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百顺- 第4部分

　　　　　　　　吃东西时不能发出声音　；　双眼不能四处看　；　就是眼观鼻　；　鼻观心　。　动作不能大　；　食物不能吃尽　。　

　　　　　　　　老天　；　这是什麽人订下来的规矩　？　

　　　　　　　　难得其馀四个小宠都不太理会　；　仍是大刺刺的我行我素　。　十四吃了几口就是坐著　；　什麽话也没说　。　三一五吃饭时耽天望地　；　
　　　　　　就是不会好好专心的吃　。　

　　　　　　　　三七七一面皱眉一面吃　；　什麽也不管　；　然後望著窗口就发起呆　。　四二九的食物似乎会长脚的　；　不断夹著又掉　；　掉了又夹　；　
　　　　　　一顿饭也吃不了多少　。　

　　　　　　　　这四人引来很多侧目　；　但他们都没理会　。　他们要怎样才不干我事　；　不过他们的行为　；　无形中也在提升我的修养喇　。　

　　　　　　　　这样想著　；　这顿饭就吃得好过一点　。　

　　　　　　　　途中管家分别在他们四人旁边放下一张小纸条　；　终於也到我　；　我等了很久　。　好奇的小虫咬死我了　。

　　　　　　　　『八五五　；　你们五个新宠的事我会稍後处理　；　所以你们的表演事项明天才开始　。　有问题的可来找我　。　』

　　　　　　　　那麽今天就没事做了吗　？　

　　　　　　　　战战竞竞地吃完一顿饭　；　我如获大赦的快步又不突兀地踏出大殿　。　

　　　　　　　　我们五人走的方向和众人都不同　；　另外还有质公子和其馀小猫三数只　。　除了质公子之外　；　大概其他人都是小宠吧　？　

　　　　　　　　不过他们都是今天开始筹备庆功宴　；　而且都和我们五人没交往　；　所以我们五人形同一个小圈子　。

　　　　　　　　终於终於　！　只剩下我们五人　；　我立刻就呼了长长一口气　。　走起路也神气一点　；　大步一点　。　

　　　　　　　　十四照旧又是对我皱眉　。　「我说你呀　；　八五五　。　有必要装得那麽辛苦吗　？　做回自己不就好了　？　」

　　　　　　　　「才不好　！　我的本性不能上大桌　；　只好装装装　！　」我说得像本世纪最重要事宜似的　；　把十四激得频翻白眼　。　

　　　　　　　　「不怕　；　皇上不介意这些　。　他都跟我说做回自己就好　；　不用勉强自己迎合谁　。　」三七七很认真的告诉我　。　

　　　　　　　　难得他开金口　；　说的话还是照例的叫我吐血　。　你们不同　。。。　我还未曾私下跟皇上独处过　。。。　他什麽都没跟我说过　。　

　　　　　　　　虽然这没什麽不好　；　但我就是不得宠　；　没特权嘛　。　只好自己努力努力的循规蹈矩　；　不犯人　。　

　　　　　　　　我才不想太有性格而招人嫉妒或怨恨　；　最好的就是谁都不发现我存在　。　「人各有志　；　你们就不用理我喇　。　」

　　　　　　　　四二九叹气　。　「你们就别说八五五了　；　其实我也想仪态好一点　；　不会失礼人　。　可是　。。。　我太紧张了　。。。　食物有一部份都掉到桌上　。　
　　　　　　」

　　　　　　　　「不是一部份　；　是大部份　。　」难得我们四人同声同气　。　

　　　　　　　　三一五苦了一张脸　；　「刚才吃饭很闷很闷　；　话都不能说　！　我快要哑掉了　。。。　呜　。。。　」

　　　　　　　　「既然我们大家都不喜欢这种饭局　；　不如和皇上说说　；　请他给我们豁免好不好　？　」四二九侧了侧头　；　提出建议　。　

　　　　　　　　我迅速的在心里冲量　；　这种情况如果实现了　。　对妃子们来说就绝对是恃宠生骄　！　若真是如此　；　他们的态度就不会如此和善　。。。　
　　　　　　可能有欺负事件　。　

　　　　　　　　但是　。。。　那种饭局真不是普通的难受　。。。　也极有可能不小心而出事　。。。　若果在当中不小心又得罪了人的话　。。。　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去　？

　　　　　　　　怎办呢　？　

　　　　　　　　而且　；　皇上一定会应承　？　

　　　　　　　　但这种饭局次数不多　。。。　还是不要弄那麽多事　。　

　　　　　　　　他们在热烈的讨论著事情可行性　；　连三七七也很认真地建议著　。　呜　。。。　他们还真是团结　。　

　　　　　　　　「好　！　就这样决定吧　！　」四二九显得很有信心　。　

　　　　　　　　不想打击他们喇　；　不过我还是保持独立身的好　；　不能盲目跟从他们　。　「不用算我一份了　。　」我边夸张的做著抱歉动作　；　
　　　　　　然後一个窜身就进了大屋　。　

　　　　　　　　後面听见他们不解的呼叫声　；　我也很为难呀　。。。　别再引诱我了　。　

　　　　　　　　………………………………………………………………………

　　　　　　　　千依百顺　8

　　　　　　　　管家说了一句话　；　然後在场的五人都呆掉　。　

　　　　　　　　我乾笑了两声　；　挖了挖耳洞　；　又拉一拉耳朵　。　再望向管家　；　他的嘴巴开开合合　；　还是说出同一句话　。　

　　　　　　　　我回望其他四人　；　他们还没从震撼回来　。　叹了口气　。　「我明白了　。　」站起身要离开　。　

　　　　　　　　有人伸手拉住我　。　「八五五　？！！！　你干　？　」那暴吼的声音　；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十四　。　

　　　　　　　　「我干　；　为什麽不干　？　不是皇上的命令吗　？　」我忙著堆起笑容　；　心里只想他快点放开我的手让我离开　。　

　　　　　　　　「不要干呀　！　那皇上算是什麽　？！　竟要我们做这种事　？　」十四拉我下来　；　我又再坐在椅子上　。　

　　　　　　　　「我没听错吧　？　要我们装女人　？　还要在众人面前跳脱衣舞　？　」四二九指著自己呆呆的重覆　。　

　　　　　　　　三七七皱著眉　。　「我不干　。　」

　　　　　　　　「脱衣舞是女人跳的　；　谁会想看男人跳脱衣　？　」三一五维持孩子气的发言　。　

　　　　　　　　「不管那狗皇帝说什麽　！　我们就是绝对不从　。　」十四做了代表发言　；　而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　

　　　　　　　　管家的眼神隐藏得很好　；　但就是看出有不屑　；　是我心理作用吗　？　没那个心情和他们耗　。　

　　　　　　　　「管家　；　我干　。　先失陪了　。　」我再次站起身　；　而且不著痕迹地避旁边的十四　；　不想再被他抓著留下　。　

　　　　　　　　管家平静的望了我一下　。　「主子可以先去休息　；　或是叫人带你去学舞　？　」

　　　　　　　　还没来得及说话　；　十四已经冲出位子抓住我　。　「八五五　！　你到底还是男人不是　？　这种事也愿做的吗　？！　你倒不如乾脆去做个变性手术　？！　
　　　　　　反正你内里都是一个娘婆子　！　」

　　　　　　　　我木无表情的望著他　。　「好主意　。　」

　　　　　　　　「八五五　。。。　」四二九惊讶的睁大那双美目　。　

　　　　　　　　我转向管家　。　「我去学舞　。　」还剩六天　；　面对现实吧　；　希望舞步能纯熟一点　；　到时至少不会犯错　。　

　　　　　　　　「不许学　！　八五五　！　」十四抓痛了我　。　

　　　　　　　　我拧了一下眉　。　「我先退下　。　」狠力一甩　；　我揉著手臂快步走开了　。　

　　　　　　　　还吼我的　！　这个计划一听就知道是在试我们　；　一听就知道了　。　还要是前无古人　；　後无来者的一个压轴表演　。　

　　　　　　　　要不是这几位小宠太傲　；　皇上要挫一挫他们锐气　；　大概也不会有这种表演项目　。　我这个被拉下水的都没说话　；　那堆害人的还大声夹恶　。。。　

　　　　　　　　天理何在　？　

　　　　　　　　我在猜　；　他们四人不久也会败阵　；　先说较易妥协的三一五和四二九　；　被皇上哄两句就准会勉强答应　。　

　　　　　　　　十四和三七七是皇上高度狩猎对象　；　他们的反应大概早在皇上心中　；　要他们屈服　；　也大概是有方法的　。　不然皇上不会下这种高反弹度的命令　。　

　　　　　　　　他们早晚会来陪我　；　到时台上五人一起表演　；　要丢脸就一起丢嘛　。　我才不怕　。　

　　　　　　　　我离开大厅前　；　也没有回头看他们　。　才不呢　；　无非是鄙视眼神　。　他们凭什麽控诉我背叛　？　我从来没跟他们站同一阵线　！　

　　　　　　　　我孤身来孤身去　！　从来不需要同伴　！　

　　　　　　　　「主子　；　是这边　。　」领路的仆人冷冷的出言提醒　。　

　　　　　　　　他的语气撤底的激怒我　；　瞪著他　；　我扬手就是一巴掌　。　「你那是什麽语气　？！　是和主子说话的语气吗　？　」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　我没半分动摇　。　

　　　　　　　　终於也露出一丝慌张　。　「对　。。。　对不起　；　主子　。。。　」

　　　　　　　　望著他脸上的五指痕　；　我心凉了　。　「小文　；　给我补多一掌　。　」反正打得我手痛　；　而且我也打不了多大力　。　

　　　　　　　　我的小仆看也不看　；　举手就是一个重巴掌　。　「不许对我主子无礼　。　」

　　　　　　　　那仆跌撞墙上　；　看得出很受力　。　「是　。。。　是　。。。　」领路的仆人连声应著　；　这次恭恭敬敬的低著头带我到衣帽间　。　

　　　　　　　　「小文　？　我还不知道你那麽乖　；　不是心里在闹我恶毒吧　？　」瞧他下手的力度　；　说不定早和那仆结了仇口　；　这次下重手也是顺道卖个人情给我　
　　　　　　。　

　　　　　　　　「没有的事　；　主子　。　」他还是那个正经八部的态度　。　

　　　　　　　　平常没什麽特别　；　但今天就是看不顺眼　。　「没有吗　？　我很怀疑哦　。　」

　　　　　　　　言谈间我们已经到了衣帽间　；　那仆刚开了门　。　

　　　　　　　　小文『咚』的一声就双膝跪下　。　「主子　；　请相信贱奴　。　」

　　　　　　　　「没听过物似主人吗　？　不许叫自己贱　；　我叫你仆就仆　；　别擅自改称呼　。　」平常都很满意他的乖巧　；　但今天就是很不顺眼　。　
　　　　　　「一直跪到我出来　。　」

　　　　　　　　「是的　；　主子　。　」

　　　　　　　　还不驳嘴呢　。　

　　　　　　　　……………………………………………………………

　　　　　　　　千依百顺　9

　　　　　　　　转身进了房　；　我叹了一声倒楣　。　「质主子　。　」右手放在胸前　；　我欠了九十度身　。　

　　　　　　　　「质主子　。　」後面那两小仆也齐声唤人　。　

　　　　　　　　他笑了　；　望了望我身後一个被罚跪　；　一个两脸不对称红肿的仆人　。　笑得不怀好意　。　「小宠似乎心情不太好　；　什麽原因呢　？　」

　　　　　　　　我敢说他幸灾乐祸的态度是来至知道原因　。　「没有　；　看见质主子心情就好了　；　真是很荣幸能和质主子在同一间房　。　」我卑微的弯腰赔笑　；　
　　　　　　语调缓慢有礼　。　

　　　　　　　　质公子却变了一变脸　；　他身边的仆人也瞪了我一眼　。　

　　　　　　　　没有质的示意　；　他的仆就开口　。　「你问谁借了个狗胆　？！　这样对主子说话　？！　」

　　　　　　　　好笑了　；　我跪下低头　；　加了委屈声音　。　「小的没有其他意思　；　真的觉得荣幸了　。　」我说了什麽话　？　错了什麽态度　？　

　　　　　　　　我果然荣幸呀　；　竟然没上前巴结他　；　还真是傻了　。　看来　；　我今天的心情真的有点不稳　。　

　　　　　　　　「未子　！　」质公子责叱了他　。　「跪下　。　」

　　　　　　　　他的仆也很快跪下　。　

　　　　　　　　「小宠你起来吧　；　没事　。　」

　　　　　　　　我再次审视刚才的应对　；　我心里是厌恶他　；　但我该没有从态度中表露出什麽才对　。　「谢主子　。　」

　　　　　　　　我站起身时　；　装了装头晕站不稳　；　小文立刻起来扶我　。　「主子没事吧　？　」

　　　　　　　　「谁叫你起来了　？！　」我立刻就瞪他　；　虽然他做得好了　；　但我还是吼他　。　

　　　　　　　　「对不起　；　主子　。　」他道著歉　；　但没歉意　。　

　　　　　　　　这叫声又引来质的注意　。　「小宠　？　没事吧　？　要回房休息吗　？　」

　　　　　　　　我故意探了探额　。　「我身子其实有时不太好　；　休息一下就好了　；　打扰了真抱歉　。　我先告退　；　质主子　。　」

　　　　　　　　看出质皱了一下眉　。　「没事　；　你告退吧　。　」

　　　　　　　　「仆下告退　。　」小文扶著我恭敬退走　。　

　　　　　　　　走出安全范围後　；　我撇下小文　；　快步冲进房间　。　一时间小文在门外进退不是　；　垂首等我　。　

　　　　　　　　「进来　；　关门　。　」

　　　　　　　　「是的　；　主子　。　」他关上门进来　；　自动自觉的跪在床边　。　

　　　　　　　　我感到好笑了　。　「你无端白事　；　跪什麽了　？　我有吩咐你吗　？　」

　　　　　　　　「主子心情不好了　。　」

　　　　　　　　「哦　？　看得出来　。　」我的语气一直寒到底里　。　「你说　；　我刚才和质说话时怎样了　？　」

　　　　　　　　他明显颤了一下　；　被我的话吓著了　。　

　　　　　　　　当然　；　我是故意不叫质公子　；　背地里我才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　；　反正就是不干我事　；　

　　　　　　　　「主子带著一点儿的鄙视　。　」他还是老实的答我　。　

　　　　　　　　果然　；　我没掩好自己的情绪　。　他们都看出我的不屑吗　？　真是该死的　。　连质那个小仆也看出来　。　

　　　　　　　　亏我还装得痛苦　；　原来都泄露了出来　。　质会跟我计较吗　？　

　　　　　　　　「我哪里露出鄙视　？　」我思前想後　；　还是没觉得哪里出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