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最近流传着一件事,”罗曼说,他用一副‘赶快告诉我内情,我什么都不会外传’的表情对着伊萨,“一个邪教在各州开始了分尸仪式,他们把人活生生的割开,弄成碎片什么的……”
“没有这种事,就算警方想封锁消息,那些跟苍蝇一样的媒体也能把它从坟墓里挖出来。”伊萨不以为然,总是有很多人将电影场面带入进现实,假想出一连串的变态杀人狂。但即使有碎尸案,那也只可能是情杀,仇杀之类的理由,在这个年代,多的是心理不平衡的家伙。
在警官先生把缠在他身上的年轻人移开以后,他要去上班了,是早上六点开始的执勤,罗曼好命地躺在床上,长发披散在肩上,浑身上下都没穿衣服,伊萨把被子扯出来一部分,盖在他身上,对方金棕色的眼睫翘起,围成一层蝴蝶翅膀似的轮廓,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吻了下罗曼,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一打开通讯器,伊萨就听到一帮人的声音,并不是往常一样的闲聊,他被要求在三十分钟以内赶到郊区的林场。“那里发生什么事了?”伊萨问
“可能是大型野兽,受害人的身体被完全撕碎了,但是其他痕迹看上去不太正常,这很难解释,你在重案组工作过,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伊萨皱起眉,这个镇上很久没发生这种事了,上一次非自然死亡案例是一场连环车祸,人口只有几十户的小镇,几乎每一个外来人口当地人都认得,自从他和罗曼搬到这里以后,全镇的女性,上至八十岁,下至三岁,都能叫出青年的名字,并且取出一本畅销书让大作家签名。
那个自恋的混蛋就不该把照片放在宣传册上,伊萨忧心忡忡地想到,如果有什么该死的,连环杀人犯来到了这,他的猎物名单的前三位,一定会写上罗曼安德鲁,谁让他不是异性恋还勾引了一大帮雌性生物呢,伊萨恶意地揣测着杀人犯的心理。
他一路踩着油门,只用了比平时一半的时间,到了那片长满松木的鬼地方,这些树木粗壮得过分,在上一任所有者破产以后,它被政府回收,一直保持着这副阴凉,茂密的景象,经常有外来的游客在这里迷路,所幸的是,它的大小并不足以把人困死在里头,也没有大型的捕食者。
道路旁的树木被挂上了封锁线,伊萨绕过了那条黄色飘带,有些困难的往下走去,这是个很陡的土坡,没有人为的道路,地上还带着滑溜溜的苔藓。尸体就在最下面的平台,很可能是一路滚了下去,伊萨猜测着,有两三个穿着塑料衣服的警员到处走动——这就是小地方的坏处了,一旦发生命案,他们完全不知道怎么保存证据。
“都停下来!”伊萨说,他戴上了乳胶手套,向着尸体,或者是那团红色的肉块走去。这片地方的土质松软,很容易留下脚印,他盯着地面上,那些带血的足印,男性,很可能是皮鞋,脚印一深一浅,很可能左脚受伤了。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儿呆了三十年,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东西。”蹲在地上的菲林说道,他是整个警局资历最老的家伙,在小镇上生活了一辈子,是个随和,讨人喜欢的老头。
“有什么东西咬开了她的肚子,可是牙齿不够利。”菲林指着那些血肉边,齿痕一般的痕迹,它们呈现出比较规则的形状,而棕熊,或者狼一类的东西足够将这部分皮肤直接撕裂。这个女性游客的大腿被啃得很干净,几乎只有骨头留了下来,伊萨看见了一两个齿痕,但他们得把这些证据送到城市里才能得出结论。
“我真不想这么说,但这很可能是人咬出来的。”菲林叹了口气,他推了下自己的老花镜。
“为什么?”伊萨清楚那些鞋印,但比起一个人类能直接咬下几十磅的肉,他更倾向于对方带了两条狼狗。
“我看到了一个东西。”菲林拿起镊子,在那团交缠在一块的肉里翻找了一会,他取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玩意儿,血迹都没能让那东西褪色,一颗人类才会佩戴的镶金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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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点卡文。。。抱歉
所以嘛,我们展开了正常人的僵尸片视角(。(别闹了
☆、77僵尸,殿下来了
Day 77
现场取证被暴雨而中止了;凶手的痕迹被水洗刷得一干二净,那位可怜的姑娘被放进了停尸间;她身上的齿痕的确属于人类,这个检验报告让所有人都有些反胃;她是活生生的;被另一个人吞咽下肚的,或许是这桩案子太离奇了,他们甚至收到了一封联邦调查局的邮件,好吧;这对于一个偏远的警察局来说的确相当罕见,信里写得很清楚,等待专案调查组的成员查看。
罗曼这一次倒是说对了;伊萨想,的确有什么变态的食人组织,那个人还穿着皮鞋,说不定还打着领节,将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吞进了肚子。他想起了被害人生前的照片,棕色卷发,笑容里毫无阴霾,透着那个年纪的无所顾忌。
他们已经通知了女孩的母亲,后者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隔着电话也能听到对方哽噎的哭声,那位女士重复了很多次,同行的还有她女儿的男友,一个年纪一样的大学生,但现场没有这个人,附近的旅店也没有他的信息。
警方怀疑他也遇害了,但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尸体,雨不停地下,几乎没有停止的征兆,完全没法搜查。
“你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了,在欣赏雨景吗?”罗曼凑了过来,他盘腿坐在沙发上,一面打开了电脑。
“今年的雨季来得太早了,而它快毁了这场案子的调查。”男人说,他从坐垫底下抽出了一本杂志,被压得皱巴巴的,看上去有些年月了,伊萨下意识的瞟了眼日期,是今年九月份,但现在该死的只是五月。
“像这类东西,他们永远都把时间推前?”伊萨问,他晃了晃那本东西,封面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穿着兔女郎装和网眼袜,就像一个等待出售的高级商品。
“他们总得考虑下读者的心理吧,如果你在书报刊看见了老杂志,肯定不愿意出钱的。”罗曼说,他侧过头,发现旁边的人已经津津有味地翻阅了起来。
“你有时间看裸‘女杂志,也没动过我的书!”作家抗议道。
“我买了,就放在床头柜上。”
“只看了引言,和最后一页。”罗曼强调道。
“引言有作者的介绍,最后是你的照片,那可比其他东西重要多了。”伊萨说。
“有道理……”这种浅薄的安抚显然取悦了青年,他消停了一会,在电脑上飞速的敲打着键盘,才几分钟的功夫,他又惨叫了起来:“上帝啊,它又死机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次了。”
伊萨侧过头,那是台尺寸纤细的电子设备,屏幕泛着蓝光,上面只剩下一大堆没人能看懂的乱码,它们甚至还带有标点。“这才一个月,你到底对它做什么了?”
“我能逼疯一台电脑吗?这一定是瑕疵品,必须得退货。”罗曼把那台东西放在了桌上,他一旦闲下来,能干的两件事就是上网和骚扰伊萨,既然前者没法达成,他躺了下来,理所当然地将头枕在对方腿上。
“我不喜欢她们的妆,太厚了,随时都能掉下来。”罗曼瞟了眼画册,右手不安分地钻进衣服里,抚摸着男人腹部的线条。“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在伊萨将他推下沙发前,将手下移到另一个地方,几下就挑起了对方的欲‘望。然后他解开了那个碍事的皮带,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种画册怎么比得过我呢。”
伊萨沉默了,这种事一点也不值得炫耀,只有某个混蛋才能厚颜无耻的得出结论,虽然他还是躺在沙发上,配合地亲吻着对方,两个人的衣服都落在地上,男人背靠着冰凉的皮革沙发,贴在他身前的人浑身滚烫,每一次触碰都能产生更激烈的火花。
“我刚发现,你总是爱挑床以外的位置。”伊萨说,他试图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因为某方面的刺激,他正紧紧的抓着对方的手臂,罗曼跪在他的双腿间,一手抬起了他的右腿,轻咬着内侧的皮肤,另外一只手则向着更深地方抽弄了几下。
“你很好奇?”罗曼问,他将足够的润滑剂都留在了里面,那个地方火热得要命,因为抵在入口的阴‘茎而不住收缩,他向前挺身,缓慢插入进去。
“唔……”伊萨闭上眼,那种隐蔽的刺激和疼痛让他想合上腿,然而青年强硬地分开了它们,并将他的右腿按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对方的则完全埋进了身体里,几乎到了最深处,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青年的身体靠的很近,已经不能更近了。
青年舔着他的耳垂,那些吻湿热,黏腻得过分,就像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似的。他抽出了交缠的那部分,又再度插入,他喘息着说道:“你不在床上的时候,总会特别紧张,某个地方也……”
“闭嘴!”伊萨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可以把你敲昏,然后浑身赤‘裸的扔在路中间,明天就会有杂志登出照片……”他没能把话说完,就被更加猛烈的抽动给中断了,那些恰到好处的摩擦让他呻’吟起来,声音很低,压抑而情‘色。
回想起来,那个下午相当的糟糕,伊萨甚至听到了门铃声,或许只是一个派送广告的推销员,他呆在门廊上按了好几次,两个人就在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像野兽一样交缠着,罗曼甚至加快了律动,不怀好意地刺激着他,作为回礼,伊萨咬住了对方的肩膀,在那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直到两个人都疲惫不堪,挤在沙发里,罗曼小声地说道:“真奇怪,我总觉得你会发脾气之类的。”
“我已经气过头了。”伊萨说。
青年凑过来,两个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如果你无视我,那才是最可怕的。”
那是当然,你一点也不像能忽略的目标,伊萨想,他的后背酸痛极了,除了躺在原处,就没有更好的选择,虽然他很想把那个大型,粘人的宠物推到地上去,但对方显然不会配合。
“你小时候就没抱够吗,男孩。”伊萨说,他感觉自己要被压死了,属于另一个人体温,气味,他总觉得这些接触太直接了。
“这一点你倒是猜对了,我没有母亲,父亲是个只会赚钱的家伙,双胞胎妹妹是在我离家出走后出生的。”罗曼说,他用一种羡慕的语调说道:“你有个弟弟,是一块儿长大的吗?”
伊萨迟疑了一会,他摇了摇头:“我家里只有一个孩子。”
“那就是我记错了。”罗曼无所谓地说道,他离开沙发,将一件外套搭在男人身上:“好好休息,明天可是周末。”
警官先生并没能如愿放假,失踪人口被找到了,那个被害人的男朋友,一位货车司机在巷角发现了他,就在一户许久没住人的老屋子后面,那个年轻人还活着,只是傻愣愣地缩在墙角,浑身湿透了,体温超标,被送进了医院。
伊萨赶到了病房,那位先生半躺在床上,护士表示他的高烧已经褪去了,只是还有一些奇怪的后遗症,比如不停的呓语,一直想缩在墙角一类的地方。伊萨见过这类症状,当人受到了极大刺激,往往会用本能寻找一些安全的场所,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本杰明?”他喊了声年轻人的名字,对方只是盯着地面,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斥着恐惧,好像那里出现了一个恐怖至极怪物,而不是一片乏善可陈的瓷砖。
“你现在安全了。”伊萨说,他不确定这能不能奏效,这个人的意识被他自己藏了起来,而他则停留在惊吓后的状态。
“莱拉,”那个人低声说道,是他死去女朋友的名字,他重复地念了好几次,然后把床单拽得更紧了,那层棉质的东西就快被他抠出洞了,“他们过来了,快点跑……我可以背着你,是的……”他猛然抬起头,看着伊萨,面孔狰狞,仿佛随时都能扑过来一般。
外面的护士跑了进来,她惊讶地吸了口气,“警官,需要我叫人来吗?”
伊萨摇了摇头,他平视着对方,那个人的一直在颤抖,身体干瘦,敏感脆弱得要命,丝毫不具备伤害人的特质。
那个年轻人缩成一团,沮丧的抓着头发 “一共有三个,莱拉的脚扭伤了,我们没法跑得更快,他们抓到了她,咬住了她的手腕,她在尖叫……”
“我抛弃了她!”本杰明嘶声竭力的叫道,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锯子,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跳下床,向着门口冲去,几个赶过来的护工把他按住了,他挣扎得很厉害,以至于跌到了地上。
“他们是恶魔,眼睛都是黄色的……”声音衰弱了下来,镇定剂已经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