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皿=，你这是什么语气，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避开他的手，自己按着伤口，魏九霄望着我，收起了笑容，眼神倒是难得的有些深沉，搞得我直发毛。
“怎、怎么了？”
“前辈，这个给你。”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只手机，我一愣，这不是我给死人脸买的吗？
“那晚我在济世馆捡到的，之前要躲着主家的追踪，一直没交给他。”魏九霄低头笑笑，“今早开了机，觉得还给你更合适。”
我赶紧接过来一看，短信箱滚着几条讯息，都是我前两天发给死人脸的……
然后我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赶紧点全选删除，卧槽！幸好死人脸没看到！
我把手机揣到兜里，咳了两声：“魏九霄你什么都没看到啊——回头给你买烤鸡！”
魏九霄苦笑：“搞什么，我又不是山魅。”
“咱们回去吧，下午休息，晚上去解决顾萌的事。”我转身要走，被魏九霄一把拽住了胳膊。
“何征！”
“……叫前辈！”
“你和张焕是不是——”魏九霄声音渐低，最后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我松了口气……不对，我干嘛要松口气= =？！
气氛有点儿怪怪的，队长正好打电话过来，一开口就是：“魏九霄回来了？”
我惊讶极了：“队长，你怎么知道？”
“荆承说有人严重威胁他的生命安全，要求我开除那名警察，这种事八成是魏九霄干的。”队长没忍住给笑了：“张焕呢？也回来了？”
“嗯，昨晚回来的，我本来打算回警局再告诉你。”我挠挠头，“不过他俩……暂时不方便公开露面。”
“还是济世馆那事儿？”队长沉吟了一下，“我理解，有什么需要你们随时开口。”
“谢谢队长，对了，《诡笑》的案子今晚就能解决，杀人女鬼是电影的前女主角顾萌，荆承害死了她。”我蹙着眉头，“可气的是荆承没有直接杀人，我们没法定罪。”
“娱乐圈的事情，就用娱乐圈的办法解决。”队长冷笑，“小何，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嘿嘿，看来荆承要倒霉了！
***
我跟魏九霄一进家门，死人脸就盯着我的嘴唇看，转向魏九霄冷冷道：“怎么回事？”
“放心，没遇到什么危险，某人太蠢摔了一跤。”魏九霄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朝死人脸眨眼睛，“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咬的呀？”
“……”
=皿=，你丫能不能好好说话？！
死人脸不接茬，问：“案子呢？”
“查清楚了，晚上再去一趟就行。”魏九霄咂咂嘴，对我笑道，“前辈，刚才火锅没吃饱，快去做饭。”
卧槽我欠你的啊？！
……
我煮了一锅汤面，先盛了一碗没加盐，给碗里撩了个荷包蛋，等调好味道再盛两碗，歪头想了想，我坏笑着给魏九霄那碗多放了一勺盐，哼，让你丫满嘴跑火车！
“前辈！为什么我没有蛋？”魏九霄瞅着死人脸的碗，不乐意道，“你看，他的还是双黄！”
“说话注意点啊，你怎么没有蛋了？”我朝魏九霄下面指指，坏笑道，“也是双黄的。”
死人脸给呛了一下，本来要加荷包蛋的筷子停在空中，看着鸡蛋表情有些纠结。
“……行，你赢了。”魏九霄咬牙，刚吃了一口又开始抱怨，“昨天没盐，今天你加双倍么？咸死了！”
嘿嘿嘿，你真机智！你的就是双倍~
我淡定地喝了一大口面汤：“下次别来我家蹭饭了，我口味比较重。”
吃完午饭，魏九霄也没回自己老窝，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我凑过去一看，还是神庙逃亡：“都半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他严肃地摇摇头：“前辈，这是2，升级版。”
2你妹，你个二货……
我一定要尽快冲开封阳术，帮死人脸把固魂针取出来！跟魏九霄搭班实在太不靠谱了QvQ！
现在缺得就是阳气量，只要我体内能产生足够多的阳气就能冲破封阳术，估计要比上次破鬼打墙爆阳时更多……但按目前的练习进度，恐怕需要很久。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老张给死人脸喝的那几副中药，跑到橱柜里翻腾出来，兴奋道：“死人脸，我喝这个会不会有用？！”
他脸色一变：“不行。”
魏九霄好奇地拆开药包：“血蝎子、红蚂蚁……啧，这药不简单啊，干嘛用的？”
“补阳回血特效药。”我拍开魏九霄的手，“行了别淘气，快，帮我买个熬药的锅子去。”
“前辈你疯了吧？！”魏九霄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绝对不行！张焕说你是天阳体，你还敢喝这东西！”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废话这么多！”
结果魏九霄跟死人脸学，抱臂低头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不搭理我。
“我起步晚悟性差，短期内根本没办法冲开封阳术，死人脸，你现在这样怎么对付魏家？”我也有点儿生气了，“你们不让我喝药，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要是魏家回来，魏九霄你一个人罩得住么？”
他们俩无言以对，僵持了一会儿，死人脸终于让步，把药粉划拉出来一小撮：“喝第三煎。”
魏九霄叹口气站起来：“我去买药锅。”
这次用量小，熬药的气味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第三煎的药水是接近板蓝根的浅褐色，我捧着热乎乎的药碗，他们俩都定定地看着我。
怎么跟慷慨就义似的……
“我喝了！”我憋住一口气，端着药一饮而尽，那味道简直比馊掉的饭还恶心人。
我突然特能理解死人脸不愿意喝药的心情了……T皿T老张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脑子都变得混混沌沌的，最后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何征！”
“前辈！”
“没事儿……”
我勉强撑着地，这感觉就像皮肤和内脏都要烧着了一样，真难受，庆幸的是，药非常有效，我体里的阳气似乎终于被打开一个缺口，源源不断地从某处奔涌而出——
我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低声道：“死人脸，快……就现在！”
死人脸蹲下，一手扶着我的肩，一手开始指点穴位，引导我冲破封阳术。
作者有话要说：
☆、破封阳术
魏九霄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想过来帮忙扶稳我，结果刚一碰上我就缩回了手，他诧异地看看自己的手掌，又伸手过来，这次没再松手。
有他们帮我撑住剧烈颤抖的身体，我安心地闭着眼睛，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穴位上，跟着死人脸的手一遍一遍、聚精会神地走气，意识里仿佛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我渐渐觉得有些恍惚，那些阳气几乎脱离了我的控制，正在自觉按照穴位快速游走，突然，我的身体涨热极了，周围鼓过一阵暖风……
体内的阳气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但我的身体反而变得很暖很放松，就像刚泡过温泉似的。
魏九霄问：“成功了？”
死人脸道：“嗯。”
我累得要命，朝死人脸费力地笑笑，一下子软倒在他怀里，死人脸稳稳地抱着我，对魏九霄说：“何征需要休息，你先回吧。”
“……前辈，你好好休息啊。”魏九霄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我这会儿才找到点儿精神说话，得瑟道：“死人脸，我是不是很机智？……那药果然管用……”
死人脸把我扶到沙发上斜靠着，沉默了几秒，欲言又止道：“你忍忍还是……去卫生间？”
“？？？”
“药里有很多壮阳的东西。”
“……”
我低头往下一看，立刻满脸通红，伸手捂住重要部位——Q皿Q我去啊啊啊！！
这小子明明知道，干嘛不早说？！效果这么好，这玩意绝对是顶级春药吧！老张太不靠谱了！！
我猛地想起来死人脸之前去楼下跑圈儿的事，我喝了那么一点点都这样……他的意志力可真强大。
死人脸咳了一声：“要不扶你去卫生间？”
擦你丫在开玩笑么，我心里一百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劳资现在浑身无力，光是‘捂住’这个动作都累得胳膊发抖，=皿=怎么撸得起来？！
“我、我忍忍吧……”我囧得要命，“死人脸……你帮我拿个毯子行不？”
他去卧室取了条薄毯给我裹上，我闭着眼睛平复呼吸，默念心如止水、心如之水、柔情似水、郎情妾意、情意绵绵……
啊呸！！这拐到哪儿去了都T^T！
我咬牙道：“死人脸，来杯冰水！”
他倒了半杯过来：“阳燥忌寒，少喝点。”
结果我忘记自己手没劲儿，根本拿不稳杯子，冰水全洒在了毯子上，死人脸赶紧把湿掉的毯子揭开，他的目光直愣愣落在我下面，耳尖泛红，又马上转过脸看向别处：“我去换毯子。”
等换好毯子，他把水杯放在我嘴边：“喝吧。”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感觉心里火烧火燎的闷乎劲儿减轻了一些，我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就靠着沙发睡着了。
***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我躺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很好，力气满满。
死人脸正坐在旁边研究《天阳集述》，他淡淡地看我一眼，合上书：“饿了吗？”
他一说我才觉得了，简直前胸贴后背：“嗯……”
死人脸淡淡道：“正常的，那药吃了会这样。”
话音刚落，魏九霄打开房门，肩上头上都是雪花，朝我眯着眼睛笑：“哟，他时间估得还真准，前辈，我买了陈记的珍珠包和皮蛋粥——”
卧槽这个土豪=w=！我上一次去陈记酒楼还是坑队长的年终奖来着！
我屁颠屁颠过去接饭，结果看到魏九霄的两只手整整齐齐地打着绷带，疑惑道：“你手怎么啦？”
魏九霄举起来幽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前辈，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你妹，我难道强奸了你的手？……等等。
我严肃道：“魏九霄，你该不会……因为没钱，去陈记做苦工了吧？”
“……”他直接丢下我进屋，“想什么呢，我有观魂眼，本来就是半阴体，你冲封阳术的时候阳气太旺，就烫伤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所以遇到聚阴池的时候，通灵符烧成的阳火会烧伤他。
“要紧吗？”
魏九霄露出俩梨涡：“没事儿，几天就能好，你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就出发，不能再耽搁了。”
我啃着包子还有点儿纠结，心说魏九霄靠得住吗？
= =＃，上次在绿树街跟个疯子一样，差点儿弄挂我……
死人脸似乎看出来我在担心，说：“你有天阳体和通灵符，一般的鬼怪不能靠近。”
“那我就放心了，”我立刻笑出来：“等我晚上回来，咱们就开始练借阳术吧！跟你搭档我比较踏实。”
死人脸漆黑的眼睛望着我，眼神很宁静，然后缓缓地点头。
吃过晚饭，我把失而复得的手机交给死人脸，跟魏九霄开车去了荆承家，别墅外头还立着那两个保安，别墅里灯光大亮，透过窗帘可以看到，二楼某个房间里，有好几个带着警棍的人正在来回巡逻，我想荆承一定就在那里，满脸恐惧地等着顾萌来找他算帐吧？
这个自私鬼，明知道会有冤魂来找自己索命，还要把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涉进来！
我们把车停在百米之外，静静地观察着别墅的动静，突然，二楼的电灯闪了几下，猛然陷入黑暗。
“来了！”我跟魏九霄对视一眼，飞快地下车往过跑。
这次那俩守门的傻逼保安还要拦我们，我骂了句“你姥姥的”，直接一人一脚全部撂翻。
魏九霄朝我比了个大拇指，全力往别墅二楼房间赶，先前巡逻的那几个壮汉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荆承正哆哆嗦嗦地钻在被子里：“你、你别过来……”
我把死人脸给我的开眼符贴上，立刻看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荆承。
“顾萌？”我叫了一声，白影幽幽地转过脸，果然是她！
荆承也看见了我跟魏九霄，大喊道：“喂，你们不是警察吗？看不到她害了这么多人吗？快灭了她啊！”
顾萌轻轻道：“我没有杀那些保安……我只杀坏人的……”
“顾萌，他们是人，你是鬼，无论对错，你都不该干涉人间的事。”魏九霄说，“你不想投胎了么？”
顾萌叹息道：“想，可我不甘心，明明他们都做了坏事……为什么还活得那么好？”
荆承一下子炸了：“你这个疯女人！啊不，疯鬼！我做什么坏事了？你本来就不适合演戏！我换掉你是尊重艺术！你懂艺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