到了普通平民的程度　。　

　　　　　　　　皇上和稀将军一天到晚都在聊　；　聊什麽又不给我知道　；　虽然我没兴趣知　；　但我也关心他的　。　但他又硬是摆明不让我听　；　
　　　　　　而稀将军对我更是一再保留　。　

　　　　　　　　而且还跟从皇上的人中　；　绝大部份都对我抱著审视态度　。　好了　；　原来这边没人欢迎我　。　

　　　　　　　　咬著一根草尾　；　百无聊赖到上下摇著草条　。　「小文　；　皇上好了没　？　」

　　　　　　　　「回忍主子　；　皇上和稀将军还在聊　。　」

　　　　　　　　唉　。。。　本来还想说重逢会怎样感人肺腑　；　没想到皇上连我的贴身仆都有带来　。。。　就是没带我　。。。　幸好我也回得来　。　

　　　　　　　　不想和他计较　；　也不是怨　；　但这里好无聊　。。。　倚著门边看风景　；　看著看著就睡了　。　

　　　　　　　　一件袍子披在我身上　；　有人轻轻让我倚著　。　不用望不用问　；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　。　「皇上　。。。　」

　　　　　　　　「你怎麽在这种地方睡　；　累了就回到床上　。　」他微带关心的责备　。　

　　　　　　　　「我在　。。。　看　。。。　看　。。。　呵　~~　欠　。。。　风景　。。。　」我打了个呵欠　；　还是很累　；　倚著皇上的肩我再闭上眼　。　

　　　　　　　　他把袍子再拉紧一点　。　「很闷吗　？　看风景　。　」

　　　　　　　　「少许　。。。　」我也不说谎　。　

　　　　　　　　「在弓那边会精彩一点吗　？　」

　　　　　　　　我回想了一下　；　一点也不为皇上的幽默感而笑　。　「那边太精彩了　；　受不起　。　欠些被强暴了　。　」

　　　　　　　　「弓吗　？　」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收紧　。　

　　　　　　　　「他没有　。。。　是二王爷　；　幸好弓回来得及时　。　」现在想起　；　其实还有点怕　。　

　　　　　　　　身边一阵低气压迅速形成　。　「哼　。　他算什麽　？　竟想染指我的人　。　他做到什麽程度　？　」

　　　　　　　　我躺在皇上怀内　；　看他吃醋的样子　。　「没什麽　。。。　就是　。。。　」我打开自己的衣领　。　

　　　　　　　　皇上低头望著我　。　「然後呢　？　」

　　　　　　　　我举起右脚　；　可怜兮兮的望著他　。　「捉住我的脚　。。。　在撩我　。。。　这样　。。。　」我拿起他的手学著二王爷的动作　。　

　　　　　　　　皇上很不悦　；　但失笑了　。　「你怎麽没逃　？　」

　　　　　　　　「弓锁住我在床边　。。。　好狠呀他　。。。　」

　　　　　　　　皇上笑　；　抱紧我　。　「你那时害怕吗　？　」

　　　　　　　　我更加小鸟依人地博同情　。　「好可怕呀　。。。　怕得哭了　。。。　哭得很可怜　。。。　」

　　　　　　　　皇上抚上我的眼袋　。　「是吗　？　怪可怜的　；　听得我心都痛了　。　」

　　　　　　　　「对呀　；　对呀　。　所以你以後要对我更好　；　要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　知道吗　？　」我无辜地在他胸前画圈圈　。　

　　　　　　　　皇上还在笑　。　「可是怎麽和我听的版本不同　？　」

　　　　　　　　「你听的版本　？　」我眨了眨眼　。　

　　　　　　　　「没　；　没什麽　。　」皇上好像说溜口的　；　猛掩著微笑的嘴巴摇头　。　

　　　　　　　　「呀　！！　你有事暪著我　！！　快说　！！　」我正经起来　；　捉住他衣领猛摇　。　什麽叫他听的　？！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说给他听　！！

　　　　　　　　「暪你　。。。　忍　。。。　我暪了你很多事　；　会恨我吗　？　」他很认真的望著我　。　

　　　　　　　　他怎麽突然又认真起来　。。。　我也只是闹著玩　。　「要看你为什麽要暪我　。　正经原因当然没所谓　；　但如果是　。。。。　哼哼　！　你自己看著办　
　　　　　　！　」

　　　　　　　　「这场政变　；　我很多事都没告诉你　；　现在也不打算告诉你　。　要等所有一切尘埃落定後才能说给你听　；　你会怪我不信任你吗　？　」

　　　　　　　　「关不信任什麽事　？　」

　　　　　　　　他拥著我看夜间的田野　。　「现在发生什麽事　；　全都不能告诉你　；　不是我不信任你　。　而是我的跟从者全都质疑你　。。。　唯一保护你　；　
　　　　　　又能安抚他们的　。　就只有选择什麽也暪著你　。　将来就算我夺位之战失败　；　他们也不能怀疑你　；　因为你从头到尾一直被蒙在鼓里　。　」

　　　　　　　　哦　。。。　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　。　

　　　　　　　　「你能接受我这个做法吗　？　」

　　　　　　　　我微笑点头　。　「没问题　；　反正我也不想知太多　。　知太多不就会一起烦恼吗　？　不知就更好　。　」

　　　　　　　　皇上没再说话　。　

　　　　　　　　我窝在他怀内汲取温暖　；　虽然说　。。。　我不想知太多　。。。　但这和知不知是不同的事　。。。　被人误会　；　被人怀疑　。。。　这很难受的　
。。。

　　　　　　　　我在皇上身边这麽多年　；　他们还是对我采取不信任政策　。。。　那　。。。　我多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　枉我还相信什麽日久见人心　。。。　
　　　　　　什麽清者自清　。　全都是狗屁道理　！！

　　　　　　　　「忍　；　不被信任的难受我都知道　；　我初登基时也一样被人看扁　。　我当时太年轻了　；　辅政大臣常常自把自为　；　做很多事都不告诉我　；　
　　　　　　然後还要由外人来骂我做了什麽　。　我真的很冤枉　。。。　但我也知道怎样说也没用　。　我只能等待机会　；　最後我终於成功了　。　
　　　　　　这次二王爷政变也不敢动我　；　因为我还有民心　。　」

　　　　　　　　「民心　？　都被我破坏了吧　？　」

　　　　　　　　他微笑　。　「这点代价是要付的　。　」

　　　　　　　　我们静了下来　；　彼此取暖　。

　　　　　　　　他突然又说话　。　「当时　。。。　是弓陪我过的　。　」

　　　　　　　　「什麽　？　」

　　　　　　　　「我不被信任的那段日子　；　是弓陪我走过来的　；　他一直在我身边　；　边抹著他的剑　；　边笑我这麽易沮丧　。　是他鼓励我　；　
　　　　　　叫我看著他从个跟班升上鬼差　；　叫我看看什麽叫努力的回报　。　最後又从寂寂无闻的导魂者　；　变成今天他认第二没人认第一的名鬼差　。　
　　　　　　一直在我面前展示成功的例子　。。。　」

　　　　　　　　弓和皇上之间　。。。　是这麽多年的感情　？　「那　。。。　他背叛了你　；　你心痛吗　？　」

　　　　　　　　皇上还是笑　；　但怜惜的感觉是那麽强烈　。　「心痛　。。。　恨不得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　」

　　　　　　　　我想替弓求情　；　但话到了嘴边又忍下来　。　皇上的痛苦不是我能明白　。。。　我也没立场去说什麽　。　「不论你作什麽决定　；　我都支持你　。　」

　　　　　　　　皇上有点惊讶　；　望著我　。　「忍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　」

　　　　　　　　「我误会了什麽　？　什麽都没有　。　我明白得很　。。。　即使皇上对弓做什麽　；　我也不会说一句的　。　」

　　　　　　　　皇上失笑了　。　「哈哈　；　忍你很可爱　。　」

　　　　　　　　被皇上逗著　；　但我没心情笑　。　弓是令皇上多麽的难过　。。。　弓那白痴　。。。　呜　。。。　皇上一定是在强颜欢笑　；　不让人察觉他的心事　。　

　　　　　　　　没关系　；　乖乖的　；　我来安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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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依百顺　89

　　　　　　　　皇上的事我完全没过问　；　每天吃饱睡　；　睡饱和皇上打情骂俏　；　俏够又吃　；　吃饱再睡　。　极之配得起蛀米虫这个名字　。　

　　　　　　　　虽然如此　；　我没忘今天是一星期了　。　二王爷把龙带到宫门外　；　要举行换约大典　。　他是打算即使皇上不答应换约　；　他也用强　。　

　　　　　　　　皇上和我　；　由稀将军的护送下到了宫门典礼外　。　我们一到　；　众人都注视过来　。　二王爷一定没料到我们会如此光明正大地到场　；　装也不乔一下　
　　　　　　。　

　　　　　　　　他先是一呆　；　然後拍了拍手　。　「好　！　皇上够爽快　。　那就立刻来换约吧　。　」

　　　　　　　　换约的意思　；　是由皇上切断和龙的契约　；　然後二王爷再以皇族身份与之立约　；　名正言顺地成为新的皇　。　

　　　　　　　　他　。。。　想得美　。。。

　　　　　　　　台上的龙明显被折磨得很惨很可怜　；　强大的身体廋了很多　；　每隔几米就被粗硬的术鍊锁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