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琮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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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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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着她的手不再用力,只轻柔的拥着她,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温软的发:“不是。是帮朝廷搜集一样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以雾十的身份接近凤陌南?”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我失踪多年的哥哥,楼新天。”
  “楼新天?天楼帮就是由此得名的?”
  想她如此聪慧,楼信彦唇间牵起一抹笑意,看她的眼神柔和,充满疼惜:“是。听我说了这许多,气可消了?可愿意,原谅我?”
  凤晟音赌气不答话,楼信彦眼神一动,眉目淡远,“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说完停顿片刻,苦笑一下,语速缓慢而肃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我只知道,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的视线便再也离不开了。。。。。。”
  此话一出,饶是凤晟音再恨再怨,心底也柔软了起来,他那般孤冷,那般自负,竟说出这般温软的话,方才那些责怪在一瞬间模糊如烟,稍一挥手,便散落在身外,若有若无。
  晨光潋滟,静洒海面,缕缕风来,丝丝凉意,凤晟音忙活了一晚,又累又困,海风吹过带着初春的微寒,单薄的身子似是受凉,极轻的打了个寒颤。
  楼信彦松开环住她腰际的手,径自走到马儿身旁,取下黑色披风,手腕一抖,轻轻落于她身上,随后抬手系好,做完这一切,他反手握住凤晟音的微凉的手,“走吧。”拉着她朝来时的方向走。
  凤晟音跟着他的脚步,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楼信彦寥寥几句就将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喂!”秀眉微挑,斜斜看他:“我干嘛要听你的,我又没说原谅你!”
  见她嘴上仍是不依不饶,楼信彦眼底带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还用说?”
  他这般骗人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原谅,眸光流转,闪动着一丝狡黠,“当然!”凤晟音撇撇嘴,硬道:“我又没说要原谅你!”
  清拔的身形一顿,楼信彦停下脚步,清冷的眼中融入了罕见的温和,站定笑望于她,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就那般灼然的刺入凤晟音的心底,避无可避,她慌忙移了眼,不再看他,耳边却响起他的声音:“那你,可愿意原谅我?”
  不敢看他的眼睛,怕就此一看就深深陷了进去,凤晟音倔强的别过头去,语速极快:“不要!不原谅!”
  “好,不原谅,”楼信彦不理会她的无赖行径,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有些宠溺说道:“那我就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天。”
  折腾了一夜,溟兽早就躺在马背上呼呼大睡了,鼾声时隐时现,马蹄声被海边的细沙隐了去,天光大亮,海水汤汤,滚滚向东流去,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那绑了凤晟音的木头渐渐露出海面,上面还挂着一张完好无损的渔网。
  这足以改写历史的一夜,这翻天覆地的一夜竟丝毫没有打扰到桐城的安宁,凤陌南小睡了几个时辰,再醒来小七已经熬好了药端进屋来,药味清苦,小七皱皱眉头,正欲扇去这难闻的味道,忽见凤陌南要起身,忙疾步上前,一手端好药盏,一手扶住他,“你醒了,这药,趁热喝了吧。”
  凤陌南抬眸瞧她,睫毛纤长,一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小脸因煎药似是被火燎的微微泛红,可爱极了,凤陌南微微一笑,接过药盏,一饮而尽。
  “苦吗?我这里有蜜饯,要不要吃一颗?”小七侧歪着脑袋,肉嘟嘟的小手拿着一颗蜜饯递于他。
  俯身低头,凤陌南咬住蜜饯送至嘴里的同时还不忘在小七的手心里印下柔柔的一吻。
  手底一瞬间的□□让小七猛然抽手,脸一红,嗔道:“你。。。你干嘛。”
  这娇嗔的小模样看得凤陌南笑意凛凛,“我今天必须要回西川,你可愿与我一起?”
  “好呀,既然找到了你,我也算办完一半儿的事情了,姥姥给的时间不多,但也没定下具体哪天,只说快去快回,你若能跟我回趟莽国更好,若是回不去,我写封信给姥姥,让赛图送回去,她老人家知道我在你这里,定然是放心的。”
  凤陌南疑声道:“你姥姥安心把你交给我?”
  “是啊”小七点点头,塞一颗蜜饯到自己嘴里,“姥姥说,她与你爷爷是旧识,你们凤家的惑术还是我姥姥教给你爷爷的。姥姥还说,这是逆天的法术,修行这惑术的人都活不长久,且子嗣单薄,让我遇见你的时候提醒你一下。”
  “那你姥姥不是也修行惑术,怎么她老人家就能长寿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七洋洋得意道:“姥姥幼时,莽国朝廷因太姥姥突然薨逝异心四起,姥姥继承大宝,众臣皆有不服,乱至灵前,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姥姥那时势单力薄,慌不知措,哭着逃至后山,遇到一个美艳女子,那女子教授姥姥惑术,姥姥用此术平了朝堂,安了莽国。后来又遇见了你爷爷,后面的事,你爷爷应该都告诉你了。只不过,”小七话锋一转,“姥姥说,此术逆天,过于阴毒狠戾,折福折寿,所以她自从平定了朝廷就再也没用过。要不,你也别用了。”
  小七口中的美艳女子应该就是彼岸了,凤陌南唇角勾起一抹笑,轻声道:“你曾说让楼荆探我口风?你可知,他将我在淮城的消息卖给了少典,一个欲取我性命的人,即便我用惑术都无法全身而退,你却让我不要再用,”耸耸肩,无奈道:“那我岂不是坐以待毙?”
  小七惊讶问:“啊?他竟然做出这种事?这个巴匣,真是榆木脑袋。”
  看着小九乖巧可人的小模样,凤陌南静静回望,一言不发,小七刚要再说下去便被燕九的敲门声打断。
  燕九几步上前,躬身:“公子,有个极为美艳的女子找你。”
  心思一转,凤陌南急问:“是一身红衣,举世无双的面容?”
  微颔首,燕九道:“是。”
  “快,快叫他进来。”凤陌南急忙起身,小七拿起披风披在他身上:“什么人,你这么着急。”
  凤陌南随口答道:“就是教你姥姥惑术的那个美艳女子。”
  “啊!”
  话音刚落,彼岸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仙女,不施粉黛却魅颜暗惑,乌发顺服,泻满香肩。
  连凤晟音这样的女子都能次次被彼岸绝世的容颜惊呆,更何况凤陌南,只见彼岸媚眼如丝,艳异妖娆的走向他,斜斜的挑眉看了一眼小七,声音锁魂勾魄:“你能跟她在一起,倒叫我放心了许多。那丫头虽桃花极旺,但很明显,你不是其中一朵。”说完,掩唇低低一笑。
  小七心神早已被彼岸的容貌震住,彼岸的话一句都不曾如她耳。
  凤陌南何等聪明,笑道:“那是自然,溟濛怎属于我们这等不入流的凡人,她的归宿,自是既定的。”
  “说的好。”彼岸赞道:“你还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上次我与你的交易就此作罢,那第六部的溟卷我已拿到,现在,你将剩余那五卷交予我,我自会奖赏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红琮珠现(上)

  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凤陌南骇然吃惊的望着彼岸,几道心思,瞬间升腾,阴谋诡计,反复思量,嘴上却极快的答道:“溟濛曾答应我,如她能让我父亲起死回生,那五部溟卷,我凤陌南双手奉上。”
  他心眼再多,也难逃彼岸法眼,彼岸细细盯住凤陌南,眸间隐隐泛起血红,冷声道:“我向你要,是看得起你,也是照顾那丫头的面子,我若想取得溟卷,还用得着来看你脸色么!”
  彼岸心眼小,任性妄为,凤陌南怕激怒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急忙解释:“那五部溟卷,凤某这就奉上,还请彼岸救救我父亲,你若不信,大可找溟濛一问便知,她是真的许诺过我。”
  “先将溟卷交出,那丫头对你做出的许诺,我自会问她。”
  “好。”凤陌南走至桌案,拿起宝剑,拔出剑身,将剑鞘递送至彼岸身前,“五部溟卷皆藏在此。”
  不想他竟将溟卷带在身上,早知如此,就带着那丫头一起了,彼岸五指一伸,远远一指,指尖生出一条猩红色花瓣,瓣长而软,如长了眼的藤蔓缠上剑鞘,细细密密,越来越紧,不消片刻剑鞘原本的模样被花瓣全完包裹起来,彼岸微一用力,花瓣缝隙之间有细沙纷纷落地,悄无声息,坠落如雨。
  花瓣缓缓打开,如含苞待放的蓓蕾,剑鞘消失不见,剩下五块黑黑长长的木块,彼岸收手,花瓣一点一点回拢,幻化成秀美白皙的手指,掌间躺着五块尽?br>  “终于,集齐了。”彼岸激动的微微发抖,“我花了那么长的世界,找了那么久,杀了那么多的人,终于,集齐了。月光菩萨,你看见了吗,我终于集齐了,我们的心思没有白费。”彼岸猛然仰头大笑道:“你看到了吗,我终于集齐了!”
  凤陌南并不知道彼岸激动的缘由,也不清楚月光菩萨是谁,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溟卷全部交出,毫无凭恃的他如何能求得父亲的重生,可他不敢打断彼岸,晟音交代过,千万不能惹怒彼岸。
  心头烦闷,凤陌南垂眸左思右想,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找到晟音,她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彼岸,溟卷已集齐,下一步如何走,还请指点迷津。”
  彼岸止住笑,眉眼间仍掩不住得意的笑意,“自然是找到那丫头,炼化这溟卷,你速派人去海边接她过来,我要先去一趟衙门。”言毕一个旋身,带起鲜红花瓣无数,凌空消散。
  事不宜迟,凤陌南朗声:“燕九,”燕九推门入内,凤陌南再道:“你亲自去海边接凤晟音回来,记得多带些人手,务必护得她平安。”
  “是。”燕九领命而去。凤陌南转身再看那个调皮的小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惊讶的表情杵在原地。
  凤陌南摇头失笑:“这个彼岸,惑术与她根本就是信手拈来,防不胜防。”
  远离海边,温度回升,越走越暖,料峭春寒拂过二人紧握的手间,丝丝凉意划过,楼信彦和凤晟音默默走着,偶尔相视一笑。
  “走了这么久,累不累?”依旧清冷淡然的语气中蕴着一丝温柔,叫人听起来暖暖的。
  凤晟音抬眸触到他关心的眼神,笑道:“不累。只是我们这样走着,便宜了某只动物,”她回头朝马背上努努嘴:“你瞧,睡得正酣呢。”
  楼信彦也不回头,只专注的瞧她:“累了一晚,让它睡会吧。”
  “那你不也累了一晚?怎么不见你困的像它一样。”凤晟音不以为然:“没心没肺,不过骂了它几句,丢下我不管,这会瞧我无事了,便呼呼大睡。”
  “晟音,”楼信彦一时停下脚步,注视的眼睛半分不离开她,眸光流泻,他认真而郑重的说道:“我好像,找了你很久。”
  “我知道啊,”凤晟音扭头看他,“你找了我一晚上。”
  “不是,”他摇头,眼底沉痛而夺目的情感瞬时让凤晟音呼吸一滞,仿佛她以前就曾见到过,这灵魂深处异常熟悉的画面。
  楼信彦抬手覆上她的脸,轻轻摩挲,深深的看着她,沉声道:“不是今晚,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好像找了你很多很多年,却又很多很多年找的不是你。”
  浅浅一笑:“那我们岂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楼信彦垂眸细细品着这话里的意思,目光一抬,深邃的瞳仁微一收,那纯粹的墨色带着蛊惑,再次看向她,“确实是。”
  凤晟音道:“楼信彦,你今天说了这许多话,是不是快赶上你这一生的了,突然说这么多,寓意可不好哦,”她一边要放开他的手,一边慢条斯理,假意说道:“话都说完了,以后就再也说不得了,或者,没得说了。”
  楼信彦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话刚说开岂容她退却,尽管面对他的感情凤晟音未作回答,可他清楚看到她眼底清灵湖面下那一抹欣喜,他不要听到这种戏言,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将其粉碎。
  一个反手,楼信彦紧紧攥住凤晟音要脱离的手,声音暗沉,冷冷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许是太过用力,手被他攥的生疼,仿佛骨头被揉碎,一点点嵌进血肉里,凤晟音挣扎了几下,发现于事无补,无奈放弃,蹙眉道:“你弄疼我了,不说就不说。我的话要是那么准,我早就摆摊算命去了,还会站在这里被你欺负吗?”
  楼信彦也不解释,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带有老茧的手底指尖却在慢揉轻捻着凤晟音柔软的手指、手背、手心。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凤晟音不经意的瞧了眼楼信彦修长肃冷的身形,悄悄打量他,有型有格,有风度,看上去酷酷的,虽谈不上俊美,眼神却十分有力,他的话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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