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士兵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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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士兵前哨-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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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莱士站了起来,故作放松的笑着,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要明天当庭宣判,无法挽回,他自有对策。已经失去一回的他,这一次,真的不想再放弃。
    
    邵江一穿着干净的衣服,盯着一颗光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大家带着一脸遗憾的打量他。腾柏上下为他将没有的皱褶抚摸平展,然后他弯腰,将他的新皮鞋的带子,挽成一个漂亮的结子。
    
    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邵江一穿着他的新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小监室。回去后,他将衣服脱下,很小心的叠放好。然后……他就靠着墙壁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是一个初雪的冬,看不到星空的天,只就在这一晚有无尽在伸延着。邵江一觉得,就在今晚,他有发明了一句世界名言。
    
    “以前,我在海里哭,海水是咸的。现在,我坐在家里哭,原来……泪也是咸的!”
    
    他想了一会,吐了一口吐沫,自己跟自己说:“妈的,这是什么逻辑?”
    
    67、永恒之光
    
    这是一个来自末日之后的某个雪后晴天。这一天,在麦德斯第一大法庭门口,许多媒体代表早在临晨就聚集在此,力求占个好地儿,照几张头版。
    
    透过无数摄像器材的长枪大炮,许多不在预料之中的人也出现在了法庭之外。“老兵互助协会”“退役老兵俱乐部”“威廉家园”……许多人穿着旧军装,带着老旧的看不出光泽的勋章,安静的站着,在人群面前,有两人举着一副巨大的条幅,条幅上这样写着:
    
    “无论你是谁,你是威廉!我们觉得你是,你就是!”
    
    “这是你干的?”螣柏下车之后,先是呆了一下,接着被媒体的闪光灯晃的眼睛发昏。他眯着眼睛低声问华莱士。
    
    “要懂得民心,伯内特先生政治课第一节。他将这些字写得很大,你记得的,你那门课总是不及格,而我……”他笑了一下说:“我总是优。”
    
    他们站在一起,用沉默的态度着的微笑对待媒体轰炸一般的访问,在进门那一刹,螣柏迅速说了句:“我记得这一门,你总是抄我的功课。”
    
    这对老友仿若回到了过去,站在法庭的一个角落,犹如损友一般的互相调侃。
    
    有时候,人总是在畏惧末日。畏惧死亡。其实,当死亡来临,或者当你畏惧的事情发生,那并没有什么可怕,也就是这样了,真的,你会这么想,尤其是,当你身临其境。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即使天降横财,也就不过如此了。你在此,为这个结果真实的努力过,结局如何……天知道……好吧,上天会安排好的……
    
    邵江一走下车子,他的光头,还有上面滑稽的伤口胶布令媒体一愣,接着一拥而上。
    
    “您好……请问您是《威廉回忆录》的作者?”
    
    “您好……据说您资助了老兵互助协会?”
    
    “您好……您是否在监狱里受到了虐待,我们看到您有伤!”
    
    “您好,请说两句。”
    
    “您好,能举起您的手看这边吗?”
    
    法庭的法警将邵江一团团围住,废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这个人犯带入了一边的小法庭。
    
    在经过螣柏与华莱士的时候,邵江一打量他们四周,很奇怪,今天他没看到老黑他们。
    
    “一,螣柏说,如果你赢了,就推荐我进道德委员会,从此戒酒,戒烟,戒掉一切人类的行为。我答应了!”华莱士举起手,大声打招呼,他笑的很放松。
    
    邵江一回了一笑,很快与他们擦肩。
    
    今天,伯内特先生也来了,他站在法庭门口发表了一番演说,就如以往,伯内特先生的演说依旧精彩,获得了不少掌声,用这位先生的话来说,不管那个人有多么强劲,即便他身后有高山深海,只要在麦德斯犯下罪行,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当然作为陪审团成员,他会本着一位麦德斯公民的责任,公平对待。对于他被抽为陪审团成员,他也表示了意外,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哦,别问我,这是一的意见,为此我可是大费周折,你知道,我当时觉得他疯了,多奇怪的要求。内南?伯内特夫妇都被抽为陪审团成员,要造成这种偶然,需要……呼……我花了不少的钱,股份,地产,以后那个混蛋出来,我要他还我……”华莱士唠叨着,扭头也是四下好奇的看:“老黑他们呢?”
    
    螣柏摇头:“我叫人看着他们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华莱士撇嘴:“天知道,我出去打个电话,我眼皮跳。”
    
    法庭外的休息室,依旧是烦乱的,这种烦乱却也有着它特殊的次序,好比,华莱士派走在左边,伯内特派走在右边,看热闹的走在中间。法庭只有五百个坐席,不是有着特殊的办法,实在是一票难得。
    
    “我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怪,你去打听下,到底怎么了?”凯蒂习惯性的扭头命令本尼特?巴曼克说。
    
    本尼特一动不动的那么坐着,他抬起眼,声音略高,带着一丝讥讽:“如果我没记错,女士?昨天,我们已经离婚了。”
    
    凯蒂张张嘴巴,气愤的嘀咕了一句脏话后站起来,到一边安排人出去打听消息。
    
    本尼特扭头对自己的弟弟夸张的说:“你说的没错,那女人真的不怎么样,你没听到吗?她说脏话,天呐,这就是伯内特家的家教?!”他探过头,亲昵一笑:“弟,虽然我醒悟的有些晚,你会原谅我的对吗?对吗?”
    
    华莱士被自己哥哥这幅嬉皮笑脸,整的毫无办法,他点点头,本尼特立刻满足的坐回去,他很雀跃,看样子,脸上的兴奋已是遮盖不住。
    
    “你给他东西了?”螣柏问华莱士。
    
    “我放弃了继承权,接着我们相亲相爱。”
    
    本尼特先生只安静的做了一小会便站起来四处游走,他在各大派系之间,大说特说邵江一的好话,他毫不遮盖自己的声音,讥讽伯内特家也是不惜余力。也许,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会令你无可奈何,就像本尼特这样的人。他是个小人,真正的小人,给他利益,他可以毫不客气的扭转枪头。他把现场搞得犹如自由市场,如果手里拿着一杯酒,他可以爬到法官的席位上唱国歌。
    
    “你教的?”螣柏无奈的叹息,摸着额头低头小声问。
    
    华莱士仰着脸,表情平静:“他临场发挥。”
    
    “这就像一场闹剧,坐好,开始了!”螣柏无奈的叹息,抬起脸坐好。
    
    大法官终于来了,他走进法庭,懂规矩的,不懂规矩的,都回归本位,安静下来。
    
    这位年老的法官,整理了一下他的假发,还有袍子,他先是拿着他的小木槌象征性的击打了几下,接着说:“今晚……不,今早,我看到好多久违的面孔,许多人在议会职位比我高,但是!在这里,我最大!所以,一会儿,谁不守规矩,我会请法警将他们带离,你们知道的,因为我的臭脾气,我一直坐在议会的最后一排。好了,开始吧!”
    
    宣布次序,陪审团宣誓入座,检察官入座,控方代表律师入座,接着还是老一套程序,那样的人,那样的脸。其实,就像电影上那样,只是没电影里精彩,最起码……这里没有劫法场的。
    
    邵江一从被带进后,就被安排在一间外部有着铁栅栏的拘禁室,他可以看到外面所有的面孔,他的眼神平静,不介意跟任何人对视。
    
    以前,这样的情形他也遇到过。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这间拘禁室不再是人满为患,也听不到走廊里被打上烙印的凄惨叫声,这里的人衣冠楚楚,看上去清洁上等,没人在这里抽烟,没人讲腿架到前排座椅上……似乎,没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意去践踏尊严,践踏别人的人生。
    
    有人打开栅栏门,除去他的手铐,他被带到被告席。
    
    你!你这个杀人犯!你怎么敢?我可怜的孩子,我的邵江一,我的小可怜……”一位老妇突然站起来,大声凄厉的喊了一句,接着昏了过去。
    
    从一张陌生的脸上,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邵江一恍惚了一下,他扭头看了下那边,路过的眼神又看到了一脸担心的螣柏,他坐在那里,眼睛里只有自己,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离了。都不那么重要了,就在这样的地方,有个人,担心着你,为你揪心,为你难过。还求什么呢?邵江一觉得,他不再求什么了,多年前,他期盼可以吃饱,现在可以吃饱了,他希望可以看到天空,现在每天都可以看到。他期盼可以得到一份土地,他拥有过了。现在,他还有了一份别人得不到情感,还有那些家人。好吧,不敢再向上天索求什么了,也不能再求什么了,他冲着那个人笑,接着坐直,对法庭表示,服从法庭的安排,不对任何人提出回避以及替换,他的眼睛平静的看着检察官,开始听他念着自己的罪行。
    
    年轻的检察官,看上去是十分的兴奋的,也许,他这一生都会在各种场合回忆今日的情形,上天降给他大运,有人给了他一份美差,虽然大家都说吃力不讨好,但是,怎么会呢?那些笨蛋忘记了,他年轻,道路很长,他需要的只是一份名声。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穿着睡袍在家里的地下室,进行了一场模拟的法庭现场检控,他为自己喝彩。谁能在那么多大人物的目睹之下不发抖,不发颤的进行一场不看稿件的三十多页纸的检控呢?他年轻……他有绝好的记忆。这实在是一个上好的表演机会,天知道,他有多爱那些媒体。
    
    “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成员……”
    
    随着一声年轻人特有的声音响起,有些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麦德斯不长的历史上,我们很少能遇到这样的人犯,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却整整有着三十多页,每一项都令人难以相信,无法启齿。
    
    我们不知道坐在那里的这位人犯的出身,但是这位混进麦德斯军队的人犯却在部队如鱼得水。倒卖国家物资,顶着英雄的名头进行欺诈,对他而言只是小罪,我们每一个人来到世界上,都知道末世给我们带来的伤害,都知道社会贡献法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
    
    在这片土地上,不劳而获,你就没有权利得到土地!没有付出,就没有权利享用社会给你提供的福利……看看他做了什么?诈骗!赌博!倒卖军火!偷窃……还有……”
    
    随着那年轻的声音,那薄薄嘴片的张合,邵江一越来越惊讶,原来,现在自己没有名字,叫人犯,原来所有呆在军部的人都在犯罪啊!多么奇妙?
    
    这世界上所有的罪名,似乎他毫不客气的犯了一次,在某次战役中□妇女,开枪打死无辜的贫民,在部队中贩卖违禁品。每一项罪行,都事实确凿,有证有据。
    
    年轻的人犯保持着平静,随着时间推移,精彩的犹如表演一般的检控,主导了许多人的思维,就连那些支持者改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他无所畏惧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喜,不悲,只是呆着。
    
    这不过是另外一次诬陷,只不过,这一次的罪行,够他死一百多次都死不足惜的了。
    
    上午十点半,法庭休息二十分钟。所有的人被清理了出去,年轻的人犯回到了那个小拘禁室。在伯内特先生与他的妻子琼妮走出去的那一刻,琼妮突然回头,看了那双清澈的双眼,年轻的人犯看着她。母子就那样对视着,琼妮突然觉得心脏很不舒服,她有些慌乱,又像舍不得一般的,黏在门口。她看着那双眼睛,整个神智都觉得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亲爱的?你怎么了?”
    
    伯内特拉了一下妻子,琼妮呆了一下,被他拉出了法庭。
    
    “你看他做什么?”伯内特在走廊里问她。
    
    琼妮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接着苦笑:“我觉得,我在做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那孩子……他还年轻,跟……夏洛特差不多大吧?”
    
    伯内特看了一眼妻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亲爱的,这件事之后,我们去度个假,几年前我就答应你了,这一次说话算数,随便你想去哪,至于事业……随便交给那个孩子,真的,我发誓,在你面前最后一次发誓!我们……我们都年纪大了,我们的意志会被年纪腐蚀,变得不再坚强,为了我的再坚持一下,好吗?”
    
    琼妮强扯起一个笑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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