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小人被吼呆了,小脸煞白,不由自主的说:“假名已经这么傻了,那真名。。。”小人甩头停止自己的想象,努力的想让注意力回到银枪上。唔,这柄银枪真漂亮,是的,好像摸一摸啊。
等克雷格回过神,驱魔人跟兔子已经进入疑似交谈的友好气氛。两人的话题从家乡,正在往择偶标准这一诡异的方向发展。
这个驱魔人究竟是来干什么?被忽视彻底的王子殿下,实在忍不住问,“迪莫先生来费尔罗,是有什么事么?”以前从来没有在费尔罗听说过有驱魔人的存在,那么他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在没有面对某只兔子的时候,克雷格的思维还是很清醒。
金发的驱魔人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克雷格的存在,又是优雅得伸出右手,似乎还准备再行一次吻手礼。这次一握上,却还是兔子的手。笑容灿
烂的迪莫对上羞涩的冬宝,两人的目光进行短暂的交流。
他是我的。
噢,是我失礼了。
没有吻手礼,只有友好的握手。两人似乎在不知觉间成为了朋友。倒是克雷格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两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追寻一只恶魔的气息,来到了这里。”迪莫笑了笑,又加上一句,“其实我来过费尔罗很多次。”
“很多次?”克雷格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是啊,因为这里有一个非常好玩的人。”迪莫笑的十分亲和。
克雷格不由得打了寒颤,他似乎看到隐藏在驱魔人灿烂笑容下的恶劣本性。
冬宝的鼻子很轻微的耸动两下,认真的说:“附近没有恶魔的味道。”
迪莫一摊手,有点无奈,“谁知道他去哪儿了,反正我跟丢了。不说这个,刚才说到哪儿了?”
克雷格的问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但也只是暂时打断了一下而已。他们很自然的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克雷格依旧一个人,很孤独的吹着冷风,回想悲惨的过去。
学术宅小人不满囔囔着:“他可真不负责,那可是恶魔,说跟丢就跟丢。天哪,他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灾难么!”
没有理会小人,克雷格一瞬间迷茫了,他都不知道他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疑是恶魔的神秘少年,外表阳光实际恶劣的驱魔人,还有他这个从昨天就一直在倒霉的王子。小人偷偷的补上句,“还有我这个分裂人格。”
这究竟是怎么一个奇怪的组合!克雷格咬牙切齿。纵然愤怒,他也很清楚的明白,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走不出这片树林。
而另一边驱魔人跟兔子的对话,已经进行到如何能有效的杀死恶魔。
克雷格忽然觉得有些头痛了,他很想告诉那个正说得兴致勃勃的驱魔人,坐在你对面的,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恶魔。只是说了,又能怎么样?这个驱魔人看起来,根本连是不是恶魔都分不清吧。克雷格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的将驱魔人鄙视千万遍。
一直在窥视着克雷格内心的小人,弱弱的带着点试探问:“或许可以让他试验一下,这些杀死恶魔的办法是不是真的有效?”
“闭嘴。”克雷格已经累的连跟自己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小人伤心的拖着一长串记录的纸条,沉默了。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该离开了。”迪莫拍拍身上的落叶,友好的跟冬宝告别。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又回过头,对着克雷格笑着说:“还有你,敬爱的王子殿下,我想你们如果往东边走的话,会有好运。”说着,驱魔人点了点头,转眼间消失在树林中
,就好像他不曾出现过。
“他。。。”克雷格疑惑了,那个驱魔人,似乎认识自己。
“他是一个好人。”冬宝很认真的补充。
克雷格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拍拍草裙,也是站起来。
反正现在无路可做,那个驱魔人好歹比这只兔子靠谱一点,也只是靠谱一点点。克雷格强调。
东边,但愿真如驱魔人所说,霉运就此结束。克雷格麻木的想。而冬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费尔罗宫殿里,博尔德一脸神经兮兮,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急的跳脚,简直像是只上下窜动的某种生物,一边的侍从这次很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想什么,看起来像是在非常认真的——保护亲王的安全。
从昨天起,博尔德的心情就一直处于暴躁阶段。哪怕当年老费尔罗王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烦躁过。亲王殿下很清楚自己暴躁的原因。那个人要来了,那个比恶魔还有恶劣的人,要来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发泄一下,而刚好回来覆命的莫尔骑士撞上枪口。
“蠢货,拿回来一堆衣服有什么用!难道教会那群愚蠢的老头,会因为这堆衣服就给我加冕吗?!”博尔德一字字的训斥,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莫尔低下头,阴沉的看不清脸色。
博尔德的怒火很明显不会因为莫尔的沉默就消失,他在王座走了几圈,带着明显的迁怒说:“还不快去把克雷格找回来。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趁早滚回你的贫民窟去!”
莫尔很平静的握拳平胸,毕恭毕敬的行礼后告退。他退出大殿的同时,似乎还听到自己效忠的对象,很鄙夷的骂了句,“哼,这群卑微的贱民。”
等到博尔德怒气有所消减后,他忽然发现整个宫殿陷入某种奇特的寂静中。如死一般的寂静。
侍从的脑袋歪向一边,轻声打着鼾。青灰色的鸟雀扑腾翅膀落在宫殿正中的红色地毯上,悠闲的梳理羽毛,时不时鸣叫几声。殿外依稀有宴会的喧闹声传来,但只是隐约。
因为博尔德发现他忽然间什么都听不到,甚至都动不了,好像整个人都被隔离到另一层的空间,就他一个人。他只能听到是自己牙齿上下打颤的咯咯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哒哒,哒哒。脚步声从博尔德身后缓缓靠近,如重锤般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扑腾,扑腾,博尔德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跟这脚步声是一个节奏。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博尔德战栗,恐惧,却连一声呼救的发不出。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究竟是什么东西,父神保佑,他可从来没招惹一
切奇奇怪怪的东西,哦不,除了那个人。
脚步声停在了博尔德的身后,一只冰凉的手轻轻从衣领探进,往下延伸,像是一条蛇一样扭曲蜿蜒,达到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弯曲。
不,也许不是手,是一条吐着长信的蛇?
纵然亲王的身份,也不会让博尔德对于某种冷冰冰的长条生物少一点恐惧。于是他两眼一闭,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个人在耳边很懊恼得叹了口气。
“这么不经吓啊,我的亲王。”
果然。。。果然是你这个家伙。博尔德咬牙切齿,彻底的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后后续
“嗨,亲王阁下。”
被愉悦的语调惊醒的博尔德小心翼翼的给剧组新人——费尔罗人气最高的演员迪莫打招呼。
“噢,您看起来气色真差,”被迪莫灿烂笑容晃瞎眼的博尔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饭盒里唯一的一块肉,正在被人夹走。
等他反应过来,肉早就进了驱魔人的肚子里。
“我跟你拼了!”博尔德的斗志瞬间被点燃,他将手中的饭盒抱的死死了,把整个身体当成武器,朝偷吃肉的罪魁祸首撞了过去。
“这可不太好,我的宝贝,”迪莫一把接住投怀送抱的亲王,温柔的将他额头上,因为穿太过繁琐的衣饰而累出来的汗,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博尔德愣住了,迪莫脸上浮现出优雅迷人的笑容。他凑到亲王的耳边,笑着说,“昨晚上是谁偷偷剪了我的头发?”
一嘴金色胡须还没来得及撕下的博尔德扭扭捏捏,有点不好意思。
迪莫亲切的摸了摸亲王看起来有点奄的脑袋,保持绅士完美的微笑,“下次你可以直接找我要。”
被正主逮着的博尔德乖巧的点头。迪莫心情愉快的离开。
还在回味那个微笑的博尔德忽然看到了手中的饭盒。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天哪,我的肉,迪莫你个混蛋!”
于是,第二天有戏份的博尔德亲王吃的还是一饭盒的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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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似乎快写完了。。。望天,也许这个月能完结了,也许
☆、会合
“我。。。我想跟你一起玩。”
“你真丑!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玩。”
“我,我想跟你做朋友。”
“丑八怪离我远点,真恶心!”
“我把糖都给你,带我一起玩好吗?”
“好呀。”
“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
“你长得那么丑,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谁要跟你一起玩了!”
“可是糖,你都吃了。”
“那不过是给我的一点补偿,天哪,谁知道看到你之后我会不会得什么怪病!”
“哈哈哈,丑八怪还想跟我们做朋友,滚一边去!”
“就是这个小子偷了我们少爷的钱!”
“贵族老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我亲眼看到,还能有假!”
“浑小子,你真拿了别人的钱?”
“嗯。。。”
“钱呢?”
“买糖了。。。”
“你。。。糖呢?”
“我。。。我吃了。”
“你个小白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少爷,依我看,这丑小子家里穷得很,怕是拿不出钱。”
“哼,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胆子不小。没钱赔,把这里砸了!”
“贵族老爷啊,手下留情啊,别砸了别砸了。。。”
“敢拦我们,连人一起打!”
“少爷,这老婆娘好像不行了!”
“慌什么,不过死了个贱民而已,大不了钱不要了,真晦气。”
“呸,算你们走运!”
“莫尔,你没事吧。”
“母亲。。。”
“听着,饭桌底下我藏了点钱。。。”
“母亲,我这去就给你请医生!”
“不,不要浪费钱了,这点钱根本不够我看病。”
“母亲,我错了,我不该去拿别人的钱,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
“好莫尔,你听我的,拿这些钱去城里克鲁克子爵家,他是我以前的老东家,是个好人。你说出我名字,他会收留你的,你一定要找机会得到老爷的赏识。”
“我不要,母亲,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莫尔乖,你要记住,要想出人头地,让别人看得起,要靠自己拼!我。。。”
“母亲!”
一声惊叫,莫尔从噩梦中醒来,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也都一一浮现。
“我的主人,您又做噩梦了么?”有人凑近莫尔的耳边,嬉皮笑脸的说。
说话的是个黑发黑眼的少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莫尔的身边。虽然语气亲昵,但少年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就像是只噬人的野兽。
莫尔没有回答,一
张脸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
少年脸上扬起魅惑的笑容,带着明显引诱的语气说:“主人,需不需要我将那些讨厌的人全部杀掉?代价很小哟,只要让我品尝一下,独属于您的灵魂。”
“不需要。”莫尔冷漠的回答,丑陋的五官在阴影的衬托下,更显狰狞,与少年的俊美,形成鲜明对比。
坚定的拒绝少年的诱惑,或者说是拒绝来自于心底的某种渴望,莫尔翻身下床开始穿戴铠甲,动作利索果断。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少年一眼。
少年眨眨眼睛,表情再无辜不过。但在莫尔转身的瞬间,那一双如黑夜般沉淀的眼瞳却泛过一丝红光。他拉住了站立在床边的莫尔,伸出殷红的舌头舔舐被铠甲包裹唯独裸‘露在外的手背。
“为什么不相信我一次呢?当初可是暗藏在您心底的恶念,才将我从地狱里召唤而来的呀。”少年状似虔诚的垂下头,同时遮住眼底轻蔑的笑意,“是您赋予了我新生,主人。”
莫尔看也不看少年,冷漠的甩开手。他戴上铁质的头盔,将那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遮住,随后大步离开。
“主人,难道您真的想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么?那个充满污秽气息,卑贱同类的地方。”莫尔离开的身影一僵,少年脸上露出笑容,“我可以满足您的一切愿望,只要您希望。”
铠甲关节间铁器的摩擦音又响起,莫尔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房间。
少年微微抬头,有点惋惜的笑了笑。他望着莫尔离去的方向低声赞叹着:“多么纯粹又充满怨恨的灵魂,在恶念中苦苦挣扎的一丝良善,令人怀念的滋味。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主人,不然我会忍不住将您整个人都吞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