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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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夜歌-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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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是有缘无分。”小夜轻叹一声,一时间三人默然无语。只小夜默默地哼起歌来,细细一听,还是那支隰桑,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墨歌想起魏紫曾说姚黄这丫头这么多年来竟没个喜欢的人,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也无从得见。想来,小夜也是其中之一了。单从墨歌的角度看来,姚黄和小夜二人时常打打闹闹,感情也深厚的紧,很是般配。
  只可惜,墨歌撇了撇嘴,小夜一人单相思,再苦也得自己抗着掖着。
  倒是梓夜提点道:“小夜,这次我们出门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月娘还劳烦你好好照顾了。”小夜一愣,道:“昨夜收到了阿紫的传书,说你们要出远门,还真是……”
  墨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了说道:“那是自然,你好好照顾月娘。”小夜听罢面上无甚表情,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
  梓夜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面上却又浮现出忧虑之色,转头远远的看见姚黄上山来。眼见墨歌同小夜相谈正欢,想了想,也没同二人说,便走下山去,左右一座小山包,横竖也才几步路罢了。行至半山腰,正遇上姚黄,看见梓夜,姚黄有些吃惊,道:“咦,墨歌竟没在你边上?你怎么过来的?”
  “他在山顶上。近日术法恢复了些,能在离那匣子远一些的地方活动了,这么几步路倒也无妨的。”梓夜解释道,末了,又说道:“墨歌同小夜在山顶聊天,我正巧也有几句话想说,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姚黄望了望山顶,点点头,领着梓夜去了山脚。山脚下有条小溪,平日里全从这溪中取水,溪水清冽甘甜,姚黄喝了几口水,随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梓夜站在一边,道:“月娘,我们明日就出发了。”
  姚黄微微的点了点头,垂下眼睫不语,梓夜看着她,继续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些事强求不了便随缘吧,苦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不值得。再者,你身边还有小夜。”不待梓夜说完,姚黄苦笑一声,闷闷的说道:“梓夜,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好。”梓夜听罢,一愣,继而笑道:“见着你们心有所感罢了。”
  忽听姚黄唱道: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却是一支子衿,唱的哀戚不已,一曲歌罢,已是眼角带泪,却又只是倔强的仰起头来,哽咽着道:“我若不强求只怕这辈子都没了机会。我不要……”复又唱起歌来,仍是那支子衿,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梓夜听得嘴里发苦,却也无可奈何,远远看见墨歌同小夜一道奔下山来,许是二人见他忽然不见了便着急了起来。墨歌跑的有些气急,待跑到梓夜眼前,喘着气,有些气急败坏道:“师兄,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话没说完,便住了口,只余下喘气的声音。梓夜微微一笑,道:“这次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墨歌许久未见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一时竟愣住了,半晌,只讷讷道:“师兄,我们该回去了。”
  梓夜瞧了一眼凑在姚黄身边的小夜,走过去,对姚黄淡淡说了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说罢,对二人拱手,道:“我们这就回王府去了,二位保重,后会有期。”
  姚黄看着墨歌二人远去的身影,喃喃念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小夜不解道:“月娘,梓夜这是什么意思?”姚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转身走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想尽快把这文完结了,努力日更!!!求鞭策QAQ但是每天仍然只有2000多字的速度。。。每次写到了字数就会不由自主的渣基三去了ORZ,这是病得治。。。而且懒人码字速度巨慢。。。还总是边写边发呆= =【我希望我不是一个人。。。】最后感谢支持!~求捉虫~求意见~


☆、折花令(13)

  次日一早,墨歌一行辞别成王,向沂山进发。
  成王府准备的马车舒适非常,车内宽敞整齐,隐隐还透着苏合香气,墨歌懒散的半躺在车里,看着自上车以来便望着车外显得有些心神不定的魏紫,道:“阿紫,你昨日整整一日都不见人影,可是去了哪里?”
  魏紫原本陷入重重思绪中,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的不轻,只愣愣的啊了一声,满脸茫然的看着墨歌,墨歌无奈,复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魏紫轻轻哦了一声,道:“去看了一个故人。”
  “故人?”墨歌重复道,满腹疑问。
  魏紫怔怔的看着窗外,马车在官道上急驰,一时间车内静谧无声,只听见车辚马啸,朝着沂山奔去。
  故人,无非是旧时相识,每每想起却不得见,而今只能远远怀念的人。
  萧凌的乡试通过的异常顺利,只有萧老爷子和学堂的夫子才知道这期间,萧凌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当年洛炎太守为了一己之私,献上牡丹之时只道那是费尽千辛万苦从山野寻来的,因此萧家的另一株牡丹才得以保存,而今,那株业已开花。那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懵懵懂懂,每次问及魏紫去了哪里,萧凌都觉得嘴里发苦,却半点也说不出来。
  过了乡试,便是会试,萧凌一想到马上便可上京寻回魏紫便兴奋的紧。殊不知,萧老爷子在暗地里不知叹息了多少次造化弄人,他着实不愿萧凌上京,现今木已成舟,萧凌的倔强性子又岂是能劝的回来的,萧老爷子只得再三叮嘱萧凌在京城不要惹是生非,能少见人便少见,若是过不了会试便赶紧回来。萧凌听了满腹不高兴,自己准备了许久,对会试自是信心满满,爷爷这番话着实扫兴,却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心下却是想着一上京便要去打听魏紫的消息。
  萧老爷子满脸复杂的看着萧凌独自一人兴奋的上了路,身边的姚黄充满好奇的问道:“爷爷,萧凌哥哥这是去哪了?”
  “唉,他去京城了。”
  “京城?那是哪?是阿紫哥哥在的地方么?”
  “是啊……”
  “月娘也想去……”
  萧老爷子摸摸了姚黄的脑袋,叹口气道:“等月娘再长大些了便让你去。”
  萧凌一入长安,走在街头,京城的繁华热闹让他大为感叹,身边的人流穿行不息,卖糖果糕点小玩意的商贩高声吆喝着。街角围了一大圈人,走近一看,却是杂耍的艺人,不多时,表演完毕,拿着盘子四处讨要赏钱,围观的众人就又都散了开去。
  随意在城内一逛便是大半日过去了,随意寻了处客栈住下,店小二得知萧凌是上京赶考的学子,便显得格外殷切,带萧凌进了房间,道了声去备热水便要离开,萧凌拉住他趁机问起了当年的牡丹。
  “哦,您说的那年的牡丹啊,那可真是轰动一时啊。听闻那株牡丹是百年难得的珍品啊,围观的人将整个巷子堵的水泄不通,那年我也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才溜出去看一眼,只可惜,啥也没见着。据看见的人说呀,那牡丹真真是漂亮。”店小二喋喋不休的说着,面上露出回忆之色。
  萧凌听了半天没听到重点,有些不耐,耐着性子听完最后一句话,便迫不及待问道:“那小二哥可知道那株牡丹被放到了么?”
  小二露出狐疑的神色,道:“自然是放在宫里了。这位客官,您都说那牡丹是上贡的了,不放在宫里,还放在别的地儿不成。”
  萧凌自知失言,悻悻一笑,道:“我还以为那花被圣上赏赐给什么人了呢。”
  “哪能啊,听说皇上宝贝着呢。”正说着,外头传来掌柜的声音,“小刘,你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半天不出来。”小二慌忙的冲外头喊了声马上就来,扭头对萧凌道:“客官,您好好休息,我待会就拿热水来。”说完,便出了门。
  牡丹在宫中,萧凌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自是无从着手。只得每日在客栈内刻苦读书,期望会试能得个好成绩。
  那一日,传来消息,丞相府邀请京中仕子参加晚宴,点明唯有乡试第一者方可入内。萧凌听罢小二的传话,不由眼前一亮,立刻投了拜帖,当日便接到了丞相府的请帖。
  当朝丞相张朝言,是朝中旧臣,深得当今圣上的信任,在先皇在位时期便官居要职。此次宴请,无非是鼓励那些学子会试中取得好成绩,为国效力云云。之于萧凌,这无疑是个探查魏紫去处的好机会。
  进了丞相府已是掌灯时分,府中老管家安排了众人就座,坐在萧凌右侧的河源县的秀才许清源,二人互通了姓名,许清源出生河源大户,家中世代经商,好不容易出了个秀才,全家都宝贝的紧。一顿饭下来,二人俨然相当熟络。
  宴毕,萧凌婉拒了许清源去花街的提议,推说另有要事要办,许清源只得一脸惋惜的跟其他人走了。却说,萧凌方才在席间找了个借口离席,悄悄去找老管家,请求单独见张丞相一面,老管家自是不答应,好说歹说还以一盆尚好的牡丹作为谢礼,终于换来半刻的时间。
  管家领着萧凌去了书房,萧凌恭恭敬敬的入了内,施了礼,张丞相也是爱花之人,先前听管家提起萧凌是洛炎的仕子,还擅长埘花弄草,很是欣赏。不料,见礼之后,原本还端坐在桌前喝茶的张丞相看清了萧凌的相貌后,竟变了脸色,快步走近,又是一番细细端详。
  萧凌不明所以,只见张丞相只是拉着他细看,并不讲话,只得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人,不知……”张丞相自知失态,清了清嗓子,却仍掩不住内心惶恐,问道:“你叫萧凌?你父母是谁?”
  “学生确实叫萧凌。父母双亡,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说罢,却不见丞相的面色有半点缓和,小心的问道:“大人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张丞相沉默许久,缓缓道:“你是几时出生的?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
  萧凌一脸莫名,却只能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学生是庚子年出生,今年二十有一。我爷爷名叫萧如海。”
  “庚子年,庚子年……”张丞相不断的喃喃自语,慢慢踱回座椅,喝了口茶水镇定下来,道:“萧凌,今日天色已晚,你不妨在府上暂住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萧凌犹豫半刻,点头告退了。
  张丞相唤来家仆准备了客房,便紧闭了书房大门。管家敲门,走进书房,看到的便是张丞相扶着额靠坐在书桌旁的景象,不由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丞相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叫萧凌的孩子着实像她。真是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
  作者有话要说:QAQ还有人看不。。。求评。。。求意见。。。


☆、折花令(14)

  管家小心的问道:“老爷指的是?”
  “媛妃”
  张丞相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一时间书房内寂静无声。
  “老爷,当年那孩子已经死了,他分明还未能出生。”
  “不,我一直觉得他还活着。那些年我每晚做梦都梦到他,我们亏欠了他的,终究是要还的啊。”说罢,走出门去。
  夜空黑的似墨般化不开,无星也无月,透着阴森,张朝言只觉得浑身都发冷了,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夜晚,翠华宫内也似这般阴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打寒颤,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侍郎,跟着尚书大人急匆匆的赶入翠华宫,亲眼见着媛妃喝下御赐的毒酒,悄声无息的倒了下去,那双圆睁的双眼透着不甘,骇的他不由的后退了几步,扭过头去不愿再看到如此惨状。
  尚书命人将媛妃的尸首抬了下去,当他们走出翠华宫的时候,身后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染红了半边天,木头在火中炙烤发出噼啪声,冷宫中为数不多的宫娥发出惨叫,他们死命的拍打着宫门,可惜宫门紧锁,无人听见。
  前来救火的太监宫女们无力的泼着水,大火烧了大半夜,一夜过后,只剩下焦黑的残垣和几具看不清人形的尸骨。
  远在江南巡查的皇帝得知消息后自是震怒,媛妃虽已被打入冷宫,但无故惨死宫中,怎能不教龙颜大怒。他命刑部不遗余力彻查此事,事情调查了月余,却毫无进展。媛妃出生贫寒,无权无势,在宫中饱受排挤,只因皇帝在微服私访时对她一见钟情,这才将她纳入宫中。
  宫中最为得势的便是当朝太尉的女儿,只可惜入宫多年不曾有过一儿半女,媛妃忽然受到皇上宠爱,还传出怀了龙种的消息,自是让她分外难堪。
  皇帝于两个月后的深夜收到刑部秘密调查上呈的报告,密报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始末。读罢,他重重的将密报拍在桌案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力的将头靠上椅背,太尉还动不得,他深刻的懂得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这样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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