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琢磨着弟弟刚刚的话,用幽怨的语气问道:“你也觉得恺比哥哥好吗?”
“怎么会呢!”清若语激动的从哥哥的背上跳下来,站在对方的面前,双手捧着哥哥那微垂的脸,强迫哥哥一定要看着自己。
哥哥的眼中不再闪烁光滑,落寞中缺乏自信,越是外表看似强势的男人,他们的内心其实越是脆弱的,这样的哥哥让清若语莫名的心疼,更莫名的开始恨起那个可恶的肯迪来。
清若语的内心是矛盾的,肯迪若是爱哥哥,他怕对方抢走哥哥。肯迪不爱哥哥,看到哥哥如此痛苦,他又于心不忍。
真希望那个能够给哥哥信心与希望,甚至是爱的人变成自己,可是清若语没有深入的去考虑过,他心中这个愿望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哥哥是最棒的,那个傻大个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不对……四肢都不发达,他就是个草包,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被人摔了个大马趴。”温柔的××着哥哥的脸,清若语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用意志催眠着哥哥‘你是快乐的!你是快乐的!’
在清若语还是吸血鬼的时候,他拥有着这种能力,能够用自己的意志做到一些不是事实的事情,比如让一个不快乐的人,感觉自己是快乐的,就像现在。
清若言噗嗤一声笑了,不知道是被清若语催眠了,还是被他的话逗笑了,总之他笑了。
“那我们现在先去尝尝看,那个大草包做的意大利面是不是也如草包一样难吃。”清若言看着玩笑说着,自然的牵着清若语的手穿过客厅,走进厨房。
哥哥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清若语甚至可以感觉到有热流透过手指传遍他的全身,大脑接受到信号后,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在酒吧里时,两人都不该有的激情拥吻。
他和哥哥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但每一次都是事出有因的,只有那一次是天时地利人和集中在了一起,氛围到了,情到浓时就再自然不过的发生了。
不可否认的那种感觉还不错,如果清若言不是自己的哥哥,如果他的心里没有别的男人,如果他也深深的被自己吸引,也许他们也可以成为一对。
虽然同性之间也许不会有长久的爱情,但是只要拥有过那种激情也是值得炫耀的。
“嘿!想什么呢?光看就看饱了吗?”清若言的手指在弟弟的面前晃动了几下,指着面前桌子上的一盘子面笑着问道,“你的脸有点红,你觉得热吗?”
“啊?”心虚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只看了哥哥一下,就马上调开视线了,他是无法告诉哥哥,他内心的想法的,因为他心中的几个如果都不存在,他和哥哥没戏。
重新取出一个小一些的盘子,清若言用勺子和叉取出一些面放到小盘子里,然后推到弟弟的面前,“你想不想知道肯迪的身份?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其实很有亲切感吗?”
清若言状似不经意的问着,为自己也挑出一些面放在盘子里,手中的叉子在盘子里的面上戳来戳去,他在等着对方的回答。
用叉子卷起一些面放进嘴里,不知道是不是酱汁过于酸了,尝在口中,觉得有些过度的酸了。也或许是因为听到肯迪这个名字从哥哥的口中被喊出来,他就会觉得有种酸酸的味道。
“嗯……是有一点。”口中喊着面条,含含糊糊的应着,清若语有点心不在焉,他其实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恨不得哥哥快些将这个男人彻底的忘掉。
清若言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以为弟弟正在想着肯迪,正在想着那为什么会莫名出现的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对他有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因为他是我们的亲戚,事实上……他是我们的亲舅舅,他是我们妈妈的亲弟弟。”平静无波的声调,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啥?”叉子掉在桌子上,也弹在盘子上发出一声脆响,才闷闷的落在木质的桌面上。
清若语张大着嘴巴,眼睛瞪着溜圆的盯着清若言,嘴里还含着嚼得不太碎的面条,他需要再确认一次,哥哥话中的意思。
拾起弟弟掉落在桌面上的叉子,放进水槽里,清若言又重新取了一把叉子递给对方,“你没听错,他是我们的舅舅,亲舅舅。”
见清若语始终没有伸手接过叉子,清若言笑着把叉子的手柄塞进弟弟的手中,“你觉不觉得面有点咸,你要喝点什么吗?一杯果汁怎么样?”
清若言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在厨房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也就是说……”良久后,清若语吞咽了下口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却还是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气闷、刺痛,“也就是说,哥哥爱着自己的亲舅舅?”
这样的事实,像是一下子抽走了清若语周围所有的空气,憋闷的他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难受的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要到怎样深的感情,才可以让一个人完全的抛却人伦,肆无忌惮无所束缚的抛出自己的感情,全心全意的投入。
哥哥已经爱那个人那么深了吗?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拔除那个人在哥哥心中的影子。拔除?为什么要拔除?这不过是清若语自己的想法,也许到了此时此刻在哥哥的心中也从未想要拔除过那个人,也许永远都不想。
清若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唇角抿出一抹苦笑,让心爱的人误会自己爱着别的男人,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这样至少对方不会对自己心存戒备。
他今天不就为此占了个大便宜吗?若不是清若语觉得自己爱着肯迪,他怎么会毫无防备的好自己打闹,又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在酒吧里露出那么诱人的笑容。
清若言长叹一声,算是回答。把从冰箱里拿出的橙子去皮,放进榨汁机里按下按钮,他的脑子也跟着榨汁机里的橙子一样,纷乱的转动着。
他默认了,哥哥默认了,这是必然的结果,不用对方回答他也知道的结果,可是清若语还是在心中小小的期待着,哥哥给出的答案是不同的,可是他却终究没有等到。
“我之前就知道他吗?我是说在失忆之前。说实话,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从坦白的告诉哥哥自己失忆了以后,清若语在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上,都找到了这个很好的借口,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穿帮。
吸血鬼也穿越 第十一章 是否离开
“不!你之前没有见过他。”清若言将榨好的橙汁递给清若语,又重新坐在对方的身边接着说道:“母亲当初是背着家里嫁给父亲的,因此,我们和母亲家里的亲戚都失去了联系。认识肯迪是一个意外……”
清若言说道意外的时候,眼神有点迷离,清若语猜测对方是在回忆,认识肯迪时的情形,难道哥哥对肯迪是一见钟情的吗?
清若语没有问出口,他开始讨厌起总是爱胡思乱想的自己,他的脑中甚至有种种哥哥和肯迪认识时的情景。
可是每一个画面都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清若语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人类的什么病,为什么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为什么总是那么难受。
“反正那都不重要了……”清若言笑着喝了一口橙汁,满意的又继续吃面,“这样才觉得好吃多了。”
“那什么才是重要?”有点恨哥哥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事,语气有点恶劣,清若语更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重要……”重复着这两个字,清若言的表情有点纠结,问题的重点终于来了,也是他始终不想面对的,“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
这个话题已经让清若语完全没有胃口,他放下手的叉子,望着始终垂着头吃东西的哥哥,对于哥哥来说这个话题也许很随便很轻松,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很痛苦的,“什么意思?哥哥能说得直接一点吗?我的脑子不太好用,绕不过弯来。”
清若言将手中的叉子平放在盘子上,抬起头来,十分郑重的看着弟弟那翡翠般润盈的眸子,握住了弟弟放在桌子上的手,“你虽然已经不记得对我的恨了,但也不表示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生活就是幸福的。他是我们的舅舅,也是我们的亲人,他现在提出一个想法,就是带你过去和他一起生活,也许你会更喜欢。”
哥哥握住自己的手突然在说完了那番话后,也跟着松开了。清若语有种被人放逐了的感觉,更像是被人抛弃的感觉,他已经不被哥哥需要了吗?
之前他是吸血鬼,他从来都是形单影只,他不知道什么是寂寞空虚,不知道什么是被抛弃。可是他拥有了现在的躯壳,重现活了下来。他发现他从脱掉吸血鬼身份,换上人类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依赖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习惯了这种依赖,甚至觉得对方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是必需品。
“哥哥的意思是……想要我跟他走?”清若语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也许是他的内心很清楚,他没有理由更没有道理责怪哥哥抛弃自己,对方有权利不受他这个弟弟的拖累。
“肯迪说得没错,你有权选择自己的路,有权选择在哪里生活,和什么人在一起。”清若言感慨的道,他的心中无法不猜想,如果很早以前清若语就有这种选择,是否他会在父母离开的那一刻,就跟着肯迪离开自己了呢。
“肯迪说……”清若语注意到这个词,他曲解着清若言话中的含义,他在意的只是‘肯迪说’几个字,而不注重说出话的内容,“那么是他希望我和他一起生活?”
以为清若语在担心,到了肯迪那里会生活的不方便,清若言连忙解释道:“是的,他非常的希望你可以过去,他小的时候,母亲很疼他,他一直想要报答母亲,可是母亲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哈——我就是那个机会吗?那他可真要对我好一点了,他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吗?”清若语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像个孩子般得挑衅着。
“小语,别太任性了,没有人会什么事都顺着你的。”提醒着弟弟,心中却在揣摩着弟弟话中的含义,对方究竟是想不想要去呢。
清若语笑了,挑起一要长长的面条,含了一半在嘴里,低声问道:“那么哥哥呢?哥哥也不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吗?”状似无意的问着,闪亮的碧眸却隐着期待的光。
“我当然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你是我弟弟啊。”脱口而出,这是清若言的心里话,不掺杂任何悖德的情感,就只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弟弟,他就会无所顾忌的去宠着他。
像是对答案很满意,清若语点点头,“哥哥,这种事情不需要马上回答吧,我现在和这个所谓的亲舅舅还不熟,马上和他住在一起也不习惯,我先考虑一下,看看是否和他相处得来再说。”
清若言连连点头,这也正是他要的答案,只要清若语不马上离开自己,那么他就有把握让弟弟永远都不离开自己。
两人都稍稍的安心了一些,这些天一直困扰着清若言的问题,虽然不是彻底的解决了,但也总还是朝好的方向发展的。
“那我现在就告诉肯迪,让他也不要对你太心急。”清若言说罢,踩着轻快的步子,步出了厨房,马上又探进头来笑着对清若语说着,“你吃好也早点上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吧。”
清若语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哥哥每次见到肯迪时,都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因为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个半饱,就不想再吃了,清若语感觉很累,拖着疲惫的身体快速的冲了个澡,就大喇喇的横在自己的大床上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考虑,可是他却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睡梦中清若语感觉一团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之后又有什么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嘴里,脊背一阵发麻,浑身发烫,他本能的反应着,口中发出嘤咛声。
过不多时,那个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撤离了,清若语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可是身体过于疲惫沉重,终是没能抓住那样东西。
还是不习惯在很早的时候自然醒过来,清若语一定要依赖于闹钟叫醒自己,可是又觉得被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心脏很不舒服,所以就把闹钟只调整到震动。
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当震动响了两声,清若语懒得去关掉的时候,另一只手伸了过去,将吵闹的小东西关掉了。
咦?倏地睁开眼睛,微亮的光线透过薄苤的窗帘射进房间里,屋子依旧昏暗,但却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尽收眼底。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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