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百顺- 第33部分

　　　　　　　　「滚开　。　」

　　　　　　　　那黑影闪了一下　；　退开了　。　

　　　　　　　　另一边有声音　。　「你刚才是不是在房门偷听　？　」

　　　　　　　　「嗯　。　」没必要否认　。　

　　　　　　　　「你是想找我　？　」

　　　　　　　　「嗯　。　」哭音又重了　。　

　　　　　　　　「你不会是在嫉妒吧　？　」他加了自嘲的意思　。　

　　　　　　　　「我哭得要死时　；　你在快活　。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加任何感情　。

　　　　　　　　他笑了一下　；　极之无奈　。　「不然你要我怎样　？　看到你为别人哭成那个样子　；　我只是想强暴你　；　令你集中在我身上　。　」

　　　　　　　　我明白他不想伤害我　；　但事实同样令我难受　。　

　　　　　　　　「反正我这十几年都是抱著别人过　；　这还要是你的意思　；　你现在是怎样　？　突然嫉妒　。　要我以後不抱人吗　？　还是说我应该遵从肉体本能强暴你　
　　　　　　？　」

　　　　　　　　我被他的话惹笑了　；　眼泪又滑多几颗　。　「抱我　；　楔　。　」

　　　　　　　　「你的意思是狠狠贯穿你身体　；　让你一直捉住我叫再要再要的那种抱吗　？　」

　　　　　　　　我在地上爬起上半身望向他　。　「嗯　。　」

　　　　　　　　他正坐在玻璃门前到花园的小台阶　。　「我问了你十五年　；　你一直也不让我再抱　；　哭著的　；　认真的　；　玩笑的　；　就是不肯让我再抱　。　
　　　　　　不过你上次也是这样　；　被弓惹哭了就要我抱你　。　」

　　　　　　　　撑累了　；　我再躺回草地　。　

　　　　　　　　「忍你一直对我也很自私　。　」他说得很平静　；　没有生气　；　也没有埋怨　。　

　　　　　　　　我无话可说　。　

　　　　　　　　「你上次说的话也是谎言吗　？　你说你的爱是和对方紧紧的交缠　；　累透也不放　；　完全的占有　；　一点也剩　。　」

　　　　　　　　他还记到现在　。。。　「一半半吧　。　激动时这是一种很好的安抚　。　平静时只要两个相依一起已经很够　。　」

　　　　　　　　「意思是　；　你当时只是随便说来混过去　。　」

　　　　　　　　「人在激动时口不择言也是正常的吧　？　」

　　　　　　　　他沉默了很久　。　「你这个人　；　令人完全没有安全感　。　」

　　　　　　　　他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　；　我拉开话题　。　「我们谈这些题目　；　应该是火热地吵架吧　？　竟然可以这样平静　。　」

　　　　　　　　他站了起身　。　「忍主子　；　我不敢和你吵架　。　」

　　　　　　　　我惊讶的望著他　。　「你刚才叫我什麽　？　」我是听错吗　？　

　　　　　　　　他望著我　；　一点表情也没有　。　「我不是你的奴隶吗　？　忍　—　主　—　子　。　」说完就转身回屋子里去　。　

　　　　　　　　我再躺回草地　；　不可控制的笑了　。　竟然要一国之君叫我做主子　。。。　我真的　。。。　真的　。。。　太过份了　。　

　　　　　　　　…………………………………………………………………………

　　　　　　　　千依百顺　62

　　　　　　　　「皇上　；　夜安　。　」门仆如常地迎接皇上　。　

　　　　　　　　我偏过头看他　；　他也看了我一下　；　然後招了管家　。　「晚饭简单地送上我书房　。　」

　　　　　　　　「是的　；　皇上　。　」

　　　　　　　　靴子声慢慢离开　。　

　　　　　　　　我再次躺回沙化椅背　。　

　　　　　　　　「皇上不跟我们吃晚饭了吗　？　」三一五仍望著皇上的背影　。　

　　　　　　　　四二九拉拉我衣袖　。　「忍知道是什麽事吗　？　」

　　　　　　　　「处理公事　。　」随口答了　；　在书房是公事吧　？　

　　　　　　　　「哦　？　可是皇上很少会这样　。。。　一回来就直上书房　？　」他还是没神经的追问　。　

　　　　　　　　「急事　。　」

　　　　　　　　他俩对望　。　「真的吗　？　」

　　　　　　　　「我说是就是　！　」他们很烦呀　！　

　　　　　　　　我离开大厅　。　「小文　！　外出　！　」

　　　　　　　　「是的　；　主子　。　」小文很快应声而来　。　

　　　　　　　　「忍主子　？　」管家在门口拦了拦我　。　

　　　　　　　　「怎样了　？　」没看出我心情不好吗　？　

　　　　　　　　「忍主子可以说一声去哪吗　？　那仆就可以向皇上交待　。　」

　　　　　　　　我推开他　。　「皇上不会问　。　」随便回头一望　；　皇上正在二楼望下来　。　

　　　　　　　　他似乎是想走下来　；　但见著我之後就停下　；　还有回去的趋势　。　我和他就这样在空中对视　。　

　　　　　　　　最後他转身走了　；　我立刻大吼　。　「我要离家出走呀　！！　」

　　　　　　　　他的身影停了一下　；　又望向我　；　和他视线交缠了很久　。　他再度转身　。　

　　　　　　　　我推开挡路的所有人　；　风风火火的冲上二楼　。　他的手正握在门把上　；　望著我　。　为什麽他只是用那种被遗弃　；　千言万语说不出的眼神望著我　
？！

　　　　　　　　我开门把他推进去　；　然後锁门　。　他没所谓的走向书桌边坐下　；　翻起他的公文　。　像是要完全无视我一样　。　

　　　　　　　　「楔　！　」

　　　　　　　　他只是抬头望了我一眼　；　彷佛和我说话也费事的　。　再翻了一页　。　

　　　　　　　　我冲到他面前　。　「你不怕我真的一去不回吗　？　我说离家出走　；　你理都不理我一下　？！　」

　　　　　　　　他单手抚额　；　语气平淡得像死水一样　。　「你没带太多钱　；　去不远　。　」

　　　　　　　　他　。。。　他　。。。　就凭这个决定我的去留是真是假　？！

　　　　　　　　「楔　；　抱我　！　」我挤进他的怀内　。　

　　　　　　　　他动都没动一下　。　「我没那个劲　。　」

　　　　　　　　「楔　。。。　」

　　　　　　　　他无力地笑了一下　。　「我怎敢抱纯洁如天使的你　？　」

　　　　　　　　「我　。。。　」我没说话　；　望著皇上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脸　。　

　　　　　　　　我抱住他不动　；　他挪了挪身子　；　拿起笔真的改起公文来　。　

　　　　　　　　「楔　。。。　你後悔宠我了吗　？　」我很怕　。。。　怕他真的要放下我　。　

　　　　　　　　「没有　；　如果没做过　；　我会不甘心的　。　不後悔　。　」他眉都没挑一下　；　笔下的速度一样　。　

　　　　　　　　「那你为什麽不抱我　？　你已经不想抱我了吗　？　」

　　　　　　　　他的呼吸重了一下　；　然後又回复正常　。　「你的心是弓的　；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　。　我什麽都没有　；　只是负责提供金钱　；　地位　；　
　　　　　　无回报的宠爱　。　」

　　　　　　　　「不是的　；　楔　！　」

　　　　　　　　「你没必要为了讨好我而委屈自己和我做爱　；　真的没必要　。　我会一样宠你　；　不用担心　。　」

　　　　　　　　这个楔比发怒时更加可怕　。。。　「不是委屈　。。。　」

　　　　　　　　「你继续维持这样就好了　；　等到我江山要改的时候　；　我会依约放开你　。　到时你可以重投弓的怀抱　；　你还可以说为他守身　；　
　　　　　　身子只是比我强暴了一次　。　还洁净得很　。　」他语调平坦的向我建议　。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态度　。　

　　　　　　　　他看也不看就抽起书桌上一张面纸递给我　。　「勾起了你对弓的回忆吗　？　真是对不起　。　」

　　　　　　　　我没去接　；　我在等他正面望我　。　

　　　　　　　　举了手很久　；　他终於妥协的望来　；　轻轻印去我的泪　；　再轻捏我的鼻子抹去鼻水　。　用完的面纸还没放下　；　笔就已经继续动　。　
　　　　　　从头到尾没看过我双眼　。　

　　　　　　　　我抱紧他的颈　；　在他耳边喃喃著他的名字　。　

　　　　　　　　门口几下敲门声　。　「皇上　；　可以送饭菜吗　？　」是管家　。

　　　　　　　　「可以　；　进来　。　」

　　　　　　　　门外几下门匙声　；　管家拿著托盘进来　；　没看我们　；　只是留意著地下　。　「皇上　；　放在哪　？　」

　　　　　　　　皇上指了指隔他的文件一个小安全距离的桌面　。　「这里　。　」

　　　　　　　　「是的　；　皇上　。　请问什麽时间可以收　？　」

　　　　　　　　「不用急著来　。　」

　　　　　　　　「是的　；　皇上　。　仆退下　。　」他恭恭敬敬的走了　。　

　　　　　　　　我看去餐盘　；　是双人份　。。。　管家爱管閒事　；　但其实很细心　。　

　　　　　　　　「忍　；　吃东西　。　」

　　　　　　　　「楔呢　？　」

　　　　　　　　「我一会儿再吃　。　」

　　　　　　　　我望著他批改文件的笔动得很快　。　「你一向不带公事回家　；　除非是急件　。　这是吗　？　」

　　　　　　　　「不是　。　」

　　　　　　　　「你是在避我吗　？　」

　　　　　　　　他终於放下笔　；　面朝天花板的靠向椅背　；　双手紧紧捂著脸　。　「如果我说是　；　你现在会离开吗　？　」

　　　　　　　　「不会　。　」他愈想避　；　我愈不走　。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待你　；　忍　。　对你好　；　就是对自己残忍　。　对自己好　；　就只能伤害你　。　我和你没有共同好处　；　其中一方得益　；　
　　　　　　另一方就势必受损　。　」

　　　　　　　　我没说话　。　

　　　　　　　　「我不想你伤心难过　；　更不想亲自当刽子手　。　我想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　被宠爱著过日子　。　但是　。。。　我愈来愈没有信心去拥抱你　。　」

　　　　　　　　我轻轻靠在他胸膛　。　

　　　　　　　　「你就算不喜欢　；　为了讨好我也会说喜欢　。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喜恶　；　哪句真　；　哪一句假　；　每天都在分真真假假　；　我很累　。　
　　　　　　但如果我不去分　；　我又觉得自己枉称爱你　。　我不想要假象　；　但也不想要你为难　。　我不想无形中一直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　我会难过　。　」

　　　　　　　　我把皇上掩脸的手拉下来　；　他和我较力　；　我再拉一下　；　他自己放手了　。　在他怀内撑高身子看他　。　眼圈带点红　。。。　

　　　　　　　　「皇上　；　我以後爱你一个　；　不爱别人了　；　就爱你一个　。　」

　　　　　　　　他笑了　；　却不是真正的喜悦　。　手又执起笔　；　继续工作　。　我按住他的手　。　「先吃饭　。　」

　　　　　　　　「我没胃　。。。　」

　　　　　　　　他没说完　；　我就拿起银匙舀起食物向他　。　他受不了的闭上眼　；　竟然滑下泪来　。　过了数分钟　；　他再张开眼　；　清了清喉咙　；　按住我的手　
　　　　　　。　「你有没有听说过　？　决绝是对一个自己不可能爱上的痴心人　。。。　」

　　　　　　　　我打断了他的话　；　并接下去　。　「一种残忍的仁慈　。　」

　　　　　　　　他和我对望了很久　；　我拿开他按住我的手　；　再把银匙递到他嘴边　。　他自个儿点头　；　点了几下　；　像是在决定什麽　；　然後张开口　。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他还是伤害他　；　他为了分散注意力　；　又回到公文上　。　我很慢速地喂他饭　。　

　　　　　　　　他一边改公文　；　一边顺著我意吃饭　。　但偶然会看见公文上有一两滴水点　；　他一边工作　；　一边在想事情　；　而且都是想一些伤心和失望的事　。　

　　　　　　　　我很心痛　；　但我不知道该做什麽　。　竟然惹哭了一个如此深爱我的人　。。。　

　　　　　　　　………………………………………………

　　　　　　　　前几天　；　突然听见一首歌　；　很配这文　。。。

　　　　　　　　泳儿…宠爱

　　　　　　　　待我好到这种境界　面对每日责务庞贷

　　　　　　　　担心我状态　情绪会转呔　自己不懂得化解

　　　　　　　　＊待我好至最佳姿态　付出千般关心了解

　　　　　　　　千金也难买　能有你拥戴　幸福已越过边界

　　　　　　　　难过　当初不懂分你忧　亦不懂得体谅你所有

　　　　　　　　何以　听到教训总是转头　还时常令你担忧

　　　　　　　　＃无变改　每刻千分关注百般宠爱

　　　　　　　　使我寂寞亦可感到被爱

　　　　　　　　能被你盛载　去把伤心掩盖

　　　　　　　　成长当中可减去悲哀

　　　　　　　　无放开　负担千吨责任没有更改

　　　　　　　　都以尽力尽心把我负载

　　　　　　　　能让我被爱　纵使辛酸感慨

　　　　　　　　亦不舍得把我抛开　无悔被爱

　　　　　　　　repeat　＊＃

　　　　　　　　其实我无奈过遗撼过　每天都彷佛跟你拔河

　　　　　　　　原谅我承受我曾做错　我旧日是负了你太多

　　　　　　　　repeat　＃

　　　　　　　　没有伤痛怎麽知道　每天躲於家中最好

　　　　　　　　今天领略到人太过苦恼　亦都想起昨日你的抱抱

　　　　　　　　千依百顺　63

　　　　　　　　这几天我完全不敢吵闹　；　静静的走走坐坐　。　早上对著电视　；　转过神原来已经傍晚　。　

　　　　　　　　「忍　；　忍　。　忍　？　」

　　　　　　　　我抬头　。　「皇上　？　什麽时候回来的　？　」

　　　　　　　　他无力的笑了一下　。　「吃晚饭　。　」

　　　　　　　　我走下沙化　；　和他并肩　。「嗯　。　」走了两步　；　我记起什麽　；　扯住皇上的衣袖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　。　

　　　　　　　　他轻抚脸颊　；　对我笑了　。　

　　　　　　　　看见他这种笑容我就很心痛　；　把他拉下来热吻　；　很想叫他打起精神　；　对自己更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