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凄然一笑:“两个男人在一起确实不会有什么结果。你选择沈梓瑜是对的,她不但能在事业上帮助你,更能给你正常的生活。”
虽然韩渊诚没有怎么提起过自己的父母,但秋晨知道他家世显赫。当初若不是为了秋睿,他不可能留在国内。他与韩渊诚之间也不过是纯粹的肉/体关系,韩渊诚的父母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以前秋晨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韩渊诚,可得到后渐渐便开始不满足。他想要永远拥有韩渊诚,他有时候总在想,为什么他不是女人。
如果他是女人,还有沈梓瑜什么事。他的长相、他的家世没有一样输于沈梓瑜。可唯独性别不能更改。很多问题秋晨不愿意去想,可那些问题却是不能逃避的现实。
沈梓瑜就是导火索,将那些想要刻意隐藏忽略的问题全部残忍的呈现在眼前。秋晨不想面对可又不得不面对。
以前他为了留住韩渊诚,宁愿爱的卑微。可现在他不想了,爱情是平等的,如果对方不爱你,留住他的身体终究是困不住他的心。
今天韩渊诚的态度让秋晨心底发寒,已经那么明确的问他与沈梓瑜的关系,韩渊诚竟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以的隐瞒与欺骗,让秋晨真得感觉好无力。
现在他已经没有留住韩渊诚的资本,若不是一直死皮赖脸的纠缠着,恐怕韩渊诚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与其等到两人的婚讯公布时被无情的赶走,还不如现在潇洒的离开。
这一年来他爱得很累,总是害怕下一秒眼前的幸福就会溜走。恐慌的过活倒还不如彻底的放手,放手或许真的就是解脱。
秋晨高傲的仰起头,第一次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韩渊诚。
“我们分手吧!”秋晨表情平静异常,如死水般毫无波澜。
“你说什么?”韩渊诚微微错愕,完全没意识到秋晨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我们分手吧!”秋晨一字一顿坚定的说着。
“你又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韩渊诚定定的忘了秋晨片刻,“你想好了?”
“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吗?”秋晨勾起唇角,荡起一抹酸涩的苦笑,可眼神却异常坚定:“韩渊诚,我的爱不卑贱。”
“你想清楚了吗?”韩渊诚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底的怒气,“回答问题以前先过一下大脑。我问你,说分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韩渊诚的目光让秋晨萌生出的那点坚持险些瓦解,瞥过头不再去看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想好了!与其卑微的去爱你,还不如潇洒的放手。老子条件也不差,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韩渊诚忍着气,再问:“你觉得你在我面前爱的卑微?”
“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在你面前就如同卑微的奴仆,需要匍匐在你的脚下仰望着高处的你。这样的爱难道还不卑微?”秋晨回忆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他就是活在黑暗角落里的苔藓永远见不到阳光。韩渊诚也只是把他当做发/泄/欲/望的工具。总是会鄙夷的望着他,骂他贱/货或者白/痴。这些字眼就像利刃一下下戳进他的心里,心已经千疮百孔,真的再也没有勇气和力气爱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遗失的心跳
韩渊诚有些无力的望着面前倔强的男人,虽然心里气得要命,可还是要努力柔化面部僵硬的线条,显得不那么凶残恐怖:“这一年来,你真觉得我对你不好?”
秋晨斜睨着韩渊诚,轻嗤一声,“韩渊诚,你别装情圣了。你不是早就厌倦我了吗,现在还装出深情的嘴脸给谁看?你虚伪不虚伪?”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韩渊诚脸色阴郁,“当初你招惹我,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
秋晨完全呆滞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韩渊诚会这么说。他不是一直都厌恶自己吗?自己提出分手他应该欢呼雀跃的说同意。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你……你为什么不同意?”秋晨恍然顿悟般瞪大双眼,“你还想让我做你发/泄/欲/望的工具。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韩渊诚努力控制着想要掐死眼前男人的冲动,沉声道:“照照镜子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值得我流连的地方。”
“你……”被韩渊诚毫不留情的讥讽,秋晨气结,吼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分手?”
韩渊诚沉默,模样像是在纠结秋晨的问题。
秋晨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原本还以为韩渊诚对自己有那么点爱恋,现在看来又是他在白日做梦。
“连你自己都说我没有丝毫让你流连的地方,那你又为何勉强与我在一起!”秋晨脸色惨白,无力道:“爱你真的太累了!”
韩渊诚定定的望着他,好半天才咬牙道:“你不但白痴,还眼瞎!”
“你……你竟然骂我!”秋晨气得直跳脚。
“滚一边,别在我眼前碍事!”韩渊诚收拾好桌面上散乱的文件,走进屋内砰的一声将门狠狠甩上。
秋晨怔怔的呆在原地,死死地咬着下唇。他知道韩渊诚这次是真得生气了,可究竟为什么秋晨却想不明白。
甩掉自己他该高兴啊?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死人脸摔摔打打的给自己看。
秋晨委屈万分,孤零零的傻坐在客厅内,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卧室门从里面打开。
秋晨转头看过去,就见韩渊诚重新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拿着提包,一副要出远门的装扮。
“这是你家,你不用走该走的是我!”秋晨站起来,故作轻松的说着。
韩渊诚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沉声警告道:“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回来时要是看不到你,你就给我等着吧!”
秋晨呆滞,完全不明白韩渊诚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反驳,韩渊诚已绕过他在玄关处换鞋子。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凭什么听你的!”秋晨梗着脖子怒吼。
韩渊诚完全无视暴跳如雷的某人,拉开门大步而去。
秋晨满腔怒火算是无从发泄,愤怒的同时心底却忍不住的恐慌。他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boss,我们比对了z市所有的楼盘现住用户的房屋结构以及装修情况。根据您的描述,在西区靠近市政府的一处楼盘内有间公寓相似度达到90%。”黑衣男人手持文件夹递给面前的秋睿,恭敬道:“这是房屋构造图,请您过目。”
秋睿接过,垂眸凝视。轻如蝉翼的纸张却让他双手微微发颤。
露台、客厅、卧室,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在梦中零碎的片段中反复出现。
不会有错,这间屋子他一定曾经去过,或许他根本就在这个地方生活过。
秋睿按捺住心底的震惊,沉声问道:“这房子现在有人住吗?”
黑衣男人说道:“说来也怪,这房子在一年前就搁置了。现在是空房,无人居住。”
一年前房屋搁置,一年前他重病失忆。
这两者到底有没有联系?
秋睿心底一紧,追问道:“以前是什么人住在那里?”
“我们去物业查过,房产证上登记的房主是个名叫江万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梦中出现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长相,可从背影看应该挺年轻,怎么也不可能是中年。秋睿一筹莫展,吩咐道:“找人查查以前这房子里住着什么人?什么身份?我要他的详细资料。”
黑衣男人领命退下。
秋睿指腹摩挲着文件夹内的图纸,喃喃道:“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绵绵细雨从天空不断滴落,秋睿没有打伞徒步走在积水涟涟的红砖路面上。阵阵冷风刮过,时不时有被雨水津湿的树叶从枝桠上跌落,青色蝴蝶般陨落地面激起小小涟漪,带出点点水花。
雨滴在西服布料上凝成圆润的水珠,随着步伐的移动滚滚滑落。秋睿仿佛没有意识到天气的寒冷,他面色沉静,不苟言笑的神情为原本俊美的容貌平添几分神秘。
周围的景物在脑海中只有模糊的影响,却留有莫名熟悉的印记。就好似画在纸上的铅笔画,被橡皮擦掉后还是会留下浅淡的痕迹。虽然已经没有色彩,但毕竟曾经存在过。
秋睿觉得他的那些记忆就像那些铅笔画,被人刻意擦去。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秋睿捂着心口,虽然还在强有力的跳动着,可他总觉得心跳遗失了。随着那些消失的记忆不知遗失在了哪里。
“看到他心跳会失速,看不到他心跳会遗失……”
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高远飘渺如同悬在天际的云朵。
是谁?究竟是谁曾经对他说过这些话?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秋睿蹲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他究竟忘记了什么?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身旁响起陌生的男音,肩膀一沉落下宽大的手掌。
秋睿迅速调整好状态,站起身的同时表情已恢复先前的清冷无波。
“我没事!”秋睿淡淡说着,甚至没有去看身旁男人的模样。
“这下雨天,你怎么没拿伞?”男人热情的继续询问。
秋睿眉宇微蹩,抬步朝前方走去。
男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紧跟着秋睿,更是将自己手中的伞遮在他的头顶,为他挡去簌簌下落的雨滴。
秋睿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
面前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留着精炼的短发,五官普通至极,可凑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魅力。特别是那双眸子,晶亮深邃,如同黑色的漩涡仿佛能把灵魂吸入其中。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秋睿站在他的面前竟也只到他下巴处。男人一手撑伞,一手随意的插在裤兜内。很闲散的站姿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气势。
见秋睿在打量他,男人弯起眼角和煦的笑了笑。
秋睿短暂的失神,男人的笑容让他心跳突然失速。那种感觉奇妙又怪异。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雨中,四目相对,眸光搅在一起。
片刻后,秋睿率先回过神,有些懊恼先前的失态。
“先生,我没事!”秋睿礼貌的道谢,而后转身走入雨中。
“喂,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身后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秋睿不耐的蹩着眉头,没有再做理会。
男人没有被无视的挫败,竟亦步亦趋的跟着秋睿。
“喂,我不是坏人。”
“要不你拿上我的伞吧,我家就在附近!”
“最近天气多变,你这么淋雨会生病的!”
秋睿猛地顿住脚步,回转身体紧紧凝视着身后的男人。
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慌张的收住脚步险些就要撞到秋睿身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秋睿清冷无波的眸光迫视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摸摸鼻子,“我不想做什么!”
秋睿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前行。
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秋睿微微蹩眉这次并没有再理会男人。
秋睿的沉默换来男人的变本加厉,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在秋睿的身侧。手上的雨伞也分出大半遮挡在秋睿的身上。
站在小区大门的喷泉池前,秋睿忍无可忍的转过身,“先生,我到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男人咧嘴嘿嘿一笑,“这么巧啊,我家也住在这个小区。”
秋睿脸色变得凝重,注视着男人的眸光逐渐锐利起来。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秋睿的异样,还在为认识新的邻居而开心。
“你家几号楼啊?我看你挺眼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这小区好是好就是交通不太便利。就说门口这条破路吧,三天两头的施工。每天回家都和玩儿命似的。”
“前几天,这门口还发生车祸了呢!东面不远有个过街天桥,你可千万不要横穿马路。一定要记得看红绿灯。”
秋睿被男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搞得不厌其烦,冷声道:“你说够了吗?”
男人被他这么一喝,讪讪的收了声音。眼神无辜又委屈的注视着他,那模样像极了被遗弃的小宠物。
秋睿睨着男人,挑眉冷笑,“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茫然的眨眨眼,“我不想干什么啊?”
“你刻意接近我究竟想做什么?”
“我刻意接近你?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你一个人蹲在路边,以为你出什么事。你怎么能说我对你图谋不轨呢!”被冤枉男人很是委屈,瞪着眼睛用眼神无声的控诉秋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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