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可真够纠结的,我不由得苦笑。
门口的人渐渐多起来,世铉看看我,说,“来了就高兴点,走,我们去狂欢。”
我看看他,慢慢地鼓舞起来,反正高兴不高兴时间都要过去的。
“对,”我冲口而出:“庆祝我们认识两个月。”
说完我自己倒楞了一下,原来只有两个月,在我心目中,彷佛已经一世。
几个人冲进场子里,我说:“今天的酒我包了,谁也不许和我抢,谁和我抢我和谁急。”
我扑上去叫了六打B52,两个小美女侍应各端着满满一大托盘小酒杯走了过来,颤巍巍的,盘子上酒杯互相碰撞,哗啦啦直响,大家每人先抓起一杯,世铉举一举杯说:“For Two Months。”我来了劲,疯颠颠的跟着叫:“Two Months Forever。”
碰了杯之后我们开始猜拳,最直接的,包剪锤,一圈一圈的打,几圈下来,我输得最多,世铉其次,酒有一多半都我俩喝了,Kelly说:“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怒了,一拍桌子:“靠,我把把输我容易嘛我?有本事你输个给我看看,这丫头是谁带着的,有人管没人管啊!”
东相忙说:“归我归我,这丫头归我教育,您赶紧接着输您的,千万别耽误您喝酒。”
“不喝了,跳舞,”我晕头晕脑的原地转了一圈,伸手拽过一个人就走,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回头一看,是浩元。
世铉过来劈手把我的手夺了过去,“你喝多啦,怎么逮谁拽谁?”
我确实有点喝多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哈哈的傻笑,挣脱世铉的手说:“咋啦,不行呀?我还就逮谁拽谁了。”
我蹒跚着脚步,把大家都拽下了舞池。
舞池里这时人也多了,不过跳舞的地儿还有,我一边跳一边笑,和大家撞来撞去,跳着跳着就变成了我和浩元Dirty Dance,这是我和浩元的老节目了,也是熟极而流,自然而然就凑到一块儿去了。
跳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不对,好像忘了世铉了,赶紧丢下浩元,拨开人群去找世铉,浩元没有了对手,就转身去缠KT。
世铉跳舞是众所周知的匪夷所思,郭靖打拍子似的,步步都不在点儿上,简直象故意。我一过去,他干脆不动了,由着我在他身前上窜下跳,我索性把他当成了钢管,随心所欲的上下其手,边跳边乐不可支的吃他的豆腐,我本打算把我所能想到的Dirty动作都用上,没想到还没有用到三分之一,他转身就走。
我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追上去,问:“你干嘛去啊?”
他回身用一只手臂钩住我脖子,继续走,我被他压得有点抬不起头来,只好拖拖拉拉的跟着。
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他才松开胳膊,我抓抓被搞乱了的头发,问他:“你生气啦。”
“我为啥生气啊?”他奇怪道。
我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因为我刚才和浩元跳那个舞,没理你。”
他捧着我的脸很温柔的说,“傻瓜,我哪里有时间生气,我是受不了你勾引。”
说完他的唇就压了过来,初初很温柔,然而却忍不住似的,越来越用力,吸吮得我的唇舌生痛,喘不过气来。
我仰着头被他这样吻着,心中酸楚。
吻了好一会他离开我的唇,喘着气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十二点,我们去四季吧。”
不等我回答,他拉着我就走,也没有回去打召呼,把其他的人都当鸽子放了。
我们没能够忍到去四季,就在车上。
车停在海边一个小花园的停车场,这个时候四下黑黑的,没有人,卡宴的后座还算宽大,皮质的坐椅套触到出了汗的皮肤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无力的趴在上面 ,双手已经撑不起身体 ,世铉的攻击却一直没有减弱,霸道,凶猛的侵略,永不满足的索取,一下一下象撞到我的心上,痛苦与甜蜜一起涌上心头 ,我神智昏乱 ,嘶哑的呻/吟着全身颤抖着又一次到达顶点,世铉在身后抓着我的头发 ,叫我的名字 。
“不许你忘了我 。”他声音粗哑的在我耳边说 。
到底是无法按时回到家里,二个小时后由世铉开车离开这个黑暗的小停车场,我则浑身瘫软的趴在后座,动弹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张销魂的。
………………
临别之吻
作者有话要说:!
妞儿们,新年快乐。
看咱们赶得这个时间,大过年的,却是这么样的一章,七七很内疚……
可不更又对不起妞儿们纠结啊。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个吻弄醒了,微微睁开眼睛一看,是世铉。
“几点了?”我挣扎着问。
“还早,才7点半,你接着睡,我在沙发上陪你。”他悄悄地说。他的脸在晨曦中美丽得近乎妖孽。
因为要同老爸去开会,我设了8点半的闹铃,打算醒了以后就去叫世铉,他十一点半的国际航班要提早二小时Check in的,那个时候醒来应该差不多。
知道世铉在沙发上陪我,7点半到8点半这一个小时我睡得格外香,然而8点半闹钟响的时候,我醒来一看,他却已经走了。
是真的走了,我冲到他一直住的客房,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所有他的痕迹都已不见,由崔世铉的房间,又变回成为了毫无生气的一间客房。
电脑台上正中,赫然立着那只小龙,鼓着巨大的翅膀,一张凶巴巴的小脸。
我的心一紧,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从头,到背,缓缓地凉了下去,木然呆了半晌,机械的走回沙发旁,沙发的靠枕上有个个浅浅的凹儿,好似几秒钟之前世铉还躺在上面,刚刚离开……
我盯着那个凹儿,面朝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砸在那个凹里,一时间无法呼吸,心似被一只手慢慢地揪在了一起,慢慢地揉,钝钝地痛。
。
9点15分,我仍然人模人样的全套阿玛尼西服领带出了门,同老爸一起去到一间位于Bento Tower的公司开会,坐定后每个人介绍,递名片,唯独我没有,老爸的助手只简单的向对方说了我的名字,这也就够了,一个姓萧的名字,一张与萧董事长如此相像的脸。
具体事情当然不用萧董事长亲自谈,老爸只坐了十分钟就走了,把我留下与负责海外发展的叶副总在一起,彷佛他的出现,只是要让别人看看咱们父子俩长得有多相像。
他们谈的事情我不在行,但扮王八蛋我倒是会的,我收起平时所有的痞样,四平八稳胸有成竹的坐着,冷淡而有礼,神情遥远而高贵,带着点傲气和居高临下的谦虚,间或微微扯一下嘴角表示意见,非常的皇室,也特别的王八蛋。总之我敢保证老爸为我的气质教育所花的每分钱都值回票价。
也不是完全摸不到头脑,这个世界最有效的思维便是系统工程思维,也是工科思维的基础,我所学的并不只电平电路与开中断关中断这么简单,将具体的电路抽象出来,便是思维方式。
我很快抓住了对方的思路,甚至提了两个问题。
我的座位面向窗户,这扇高踞于33楼向南的窗,如果天气够好,视力够强的话,理论上,技术上是可以看到位于Richmond的机场的飞机起飞的。
十一点半,一架涂有大韩航空标志的飞机在我的脑海里缓缓升空,划过温哥华九月一碧如洗的天空,消失在无涯的时空中。
天和海睁着蓝色的眼睛,怀着深沉的绝望,遥遥相望。
十二点会议结束,我再也忍不住,冲到卫生间把苦胆都吐了出来,涕泪横流。
那个姓叶的副总紧随在身后,轻轻的打我的背,并把纸巾递过来,问:“龙龙,你吃了早餐么,怎么吐的全是黄色的水?”
我站起来,举起一只手臂靠住隔板,把眼睛紧紧地压在手臂上,鼻音浓重的说:“请叫我Andrew。”
。
回到家里我直接把自己扔到卧室的沙发上,开始研究天花的纹路。
迪姐进来叫我吃饭,看到我的样子,就开始嘀咕:“少爷,你又糟蹋衣服。”
每次她叫我少爷的时候都不会有好话。
我不动,她走过来怒气冲冲的剥我身上的阿玛尼外套,我懒洋洋的说,“又不是你洗,激动什么。”
她一边剥一边唠叨,“感情洗衣店的白眼也不是你受,整天把衣服穿得抹布似的,洗衣店的那犹太女人唠叨好几次了,这么好的衣服,也就你少爷才会穿成这样。”
“你不喜欢去洗就扔了呗,何必去受洗衣店的白眼。”我无所谓的说。
老爸推门进来的时候,迪姐已经开始脱我的衬衫,老爸看到便说:“龙龙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多大了还让迪姐这样伺候你?不像话。”
我没想到老爸会上来,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掩上已经被迪姐拉开的衬衫,说:“我自己来。”
我在浴室里脱下衬衫和裤子,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的锁骨,胸前,背上,腰上,布满了粉红的草莓,和世铉的牙印,他象婴儿一样,喜欢用咬来表达自己的喜爱和拥有的欲望。
我换了肥大的套头衫和运动裤下楼去吃饭,边吃边因为不能确定刚才老爸是否看到了我身上的牙印而惴惴不安,只喝了碗汤便吃不下了,开始狂喝茶。
老爸说:“叶总说你今天表现不错,思路清晰,反应也很敏捷,这个房地产的案子估计要进行一段时间,你上学之余就去叶总那里跟他多学学吧。”
我百般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老爸接着问我明天有什么事,我回答说还没安排,不过过了明天我就开学了。
“明天陪我去参加个慈善晚会。”老爸说,专心对付他的午餐,并没有看我。
我低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他没有听清。
我微微加大点声音说:“不是说好毕业以后你才会让我做这些,我一直以为还有三年可以玩儿呢。”
老爸没有什么表情的说:“如果你好好儿的玩儿,自然还有三年可以玩儿。”
我一惊,抬头看着老爸,老爸低头吃饭,什么特别的神气也没有。
。
慈善晚会在Burrard街的Hyatt酒店举行,这种晚会不过是城中的名人赚了点钱,拿出来救济一下穷人,顺带出来亮亮相,以证明自己的地位,最是无聊的。不过我觉得无聊没有用,话事的又不是我,我只好又穿得人模狗样的跟着老爸,父子兵似的去赴会。
到了宴会厅,惊奇的看到主办方居然是加拿大艾滋病协会连同温哥华同志联合社团,捐助的目地是帮助温市的艾滋病人救治与重新融入社会,我心里开始有点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同志这个字刺着我的眼睛,我还从来不知道老爸有兴趣捐助这样的团体。
好在是鸡尾酒会的形式,不会太拘束,参加的人也都是城中各界生意名人,Homo也有,占的比例并不高,毕竟捐款的大都是各大公司企业,不是按性向分的。
老爸遇到了熟人,开始聊天,都是些生意上的事,那些人见了我,开始不着边际的夸,其实是夸给我老爸听,实在是同我本人没有什么关系,我跟在老爸在后面听着,没有说话,说也插不上嘴,有点百无聊赖。
不久主持人出场讲开场白,感谢各位对艾滋病研究防治工作和艾滋病病人治疗的捐助,接着放了一段VIDEO,展示研究工作的进展,表示各位捐出的钱他们会花得钱得其所。我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下边一段可把我脆弱的小神经恶心着了。
是一段关于艾滋病危险及病人的惨状,由于Gay属于艾滋病高发人群,自然会被提及。目的很明显,越惨越有人捐钱啊,这个和街上的乞丐装残废是同一个原理。
我低下头不想看,悄悄开始研究地板上的花纹。
倒没有联想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向看不得这些,包括街上残废的乞丐,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活着,这个世界真的值得如此贪恋吗?
Video终于结束了,我松了口气,看到老爸端着酒杯又开始同人聊天,我偷偷溜开四处走,宴会厅四面的墙边也竖着一幅幅的木板,上面贴着很多图画和照片,还是宣传艾滋病的。这个更过分,从青少年Gay们混乱的性生活开始说起,到艾滋病的各种数据,应有尽有,我正烦恼,不想看又不知该干点什么,听得身后有人叫我:“Drew,Drew。”
我生气,故意不回头,装没听见,直到有只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还不动,傻丫就掰着我的肩膀楞把我扭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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