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敢再来梦幻次元,直到健忘的人们忘记他曾穿过的这种怪装扮。
做出如此的牺牲,就为了监视清水莲心跟某位想要与她交往的男子。
他,终於出现了。看起来颇为斯文又英俊的男士,穿著相当高雅,一袭淡蓝色的休闲服,高高瘦瘦的,有著高挺的鼻子、带点忧郁的眼神、宽而壮的胸膛。
追女守则中,有钱帅十倍,身高再加倍,会唬烂也加倍。也就是说又高又有钱,再加上会说话,可让人帅四十倍。如果本身是帅哥,帅气的加成效果更可怕。
这个男的,本身就很帅气。从身上的穿著、装备的档次来看,若不是他非常认真玩游戏而且玩得非常成功,再不然就是他很有钱。看起来,他属於後者。
这位又高又帅,外加健谈的男子,绝对是把妹的第一流人物。竹心兰君几乎认定姊姊会著迷於他。不过,看起来又不大像。虽然清水莲心以礼相待,不过了解姊姊的弟弟很清楚,清水莲心对任何普通朋友都是这样。但是不容否认,不少男女朋友是从普通朋友进化而成,更重要的是他表现出明显的企图。
就让我好好监定你的人格。如果你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让我当内应,暗中帮你一把也可以。但是如果你只是只无赖苍蝇,那就要说声对不起了。
追踪了半天,这位帅哥没做出任何不适当的动作,一直保持绅士风度。虽然嘴巴有点花花的,不过追女友时怎能不说些好听话。
家数好像还不错,不过人面兽心、专司表面工夫的男人不少。
还不能由此断定他的人品,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把妹才装出绅士的样子。
为了弄清楚「他」的人品,竹心兰君与喵喵天使密谋,准备了一连串的考验。
其中几项他已经通过了。现在喵喵天使将带著两位从下午的茶会精选出来的美女,与清水莲心会合。
这两位美少女故意穿得相当清凉。一位是胸前伟大,又穿上被撑开三颗钮扣的衬衫,那对巨乳几乎要蹦出来透气。胸部一挤,好像把马里亚纳海沟搬到胸前。
另一位则有美腿,白里透红,又穿著可爱的短裙与高跟鞋,不但将美腿展露无遗,走起路来俏臀扭动,不停勾起男性本能。
「你迟到了。」喵喵天使故作生气地说。 「抱歉,是我不好,因为我的关系担误了点时间,可以请你原谅吗?」他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清水莲心却说:「我哪有!你瞧,不是约十点半,现在才十点二十五,我还提早五分钟到呢!」
喵喵天使却说:「跟女孩子约会,提早十五分钟到是常识好不好,你已经害我浪费十分钟了。」
碰!
清水莲心不客气地送她一记爆栗,骂道:「乱七八糟的!你不也才到,谁浪费你的时间了。你帮我找的模特儿就是她们?」
「你好,我是小可。」丰胸的美女说。
「你好,我是小幸。」美腿的美女说。
「要到哪边画画?我把人带到,就不奉陪了。」喵喵天使说。
「当然是到我的画室,我也知道你没这个耐心。」
「对了,要再脱吗?有没有准备暖气,我会怕冷耶!」小可问。
「他也要在场吗?当人体模特儿是不是不能随便动,会不会很累?」小幸问。
清水莲心不在乎地说:「忧郁小生等会就走了啦!我只是要练习人体速写,衣服不拘,学习将布料画得生动也是很好的练习。至於动作的问题,放心,我要练习的是速描,速度的速,不是吃素的素,是要求快,迅速捕捉生动刹那,所以你们可以随意动,尽量作动作没关系。」
小可问道:「这位帅哥没要一起去吗?多个人也好练习啊!」
小幸靠了上来,用诱惑男人的性感声音说道:「来嘛,陪我们一起摆POSE,一定会很好玩的。」
小可跟著靠过去,用她的双峰抵住忧郁小生,撒娇地说:「来嘛!好不好!」
忧郁小生客气地说:「如果能为莲心服务,我会很高兴,不过决定权在莲心身上。不知道我有机会成为你画中的人物吗?」
清水莲心打量著忧郁小生,那眼神不像是女生看帅哥的眼神,倒像是菜市场的主妇在选猪肉的眼神,一样都是很认真,意义却差很多。
「你好像还蛮高的,肌肉有点结实,却又不像健美先生那么夸张,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到我的画室。虽然这次是为了『维纳斯』的主题画做准备,不过都要练习,多点材料也不错。」
「能帮得上忙,真是太好了。」
送走四人後,喵喵天使往後靠,依在墙上问道:「你觉得怎样?」
墙竟然回话了:「有问题!」
「啧,小胜利,我看只要是男人,在你眼中全都不合格。以你挑剔的选法,小舞永远交不到男朋友。」
「才不是呢!」
喵喵天使笑道:「我虽然不能明白恋姊情结的弟弟在想什么,不过如果胜利交了女朋友,不管是怎样的女生,我也不会同意地!我想你的心情应该跟我差下多啦!不过你要看开一点,小舞跟你不一样,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等胜利长大後,我也会含泪祝福你地,所以胜利你也要祝福小舞呦!」
竹心兰君努努嘴,不满地说:「我说不是这回事,就不是这回事啦!」
「不然他有什么不好?」
竹心兰君条列式地说:「第一,他长得很帅。」
「这也没什么,玩梦幻次元,把自己的长像调整一下是常有的事。」
「第二,他出手大方,品味又高,显然是有钱人家出身。」
「这有什么不好,『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坏蛋』那是穷人为了安慰自己编出来的故事。你注意一下上社会版新闻的事件,超过八成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事实上有钱人才有能力特别注意孩子的教育问题,教出来的孩子往往较优秀,因为知识与交际圈的关系,成功的机会也比较大。况且有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所以有钱不见得是优点,但也绝对不是缺点好不好!」
「第三,他对女色无动於衷。」
「拜托!这哪是缺点!他对小舞专一还不好吗?」 竹心兰君瞄了喵喵天使一眼,讥道:「小琪姊,你还不懂?」
「又怎么了?」
「太完美了。」
「对啊,非常完美,连我都有点心动呢!」
「所以不行啊!」
喵喵天使敲了「墙壁」一下,骂道:「你这孩子,说你怪,说你有恋姊情结就别不承认。有完美先生喜欢上小舞,还让你嫌。」
竹心兰君却说:「他不是真的喜欢姊姊,而是装出喜欢姊姊,别有用心地追求她。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可能像他那样。」
「别人小鬼大了,你又知道了?」
竹心兰君想到昂首阔步,想到喜欢上她时的心情,那种有她待在旁边,空气都变得温暖的感觉,跟她说话就会心跳加速,瞧见她可爱的脸蛋便会忍不住著迷,与她在一起心情便无法保持平静,患得患失的,这才是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
「我就是知道!」竹心兰君笃定地说。
喵喵天使突然觉得竹心兰君变了,在他身上出现符合「竹心兰君」的男子气概,呃——虽然他现在是一堵墙。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信就是。」
吃完晚餐,胜武没跑回房间「作梦」,而是跑到画室。轮值收拾餐桌的胜利洗好碗盘,把剩下的炖牛肉收入冰箱後,也摸入曾经是父亲工作室的房间。
画室中充满水彩颜料的味道,墙上挂著不少画,角落也堆有许多画板。在角落有三座画架,架上各有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彩画。
胜武现在正在画的是另类的「水墨画」,用的画笔虽然是毛笔,不过颜料却是透明水彩。透明水彩用起来跟水彩类似,不过画起来的感觉又不一样。颜料本身就是液体,不必用水调配,当然透明水彩也能像水彩一样,经由配色调出自己喜欢的色彩。不过用透明水彩画图要比水彩来得小心,因为画错了,很难把原来的颜色盖过去,但是画出来的图较为清爽。
胜武运用了水墨画的技巧,没打草稿直接作画。以毛笔勾勒出细致笔触,又用大楷毛笔大笔挥毫,画出野性的山川背景。
胜利在旁边静静地看著,没发出半点声音,直到胜武作画告一段落放下毛笔时,他才开口:「姊今天这么晚还没睡?」
「咦!是小胜利喔!别突然冒出来吓人好不好。」胜武抱怨。
「拜托,是姊太专心画画,我早就进来了,是你自己迟钝没发现的好不好。」
「少来了,是不是想吓我,害我失手?你这个爱恶作剧的小坏蛋,别以为姊姊不清楚你的小脑袋瓜中暗藏的奸计。」
胜利不层地说:「谁要破坏你的画?又不是什么世纪名作。」
胜武敲了胜利的小脑袋瓜骂道:「这是未来的名作!没眼光的小鬼!对了,听说你最近在梦幻次元拆了别人的房子,还无缘无故杀了一大堆人,真有其事?」
「这个……」
胜武不等胜利解释,就又送他一记爆栗:「你这孩子老是不学好!玩游戏就玩游戏,跟人学什么流氓。爸爸在世时刚正不阿,就算作品较受到赏识也不曾欺负过後进画家。你怎么可以在梦幻次元玩出名堂,就欺负起弱小的玩家!」
「……」胜利瞪了姊姊一眼,暗骂:「没弄清来龙去脉就乱骂人,真是的。」
「我说姊姊,你是从哪听来的?」
「我是听人说的,我本来还不相信,後来又上网求证,果然有你杀人毁屋的画面。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好好的房子竟然被你拆了!你知道网上怎么说吗?」
「怎么说?」胜利好奇地问。
胜武责骂:「人家都说你是恶魔、杀人狂,仗著有风之谷当靠山四处横行,为非作歹,还说你是风之谷的打手,是专门为风之谷清除障碍,丧心病狂的黑心人。你是不是被风之谷的人数坏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很乖巧的,姊姊愿意相信小胜利,但是为了你好,别老跟坏朋友混在一起。」
胜利又瞪了姊姊一眼,没想到胜武也有许多长家护短的观念——我的孩子没错,都是坏朋友把他带坏了!却没想过,自家的孩子很可能是别人家长辈口中把自己的孩子带坏的「坏朋友」。
「姊,你也要听谣言,帮我决定朋友?」胜利用胜武教训过他的话来对付她。
「嗯……说的也是,我听过水果茶跟你谈生意的过程,我看是你把风之谷的人带坏才对。」
胜利抗议:「喂!哪有姊姊这么说弟弟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
「这么说你真的是被风之谷数坏了?」胜武担心地说。
「不对!你就没想过第三种原因吗?」
「还有别的原因吗?」
胜利道:「姊姊就没想过我是为了自保才动手?姊姊就认为我是嗜杀之人?」
「咦?胜利是为了自保吗?可是网路上都说……」
「网路上留言又不用真实姓名,谣言生事,胡说八道的人到处都是,不些不负责的留言能有几分可信度?」
「说的也是。」
胜利见姊姊被他说服,暗自惊心。
网路留言一面倒地攻击我吗?嗯,看来是有人蓄意攻击,不但在梦幻次元中设计我,还从网路留言四处攻讦。
这是有计画的攻击行动之一,对方比我想像中的更阴险,大动作反击就可以制造我是嚣张杀人狂的谣言,反击失败也可以说我没义气,朋友因我而死,我却因胆小怕事而躲得不见人影。
暂且不理会这些谣言,陷下去打嘴仗没任何意义,只怕反成造谣者攻击目标。但谣言止於智者这句话虽对,世上却鲜有智者,任由他们胡说,只怕三人成虎,本来不信的人都信了。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是,嗯,看来要另寻突破点才行。
胜利暂且抛开网路谣言的问题,转入今日的主题。
「对了,我听说姊姊最近认识了一位男性朋友,叫忧郁小生。」
「没错。」
「那么姊姊……」
胜利斟酌用词,正要小心地问话时,胜武却得意地笑道:「小胜利在吃醋。」
「……」
「别害臊啦!小胜利这么可爱,姊姊不会因为交了男朋友就冷落你啦!」
不会吧!胜利心中一惊!
看到胜利的表情,胜武笑嘻嘻地抱住他,又说:「小胜利最可爱了,姊姊不会丢下你啦!况且姊姊现在也没男朋友,你不用担心啦!姊姊可以向你保证,姊姊嫁出去之後也会常回来找你。」
「少白痴了!」胜利装出噁心的表情,故作厌烦地说:「嫁出去後还要回来麻烦我?真像甩不掉的橡皮糖。」
「哼!少逞强了。我看姊姊嫁出去的时候,你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
「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