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又幻形出来,贴着三皇子耳边汇报消息。
“切,他居然拒绝了。”三皇子拿起鞭子,发泄般抽了赛尔几下,脾气发够了,朝兽人叮嘱道,“好好玩,但是别弄死了,明天我还要来呢。”说完,与阿紫一起消失在阴影里。
赛尔娇贵的身子接近崩溃的边缘,昏迷了又被剧痛惊醒,在兽人折磨下重复着晕厥和清醒的状态,三皇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赛尔活下来,有个复制的假赛尔可以代替他。
没有人会去注意假赛尔,一些生活上的细节连皇后都不知道。
魔界皇城里根本就不会有谁去特别在乎谁。
他已经不是城主,不会在一些公共场合出现。母亲开始对他厌恶,四皇女去了冰原,苍平时也没有跟他过多的接触,而最亲近的奴隶达克瀚,却被自己放走了。
赛尔被孤立起来,已经不会没有人去注意他了。
假赛尔会好好地代替他活下去。
赛尔从来没有如此的绝望过,他忽然想起好多天前,一个天使也被关在地牢里糟受虐待,那时候苍出现了,他说带他走,最后天使成为了苍的奴隶,陪在苍身边紧紧守护他。
苍与天使牵手的情景浮现出来,那天使挡在苍身前,狠狠地望着自己。
记忆中那股焦糊的味道又弥漫过来。
苍……我真羡慕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啦啦啦啦…咳,我唱完了。
预览君:靠!这也太忽悠人了吧?!
存稿箱:好歹也是唱了呀,那你还想咋地?
预览君:再唱一首,不如就《爱情买卖》吧?
存稿箱:……
☆、第九章 显隐
第九章显隐
【魔界皇城】
苍老的魔界之王醒着。
仅仅是醒着。
他就像个木头人,呆呆地睁着眼,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说,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每天院长来视察情况,皇后每天都要问一遍,仿佛只要院长一遍一遍地承诺会治好她的丈夫让她放心,皇后才会看到希望。
毫无主见的皇后把院长当成了唯一的救命草。
“母后,别担心,父皇会好起来的。”三皇子又来了,捞过椅子坐在皇后身边。
三皇子每天都来,那种勤奋像在跟院长较劲一样。
皇后望着儿子,心里感到非常宽慰。
她觉得自己选对了人,三皇子当上城主后又懂事又成熟,颇具王者风范。
那个赛尔成天闷在房间里,偶尔会出席会议,也就走走过场,开完会就回去了。他在会议上就仅仅是听,或者看文件,偶尔应答一些提问,但是具体却根本就给不出什么建议,好像移交城主后,赛尔就懒了起来。
处理文件什么的,都是三皇子在做。
三皇子比赛尔要可靠多了。
皇后把心思都放在了三皇子身上,她打算把他培养成真正的城主,其实说培养,她也就是把他扶上位置罢了,不过三皇子上任后很自觉,表现也很好,省了操心让皇后觉得既轻松又有面子,心里很满意。要是有可能,等丈夫醒了,就劝丈夫把王的位置给他!然后再娶个漂亮公主……这位母亲又在尽职地给孩子策划美好的未来了。
院长总有种错觉,这个三皇子像是在监视自己,或者是…王。
“父王能说话吗?”三皇子问,倾过身摸摸父亲放在被子外的手。
“没有,他一直没说过话。”皇后说。
那就好。三皇子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陛下放心,在下调配一些康复药剂。”院长望着皇后,又瞄向三皇子,“明天就送来。”
三皇子淡定着,眼皮却轻轻一跳。
【皇城地牢】
赛尔没有死,他还顽强地活着。
他开始痛恨自己这种魔族体质。
兽人狱卒把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抹上一层薄薄的止血药。
赛尔进牢狱后就没有进食过,三皇子连水都没有留给他,赛尔又饥又渴,他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肯定要没命了,他鼓起勇气,尝试跟兽人说话,以皇子的身份发布命令,跟他们谈条件,但兽人们的眼神茫然,仿佛没听见似的。
“哥哥,不用跟他们说话了,没用的。”三皇子在黑暗里现形,坏笑着望着赛尔。
赛尔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三皇子坐在一边,翘着腿看好戏,兽人们拿起鞭子,对赛尔又是一顿打,三皇子说:“哥哥你知道吗,小时候你有个木头雕塑,我问你借,你都不肯给呢。”
赛尔咬着牙,狠狠瞪着他。
“我真喜欢那东西,于是我把它偷了出来,哥哥你可能忘记了吧?”三皇子沉浸在回忆里,“你不在乎的东西,我却很喜欢呢。”
赛尔瞅准空挡,一下子弹了起来,朝三皇子撞去,三皇子回过神的时候,赛尔已经来到了眼前。
赛尔抬脚就踢,他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一刻,平时打架,三皇子在近身搏斗上总是输给他,他有把握将走神的三皇子踢晕,他必须要逃,要快点逃!
一抹紫色拦挡在三皇子面前,阿紫抬起胳膊格挡下赛尔,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凶光,赛尔心下一凉,被阿紫掀翻在地,冲上来的兽人对着赛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赛尔瘫软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三皇子眯起眼,夺过鞭子狠狠地抽打赛尔,他刚才吓坏了,要不然阿紫,他肯定要被哥哥踢伤了,真是可恶,太可恶了!
赛尔晕过去又惊醒,惊醒了又晕过去,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三皇子终于打累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阿紫伺候着他喝水。
“哦,对了,哥哥饿不饿?”三皇子一拍脑袋,“哎呀我好像忘记给哥哥食物了呢。”
“……”赛尔昏迷中。
“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吃饭,有一道菜是烤肉。”
“……”
“那是我最喜欢的菜,哥哥吃得最多,真讨厌,母后还让着你呢。”
“……”
三皇子见赛尔没反应,朝兽人使了个眼色,兽人拎起赛尔,一巴掌扇过去,赛尔的一边脸红红的肿起来,他呜咽着幽幽转醒。
三皇子心里暗爽,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那些积累多年的怨气,那些被无视,被打扰,被哥哥抢去的不甘与挫败感,统统拥挤着爆发出来。他终于可以证明自己的强大,连这个高傲的哥哥也得趴在地上被自己踏在脚下乖乖求饶,只有自己才能赐予哥哥生死的权利,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就像一个光芒万丈的神。
斯利亚研究菜谱的时候,门又被敲响。
“苍大人!苍大人在吗?”士兵的声音。
“我在。”苍应道。
“三皇子邀请您聚餐,请您尽快过去。”
自从三皇子上任以来,几乎一手包揽了所有皇城的事务。苍一直被隔离开,作为皇城里众所周知的名贵花瓶,没人敢碰,而三皇子主动碰上这个花瓶,对他的态度似乎比赛尔要柔和,虽然开会没有叫上苍,但是平时里一些清闲时间会邀请苍一起过去,有时候是散散步,更多的时候是在一起聊天闲扯地吃水果或者点心。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斯利亚疑惑地问。
“哪里奇怪了?”苍整理着衣服。
“不知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斯利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仅仅有个感觉,三皇子非常危险,他邀请苍,根本不怀好意。
斯利亚望着苍离开,心神不定。
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肯定是哪里出了点问题。
这几天苍没有接任务,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的,三皇子每天都来邀请,有时候一天好几次,明明那些水果每天餐桌上都有,却非得故意喊他过去。
就像是要找借口仔细观察苍一样。
【北部冰原】
莉比娅最近总觉得有点儿心慌,她不知道这种心慌是来自哪里。
她的丈夫黑龙王又下去玄冰空间了,她独自在房间里思索,尝试在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
“夫人!”士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事?”
“达克瀚求见。”
莉比娅站起来:“我马上过去。”
冰天雪地里,达克瀚孤零零地站在城寨门口,没有人愿意放他进去。就算是黑龙王下令批准,族里的人也不会执行这道命令。
更何况黑龙王根本就不会放他进来。
达克瀚是黑龙族禁忌和耻辱象征。
黑龙族里的发色有深棕色,有黑色,唯独他是深蓝色,那颜色像一个符号,明明白白证明着自己是上代龙王与妹妹乱伦的孩子。
那唯一疼爱他的母亲跟随父亲离去了。
在这广阔的土地上,他只剩下他自己。
冰原大雪纷纷扬扬,这抹深蓝色站在风雪里,染上一层的厚厚白。
达克瀚抬起头,莉比娅与几个近身护卫一起从城寨深处走来。
她的红发像一团火,那是她常年喝龙血积累而成的成果。
她走近了,打量着丈夫的弟弟。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疑惑地问。
【皇城科学院】
一大早,院长带着康复药剂出了实验室,半路,遇见了三皇子。
三皇子笑笑:“院长,早啊。”
“噢,城主。”
“是给父皇的药吗?”三皇子望进院长的眼中。
院长感觉好像有个声音在在脑子里说,把瓶子给我看看吧。
“新配制的康复剂。”院长乖乖地把瓶子递过去。
三皇子把瓶子拿在手里掂量着,瓶身随着移动反射着过道上的烛光,隐隐出现的紫气又马上消散开去。
三皇子眼里闪现一丝紫色的笑意。
“那就拿过去吧,父皇在等着。”三皇子微微一笑,把瓶子还过去,“我还有点事,父皇就麻烦你了。
院长总觉得三皇子好像不太对劲,他把瓶子翻来覆去地看,瓶子完完整整,他想,也许是他多心了吧?
皇后守在丈夫身边,见院长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是药吗?”皇后的视线落到院长手里的瓶子上,“这是药吗?”
“是的,已经调配好了。”院长却从大衣兜里掏出另一个瓶子。
“院长?那药?”
“呵呵,这瓶才是。”
院长留了个心眼,早准备了两瓶一模一样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要用兜里藏的那瓶,而三皇子碰过的,绝对不能用。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没有任何根据。
苍老的皇喝了药,还是一动不动。
皇后几乎要哭了:“还是不行吗?怎么办啊?”
院长正纳闷,王的嘴忽然动了动。
同时又是一股淡淡的紫气浮现,像是在禁锢着王。
又是那团细微的紫气,到底是什么?
王的眼珠转动起来,他望向院长,嘴唇继续动着,神情异常紧张。
院长凑过去,以为王的声音太小,自己没听到。
王的唇继续动着,房间里寂静无声,皇后和院长终于发现,王确实是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声音,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格挡某些信息。
王好像也有点泄气,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有紫气被挣脱开,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没时间了。”王说。
院长和皇后一下来了精神。
王的声音浑厚有力,他说:“空间裂缝出现了,我已经感觉到,必须阻止!”
“王,该怎么过去那边的。”院长直接问。
王盯着院长:“你知道些什么?”
“封闭裂缝必须两界同时关闭。”院长复述Aaron的话,“需要强大的力量同时释放,扭曲磁场就可以把门闭合。”
王点点头。
皇后也在听。
“找他!”王的意识却渐渐涣散,身上的紫气又缭绕起来。
“王!”院长急切着想确认,“王!他是谁?”
王又没了动静,呆泄着成了木头人。
走廊里,三皇子望着偏房紧闭的大门,眼里狠狠闪过一丝紫光。
【皇城地牢】
在地牢里不见天日,暗着的空间只有一个蜡烛在闪烁。赛尔被重重复复地鞭打,更有蜡烛的毒汁糊在伤口上,他身体虚弱,魔族的再生能力变得迟缓,那些伤口已经快到无法愈合的地步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哪受得起这种折磨,没几天他就发起了高烧。
赛尔又饿又冷,嗓子里在冒火,全身青一片紫一片,他想起了地牢里的天使,以及房间里的黑龙。
原来是那么疼。
兽人狱卒进来,给赛尔清洁身体,肮脏的抹布碰到伤口,伤口又渗出了血,兽人无知无觉地继续擦,那些鲜红的液体却越擦越多,赛尔疼得浑身抽搐,眼泪不住地淌落,三皇子一会要过来,他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已经说不出话,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啊!!
仿佛是回应般的,空间里的结界被打碎了,赛尔感应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