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来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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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来断袖吧-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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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我刚问过县令,之所以狐岐山周围戒严,是因为最近县城里出了好几起命案,死者皆是外乡来的人,且这死因很是蹊跷怕是与狐岐山上的精怪有关。县令为着安全考虑才设了卡子不让外乡人进,只待查明真相再说。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去县衙了解下情况再作打算……”
  若水本就没打算直接上山,刚才那番说辞只是为了难为下安逸凡而已。
  “如此说来倒是先去县衙也无妨。”
  安逸凡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说动了若水高兴,就被若水下面的话生生憋了一口气回去。
  “小和尚,我听说这狐岐山附近的冬笋很是有名。你现在天天就吃点黄豆什么的苦修,不如今天来尝尝这冬笋如何?走遍天下(体)验各地的风土民情也是一种修行不是?”若水坐到道虚身边,“我听说这冬笋产量不多,等闲人家买不到,这县衙里就算是为了迎来送往也会备上些的。”
  道虚淡淡看了安逸凡一眼,转而对若水道:“既是你想吃,我陪你一起尝尝也无妨。”
  没料到道虚竟是如此回答的,若水一惊,随即便是笑靥如花看得人心醉。
  安逸凡瞪着道虚咬着后槽牙关上了车门。他前脚关门,后脚若水便收起了笑容,只叹了口气头枕上道虚的肩膀,似是有些疲惫。
  到了县衙才知道,今日能进得城来,还真要说是安逸凡撞了大运。
  狐岐山脚下的这座县城名曰岐阳,便是说这位置在狐岐山之南。当地的县令正是上一科殿试的探花。说起来每一界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大多是在翰林院里供职,想外放当个县令还要有人脉才行,毕竟这知县是一方地头蛇可是比翰林院那个清水衙门强得多,其中的猫腻可是不少。岐阳县令王山当初能到这里来当县令,还是托了八竿子的关系找到的安逸凡这里,两人在王府里见过一面。安逸凡说自己早就不记得王山长什么样了,可王山哪能不记得贵人的样貌,一见安逸凡撩袍子就要下跪,是被安逸凡拦住了才没跪成。要没有这一层,安逸凡又当了玉佩,想进城还难了。
  因着不想暴露身份,若水的马车依旧是安逸凡赶进城的。王山见王爷主子都对这车上的人毕恭毕敬的,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以为是皇上微服出巡呢,后来见着若水,这脸上恭谨的神情就变得有些诡异了……搓着手眯缝着小眼瞟安逸凡的时候,王山那眼里明显夹杂了些不能放到台面上说的意味。
  若水无意和官府之人多做纠缠,道虚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对着若水都不怎么说话的人还能跟王山多说些什么?
  若水抱着变回狐狸样子的晨歌拉着道虚坐在一边,由着安逸凡去和王山打交道,顺便详细听听命案的事儿。
  “哎呦王爷,说起这命案可真是愁死下官了。实话跟您说了吧,要不是您说您身边有法力高深的高人陪着,给下官豹子胆,下官也不敢放您进城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个人口还不算少的县城,王山的糟心事儿可是多了去了,这死人的案子无疑是最糟心的一件了。
  “废话少说,说正事。”安逸凡瞧王山拍着大腿那架势,活像是村里的农妇坐在炕上要和你唠家常,他可没闲心思听废话。
  “是是。”王山赶忙直入主题,“最近县城里出了两起命案了,死的都是外乡人。这些外乡人都是上狐岐山上挖冬笋或是打猎要贩卖去别的地方的。据他们住的客栈的老板说,这些人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到了日落还没回来。因着冬季上山挖笋的人多,县城关城门也比平时晚,这些外乡人是等到了快宵禁才回来。”
  王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板说,那些人回来的时候不仅没拿着山货,反而神情有些恍惚两眼发直。客栈老板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疲累所致,就好心叫小二把他们预先点了的晚饭送到房里去。谁知这小二一推门,就见那些外乡人七窍流血横七竖八躺了一屋子。这第二宗命案和这一宗情形相同。下官这个县城不大,却又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地,每日里进城的外乡人少说也有近千人,这要是再死几个人……下官今年的考评肯定是差了……”
  “县令大人,仵作可查验过尸体了?”
  若水一开口听得王山一震,只觉得这声音如仙音一般,悦耳不说还听得人心里清爽。
  “查……查验过了。”怕自己失了魂儿没敢直视若水,却又不能失礼,王山只得躬身对若水道,“那些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不是中了毒,这死因还真是说不清楚……”
  若水与道虚对视一眼,双双站起身来。
  “大人,贫道是无名观妙善大师的小弟子,道号若水。这位是枯禅寺苦禅大师的亲传徒孙法号道虚。我们二人怀疑岐阳县的命案非是人为或是意外,倒有可能是与鬼怪有关。想来岐阳县在狐岐山脚下,县令大人当明白贫道的意思。”
  “竟然是若水道长,失敬失敬。”
  无名观的弟子多入世行善,而枯荣寺虽同样名声在外可弟子多是深居简出的苦修僧人,论起在老百姓心中的名望来,还是无名观更胜一筹。若水作为妙善大师的得意弟子,也是名声在外,不少官宦贵人皆想结识一番。只是无名观终究是方外之人修行之地,世俗之人想结交,也不得其门而入罢了。
  安逸凡瞧着王山那一脸恭敬的样子,比着对自己是一点不差,顿时沉了脸色,只可惜没人瞧见。
  “不敢当,烦请大人领路。”
  “王爷是否一起……”
  “不必了,本王旅途劳顿,就不去了,你们自去忙吧。”安逸凡挥了挥手强撑着面子,只盼着若水不会拉他一起去。七窍流血的死人,想想都觉得恶心啊……
  若水促狭地睨了安逸凡一眼,抱着晨歌牵着道虚的手便跟着王山走了。
  常人许是察觉不到,可若水道虚连带着小狐狸都不是凡夫俗子,越走近义庄周身阴冷的气息就越浓。
  若水所修的道法尚水,趋于阴柔多一些,晨歌在他怀里待着自然不如在修炼至阳佛法的道虚怀里舒服。若水将晨歌交给道虚,又从道虚手里拿过自己的玉骨伞撑了开,皮毛都有些炸起来了的晨歌终于好受了点儿。
  这无雪无雨的居然打起了伞,王山觉着奇怪却没敢多问,只道是高人就是高人,行为举止都与人不同。
  待到了义庄,若水客气地让王山留在门外,王山也乐得不进来。死人嘛,谁爱看啊。
  “两位请,在下便在门外等候,若有什么需要敬请直说就是。”王山到底是儒家门生,从小读着“子不语怪力乱神”长大的人,要不是亲身经历,他是不会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可这次的命案真是有些颠覆了他的信仰。
  这一路上不说别的,道虚手上那串菩提子的念珠一直在发光他是看在眼里的。越是接近义庄,那串珠子转得就越快光亮就更耀眼。王山暗叹自己倒霉,这次可是真的撞见鬼了。
  王山一人在门外胡思乱想自不去管他,却道若水这边一进停尸间就掏出帕子掩住了口鼻。这大冬天的,尸身当是不易腐烂的,可这义庄里的气味实在是腥臭难闻。
  晨歌趴在道虚怀里,两只前爪捂在尖尖的鼻子上,一个劲儿嘤嘤地叫唤着。道虚看看晨歌又看看若水,把晨歌又交给了若水,摘下念珠便要挂到若水手上。
  “又不是什么鬼王,区区怨灵还伤不到我,你又何必把这珠子给我。”若水推拒道,“这些人虽死了有段日子,可身上那股血腥味还在,还是我上前……”
  “不必了。”道虚打断了若水的话,“我现在不避忌血腥味了。”
  道虚这话真是惊到若水了。于道虚来讲,对于血腥的忌讳源于佛法的慈悲不忍,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而如今不再避忌,定是已经过了这一境界,体悟到了何谓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看上去很浅显的道理,有些僧侣要用几十年才能迈过去,不在其中之人根本无法体味其中之艰辛,而道虚似乎也不过就用个个把月而已。尤其是这几日,也未见他如何勤俢,最多是不落下功课而已,居然就突破了。
  “看不出小和尚你这么木讷,还有顿悟的时候。”若水微微一笑,抱着晨歌后退了两步示意不拒绝道虚的提议,可仍旧是把念珠还给了道虚,微微扬起下颌,颇有些自负,“就算是如此,你也还是在无(色)界空无边处天里,比之道爷我还差那么一点点,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无关修为高低,你所修道法略有些阴柔,容易招惹脏东西。”道虚眼眸低垂,并未直视着若水。
  “他们倒也要敢往我身上靠,你不觉得咱们一进这屋子,这屋子立时干净了许多吗?不怕灰飞烟灭就尽管缠着道爷我好了。”不同于平日里的嬉笑,今日的若水似乎带了锋芒,恍如一把在窍中嗡动的宝剑一般,凌厉地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道虚抬了眼凝视若水的凤眸,抬手抚上若水微凉的脸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无须事事只靠着自己,又谈何寂寞?不怕。”
  不在坚持让若水拿着念珠,道虚转身去检查尸体。
  若水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道虚的话看似毫无由来,更是与这眼下所做之事毫无关联,却是真真正正点破了自己心底的那一丝雾霾。可明白是一回事儿,跨过这个坎儿则是另一回事了。
  一阵慌乱之后,若水闭上眼睛默念了几遍经文静心,待再睁眼时,便又是平日里那个古灵精怪颇有些妖媚气息的道人了。
  好整以暇地看着道虚,有些懒散地随便一站亦是玉树临风,含着笑问道虚:“可有什么异常?”
  正说着,道虚隔着空将棺材里的尸身翻转了过来,空气里弥漫的腥臭味道更浓了。
  晨歌愈发地不安分了,一个劲儿“嘤嘤”的叫着在若水怀里扑棱。若水瞧着他是有话想说,可义庄这里格外阴冷,也不好叫晨歌变成人形,便猜测着问道:“晨儿,你可是想说这地方的诡异与狐岐山有关?是的话你就叫一声,不是就叫两声。”
  晨歌激动地晃晃脑袋,“嘤!”
  若水想了想又问道:“此地鬼气甚重,像是怨气极重的鬼所为。狐尾花也算得上是得了地气的灵花,若是生长的环境被鬼气所污染,自然是不容易开花了。莫不是此地的鬼气你在狐岐山上见过?”
  “嘤!”
  “如此说来,狐尾花不开的因由就在此处了。”若水眯着眼睛环视四周,这义庄里鬼气虽重却也似无根的浮萍一般没有源头,只是残存在这几个死人身上罢了。加之义庄这地方多得是枉死的人,更让人有些分辨不清,只是道虚正在检查的这几人身上的怨气似乎格外重。
  “小狐狸,十二年前,狐岐山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起过?”
  “嘤嘤……”
  若水轻笑一声,幽幽说道:“我猜,这么重的怨念,八成,是个女人留下的……”
  话音儿还未落地,就见四道黑影从尸体上闪出汇成一路闪电一般从门缝里冲了出去,下一息,义庄门口的门房里便传出了惊悚的喊叫声:“啊!”
  晨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若水泰然自若地先将自己放在地上,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玉骨伞,又将一柄闪着淡粉色光芒的似是剑的东西缓缓插回到玉骨伞中。当剑柄上的机窍合上重新变作华丽的伞柄时,晨歌分明听到外面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狐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声音,普通人是听不到的……
  道虚走过来抱起晨歌,掌心上带着温暖柔和的力量轻轻顺着墨狐竖立起来的毛发。晨歌的身体筛糠似的抖动着,蓬松的大尾巴被他扯到眼前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惜被火燎没了的尾巴尖还没长出来,想盖住眼睛还差了那么一截,憨态可掬的样子把若水逗乐了。
  “小可怜,瞧把你吓的。”
  “这四个人想必是上山时候遇到了这个鬼怪的真身或者是踏入了‘它’所控制的地界才会沾染了这么重的怨煞之气。怨煞之气入体便会让人失了神智,若是不及时拔除便会七窍流血而死。”道虚一边安抚这晨歌一边蹙着眉看向义庄门口,就见王山和几个看管义庄的小吏正趴在门房门口抱着脑袋瑟瑟发抖,那模样真是没比晨歌强到哪去。
  “看来真是个女鬼了,只是太没城府性子太急,才一被我道破是个女子便发狂发怒,还想凭着这点残存的怨气杀人,呵呵。”若水说着挑着眼梢瞄了道虚几眼,“这女鬼道行不浅,此处还未到狐岐山上,她竟能凭着留在死人身体里的气息杀人。不过我瞧着小和尚你和那些尸体缠绵了那许久也没沾染煞气,也当真是阳气十足了。你当真不考虑和我阳阳双修一番?”
  “不要胡闹。”道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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