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灌溉你,我的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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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灌溉你,我的小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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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游霖勾起嘴角,满足的轻轻笑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他现在非常高兴。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仍然很饿,饿的根本没办法把游琴的尸体藏好,再从容的逃走。
   
  他注视著近在咫尺的游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把她藏起来。
  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一口咬住游琴脖子上的血管,把它咬破,贪婪的吮吸起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受一样享受过灌溉的幸福,只能现在吸食主人的血液,来喂饱自己,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尚未凝固的血液带著舒适的温度,腥腻中又带著一些女性特有的甜美味道,游霖从有自我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的这麽饱过。
  25
  吸尽了女人的血,他满足的站起来,用舌头把嘴角舔干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单单把眼前这具尸体毁掉,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体现它的价值。
  比如说,吃掉。
   
  他的手里有一把激光刀,是游琴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锋利无比,可以瞬间切开金刚石,切割尸体,自然也不在话下。
   
   
   
  弛恩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发疯了,小黑迟迟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依然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组委会一天天的调查,却完全没有进展,连个嫌疑犯都没有。
  而自己,就只能呆在病房外看著可怜的小黑,什麽也做不了。
   
  和工作人员开完会之後,他就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立刻怀疑起73号选手给自己的那杯酒里是否下了药,冲到他的房间好几次,却只见到73号的小受一个人在房间里。
  游霖的解释是,自己的主人趁比赛暂停的时间出去办了私事,行踪不明,天生对小受的好感让弛恩没有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在游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琴被分割的尸体就在冰箱里,离弛恩不过几米远。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认真的怀疑到73号和他的小受,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游霖问了些话,种受业的传统观念告诉他们,种植成型的小受都是乖巧温顺的,绝不会有伤害同类的举动。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脾气,必须是在种受师无微不至爱著小受的前提下。
   
  弛恩的体内也检测不出什麽药物的成分,如今要弄一些不留痕迹的安眠药简直太容易了,没有客观证明,也找不到73号,他顿时没了方向,连想调查都不知从哪儿下手。而馨在这件事之後似乎加重了对驰恩的敌意,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心情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弛恩只能上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比赛区。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只并排著几间玻璃花房,以往热闹的场面全都不见了,选手和小受全都搬离了比赛场地,只有零落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清洁,修理器械。
  花房没有上锁,弛恩找到标著74号的房间,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正中间专供小受扎根的土壤也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细腻平坦,驰恩看著这片土,眼前渐渐的就浮现出那棵自己之前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的受树,以及挂在上面,喜欢摇晃的可爱小黑。
   
  他想伸出手去抚摩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物又突然变了,小黑不见了,树上只留下被扯坏的受果,像枯萎的植物般无力的耷拉著,破裂的地方因为氧化而呈现出失去生命力的褐色。树上,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凝结成块,怎麽也抹不掉。
   
  耳边也似乎响起,被残忍凶手凌虐的小黑,绝望的呼唤著自己名字的细嫩声音。
   
  驰恩皱紧眉,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一切幻觉都不见了,可是那个叫著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他回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个穿著工作服的人匆匆跑来。
   
  “你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你!小黑他……”
  弛恩愣了一下,随即冲出比赛区。
  26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围在窗前的几个人循声望去,看见弛恩一路跑来,立刻让出空隙。
  隔著窗子,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小黑微微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他的身上还缠著厚厚的绷带,而那些维持生命的器械却都已经被移走了。
   
  “弛恩先生,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在背後工作人员低沈的提醒中,驰恩推开门,慢慢的走进病房里。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小黑费力的转了转头,看见是弛恩来了,他高兴的咧开嘴笑起来。
  “弛恩……”
  “别动。”弛恩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黑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柔软的手指和手掌,被绷带牢牢的缠住,好象一不小心就会在自己手里碎裂似的。
  “弛恩……”小黑抬起脸,露出向他乞食时那种可怜而又撒娇般的表情,“小黑很疼……”
   
  弛恩的心里好象被什麽东西狠狠的一拧,柔软的地方全都纠结起来。
  小黑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弛恩想知道,小黑所说的“很疼”,究竟疼到什麽程度,却发现自己无法体会,小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懂怎样向大人描述。
  他连替小黑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弛恩,”小黑伸出手,反握住弛恩粗糙的手指,“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好孤单。”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以为一切都是昨天的事。
  弛恩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那时正在宿舍呼呼大睡,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小黑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而只过了几秒锺,他眼中的光彩就急速的消逝下去,像非常疲惫似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困了……”他嘟著嘴,动了几下,弛恩连忙用力拍他的脸。
  “不准睡!!快睁开眼睛!!”
   
  他知道,小黑这样一睡,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他也知道,病房外正有人拿著文书,等待著自己做出最後的决定。
   
  决定是否要以一生的代价,来拯救小黑的生命。
   
  “你打我干什麽……”小黑不高兴的瞥了弛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迷朦的甜甜一笑,像临睡前和妈妈道别的孩子。
  “弛恩,你先……别走……我……我想……”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想什麽,先睁开眼睛!!”弛恩一边用力的摇他,一边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索,想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小黑却像什麽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依然带著可爱的笑容,轻声说话。
  “弛恩……我……想……想要……”
  “想要什麽?!”小黑的声音越来越轻,弛恩低下头去,凑到他的小脸边。
  “我想……喝……牛奶……真正的……那种…………我……渴……”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小黑的脸慢慢向一边侧过去,一直抓著弛恩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松开。
  27
  “小黑!!”弛恩扑到旁边的器械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自己的手腕扎去,混乱间扎破了动脉,鲜血立刻无声的四下飞溅,弛恩按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的嘴边。
   
  “小黑……快把它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进小黑的嘴里,又顺著嘴角流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小黑却一动不动。
   
  来不及了吗……
   
  “小黑……”弛恩恐惧的连声音都变了。
   
  等待的几秒锺里,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终於,手边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血一点点的流进了小黑的嘴里,进入身体,弛恩把手再凑上去一点,小黑像在梦里似的,咬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吸起来。
   
  病房的门一直开著,弛恩似乎能听见站在外面的人,惊讶的连连吸气的声音。
  如果自己也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反应吧?
   
  小黑吮吸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弛恩的手臂,像饿了几天似的贪婪的又吸又咬,身体血液的急速缺失,让弛恩觉得眼睛有些发花,他用力的眨眼,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地上滑,渐渐的,连小黑啃咬带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被人稳稳的扶住了。
   
  接下来的事,都被组委会安排妥当,在昏迷的时候,弛恩被强迫在法律文件上按上手印,确认自己自愿与小黑共度一生,绝不分离,并且随时提供自己的血液,直到死亡。
  其实也算不上强迫,就算弛恩清醒过来,这份文件也必须得签。人类的血液是小受的灵丹妙药,即使绝症也可救愈,只是,喝过一次血,小受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之後一生的疾病,都必须用这个人的血液才能救治。
   
  而一旦愿意提供血液拯救小受,就相当於,愿意一辈子爱他。
   
  这份文件,是法律上规定的小受可享受人权的一部分,如果小受遭受虐待,更有相关的措施,惩罚人类。
   
  这等於被硬安插上一个一辈子的情人,如果不是真的很爱小受,一般人不愿意签署这份文件,也不会贡献出自己的血液拯救小受。
   
  而现在,弛恩一辈子都必须和小黑在一起了。
   
   
  半梦半醒的躺到下午,弛恩才终於有力气睁开眼睛。
  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盖著干净的医用被,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一片白色,弥漫著消毒药水的气味。
  是病房吧?
  他试著动弹了一下,右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低头一看,一支粗粗的针头正扎在血管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塑料皮管,自己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顺著管子流进一台奇怪的机器里。
  机器的另一头又延伸出另一条细管,和其他许多线纠缠在一起,弛恩顺著细管的方向寻找自己血液流动的目的地,视线落在右手边的玻璃幕墙上。
   
  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小黑正安静的沈睡著,身上也盖著相同的被子,一只已经拆了绷带的小手正从被子里露出来。
   
  弛恩的血液,正顺著红色的细管,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体内。
  28
  弛恩的身体很健康,连医院都很少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麽多自己的血,致命体液急速流失带来的错觉让他顿时眼前一黑,倒在枕头上。
   
  小黑已经喝了这麽多血,现在还在输血,到底一共要给他多少?1000CC?2000CC?不会抽干一半吧?一想到刚才已经签署了和小黑共度一生的文件,死了也得不到赔偿,弛恩紧张起来。
  他虽然种过无数小受,但是对小受落地後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小受保护法上基本是一个法盲,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如果小黑流了多少血,就得补给他多少的话……自己会不会被抽成干尸?
  弛恩越想越慌,连小黑补充过人造血液的事情都忘记了。
   
  但是……即使再选择一遍……结果也不会有什麽变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小黑死去。
  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在已经非常穷的情况下,梦想靠种受比赛捞一票,结果票没捞到,反而粘上一个要养育一辈子的小家夥。
  弛恩把左手盖在眼睛上抵挡来自天花板的光线,无声的苦笑起来。
  小黑本来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现在却要跟著自己过贫穷日子了。
   
  急需思考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抓住凶手,而是怎样把小黑抚养长大。
   
   
  弛恩闭著眼睛思考著将来的问题,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小黑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在被子里蠕动著。他把脑袋转了一圈,把陌生房间里的一切观察了一遍之後,目光停留在一墙之隔的弛恩身上,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驰……弛恩……?”小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叫,驰恩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见。
  小黑狐疑的“恩?”了一声,左右挪动著想爬起来,从未使用过的手脚还不太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弛恩眼角瞥到隔壁有动静,顺势扫了一眼,发现小黑摔倒了,立刻扑到玻璃窗前。
  “小黑!!小黑!!”他一边敲著玻璃一边喊,“你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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