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子息-虚席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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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子息-虚席以待-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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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事我帮你忘记好不好,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拒绝我,我明天等你的答案。”
  直到夏冉走远,陆昕还是愣神站在那里。
  他唯一接吻的经验只是从顾均那里。
  那个男人的吻从来都是让他喘不过气,就算后来他们之间也有温柔的缠绵的吻,那男人也不会放过他,再温柔都带着强烈的霸道和占有欲。
  夏冉说的话对他来说太具诱惑力,终于有这么一个人,肯愿意陪他,一直站在他身后,想要陪着他。
  顾恺身上都快冒出冷汗了,他哪里会想到,身旁这个男人终于放下所有顾忌来到c城,却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在他面前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顾均身上的戾气,都让他不敢出声。
  陆昕刚准备转过身回去,突然瞥见了不远处从车里下来的男人,他不可置信地向那边望过去,又马上低下头想要 快点离开。
  “陆昕。”
  只是喊他的名字,他就被硬生生的定在原地,他甚至能感觉到顾均语气里那些咬牙切齿的怒气。
  这是顾均从来没有见过的陆昕,他穿着红蓝相间的格子衬衫,下面简单的牛仔裤,打扮地像个彻彻底底的小年轻。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忽略了陆昕比他大了五岁的事实,他会对他无措地害羞,会温软地笑,会因为担心皱着眉头,也会偶尔无意识以为他看不见时撅着唇,像是抱怨更多是无奈。
  这个人这么多表情和情绪,本来就应该只属于他,只能是他的,竟然还敢对其他女人那样笑,顾均想到刚刚他才被那个女人吻过,身体里的戾气他根本就压不下去。
  顾恺站在车旁有些担忧地看着这边,他唯一看过自家老板失控情绪的时候,都是和陆昕有关,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凯悦才刚刚稳定,东北那边又是一堆乱帐等着处理,顾均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再这样不好好调理,总有一天会垮的,得不偿失。
  “那个女人是谁?”
  他没有想到顾均走到他面前,说的这第一句话,竟然如此好笑,要不是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已对他冷了心,这样的质问以前或许还会以为这是在吃醋。
  陆昕抬眼看男人,面色憔悴,又像是瘦了很多,竟然还是会心疼,他也学会掩饰,不再对他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对待他就像对待一般人那样的态度,温和又疏离,“她是以前在凯悦的同事,后来因为在pub的事,离开凯悦…”
  “我是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顾均又欺近他,声音冷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陆昕本能地害怕,向后退了一步,立即被男人圈住腰,这么亲密的动作,却真正吓到他。
  用力气推开这个男人,陆昕有些狼狈地向四周看,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区周边也安静着没有声音,陆昕刚刚脸上的恐惧和抗拒明显,他终于装不下去,保持在与这男人安全的距离,眼里都是迷惑和还未平静的恐惧,“我 …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
  在他被高桥本一带走又被沈韫接回来后,陆昕看他的第一眼,就是这种表情。
  那是一种全然的不信任。
  “我从来都没有只把你看成是助理。”顾均软下了一些语气。
  陆昕抬头看男人,他真的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轻易说出这种话,像是自嘲般,“那你把我当什么?”
  顾均满脸阴郁地看他,陆昕缓缓开口,“是我不自量力去喜欢自己的老板,也是我不识好歹身为助理却贪心想要更多,竟然还想要你的感情,凯悦的董事长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同性。”陆昕笑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他已经不想再想起来,“谢谢你对那些媒体和记者说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小区门口进来几个人,都朝这边打量。
  陆昕又显得有些慌张,“我要回去了,姆妈还在上面等我,总经理你…”
  顾均向前拽住他,就像刚刚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他们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的。”陆昕用几分哀求的表情看他,出口的话却真正戳疼顾均,“他们都认识你,他们会误会的…”
  “跟我回去。”
  陆昕摇摇头,又强调,“郑总,我已经不是凯悦的员工了。”
  他看他的表情,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听不懂他的话,有些艰难地开口解释,“你就快要结婚了…以后,我也会和别人结婚的,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我们不能再有那种关系…”
  一句话彻底磨掉了男人的耐心。
  顾均忍着胃疼,沉着声音开口,“现在是我跟你一起上去,还是你跟我回去,你自己选择。”
  陆昕坐在这辆熟悉的奔驰里,给姆妈打了电话,那边的老太太立刻敏感地知道小儿子肯定有问题,逼着问他跟什么人在一起,这么急要去哪里,竟然连家都不回,老太太才调理好的状态,这边听着,像是又要哭出来,她心疼他的儿子,又不敢给他施压力,只是嘱咐,要早点回去,她在家里等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心甘情愿跟在那个人身边,却遭了这么多罪。可是老太太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陆昕挂了电话就抿着唇不说话。
  顾均和他并排坐在车后座,有些疲惫,闭着眼睛开口,“我不会和她结婚。”
  车里一片沉默。
  深夜,车前灯照亮郑宅大门前的花圃,以前陆昕和老管家一起修剪的那些花草都在这初夏开的正盛,像是在欢迎他又回来 ,老管家听见响声,只披了件外套跑出来,看见自家少爷后面跟着的人,这些天的愁也跟着去了很多,来到人跟前,带着些心疼和喜欢问话,“陆先生,您可总算回来了。”
  陆昕抬眼看老人,勉强地笑了一下,又黯淡下表情。
  当天晚上夏冉的电话过来,手机又被这男人拿走,两个人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
  陆昕坐在花房里发呆,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几乎失去与外界一切的联系,被顾均变相地软禁。
  在这个家里已经三天了,除了能看见老管家,其余的佣人做完本分的事就不在这里,整个房子空荡地可怕,自从那天晚上他拒绝那男人的一切触碰,顾均就冷着脸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他真的是想不通,这样到底算什么意思。
  似乎就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就一直在等他,现在就连要摊牌说清楚,他还是要等。
  在第六天的中午,顾均终于回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沈韫和温华。
  陆昕有些看不懂他们的表情。
  沈韫走近他,不忍心,又必须告诉他,“陆昕哥,陆伯母她去世了。”
  陆昕面无表情地直直看向顾均,不敢相信,又轻轻出声,“总经理,他刚刚说什么?”
  “对不起。”顾均刚向他走近几步,陆昕立刻往后退。眼眶慢慢变红,他根本不相信这句话,“医生说过她恢复地很好,只要不受刺激,就能熬过今年,说不定还可以更久。”渐渐地声音带上哽咽,“她还在家里等我,说要看着我结婚,她还要抱孙子的,她明明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陆昕嘴唇都在发抖,在冰库里的那种寒冷的记忆又再次侵袭他的全身,他这辈子仅有的一点温暖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轰然倒塌。
  陆昕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都是你。”
  从pub的事被爆出来到被带到这里来,他还是没有对顾均有过真正的恨意,说他靠着他上位,他们之间不能见人的关系,陪着他在商场也见过那么多勾心斗角,他明白顾均的身份,要是扯上这些事,稍有不慎,就会被别人踩下去,所以他懂。
  他不去奢求,放手还不行吗,投进去的感情他认了,顾均并没有亏待过他,就算在这个男人眼里只是一场交易,一个游戏,都已经过去了。
  那些恶意的中伤,他也已经可以熬过去了,就算现在没有公司会要他,可以自己开个小店,一步一步走下去,日子总会好过起来的,时间过去了,这些曾经的,都会放下的。
  他也没有恨这个男人,只要等他回来,心平气和地和他说清楚,他相信顾均会懂得。
  无论用什么身份,哪种心情,这男人回来了,带给他的只能是一次比一次深厚的绝望。
  陆昕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一个男人的悲痛以无声的哭泣发泄。
  他去东北那边,和家族所有人宣布解除婚约,去c城的事被有心之人又一次曝光,他那次亲口说的不是同性恋的话题再次被推到风尖浪口,他怕那些人和顾家的人再找到陆昕,整个顾宅他派了人严密地看着,就怕陆昕再出一点事。
  他这样决然地和顾家上下坦诚,整个哈尔滨的上流层都在传顾家现下当家人为了一个男人和温家闹翻,温华和他一起去喝酒,还笑着打趣,你小子终于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啊?
  顾均笑着晃酒杯,倨傲又自信地笑,“两者兼之。”
  温华为他的狂妄摇头笑,想起什么人,又黯下情绪,埋头喝酒。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想到陆昕在家里等他,恨不得马上就回来,他不会说,就做给他看。
  可是现在,这男人甚至不敢过去碰他。
  陆父在老太太咽了气后就直接躺医院,等陆昕过去,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这个小儿子说。
  整个葬礼十分简单。
  早在上一次住院时,医院就下过病危通知,那八个女儿原本就操着自家的事,谁不在暗地里嫌这对老人是个累赘,幸好有个陆昕摊下赡养老人的一切事,分家这么多年了,感情虽然是淡,可人真的走了,毕竟亲情连心,哭着倒都是真心。
  陆昕穿着黑色西装,右手臂上挽着孝带,站在礼堂上,给来往的人鞠躬谢礼。
  “听说陆老太太是被这小儿子气死的嘞。”
  “不会吧,不是说在S市混的有模有样,老太太不是天天当着人说小儿子最好,从小看起来就乖啊…”
  “这么大的新闻你都不知道,他和他们那老板……前几天我亲眼在小区下看到”
  陆昕腰挺得笔直站着,那些人的话就在耳边,就像是故意说给他听。
  “你在这里造什么谣,哪家出事你不赶着落井下石,好歹邻居一场多少给自己留点口德,老太太生前这么疼陆昕,你再在这里造他的谣,当心老太太回来找你!”
  。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陆昕旁边,板着脸骂人,几个妇女喏喏不敢再多话。
  陆昕听到最后一句话,才有点反应,望着说话的人,整个人憔悴地不像样子。
  老太太生前这么疼他,可这么多天,他多想在梦里再见老太太一面,整宿整宿地失眠,勉强闭上眼,又被童年一个人在大街上被欺负和那晚上冰库的寒冷给冻醒。
  明明就已经是夏季了。
  谈莉和夏冉都在帮忙打点,谈莉眼眶红着,她在凯悦才带陆昕时就知道这个老太太对他有多重要,前些年才发现夏冉喜欢陆昕,她就开玩笑说孝顺的男人最可靠,使劲怂恿夏冉把陆昕追到手。
  夏冉比她哭得多,两只眼睛都肿着,老太太出事还是她陪着陆父送到医院的。打陆昕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后来干脆就被关了机,老太太咽最后一口气时,还在哽着声音念小儿子。
  到处联系不到人,顾均和他的事又被大幅度报道,谈莉想到人肯定是在顾均那,利用这些年攒下来的人脉关系,总算是见到了凯悦的二当家沈韫。
  可还是没能让见上最后一面人就走了。
  前前后后这么多牵扯,看陆昕现在的样子,这些话她们哪敢告诉他。
  温华和沈韫一进礼堂,谈莉就面色难看地过去,“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沈韫看她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
  想起当年这沈三少开除他们这些人时,那张脸冷着表情,一个人的前途对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就像蝼蚁那样卑微,谈莉抬着头看这个男人,“顾董事长怎么不敢亲自来,把陆昕害的这样家破人亡的地步,你们还敢过来,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温华下意识地拽住身旁男人的手臂怕他冲动,他再了解不过他的性格。
  沈韫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陆昕,握着的拳紧了又松,看眼前这个女人,紧抿着唇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议论纷纷,有人知道他们,有人猜他们的身份。
  谈莉又放低了声音,“这里不欢迎你们,老太太看到你们,也不会安息的。”
  到底是触了沈三少,他忍无可忍地向前走一步,眼神里都像攒着冰渣子一样的冷,温华却快他一步说话,“我们只是来给老人上柱香,没有其他意思。”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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