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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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江南-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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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楚的能够认清世界才行。
  叶梓楠强撑着眼皮,总算等来了主持人,没等报幕介绍嘉宾,叶梓楠就向后一仰,“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困死了。那什么……辛巴,我先睡了,要是有人查你就叫醒我。”
  “得,真把我当成人了,叫醒你不把你吓着?”辛朝歌也叹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叶梓楠由于要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睡姿而醒来,开口嘟囔的就是,“那谁……辛巴,你还在吗?”
  辛朝歌当然还坐在旁边,非常乐呵的答应了好几嗓子,“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哦……”含含糊糊的,叶梓楠放心了,“有人查的话……记得叫我……”话没说完,叶梓楠果断的去找周公了。
  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的辛朝歌坐的也是无聊,干脆跑回了叶梓楠的宿舍,见到床头有一包糖果,心想要是带过去了,叶梓楠大概会很解闷。
  说做就做,心动不如行动。辛朝歌把糖拿在手里,蹑手蹑脚的出了宿舍门,及时的转念一想不对劲,没人看得到他,如此一来,一包糖漂浮在半空中,要是被人看见,那不上报纸的头版头条才怪。
  因而聪明如辛朝歌选择了匍匐前进,伪装得很好,既没有被保安大叔捡起来,也没有被保洁员阿姨打扫走。
  搬运的过程一直都很顺利,而且更为幸运的是,辛朝歌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一个穿着薄连帽衫的新生,免费班车不坐白不坐,辛朝歌悄悄地把糖放在了他的帽子里,和他一起进了礼堂。
  由于迟到,那个新生一直弯着腰,几乎是贴着墙根儿的找到了一个座位,而且距离叶梓楠并不远。
  就这样,继续在地毯附近行动的辛朝歌,成功而悄无声息的胜利完成了一包糖果的军事战略大转移。
  辛朝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今日实在是幸运,尽管费了一番周折,但是好在有贵人相助,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努力没有白费,那包糖安安静静的躺在叶梓楠坐的座位的扶手上。
  辛朝歌露出了没人看的到的微笑,而此时的叶梓楠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无法自拔,睡得安详恬静,辛朝歌只能叹一句“美人如画,梨花海棠。”
  尽管这种感觉没有明说,但是一定已经在心里扎根,叶梓楠现在感觉到是无比的心安,大约就只能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非人的存在,尽管没有恒温的肉体,但是似乎能给予他更多的包围。
  


☆、相谈甚欢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只看不评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叶梓楠自顾自的在座位上睡得东倒西歪,完全无视现在是怎样理论上应该何等严肃认真的的场合。
  教授或是主管行政的领导在台上走马灯似的更迭,辛朝歌作为一个过来人,当然见怪不怪,心里只有轻蔑的冷笑,无他。
  年复一年的喋喋不休其实是不起什么作用的,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这些定数,是几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吗?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以后,叶梓楠晃晃悠悠的从梦境中睁开眼睛,伸手摸兜看手机一气呵成就只为了了解时间,辛朝歌忍不住揶揄一句,“抬头就行,电子屏幕上有那么大的表,你看不着么。”
  叶梓楠这时候循声望去,表示认同的点点头,“哦,是有个表。我刚才没看见。”
  辛朝歌这下明白了,敢情打进了礼堂之后,叶梓楠就没有正眼抬一下头去赏脸看看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梓楠使劲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没有流出来口水,赶紧坐直了身体,一边问辛朝歌,“辛巴……刚才可有人来检查?”
  叶梓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既可能胆小如鼠,又也许胆大包天,可能斗胆做的事情其实是令他吓破胆的。
  辛朝歌回答说,“都是吓唬你的,哪儿有那么多闲人吃饱了撑的去检查你睡没睡觉?谁管呀。没事。”
  叶梓楠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眼睛稍稍一偏,就看到了扶手上的那包糖果,惊喜非常而疑惑万分的问道,“谁的一包糖啊?真巧嘿,和我那次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辛朝歌清清嗓子,“这包糖就是你的那包。”
  “咦?不会吧,”叶梓楠非常疑惑,“我没记得自己带糖过来呀。”
  辛朝歌努力的克制自己,争取不和他计较,“嗯,它本来就不是你拿过来的。”
  “哦……”叶梓楠表示自己知道了,“糖会自己长腿走过来吗?它认得路?好神奇。”
  “那怎么可能?”辛朝歌在心里大喝三声“卧槽”之后总算平复了情绪,“当然是我拿过来的。”
  叶梓楠又突然陷入了迷惑,“你是怎么拿过来的?不会让别人以为发生灵异事件了吧。”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自有办法。就是不告诉你,反正是我拿过来的,你只要负责吃就行了。”辛朝歌做出了这个问题的总结。
  叶梓楠倒是很诚实,“你让我干别的我倒是能呀。”
  叶梓楠随着撕开包装的声音感慨,“通过连续的通货膨胀,政府可以秘密地、不为人知地剥夺人民的财富,在使多数人贫穷的过程中,却使少数人暴富。”
  辛朝歌被这句莫名其妙的发言震到了,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感慨发自何处,只好回了一句,“这个是……那个凯恩斯说的吧?”
  叶梓楠点头表示回答正确,“对呀。凯恩斯是一位伟大的经济学家,他创立的宏观经济学与弗洛伊德所创的精神分析法和爱因斯坦发现的相对论一起被并称为二十世纪人类知识界的三大革命哦。”
  辛朝歌随着附和道,“对对对,当世还有学者说过,‘《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是与哥白尼在天文学上、达尔文在生物学上、爱因斯坦在物理学上一样的革命’。”
  “这是个病句吧……”叶梓楠表达了自己的见解,“但是,不能不说凯恩斯很伟大啊,他那个政府把钞票塞进瓶子埋起来再由企业去开采的理论,其实很正确嘛。”
  辛朝歌并非这一专业的学生,果断不再班门弄斧,沉吟半响只说了两个字,“吃糖。”
  撕开第一块糖的糖纸,叶梓楠手指微微一顿,“刚才你打什么岔?我是想说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君为贼寇’来着呢好吗!倘若不能真正地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推动历史和社会的进步,那么一个政权还有什么存在的颜面!还有什么资格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辛朝歌表示不理解以及为强大气压震慑而产生的莫名的的理亏,“不是你自己要说凯恩斯的么。”
  叶梓楠这个时候索性就背了起来,文科生的秘密武器有很多,文科生的战斗力不容小觑,不仅是具有能够在完全看不懂试卷题目的情况下洋洋洒洒的用完一根笔芯的超能力,而且能够随随便便就出口成章的都是中央红头文件和著名论断观点,“那你怎么不说‘我们赖以生存的经济社会之所以会存在突出的的问题,一方面是由于不能提供充分就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武断而又不公平的财富和收入的分配’呢?”
  辛朝歌噎的只能低头,“我错了……我背不过你。”
  叶梓楠这时才把糖放到嘴里,声音有些含含糊糊的说,“这就对了嘛,我只是想表达糖的价钱涨了而已,贵了一元钱呢。这不好,这样真的不好,消费拉动内需这件事情对于我国来说,并不容易,需要刺激。而最直接也是最大的刺激就是物价降低或者是购买补贴。”
  辛朝歌想吐血,“国家是不会给你零食购买补贴的,食品的价格也不会跳水,毕竟……毕竟这是生活必需品啊。”
  叶梓楠这次没有表现出不满,但是有一丝丝忧虑,“所以,经济增长主要是靠投资,而依赖投资拉动经济,是短期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不可取,不科学,不……对。”
  辛朝歌劝他,“不要忧国忧民啦,杞人忧天。挣不了卖白菜的钱却要操着卖白粉的心,你累不累。”
  叶梓楠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的咬下来了半颗糖,使自己的口齿更为灵活,“这就叫做现代公民的责任感,不是都说么,社会主义好,那我们就需要让它更好。丘吉尔说过,‘资本主义的原罪是,有福时并不一定会为大家共享;社会主义的先天美德是,有难时大家一定同当。’这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
  辛朝歌一向会折服给叶梓楠逻辑混乱的思维,“受教了……”
  叶梓楠吃完了一颗糖,闲着实在是没事可做,手机能玩的游戏都太低级,于是对辛朝歌说道,“喂,辛巴,你有没有事情?我们聊聊天吧。”
  “我能有什么事?”辛朝歌哭笑不得,他怎么会有事情,他要有事情岂不是要吓死人,“你说吧,聊什么。”
  叶梓楠想话题的功夫又撕开了一颗糖纸,“聊你。”
  “恭敬不如从命,你问吧。”辛朝歌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对自己还算是比较了解。
  叶梓楠的第一个问题就很尖锐的直面主题,“那个……你不要嫌我不会说话啊,也别怪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辛巴,那个……我问你啊,你是怎么挂的啊?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没有必须回答的义务。”
  “我的话不会被当做呈堂证供吧?”尽管心里万马奔腾呼啸而过,辛朝歌还是回答了这个叶梓楠比较正式的向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心脏病,心肌梗塞吧。”
  “哦,”叶梓楠的表情居然是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你不是自杀的啊。我还以为学校里面闹鬼都是自杀的呢,什么上吊投湖吃安眠药跳楼之类的……”
  辛朝歌现在实在是有死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死得太冤了,自己不应该死啊,人都没了还要忍受这种臆测,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低气压暴喝道,“卧槽!同学你的想象力真是比前苏联的地盘都大!一个银河系都盛不下呐。死就死了,哪儿有那么多死法?还花样百出的,你当是满清十大酷刑吗?再说了,哪里闹鬼了?我闹了吗?”
  叶梓楠声音小小的道歉,“我错了……你死得好好的,心肌梗塞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挺痛快的。没有,你的确没闹,挺好的。”
  辛朝歌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激动了,声音恢复原样,“没事没事,我不是说了么,死都死了。就是很快的,突然就倒到地上了,一下子那么一梗,意识就完全凌空了,倒是真的不痛苦。”
  叶梓楠觉得辛朝歌并没有在生他的气,所以放心大胆的继续问,“那你是倒在哪里了?就是我们见面的那个水房的地板上吗么。”
  辛朝歌说了句“当然”,接下来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那个时候我就住在你现在住的那个屋子里,还碰巧和你睡过同一张床,都是行李床,和现在一点儿没变。”
  说完之后辛朝歌后悔了,这么突兀,会不会吓到叶梓楠啊?
  但是看见叶梓楠的表情依旧,吐字清晰,神志清醒,“噢?喔……磕到地板上是不是很疼?不过我们真的好有缘啊。怪不得你会晚上跑到我的床上来睡觉,原来是为了寻找旧时的气息啊。要不然我在床头给你钉一个牌子,写上——‘辛巴故居’四个大字,你看怎么样?”
  见叶梓楠还有心情这样开玩笑,辛朝歌放心了,结果叶梓楠的下一个问题很是……令人抓狂,“那你有没有死不瞑目啊?‘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啊,你真是精英,天妒英才吧。。”
  辛朝歌很想说一句“屁话”,但还是换成了委婉的表达方式,“废话,谁英年早逝不会觉得空余恨呐。如果我没死,我可以……嗯,我可以做好多事情。不过,死就死了,早看淡了,生活就是一门外语,谁没可能发错声儿啊?更何况是意外死亡,也算是……错误犯得太大的一种情况,没什么,算不上‘天妒英才’,我的级别可不够。”
  叶梓楠很是惋惜,“‘托体同山阿’,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唉,国殇,国家的损失啊。”
  辛朝歌不以为然,“地球上六七十亿人呢,离了谁,地球不都转的好好的么。不算‘殇’了,那时候我已经22岁了,不小了。”
  叶梓楠的下一句话最可恶,“都22了呀,那你怎么还没毕业?还挂在学校了?你是因为留级了么?”
  辛朝歌这会儿气的可是够呛,“我可是好学生,留哪门子级呢?我好歹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人好不,怎么可能留级呢?我是因为生日小,家长担心跟不上学校的进度,上的六年制的小学罢了。”
  “哦,我懂了,那你有没有在生前约了心爱的姑娘共度美好时光,然后……”叶梓楠想到自己的小学时光只有五年,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继续发问,“然后你就和她生离死别了,她怨念的倚门望归,声声凄切,悲悲惨惨的梨花带雨,‘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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