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讽道:“那一定先揍他一拳!他自己放弃去吧!”
这么简单粗暴,似乎的确是赫讽的作风,林深轻笑一声。
“再问你一个问题。”
“恩?”
“你有兄弟吗?”
赫讽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有吧,传说中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哥哥。”
“名字?”
“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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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初恋什么的,大家反映比较激烈,其实我只是打算开个小玩笑来着。
那时候连懵懂都没来得及呢,哪来的恋啊……不过黑夜的确是最早走入林深心里,了解他想法的人。
59骨血
住在山上的第二百零六个夜晚;赫讽失眠了。原因很多,比如晚上闷热的天气,窗外不明鸟类诡异的叫声;倒映在床单上的婆娑树影等。但是赫讽知道,这些不过是只找出来的借口,真正的失眠原因并不是这些客观因素;而是在他的心里。
比如,他会辗转反侧地想,林深这几天是不是有些奇怪?隔三差五地下山;在找什么线索吗?又想起了晚饭前林深问他是否有兄弟,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一般套路的话;不是应该问家里有没有姐妹;有的话介绍给我,这样吗?
不对不对,赫讽连连摇头,自己想哪去了,林深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自他工作以来还就没见林深对女人感兴趣过……
嘭的一声,赫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刚才自己想到什么了?林深对女的没兴趣?作为一个正常的二十五六岁的男性,不可能对异性没有错憧憬吧。除非他憧憬的对象不是异性,而是同性。
赫讽咕嘟一下咽了口口水,被自己的猜想给惊倒了。试想,不为女色所动的林深如果真的好那一口的话,那么现在在这个山上,在这个几乎算是封闭的环境内,最有危险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不过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这么久,也没见林深对自己下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是说林深好的不是自己这一款?赫讽连连摇头,不可能,依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打败男女老幼无敌的魅力,怎么会连这么一个山林野人都捕获不了。林深如果没看上自己,那是他的损失,不对,如果他真的看上自己,到时候该怎么拒绝?
赫讽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如果林深真打算对自己干什么的话,算不算是职场潜规则?他要是用工作来威胁自己,自己该怎么办?是乖乖从命,而是誓死反抗?不过话说回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究竟该怎么做?
赫讽掏出手机,刷刷地开始搜索起来。
“哦哦哦,原来还可以这样!”
“好厉害!”
“不过尺寸不合适的话,一定会很痛苦的吧。”
“男人和女人第一次都要小心翼翼啊。”
他一边翻看着,一边啧啧有声,更加精神奕奕了,等到他回过神来时,才回想起来自己本来是在为失眠而苦恼,为什么现在却翻着一本男男恋漫画看的津津有味?而且,似乎也没那么排斥?
赫讽脸色泛青,下一秒,扔开手机,嗖的一声钻进被单中。
说起来,都是林深这个罪魁祸首的错,不仅害自己失眠,还让自己精神都变得不正常了!
赫讽碎碎念道:“怪了,我怎么一晚上都在想他的事?”
一闭上眼,就是今晚林深站在老守林人遗像前,那沉默的背影。
林深最近有心事,赫讽看的出来,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若是换在以前,对于旁人的事情,他是想都不会去想,更别说是烦恼得睡不着了。在赫讽前二十五年的生命中,除了父母和几个之交好友,其余的人都不过是过客而已。
他可以对那些过客摆出温文有礼的笑容,让他们对自己留下好印象,如果时机适合,不妨、再发展一些彼此都满意的浪漫故事。但是,打心底里,赫讽对于周围的人,很少是真正放在眼中的。
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最有礼而不会落人口舌的态度去应对他人,这一直是他的处世之道。这样既双方不会交往得太深,也不会留下麻烦。
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在林深面前露出虚假的笑容,而是暴露本性了?算算到目前以来,在林深面前出了多少次丑,对林深发了多少次脾气,两人拌嘴多少次。这么一算,连赫讽都暗暗心惊。这样完全放松,毫不戒备地与一个人相处,是他有生以来最彻底的一次。就连父母,他有时候都会敷衍应对。
赫讽摇头摇头,要将林深那阴魂不散的影子从自己脑内甩出,不然他今晚就别想睡了。他躺在床上,看着木制的天花板开始数羊,并逼迫自己思考林深以外的事情。
眼皮渐渐耷拉下来,赫讽陷入困倦之中。与林深无关的事,什么事呢?
——对了,是于越,他为了那件事而来找自己……
那件事……
作为一个优秀的大众情人,赫讽寻找女伴的基准,除了外貌气质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你情我愿。在之前二十五年的情感生涯中,他完全奉行不找有夫之妇,不找沾染地下行业的女性,不找未成年人,不找……会动真感情的女性。
从记事以来,赫讽就明白,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爱情是稀有物,而婚姻是生活的必须,尤其是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家庭里,他明白自己的婚姻并不能自己决定,而爱情这种太过稀有的东西,赫讽根本就没指望自己能够遇到。
在被家里命令结婚以前,他会去享受情感,但是却不希冀去寻找爱情。因此,能够好聚好散、明白游戏规则的女性,一向是他的唯一选择。
不愿意那些伤害感情脆弱的女士,赫讽只能放纵自己沉溺于情爱的游乐场,而对于真正意义上的交往,却避之不及。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即使是这样小心谨慎的他,也有不小心失误的时候。那是他第四个固定的女伴,在“交往”之前,双方都明确好游戏规则,互不触犯雷线。最初,他们的相处的确很轻松愉快,没有压力的交谈,契合的想法和观点,类似的成长环境,让两个游戏人间的男女逐渐成为了朋友——至少,赫讽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渐渐地,对方的行为却开始失常,她会经常性地在赫讽工作的时候打电话发短信,会很不礼貌地翻阅赫讽的手机短信,每天如此,像是在监视他一般。一开始,赫讽忍受了,他认为对方身为自己的女伴,即使不是正式的男女友,做这些事也算是她的权利。然而随着他的放纵,对方却变本加厉。
她开始每天质问赫讽究竟和哪些人见面,如果有女性的话,她就会歇斯底里地逼问赫讽,究竟和那些女人有没有特殊关系!赫讽解释自己绝对不会在和固定伴侣交往期间,再去接触其他女人,但她却丝毫不相信,像是发疯的母兽一样警惕着接近赫讽的每一个女人。
同事,下属,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她的占有欲越来越严重,甚至连赫讽和自己母亲打电话,都会受到她的限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两个月,赫讽终于决定说出那句话。
——请去寻找一个更能温柔对待你的人吧。
这算是暗示着,关系的结束,然后赫讽关了手机,开始思考究竟是自己的哪些行为让对方误会了,为什么一开始那样轻松愉快的相处模式,却会变成这样?然而那时候他却没有预料到,第二天,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天,赫讽没有去常去的酒吧,结束工作以后就直接回家,然而在停车场,他却猝不及防地被人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他的前女伴,就坐在床边。她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和美丽。
“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赫讽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对方就发疯一样尖叫起来。
“是我哪里不好吗,我不够别的女人美丽,没有她们出色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看着她疯魔尖叫的模样,赫讽还准备解释。
“你不是明白吗?像我们这样的人,以后都会由家里寻找合适的对象结婚,不可能真的一直在一起!”
“你不爱我吗?”女人听不进他的话,呢喃地问道:“你对我那么温柔,难道不是爱我的吗?我也爱你啊,好爱你啊……”
爱你,爱你,爱……
看着一个女人不断地对自己说出这句话,赫讽渐渐地有些不耐烦,爱情这东西是稀有物,稀有到根本不存在世上,他不相信。
这么说了以后,那个女人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那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赫讽没有回答,接下来的记忆开始有些模糊,似乎是迷药的作用,他的神智还是有些不太清醒。
只听到有人一直在念叨着一个字,深情而缱绻,那是哪个字呢?为什么他不记得了?
他感觉到抚摸自己脸庞那纤细温柔的手,落在自己唇上轻柔的吻,接着,有人对自己轻声道别:
“再见了,再见了。”
“我会让你相信,相信我……你……”
再次清醒的时候,头疼欲裂,他挣扎着起身,却突然感觉到胸前温热的触感,错愕地抬头一看。
那个女人如往常一样,撒娇般地躺在他的胸前,紧紧地环住他。然而,那从她心口汩汩流出的红色血液,却在暗示着一切都不同了!
她的脸色是那么苍白,她的身体轻盈到似乎没有重量,然而她抱着赫讽的手却还是那么温柔,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实现了一个美丽的梦。
我爱你,我会让你相信。
最后的那句话突然在赫讽脑内响起,看着印在白色床单上的红色液体,那披散开的美丽长发,沾染在黑发上的血珠,缠绵的黑与红,完美地映衬在那纯洁的白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赫讽突然抱着头,痛苦地哀嚎起来。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有哪里剥落了。
【我把心掏出来给你,证明我爱你。】
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被放在他的右手,如同某个决绝的承诺。
那个女人,幸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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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n_n)O~
60骨血
“咕噜咕噜;呸。”
林深鼓动着腮帮漱口;然口全都吐到洗手池里;然后又含了一口,仰起头正准备继续。
“咕……”
“嘭!呛!”
门被大力推开,满身是汗的赫讽脸色苍白的推门而入,他手撑着额头,有些虚弱道:“林深;让一让,我胃里不舒服。哎;你干嘛呢?”
林深猝不及防之下咕咚一声;口里的漱口水全吞了下去;看着瞪着自己的赫讽;他面不改色道:“没干什么。”
喉咙里的牙膏味还未散,林深端着刷牙杯后退一步,看着赫讽冲到洗脸台前,捧起一把水就往脸上浇,一脸浇了好几下,他的脸色才缓了过来。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回想着刚才梦中的情景,尤其是那个被自己握在手上,滑腻黏湿的……
“唔,呕!”
头埋在水池里,赫讽反胃地吐了起来,一边憎恨自己干嘛自作虐地回想,还有那该死的记忆力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
吐得嘴里都是酸味,很是难受,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身边递过来的一个水杯。
“用水漱漱口。”林深道。
“恩,谢谢。”
赫讽端起杯子,含了一大口,可是含到嘴里的时候他才想起,手里这杯子是林深刚才用过的,洗都没洗自己就接过来,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糟了,都怪昨天晚上想太多,现在做什么都觉得尴尬。
林深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不吐出来?”
“吐吐吐!”赫讽欲盖弥彰,故意装作自然地回答,狠狠地将漱口水吐了出去。可是由于太用力,水溅到池底反弹了回来,一些沾在了他的脸颊上。
林深见状,从一旁拿过一条毛经,很是顺手地替赫讽擦了起来。擦完后,他见赫讽面色似乎有些泛红,奇怪道:“呛着了?”
“没、没有。”
“你洗漱吧,我先出去。”
说完,林深就推门离开了洗手间,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表现得不自然的地方。
只留下赫讽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他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
“靠,是我想多了?”随即摇摇脑袋,自嘲自己多心,拿出牙膏牙刷开始刷牙。
门外,林深轻靠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见赫讽那小小的自嘲声后,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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