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住正合适。
把小黑安顿好之後,弛恩一个人来到花园散步,他没有想到,这起爆炸事件,居然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远处主楼的一个房间里还亮著灯光,应该是公爵的书房,弛恩望著那个房间,渐渐下了决定。
他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他没有选择。
29
游霖被人踢醒,他眨了眨眼,辨别出牢窗里依稀的阳光,知道是天亮了。即使科学技术再发达,对待罪犯的态度还是不会进化的,牢房里阴冷潮湿,经常分不清白天黑夜,连被逮捕後究竟过了几天,他也不太清楚。
看守者粗暴的把他拉出来,碰触到伤口,他叫出声来,却只招来一个耳光。
〃妈的,再叫把你舌头割了!〃看守者睡眼朦胧的样子,脾气很不好,现在的时间应该还早,他是被迫起床的,所以心情很差,把火发到了游霖头上。
〃如果您可以给我一点麻药,让我不要怎麽疼,想必我会很安静。〃游霖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伤口太多太深了,连他想忍耐都很困难。
但他的要求当然只是天方夜潭,只能招来更残酷的对待。
看守者对著他的下体踢了一脚,正踢在伤口上,游霖尖叫出声,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蜷缩成一团。
头发被狠狠拽住,几个警察围上来,看著他哭泣的样子,一阵哄笑,他太漂亮了,他们喜欢摧毁漂亮的东西。
游霖疼的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朦胧中只听见一个冷冷的呵斥,然後哄笑便消失了,无关的人四散而去,只留下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把他架起,他连站力都没有力气,软软的垂著双脚。
一只手把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美丽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剧烈的疼痛却不容游霖继续思考。
〃你们玩的太凶了,我担心他上刑场之前就会死掉。〃美丽的女性斥责,她的声音如同夜莺一般的婉转动听,却听不出丝毫同情游霖的味道。
〃没办法,他太漂亮了,〃有人出声解释,〃就算禁欲的修道士都不能抵挡他的诱惑,您知道吗?他的屁股怎麽操都不会撕裂,比那些妓院里的。。。。。。〃
声音突然停止,或许是接受到了女性严厉的眼神。
游霖很想笑,这算是对他的赞赏吗?
这些道貌岸然的警察一开始只是严厉审问,可是某一天突然知道了他种植体的身份,便产生了兴趣,进而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知道他天生柔韧的身体,用尽各种方法来折磨他,即使他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供出来了,暴虐还是不会停止,让他痛苦的恨不得立刻接受死刑,或者。。。。。。就这样死在监狱里。
不过这一切都成了过去,这位美丽的女性一定是死亡天使,带他走过生命的最後一程,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轻松。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爱他,珍惜他,希望他存在,而他也对世界毫无爱意,冷漠到看见宇宙站这麽多人死去,都没有一丝动容。
这时,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有人给他套了一副眼罩,然後给他带上比以往更沈重的手铐和脚镣,让他确认自己的猜测。
〃按照议会最高法令,这个人我现在带走了。〃动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游霖突然感到心情愉悦,感谢上帝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还能听到如此动听的嗓音。
〃祝伊莎贝拉小姐一切顺利。〃以往禽兽般的警察,现在却毕恭毕敬。
伊莎贝拉,游霖记住了这个名字。
30
两个人将他带离牢房,接著走上台阶,游霖感觉出这是一辆车。
开赴刑场的车。
车缓慢的启动,周围听不到一点杂音,连警察呼吸的声音都小心翼翼,听不真切。
游霖在心里默默的数,车拐过了一个弯,两个弯。。。。。。应该渐渐接近郊外了,他的心脏突然跳动的剧烈起来,说完全不害怕死亡,那绝对是假的,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还不到一年,还来不及体验生活的美好。
他感觉到有温暖的液体从脸上流淌下来,流到唇边,是咸的,然後有一只手,擦去他的眼泪,那双手很温暖,很光滑。
〃不要哭,〃伊莎贝拉天籁般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的确没有结束,但是即将结束了,不是吗?游霖苦笑。
这时车停了下来,他听到警车後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後伊莎贝拉牵著他,带他下车,解开他的手铐和脚镣,让他站在原地。
是目的地到了?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快。
〃祝你好运。〃动听的声音又响起来,还不等游霖回应,就听到关门声,然後是马达启动声,接著,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了。
这是怎麽回事?车开走了?交接的警察在哪里?处决的地方在哪里?
游霖一个人呆呆的站著,心里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到发生了一些事情,脱离他的猜测。
突然,又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抱起来,游霖条件反射的挣扎,身体的虚弱和疼痛却让他使不上力气,只能顺从的被轻轻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砰〃的一声,又是汽车关门的声音,他越发奇怪了。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他的眼睛被刺痛,立刻眯起来,却辨别出自己是躺在一辆汽车的後座上。
〃希望没有弄痛你。〃司机席上的人开口说话,一边启动汽车,从反光镜里看见他的脸,游霖立刻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来是没有弄痛了,那我们回家了。〃弛恩透过镜子,对他笑了笑。
汽车拐了个弯,驶上大街,游霖这才发现,警车根本没有开到郊外,而是转了几圈,停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汽车开了一会儿,来到肖维尔公爵别墅的後门,直接开了进去,弛恩把车停在车库里,又去抱游霖,刚刚从巨大的恐惧中脱离出来的少年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著他。
弛恩把他抱起来,进了自己和小黑住的小楼,直接上二楼,把他放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刚一放下,小黑就欢天喜地的跑过来。
〃游霖!〃大叔实现了他的心愿,他高兴极了,一把勾住游霖的脖子。
伤口又被触动,游霖低低呻吟,弛恩赶紧把小黑拉开:〃你受伤了?〃
游霖咬牙不答,伤口都在隐秘的地方,他不好意思开口,弛恩却已经发现他裤子上渗出来的血迹,顿时紧张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他建议。
一听到医院,游霖立刻想到那个恶魔,抬起头来冷冷的说:〃我不要。〃
刚才还温顺的眼神瞬间冰冷的能把火焰都冻结,弛恩被吓到了。
〃好吧,你说不去就不去。〃
他以为游霖还没有从恐惧中摆脱出来,有些情绪波动。
肖维尔公爵没有说谎,弛恩按照他所提供的线索,准时到达指定的地点,果然看见游霖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辆警车刚刚转过街角,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之後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很明显这都是被安排好的,公爵已经确信弛恩会接受自己的建议,去救游霖,然後回归自己的家族。
一想到回归,心里就好象挂上了一块石头,所幸游霖被安全的救回来了,至少弛恩还有些安慰。
他比上一次见面时要瘦的多,抱在怀里比小黑重不了多少,明明是很温暖的天气,他的身上却冷冰冰的,蜷缩起来的时候一动不动。
弛恩一路上真担心他会不会停止呼吸,直到安全的把他带回来,才松了口气。
因为游霖不肯去医院,他只能把他带到阳光充足的房间里,放在窗户边的桌子上,先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小黑跟著跑进来,两手抓著桌子的边缘,伸出头去看,那天他走了很久才找到公爵的家,脚都起了水疱,疼的不能动,这些天连下地都很少,看见弛恩真的把游霖救回来了,连疼痛都忘记,赶紧跑来看。
弛恩从背後一把抄起他,放到门外。
〃你回自己的房间去。〃他担心小黑看见〃幽灵〃太高兴,让脚上的伤更严重。
〃幽灵受伤了吗?〃小黑担心的问。
看见游霖裤子上的血迹,联想到他的漂亮,弛恩对他伤到的地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当然不好意思和小黑说实话,便编了个谎言。
〃是啊,他受伤了,和你一样,脚上长了水疱,我现在给他洗洗。〃
小黑皱起眉:〃那一定很疼。〃
他一定比你疼的多,弛恩在心里想,又哄了他几句,把门关上。
没有了小黑稚嫩的声音,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弛恩回过头去,看见游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著,赶紧过去探探他的鼻息,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我没死。〃游霖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弛恩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硬是被生生的哽了回去,确认了自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也不是在做梦之後,游霖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
他和小黑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弛恩习惯了小黑的撒娇,习惯整天宠著哄著,突然遇到游霖这样的对手,真是束手无策,不知道是和他一样冷漠著好,还是说些话安慰他好。
想了半天,他还是找不出完美的方法,只好叹了口气:〃我要看一下你的伤,要脱你的衣服,没关系吧?〃
〃没关系,反正我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身子又不值钱。〃游霖语气淡然,弛恩却一阵心酸。
〃但是伤到的地方一碰就疼,你小心些,别真把我弄死了。〃他又加了一句,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弛恩连忙应了,找来一把剪刀,把布料剪开,它们已经和干涸的血迹沾在一起,他用力拉开的时候,游霖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麽样?是不是很疼?〃弛恩连忙停下,担心的问。
游霖用两只手遮住脸:〃不疼,你动作快些。〃
如果不快些,可能我就撑不住了。弛恩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狠下心,将衣服和裤子剪成一片一片,从游霖的身上扯下来,他没有看过太多血腥场面,看见他身上的伤,只觉得双腿一阵阵的发软。
逐渐裸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布满了伤痕和血痂,还有结痂後又脱落的痕迹,因为得不到治疗,有些地方已经发炎溃烂。
弛恩难受的闭了一下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这些伤痕被制造出来的过程,起先是鞭子,或许沾了盐水,然後有人觉得不过瘾,开始变化花样,最常用的是针,伤口细小,伤痕很快就会消失,却会带来巨大的痛苦,游霖皮肤上娇嫩的地方,有大片细小的血点,都是针的杰作。
随著时间的推移,许多刑罚都已经被废除,但是人类依然能利用自己的想象力,满足自己破坏的欲望。
剪开裤子的时候,游霖的分身挺立起来,弛恩愣了一下,注意到它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肿,顶端渗满了血迹,才明白这是怎麽回事。
〃好象是骨头。。。。。。〃游霖低低的说,〃他们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出来的。。。。。。〃
弛恩稍稍松了口气,所幸不是带刺的东西,否则他真的不敢自己把它弄出来。
他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翻开表面的皮肤,露出内部鲜红的颜色,游霖闭上眼睛,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在害怕。
〃不要咬手指,〃弛恩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他把自己咬伤,找来一条毛巾,游霖立刻咬住最厚最柔软的地方,重新闭上眼睛。
弛恩深吸了一口气,找到外露的异物顶端,用镊子夹住,慢慢向外拔,游霖发出细小的呻吟,痛苦的弓起背来。
〃别动。〃弛恩一手把他按住,另一只手用力,将异物拔出他的身体,这也许是一支家禽的腿骨,上面还粘著没有啃干净的肉屑,更多的是斑斑血迹,使原本的颜色都很难辨认出,因为长久的堵塞,骨头上都是血的味道。
弛恩最後一用力,单手甩出去,细骨的被甩到地上,当初它被塞入游霖体内时,两端的骨节都被咬掉了,留下锯刺般锐利的边缘,弛恩刚才还在庆幸它没有带刺,现在却明白游霖所受的痛苦一点也不会少。
他过去饲养过很多小受,有些刚刚成熟的孩子会因为发情时身体的刺痒,而把异物塞进身体里,如果没有及时取出来,他们很可能就废了,弛恩遇到过几个例子,深知游霖的状况是多麽危险。
终於摆脱了痛苦的根源,游霖的身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迹,呼吸却不再虚弱,渐渐平稳下来。
〃我带你去洗个澡。〃弛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