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正在考虑怎么安排甄锐和小旗,开荒还没有结束,甄锐可以参与开荒在村里取得一席之地,但住处……
宁安他们都是男人,那边甄锐去不合适,这边嘛,一家人都修真呢,更不合适……
“景明!在家不?”院门关着呢,陶良生喊了声。
“怎么过来了?大白天的……”十一说。
“我有话想问问你。”陶良生不由分说将他拉到竹林里,“你真的结婚了?”
从回来开始十一耳边就没有清静过,爷爷奶奶陶修磊小妹六叔等等,一个个问过来,他一个个解释,好不容易让他们相信甄锐不是他老婆,小旗更不是他儿子,堂哥又不知道听谁乱说上门来问了。
“没有结婚。我不是有阿年了吗,这甄锐是阿年的大学同学,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刚好碰上,见过得艰难,就带回来了。我以前也认识的。”十一说,“别人乱猜,你也跟着乱想啊,小心阿年回来找你算账。”
陶良生还是不放心:“不是你的,别是燕昶年跟她……”
他话没说完,十一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更离谱了!没有的事,我们之间的那点事你不都知道了吗?我跟阿年之间没有别人……我知道你担心,尽管把心放肚子里!一会就该吃早饭了,你也别回去,一起吃一顿吧,宁安班长他们也来。”
陶良生犹豫不决:“我没跟我妈说不在家吃……”实际上他是听说班长也来,心里起了波澜。想见而不敢见,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令家里父母难做人。
暗恋,单恋,都无所谓,只是不要让父母受伤。他们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要再在村里传出流言,简直就是逼他们去死。他不能这样自私。
十一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将他拽着进屋了。
灵脉地窖已经另辟通道,家里人都聚在一级地窖内,通往二级地窖的通道已经遮挡住,而二级地窖里面那些繁复精美的阵法也用壁纸遮盖住。
甄锐和小旗洗了热水澡,她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洗澡了,连喝的水都不够,洗脸洗澡已经是极度奢侈的行为,小妹让她洗澡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推辞,她也知道,自己这一身土,不洗澡简直不好意思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原来有一头很长很漂亮的头发,后来缺水,也为了找食物方便,一狠心就自己用剪刀剪了,让厉子大概给修了下,最长的也不过几厘米长,看去十分干练。和她往日性感的模样差异很大。
小妹提供的热水并不多,村里受到干旱的影响也很大。但甄锐已经非常感激了。
刚到的时候,因为自身的狼狈,还有一丝隐晦的自尊,总有种即将寄人篱下的感觉,加上旅途的疲累,即使往日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但在陶十一这些很淳朴的亲人面前,还是拘束起来。
一席不算长的交谈,听说村里正在开荒,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在村里取得村籍的时候,甄锐就知道,这是最好的做法。虽然从来没有摸过锄头,但她相信依靠自己的努力,养活小旗不成问题。
心结稍稍解开,便恢复了些许往日的个性。
小旗早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奶奶看见可怜的,就让带到暂时没人住的一个房间中睡去,那房间内也有床,只是没铺床单,又把自己从来没用过的一张崭新的床单拿出来给铺上。
甄锐不住地说谢谢。
小妹说:“一会吃了早饭,你就睡这里吧。我们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可能你一下子适应不了……”
“没事的,入乡随俗,我在S市也差不多这样。”甄锐说,“真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小妹莞尔:“可别说了,听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你是我哥和燕哥的朋友,招待朋友么,应该的。”
招待朋友,是很正常,但甄锐现在却差不多是投奔了,说不好以后要在村里住一辈子,根本不是招待朋友那些情谊可比的,因此她心里是相当的感激。
一级地窖有厨房,吃饭也在一级地窖,那几堵厚墙已经挖开,中间靠几根柱子撑着,成了一个大开间,视野还算开阔,将近一百平米的空间,初初进入的时候给了甄锐很大震撼,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地窖,而是听说没有动用任何机械,全凭人手挖掘……这是多么大的一项工程!
如今这近一百平米的大开间用竹帘、布幔分割开,住一大家人虽然有些挤,但相对于村里其他人家,要好上太多,听说有些人家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几乎没有隐私可言,但是大家都没有其他选择,有个栖身之地就不错了。
或许是有地窖的缘故,这里的村民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辐射病,即使有辐射病的,也不是很严重。
村里的人每天都会喝很苦的中草药,所以小妹将一个瓷瓮端到地窖内,闻到中药浓浓的味道,甄锐并没有很惊异。
苏解配的药方,多少对辐射有一定防治作用。
陶修磊宰了一只大公鸡,做南瓜炖鸡。
这年家里种了很多南瓜秧,夏天的时候屋前屋后,连树上都爬满了南瓜藤,几乎都等到变成金黄色才摘下,这样的老南瓜能够放置很长时间,吃到明年春天也不成问题。
南瓜种选得好,南瓜肉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和鸡一块炖,能吸收鸡里多余的油脂,而南瓜里也有鸡肉的香味,向来是村里人过年过节爱做的一道菜。
南瓜炖鸡刚做好,宁安大强班长他们就过来了,地窖内更热闹起来,数一数,加上球球和小不点,足足十八个人,陶远航还昏迷着,小旗睡觉了,圆桌边坐了整整十六个人。
女人和孩子不喝酒,吃完就撤了,剩下一帮男人们吆五喝六地猜拳,拿出的酒不多,一人一两多的量,陶修磊提出个馊主意,猜拳输了的喝药!
这凉茶他们平时就当水喝,喝多点也不碍事。只是那股味,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
甄锐将小旗摇醒,让他吃了饭再睡。
小旗睡意正浓,被叫醒也只是用手揉揉眼睛,看见白米饭瞌睡一下子就飞了,拿着筷子飞快地刨,看得众人一阵心酸。
大强猜拳输了,连喝两杯凉茶,开始耍赖不来了,也怪不得他赖皮,其他人,除了陶良生,哪个眼力不比他好?陶良生就算眼力没他好,但人心思慎密,有时候都能够直接猜出他会出什么!
奶奶将小不点哄睡了,开始轰人:“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别再闹,都睡觉吧,晚上累了一宿了。”
“班长,帮我们把堂哥送回去吧。”十一摘下墙上一顶斗笠,盖在陶良生头上。陶良生过来的时候居然连斗笠都没有戴,就顶着阳光过来了。
“得令,准保完成任务!”大强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军礼,并指在眉峰一划,加上那特生动的表情,宁安看得心漏跳了一拍。
如果还是以前,他或许就这样默默守着,但是现在,他却不想放手,即使是霸王硬上弓,他也要将这个楞木头拿下!
浑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某人目标的大强依然笑得没心没肺,搂着陶良生肩膀率先出去了。
104
104、东篱菊第104章 。。。
救急不救穷;村里还有几户家里只有妇幼的家庭;十一和其他人商议了一下;征求了甄锐和其中一家人的意见;给甄锐母子在那家人旁边挖了个地窖,那就是甄锐母子以后的栖身之地。甄锐初来乍到;又借了她一些粮食,以后慢慢还;这件事就算完满解决。
这一天十一进东篱空间探看燕昶年,村里大多数青壮年都去开荒了,争取在土地冻结之前将明春要种的土地侍弄好;村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
夜深人静的时候,村口那条公路突然来了一伙不速之客,大概二三十人,骑着自行车或者三轮车,悄悄地摸到了村口,村里残余的不多的狗纷纷吠叫起来,尤其是村口那几家人的狗,叫得尤其凶残,这一听就知道是有生人进村,这并不稀奇。
在地窖内处理木薯的老头穿戴好,爬上地窖。
地窖口在院子里,他刚露头就看见院墙上蹲着几个黑影,吓得大叫一声,手脚一软就从木梯上滚落地窖。
“乖乖的出来,我这些伙计们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一人低声喊道,“快点!子弹不长眼,不想死的赶紧照做!”
其他人家陆续有人被押了出来,这些人似乎做惯了这种事情,目的只有一个:粮食!
村里都是老幼病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不少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他们被这些丧心病狂的强盗土匪集中到一片开阔地,周围有两个携带着枪的大男人看着,其他土匪大多拿着砍刀等武器,勒令他们将粮食储藏的地点说出来,其实也好找得很,地窖里现在大多住着人,粮食等就放在地窖一角或者房子密封好的房间中。
粮食被一袋袋一筐筐装上三轮车,甚至连几架自行车车后座也放了装着水稻的蛇皮袋,只有两架自行车还空着。
秋收歉收,但云隐村是大村,一家搜刮一点都能将二三十辆车装满。那可是村民辛辛苦苦玩命一样种出来的粮食!
一个老人悲愤莫名,粮食全被拿走了,那这个冬天和春天家里人吃什么?饿死不成?
“我跟你们拼了!”他往不远处的土匪扑去,人群骚动起来,那人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些绵羊一样只能任人宰割的村民居然会突然发难,一时间被闹得手忙脚乱。
另外一人见状举枪就是一枪。
“砰——”枪声乍响,那个老人不能置信地捂着胸口仰天倒地。
“杀人了——”有人惊喊起来。
村子大,这些土匪毕竟是少数,还有很多地窖并没有被找出来,距离云隐山近的人家有人爬上去通知村民,只是天黑路难走,云隐山又高,绕路好走一些,路程也延长,等到村民闻讯赶回来,土匪们已经骑着车走了。
村里虽然也有自行车三轮车,但怎么赶得上?
陶国强早就在土匪进村的时候将地窖从里面锁死,厚重的铁板紧贴旁边的条石,严丝密缝,从外面轻易打不开。
十一在枪声响起的时候被惊动,从东篱空间内出来,借着夜色掩护跟随在这些车子后,等车子骑出半个小时远,出手将这些土匪杀的杀捆的捆,扔在公路上,那些车子也没有动。
几乎是举手之劳,或许在冲突中村里已经死了人,但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在东篱空间内虽然能够感知到外界,但只是很小一个范围,假若不是枪声,他还一无所觉。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销声匿迹。
半个小时后,有被愤怒焚烧着理智的村民骑着自行车拿着柴刀赶到,看见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公路上的土匪大吃一惊,周围一片寂静,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里的郁愤没有发泄的渠道,脚边正好有一个土匪在挣扎,举起柴刀就是一刀!
噗!
手起刀落,土匪的头被劈中,剧痛令他又如砧板上的鱼儿一样猛力动了几下,晕死过去。
杀了人的村民拿着沾满血液的刀,土匪憋在喉咙里的惨叫令他发热的头脑一下子被冰水浇灌了一样,冷静下来,继而生出一股恐惧: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柴刀哐啷掉地。
陶德生知道有村民追土匪,连忙组织大批青壮年赶过去,宁安已经先出发,大强和班长跟着,那些村民则在最后。
听村民说杀死了一个土匪,陶德生是一惊,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马上勒令那些村民不能传出去——这些土匪抢的是村里人赖以生存的仅剩的一点粮食,抢粮食等于间接要村民的命,况且,村里已经因此死了一个人,这些已经死了的土匪不说,活着的那些,陶德生心里已经隐隐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些人也不能留!
万一走漏风声,或许他们以后还会卷土重来,不管目的是报仇还是粮食,村里都无法回到以前平静的局面。
必须彻底断绝后患!
陶德生等对土匪莫名其妙被擒感到一头雾水,谁有这样大本事仅仅半个小时就将这些带枪带刀的土匪全部制服?
宁安心里隐约猜到是十一,但他没有说出来。
班长跟陶德生到一边低声交流几句。
“您也跟他们回去吧。这些人,保证以后不会再给村里带来麻烦。”班长说得很隐晦,陶德生拍拍他肩,没有再说什么,让村民将粮食都拉回去,和村民一起离开了。
此事过后,陶德生和班长在村里组织了一个云隐村护卫队,负责村子的安全,而公路中段跨河的那座桥,也让陶德生一狠心毁了大半,人过去还得小心翼翼,三轮车是过不来了。
云隐村安谧的气氛被打破,村民对外界的混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也意识到必须强大自身,否则只能任人欺凌,班长他们的学习班人数骤然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