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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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父-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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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的食物是什么?不对,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先弄清楚小白的品种,不同的蛇,食物种类是不同的,石小川愁眉苦脸地看着小白筷子粗细的白生生的细长身体,光秃秃的头,据说毒蛇的头是三角形的,那么小白不是毒蛇,到底该给它吃什么呢?难道喂老鼠,有点恶心,而且小白这么细的身体一看就知道绝对吞不下去的,石小川不停地胡思乱想,趴在桌子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盘成一团的小白继续晒着日光浴,月光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它身上的新皮在慢慢的生长,它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石小川,吐出蛇信,轻轻地触了触他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又是小白,起名无能星人就是这样子的。。。。囧

  3

  3、半途而废(本章补完)。。。

  灵山镇很小。

  两旁被山岭环绕,只一条柏油路贯穿而过,连接着山里山外,镇上只有十字形的两条街,一条主街一条小街,街道两边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种植的槐树,树很高大,那茂密的枝叶披在高矮相间的屋顶上。

  不管灵山镇上的人如何修房砌屋,楼层越起越高,却始终没有人去砍掉这些也许遮住了光线妨碍了视野的槐树。

  夏日的话,以前很多人都会坐在树下乘凉,赶上秋风冬雨,阳光惨淡的日子,却又真有点阴森恐怖气氛。

  灵山镇可能是一个偏远的地方,所以镇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传闻也就特别多,石小川也只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大概是十五年前,石妈妈还怀着他的时候,附近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人,也有人说是因为镇上的人对神明不敬,所以遭了天谴。

  总之,现在即使外面再凉快,屋里再热,父母们都会制止自己家那些跳脱的小子们晚上往槐树底下跑。

  最近这几天就更加是如此,太阳还没落山,各家的妈妈就扯着嗓门站在街口大声喊,“XX,回家吃饭了。你个兔崽子,还不回来仔细你的皮!”。

  因为身体一向强健无病无痛的石辰那几个孩子,一夜间全病倒了,高烧不退,现在全在镇医院里躺着。

  镇上的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人口又不多,一夜间大家都知道了,这还不引起恐慌?

  县里防疫站的医生也来看了一回,只确诊了不是传染病,之后就束手无策,剩下这一群焦虑的父母面面相觑,只能哭天抹地,却丝毫办法都没有。

  没过多久,这几个孩子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远在国外的石辰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坐飞机飞回了灵山镇,并且带回了一整队的医生以及医疗用具,塞满了一整架私人飞机。

  这些医生围着那些孩子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诊断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的高烧和昏迷不醒,无奈之下,只能先尽量保住这几个孩子的命。

  这四个孩子一字排开躺在医院里,头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眉头紧皱,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张合,好像不停地胡言乱语着什么,凑近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他们两边的胳膊上都有一根红色血线,沿着胳膊慢慢往上,渐渐靠近心脏的部位。

  镇上的人都是乡里乡亲,沾亲带故自然也多,每天络绎不绝的有人进病房来探望这几个孩子。

  镇上的百岁老人刘姥姥也颤巍巍的过来看望了生病的孩子,提了句,“这莫不是中邪了罢?”

  这些家长恍然大悟,这种情况,和中邪那还真有些像。

  闭塞的地方,迷信的人自然就比较多,何况原本就已经六神无主的父母,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自然就不会放弃。

  几家父母一合计,立刻打听起十里八乡有名的神棍神婆。

  折腾来折腾去,就在石小川抢救小白的那些天里,这些神棍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热热闹闹喧喧嚷嚷,敲锣打鼓,钱是一笔笔的要了过去,效果却一点也没看到。

  昏迷的继续昏迷,眼看着这么多天粒米未进的孩子气息渐渐虚弱了下去,两边胳膊的红线离心脏是越来越近,好像个警示灯一样,那些急怒的父母差点冲上去把他们暴揍了一顿。

  过了几天,刘姥姥又颤巍巍的过来看了一下,“附近山里不是有个灵山观,那儿有个老道士,倒是听说很有能耐。”

  这些急得上火的父母都在心里嘀咕了,既然有这么个人,您老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镇上的人倒是也知道有这么个解放前就留下的道观,现在里面只剩下一个老道士,平时也不下山,粮油是国家供给的,自己在道观里养了点鸡鸭,种了点蔬菜,几个月到镇上来一次,买点日用品。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穿着那件补丁累着补丁的道袍,脚下一双磨得快穿底的布鞋,花白稀疏的头发抓了个髻,用根木钗固定着。

  镇上的人也不在意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能人。

  几乎是立刻,由石辰的爸爸石安清牵头,几个男人准备了一些礼品,就往山里去了。可刚刚走到镇子口,就看到那个许久不见的老道士站在那儿,映着斜阳,那张脸模糊不清。

  石安清点头哈腰的看着这个老道士,“您老下山了。”

  石松拿着自己那个破包,点点头,沙哑着声音说,“你带路吧,我先去看看那些孩子。”

  他原本也是灵山镇上的人,自幼父母双亡,被灵山观的老道士收养,之后,顺其自然的拜师,当起了道士,道号也沿用了自己的俗名。

  石安清一愣,随即大喜,激动得眼眶发红,“石松道长,您老真是活神仙,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您驱邪的!这下,我们孩子总算有救了。”周围那几个男人也是一脸激动,纷纷附和。

  石松并不搭话,只是看了看日暮中的灵山镇,满脸皱纹的脸上是一片凝重,这事儿不好起变数才好,否则,他就对不起自己那临终托付的师傅了。

  他随着石安清一行人到了镇医院,一个宽大明亮的病房里摆着四张床,满屋子愁云惨雾,时不时就传出一声嚎哭。现如今的孩子都金贵,这要是有个万一,等于是挖了父母的心肝。

  石松让石安清先把这些人都清出去,慢腾腾地走到石辰的床前,这个十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小子现在已经瘦了整整一圈,印堂发黑,唇白脸青,气息奄奄,手上挂着两个吊瓶,药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石安清跟在青松身后,心里发急,却也不在石松说话前问什么,他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石松与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不一样。

  “你去弄碗黑狗血来,要纯黑的,有杂毛的不行。”石松看了一会儿,突然说。

  “啊,好的,我立刻去弄。”石安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往门外跑,边跑边吆喝,“快快,谁家有黑狗的,要碗黑狗血,要纯黑狗,罗瑞家的,你家那只额头带白毛的用不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石安清端了一碗黑狗血进来,虔敬的递给石松,石松从随身带的那个破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纸就自己烧了起来,石松把那些灰丢进碗里,告诉石安清,“每个孩子喝一点,明天应该就能醒了。”

  师傅留下的最后一张符用完了,石松叹了口气,算了,这都是命数,他随口说:“以后别让这些孩子折腾那些野物,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野物难保其中有来历的,这次是熬过去了,下次可就不见得有这个运气了。”

  旁边的几对父母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只要我儿子醒过来,他以后要是再调皮,我就抽他。”

  石松看着他们把黑狗血喂给那些孩子之后就打算回山里的道观去,被石安清他们死死拉住,一定要他等这些孩子真正清醒之后再走,他推辞不过,而且心里也装着其他的事,就答应了下来,住到镇上唯一一家宾馆里面。

  半夜。

  石小川又掏出小盒子放在桌子上给小白喂食牛奶,晒月光浴,他发现只有在晒月光浴的时候,小白才会有动静,平时都软趴趴的躺在盒子里,一动不动。

  他琢磨着,难道是这月光还有疗效不成还是说到了半夜,天气凉快下来了,小白也会觉得舒服点?

  他轻轻把一只蟋蟀放到小白面前,一直往它嘴边送,可惜小白不领情,石小川就纳闷了,这网上不是说蛇大部分都吃活物,像这种小蛇应该吃昆虫的吗?

  就在他和小白较劲的时候,一道人影站在了窗前,挡住了他的月光。

  石小川抬起头,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小白,暗光流溢的眼就看着那个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黑影,眨眨眼,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轻声说:“石松爷爷。”

  石松点点头,伸手揉了揉石小川蓬乱的毛茸茸的头。

  石小川笑嘻嘻地让石松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房间里拎出来,两个人默不吭声的往僻静处走去,石小川手里还拿着那个装着小白的盒子。

  从石松出现的那刻,小白就一直软趴趴的,持续装死中。

  小白经过这十天的修养,恢复得很快,至少比人类快多了,人类要是被这么严重的烧伤,估计现在还在ICU重症监护室中昏迷不醒,而它呢?已经可以和石小川叫板,因为食物口味问题闹别扭了。

  小白身上那些烧焦的蛇皮慢慢的蜕掉,长出了一层漂亮的白色新皮,那颜色是光滑内蕴的珍珠白,配上小白修长的身体,圆乎乎的脑袋,一点也没有寻常蛇类的狰狞。石小川有时候看着小白仰起脑袋左视右顾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这条蛇大概属于蛇类中的贵族,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好看,这么臭屁!

  “爷爷,我过几天就要到市里去念高中了。”石小川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说。

  “小川,你——爷爷早和你说过,你不能离开灵山镇,你怎么就不听话!”石松看着旁边这个瘦削的孩子,不是不心疼。

  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五岁,看起来却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躲在草丛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觉得奇怪,拨开草丛就看到那孩子逮着只虫子正往嘴里送,一双骨碌碌的黑眼睛连反光都没有,看得人毛骨悚然。

  石松活了这把年纪,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双眼睛!

  那孩子看他注视着自己,不舍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虫子,把小手高高的举起来,用清脆的童音说:“给你吃。”

  石松想,小孩子还真是不懂事,逮着什么吃什么,什么都敢往嘴里送,父母也不管,这么小的孩子放到外面乱跑,说:“这个不能吃,吃了要生病的。”

  小孩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不会,我吃好久了,很好吃的。”说着,就踮起脚,努力的把虫子往他嘴边送。

  石松把那只虫子拿过来,看着那小孩眼睛盯着这只虫子咽着口水,一脸舍不得却又决心送给他吃的表情,觉得这孩子还真是有些可爱,“家里没给你饭吃,吃这个,你爸妈呢?”

  石小川吮着自己的手指头,“他们在带弟弟,小川做错事偷吃了弟弟的蒸蛋,爸爸罚小川不准吃饭。”

  他有些沮丧,随即又高兴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小川可以吃这个。”他指了指石松手里的虫子。

  “这种虫子很好吃,就是很难抓到。”他看到石松拿着那只虫子没打算往嘴里送的样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爷爷不吃,可以给小川吗?”

  石松听得在心里直骂石家的父母,有这么虐待自己孩子的吗?难道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他抱起石小川,把手中的虫子扔掉,“我们不吃这个了,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去。”

  他带着石小川回到了自己那所破旧的道观,给石小川做了顿饭,就是简单的炒鸡蛋,炝白菜,就让石小川高兴得不得了,石松告诉石小川,以后饿了想吃东西了就来找爷爷。

  石小川吃完饭,在道观外的小坪玩,石松则在院子里收拾自己晾晒的草药,过了一会儿,觉得奇怪,怎么没听到小孩的声音了,到外面一看,石小川晕倒在了地上,半个身子躺在下雨淤积的小水坑里。

  石松赶紧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又把他弄脏了的衣服给脱下来,看到石小川背部的时候,他手一抖,衣服掉在了地上。石松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就好像时光突然在他身上加速了一般,就连皱纹都彷佛在一息之间爬满了整个额间,他浑浊的眼睛预示着未来,彷佛看到这个天真的孩子夭折在他眼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做的孽。

  他叹息了一声,蹒跚着走到道观最完整的那个房间,待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拿着那个破旧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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