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年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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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年锦辰-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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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繁,怎么样?”谢钰乙侧过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有一些魂魄,但是无法交流。”云繁叹了口气,实在无奈。
  照着往常那样的方式去交谈,云繁已经试过了,根本行不通。
  在云繁看来,这些魂魄对她还算是礼貌,有一个年纪看上去顶小的,还冲着她鞠了躬。
  可云繁想要的不是这样,她试图去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也都只是用温和的眼光看着她罢了,其他的举措一无所有。
  “这些魂魄会不会是和这些墓碑一起出现的?”谢钰乙推测着。
  “有可能,不过,这些墓碑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难不成这些魂魄也能不顾时空限制吗?”抿了抿唇,云繁郁闷地说道。
  “想要弄清楚还不简单吗?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儿干等着。”初央年说罢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好似根本不在意这里是墓地一般。
  初央年坐了下来,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但他不害怕不代表其他人不害怕,尤其是厌恶这里的纪长荀,说什么都不肯在这里久留。
  初央年任由纪长荀闹着脾气,为苏七辰把边上的干草堆了堆,招呼着苏七辰一起坐下来。
  苏七辰不太想让纪长荀为难,他看得出来纪长荀是真心不喜欢这里的,可真要他无视初央年的要求,他也是真的做不到。
  “长荀,你还记得长津吧?就因为讨厌这里有他的墓碑而不想继续探索下去,你对得起谁?”初央年一眼就看穿了苏七辰的那点心思,毫无保留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纪长荀的死穴是纪长津,这一点,没有人能够比初央年把握得更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自然是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留下纪长荀的,连他自己都清楚,这样太卑鄙。
  不过,初央年有他的考虑,他不能让纪长荀一个人回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他们现在在原村里面拥有无数的许可,出入方便,可就因为这样,隐藏下来的隐患太多了。
  如今他们六个人就是一个团体,密不可分就还有机会可以突破,一旦分崩离析,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逐个被击破。青天白日的时候当然没什么关系,爱上哪里凉快上哪里凉快就是了,然而,原村的黑夜,实在太诡异了,初央年根本不放心。
  见到初央年这么对付纪长荀,其他几位都老实了起来,他们各有各的弱点和软肋,而这些软肋,其实大家大多数都是互相知道的,只是,没有人会闲着没事总是在他人的伤口上撒盐。现在的初央年不同了,他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如果要违抗他,也就意味着要不怕他来撕伤口。
  纪长荀有些认命了,她挪了挪位置,直接霸占苏七辰的另一边,哼哼唧唧地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就不能跟他说说,让我们回去?大晚上在这里,都不觉得恶寒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苏七辰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尽管苏七辰和初央年的关系比起旁人来说是要近了许多的,但是苏七辰自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失去了异能的普通人,要是去和初央年理论,初央年把这一茬搬出来他就没了退路。
  苏七辰隐隐能够感觉到,初央年或许是在什么方面有了线索,或者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要不然,他现在的一些反常行为是针对谁的呢?
  对他们来说,有一个英明神武的领导者是最最重要的,不论他们最后生死如何,现在这个关头,他们定然是要一起扛过去的。
  一开始大家坐下来之后还能够互相聊聊天讨论一些话题来互相安慰,可时间长了,话题少了,加上温度越来越低,是个人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这些人里面,云繁的状态应该算是最好的,毕竟她平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白天也好,夜晚也罢,于她而言差别不大。她后来就蹲在某些墓碑边上,重复问着问题,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和她对话的魂魄。
  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众人的热情渐渐消退,困意、冷意同时袭上心头,这漫漫长夜不觉就难熬了起来。
  “什么意思?”
  尖利的女声划破耳廓,一双双眼睛看向在不远处墓碑边上蹲着的云繁,眼中都是疑惑。
  “云繁,你是在和谁说话吗?”谢钰乙扬声问道。
  因为先前云繁的一些经历让其余人觉得,在魂魄这方面下手是无望的,所以当谢钰乙问出口之后,他们也没指望迎来什么希望中的回答。
  却不想,云繁目光微有些呆滞地转过头来,应道:“刚刚有个魂魄,和我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小树的母亲。”
  木小树一愣,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云繁,那女人长什么样?”
  “黑白色碎花洋裙,左手手腕上有一串黑水晶,哦,对了,她的左眼边上有一道小小的刮痕。”云繁细致地说着。
  黑白色碎花洋裙,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木小树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中聚集了。
  木小树的母亲不算是个温柔的人,很多时候还显得强硬,不过,她却独独喜欢洋裙,尤其是黑白色的,以至于以前的家里专门有一个衣柜,放着各式各样的黑白色洋裙。
  木小树对于父母的印象并不多,黑水晶是不是母亲喜爱的东西她不是很清楚,只是,她母亲的眼角似乎并没有刮痕吧?印象里,母亲的照片总是干干净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叁·墓地一夜(2)

  “你是说,左眼角吗?还是在鼻梁边上?”初央年抿紧了唇,看似不在意地问道。
  “在鼻梁边上。”云繁说着。
  “那是小树的母亲。”一锤定音,瞥见木小树诧异的神情,初央年约莫知道原因,顺便解释道,“你母亲当年走的时候是好好的,但是她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鼻梁边上的确有一道不算长的刮痕。当时遥姐还推测说,那是她在试炼时候受的伤。”
  木小树捂着嘴唇,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她有些恨了,为什么自己没有云繁那样的能力呢?若是有了可以看见魂魄的能力,她还能够见见她的父母呀。
  “云繁,你刚刚说,那个魂魄和你说了几句话,说的是什么?”纪长荀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说的是……”云繁顿了顿,目光在几人间扫了一个来回,有些尴尬地说道,“她说,让我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跟着初央年犯险了,否则,我们是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苏七辰厉声问道。
  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听到其他人说自己喜欢的人的不对,苏七辰现在就属于这样的情况。但最主要的是,他还觉得心慌,木小树的母亲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难不成是有什么隐含的意义吗?
  初央年听了这话也在反省,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木小树的母亲。
  “你冲我凶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我说的。”云繁毫不留情地反驳着。
  如果与苏七辰对话的人是纪长荀又或是谢钰乙,那她们绝对不会对苏七辰用这般的态度,不过,毕竟云繁是云繁,她们是她们,不能混为一谈的。
  谢钰乙有点头大,在云繁、苏七辰和初央年三个人之间看了看去,最终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还能和小树的母亲说上话吗?”
  “刚才我问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沟通了。是不是时间限制的问题?我记得刚才是十二点。”云繁犹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云繁接触了这么多年的魂魄,一些该有的知识储备她还是有的,比如说魂魄是不存在时间范畴的限制的。有些魂魄天生是因为灵气不足而无法开口进行交流,但能够交流的魂魄变成没办法交流的魂魄的的确确是她以前没有遇到过的。
  普通人眼里的异能者是超出常识的,异能者眼里的原村也是超出常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存在靠她们的脑子根本消化不掉。
  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地方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警告,饶是苏七辰都觉得很为难,想要忘记这句话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他们现在又没有途径去了解这句话的由来。
  “现在怎么办?”纪长荀没好气地问道,这一次,她是直接看向谢钰乙的。
  “继续等。”初央年的声音突然出现,只见他面色如常,就好像刚才他们说过的话对他没影响。
  “可……”纪长荀开了个头,迎上初央年坚定的目光以后,便自觉地闭嘴了。
  跟着初央年,最后会是死路一条。
  在场的人都不愿意去记起这警告,他们可以斩钉截铁地放弃所有东西,最后孤注一掷来到原村,就是因为他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跟随初央年前来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他们必须要来的理由,都有哪怕是用尽生命也想去守护的东西。
  赴死,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死也分知道原因和不知道原因的,毫无疑问,木小树母亲的那句话,是把他们推向了后者,这就显得叫人无法接受了。
  “我就在这里,不走了。”苏七辰在众人一脸为难且欲言又止的时候直接表明了立场。
  初央年对苏七辰的态度显得不以为意,但大家心中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用说,苏七辰在这种时候支持初央年就是给他们打气加油的。
  苏七辰喜欢初央年,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当然,尽管初央年在感情这方面表现得并不那么坦荡,可私底下众人也都明白他的心早就化开了。
  他们能赌吗?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包括苏七辰在内的所有人都要覆灭。到那时,放下的,放不下的,都不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
  过了一点的时候,众人都在想办法怎么度过这漫长的黑夜,冷是冷了一些,抱团取暖还是可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总是在下落。
  经常熬夜的人都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临界点,过了那个临界点就好了,可他们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对劲,那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他们头上,使得他们在自己的思绪中走不出来。
  “年哥,我觉得难受。”木小树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些奇怪的强调。
  “你如果撑不住就睡吧,我们都在这儿。”初央年柔声安慰道。
  虽然是木小树的母亲说出了让试炼者们远离初央年的话,不过,初央年和木小树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也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里面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了,这么一点小小的问题,还不至于在他们中间形成鸿沟。更何况,木小树这样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是会有人去疼惜的。
  初央年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变得极其不稳定,仿佛在某一瞬间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当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照样发生了好几次了。
  头两次初央年对这些改变并没有摆在心上,他正因为其他事情而焦头烂额,所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后知后觉”形容绝对合适。
  这样的一些细节让初央年想到了一个人——幼时的谢钰乙不就是这样吗?
  初央年被这想法吓得心跳加速,这个关头,他不希望出现任何问题,但他情不自禁地也在问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要怎么办呢?
  谢钰乙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调整过来,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初央年的思绪飘得很远,渐渐的,周围的声音都平息了,他转过头去看,纪长荀和谢钰乙开始打瞌睡了,云繁强撑着,苏七辰虽然看上去还没什么问题,可神情还是有点不对头的。
  木小树和纪长荀是他们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如果说她们是习惯性地在这个时候想要睡觉,勉强说得过去。另外,据初央年观察,云繁和谢钰乙都不是那种熬夜的人,大约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次晚睡的经历就很了不得了,所以她们犯困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为什么连苏七辰都在打瞌睡了?
  但不消片刻,初央年就感觉,他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他的眼皮一次次沉重落下,最后当然连他都没能控制住斜着脑袋闭了眼睛。
  众人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处田埂中间,而且,奇怪的是他们的记忆似乎从哪里开始就断了一截。
  周围的坟墓不见了,云繁说自己没看到魂魄,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村白天该有的模样,令人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叁·祠堂雕塑(1)

  原村外面的地区只有在夜晚才会大变样,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云繁等人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大白天地跑到原村外面去折腾。这么一来,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就有限得多了,在几番商议之下,众人决定先补觉,下午就去看一看初央年提到的那个祠堂。
  苏七辰看初央年的样子似乎对那个祠堂很在意,虽然苏七辰也很想知道那里到底供奉着谁,但他的那种期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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