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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天耀的讲述，小茹脸上早已是泪痕满布，果然，天耀一直在找她，始终没有忘记过她，可惜她被岳天制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不然，定会再次扑倒天耀身上。
而岳天此刻的表情显得很是怪异，痛苦中带着欣喜，伤心中带着宽慰，更多的还是自责与悔恨。
“天耀，小如的遗体在哪？”
岳天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以至于其他人没有发现他对天耀称呼上的改变。
一块常人大小的冰雕被天耀从天玄令中取出，摆放在台面上，冰雕保存的非常完好，岳小如静静的躺在里面，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在座的人都很清楚，她已经走了。
“砰”
岳天站起身，身下的座椅瞬间化成飞灰，身形一闪，便来到冰雕前，从位置上看，离天耀只有数尺之遥。
生怕岳天失控伤人，飞札、多兰杜联袂上前来到天耀身边，却被天耀劝住，反而起身朝岳天走去。
“她的遗体我保存的很好，这些年，我想小茹的时候就会看她一眼，她们长得真的很像，有时候，我简直怀疑她们是孪生姐妹。”
收回摆放在寒冰上的手，岳天回头看了天耀一眼，落寞的说了句：“你没怀疑错，她们确实是孪生姐妹！”
……
现场一片沉寂，徒留小茹“一一啊啊”的声音，她的目光全都落在那个冰雕上，眼中尽是震惊之色，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脑袋一片空白，自己当初只是为了借助岳家的力量寻找天耀，才装成岳天的女儿，没想到，他真是自己的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面露疑惑，坊间传闻，岳天发妻月灵难产而死，留下一女，如今看来，必定不实。
“哎！”
一声犹如晚秋般萧瑟的叹息从小茹身边传来，一个风华绝代的成熟美妇轻移莲步走上前，看着脸露悲意的岳天和冰雕里的岳小如，眼中一片迷离，众人可以清楚感受到她心中的凄苦和悔意。
风飘飘，岳天另一位发妻，圣阶初段一级实力，在她的讲述下，当年的真相在众人面前还本溯源。
小茹的生母本姓便是月，单名灵，一百年前，她曾为追寻一种变种妖兽，前往乱斗山脉，却被那变种妖兽打伤，危急时刻，岳天正好路过，出手救下了她，只可惜，岳天被月灵的样貌所吸引，从而让那变种妖兽逃脱。
其后，借养伤之机，岳天发动了超强追求攻势，却始终无法令月灵答应，直到月圆之夜，月灵借助月华之力修炼恢复真身，岳天才知道她拒绝自己的原因：人妖有别。
说实话，岳天当时犹豫过，但很快便坚定了本心，一定要娶月灵为妻，不仅是为了她的美貌，还有她那淳朴率真的个性，就像是一抹清泉，令他的心特别平静。
自那天以后，岳天对月灵更加体贴入微，呵护有加，并花费大力气，四处搜寻那变种妖兽的下落，虽然最终徒劳无功，但却让月灵感动不已，最终，她打开了自己的心扉，和岳天一起回到了岳天城。
到了那，月灵才知道岳天的身份和实力，对此，她是惶恐不已，毕竟，小小的帝阶妖兽，就算是远古神兽遗脉，在未成长起来前对于圣阶来说也只是一盘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她生怕自己受到伤害。
幸好，岳天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还是一如既往的付出，只不过，当风飘飘出现的时候，局面产生了变化。
风家虽不在百族之列，但对于岳家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一个附属部族，历年来，多少功臣烈士都出自风家，岳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有近半都是风家的功劳，更可贵的是，风家从不居功自傲。
这一代，风家人丁凋零，只有风萧萧和风飘飘兄妹两人，风萧萧早年外出游历之后，便杳无音讯，无论如何查找都毫无线索，风家的传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对此，岳天自然无比关注，一方面继续大力搜寻风萧萧下落，另一方面，开始打听起风飘飘是否有意中人，毕竟，按辈分来说，岳天还是风飘飘的长辈，自然应该关心她的终身幸福。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问竟是惹火烧身，风飘飘直言不讳，对岳天倾心已久，此生非君不嫁，结果居然还把风家列祖列宗的灵位都请了出来。
第十六章 缘由
对于这个结果，岳天彻底傻眼，之后的经过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各种头疼，但风飘飘把女子坚韧的个性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直接找到月灵，求她能够成全自己和岳天。
月灵虽然单纯善良，但啸月天狐一脉对感情一向无比忠贞，伴侣历来只有一个，自然不会答应风飘飘的无理要求。
事实证明，爱情向来是衍生奇迹的温床，风飘飘用了两年时间，靠自己的心和情感动了月灵，也彻底打动了岳天。
最终，岳天大婚同时迎娶两位佳人，传为乱斗山脉的一段佳话。
婚后第二年，风飘飘便有了身孕，更是令岳天喜不胜收，只可惜，好景不长，由于一次意外，孩子没了，之后，无论两人如何努力，风飘飘的肚子再也没有鼓起来过。
她曾一度怀疑过是月灵害她丢了孩子，可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只能将一切藏在了心里，但在态度上，对待月灵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切，岳天不在的时候，两人也曾闹出过诸多不愉快。
由于个性使然，月灵总会将这些事告诉岳天，而风飘飘就认为月灵肚量小，挑拨离间，岳天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最终便是息事宁人，大事化小，次数多了，月灵也不说了，但心中已经产生诸多不满。
四十年前，月灵被确认怀了身孕，这可把岳天乐坏了，生怕月灵有什么闪失，整天陪着她，对此，风飘飘的心自然凉了许多，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望，一片逆鳞，想到自己的遭遇，心情越变越差。
没想到啸月天狐的生产周期长的吓人，足足过了十多年还没生下来，岳天再心急也没用，再者毕竟是一族之长，事务繁多，对月灵的照料自然少了许多。
或许是天意使然，风飘飘这么多年来，一直服用着一种名为孕龙草的药物，本意是想要治疗不孕之症，但始终未能见效。
这种药草和普通的芥蓝很像，一次由于厨房的失误，将孕龙草当做芥蓝做成了菜，风飘飘吃了之后发现了不妥，但并未在意。
没想到月灵吃下之后，竟然产生了剧烈的妊娠反应，当天夜里就临盆了。
不过，孩子毕竟没有足月，当天也不是满月，生下一只小天狐后，月灵发现另一个孩子身体非常脆弱，若强行生下，很可能夭折。
此刻便体现出母爱的伟大，她硬是靠着无上毅力忍着剧痛停止了生育，并将大部分血脉精华输送给了腹中的胎儿，其代价便是从帝阶高段一级掉落至帝阶初段巅峰，并且无时无刻都要遭受阵痛的折磨。
月灵认定是风飘飘下毒害她，任凭对方如何解释都不愿接受，但为了两个孩子，她也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加强了戒备，派人给岳天送信，想等他回来再说。
出于害怕，担忧，惶恐等各种复杂情绪，风飘飘暗自扣下了月灵传给岳天的讯息。
月灵久久没能等到岳天，再加上没日没夜的煎熬，精神状态极差，风飘飘有意前来照拂一二，却都被月灵赶了出去。
但没过多久，月灵便病倒了，冷热不知，昏睡不醒，风飘飘天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和小天狐，这次，她没再迟疑，立即派人将岳天找回来。
经过十来天的悉心照料，月灵的身体慢慢康复，意识也逐渐清醒，但仍有些虚弱，此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风飘飘的笑语。
“乖宝贝，等你爹回来，让他和你娘说，把你过继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呵呵，真的好可爱呀！”
就是这句话，令月灵彻底清醒过来，不顾大病初愈，将小天狐抢回来的同时把毫无防备的风飘飘击成重伤。
还没等风飘飘出言解释，月灵竟然抱着小天狐直接夺门而出，离开了城主府，风飘飘强忍剧痛带人直追了数十里，终因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当岳天赶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月灵和孩子失踪，风飘飘重伤。
心急如焚的他一边让人照顾好风飘飘，一边马上动身四处搜寻月灵下落，但找遍了大半个乱斗山脉都毫无线索。
最终，岳天回到了他与月灵初识之地，可能是上天庇佑，他在此处发现了线索，一路追寻，来到一处断崖边时，却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只小天狐虚弱的躺在断崖边，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声，边上有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几颗山石也有松动的痕迹。
岳天心急之下，怀疑月灵失足落崖，一把抱起小天狐就飞身往下方寻去，崖底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往西直接通向八达江，面对一望无垠的江水，感受到怀中小天狐越来越弱的生机，岳天痛苦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先救孩子，再找月灵。
将小天狐带回岳天城交由重伤初愈的风飘飘照顾，他自己则再次踏上了寻妻的道路，一寻便是十年，找遍了乱斗山脉可以踏足的每一片土地，甚至请出银川河中的河神帮助，还是一无所获。
期间，他甚至试图打破“乱斗山脉圣阶不得踏出山脉半步”的禁令，孤身迈过图巴火山，想要去月灵所说的暗月之森，寻那一线希望，却被三大部族联手打伤逼退而回，直到最终的绝望。
岳天不是傻子，他知道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经过一番查探，真相展露在了他的面前，但他不知道应该去怪谁，心灰意冷都不足以描述他当时的状态，他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家族的发展中去，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见到岳天如此，风飘飘也是黯然神伤，她后悔自己当初的隐瞒，更是对月灵心怀愧疚，许多次想要自裁谢罪，可想到小天狐，想到岳天，她始终走不出这一步，最终只能在小天狐身上加倍付出以求苍天谅解。
幸好，小天狐在突破至皇阶之后，于月圆之夜化为人形，风飘飘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岳天，看着和月灵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儿，岳天露出了十年来的第一缕笑容。
岳天给女儿取名岳小如，视若珍宝，宠爱的无以复加，风飘飘也将她视如己出，有求必应，这样的日子直到两年前戛然而止。
看着小如的遗体，风飘飘的心都碎了，在将心中潜藏数十年的隐秘吐露之后，她只觉得心中一片空灵。
“岳天，我对不起你，小如，风姨也对不起你！月灵，我这就来向你谢罪！”
如此想着的她运起全部功力，以掌化刀对着心口刺了过去，用力之猛，还未近身，劲气便将衣衫刺破了，她是真存了以死谢罪的念头。
第十七章 商议
“砰”
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风飘飘的手掌近半插入了他的体内，鲜血瞬间狂涌而出，风飘飘一脸错愕的看着身前的人，片刻之后，连忙抽出手，捂住他的伤口，泪水狂涌而出。
挡在她身前的自然是岳天，丝毫不顾胸口的伤势，伸手擦了擦风飘飘脸上的泪，眼中并无责怪之意，反而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怜惜。
“月灵已然离我而去，难道你也要这样？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妻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飘飘，当年之事，都是天意弄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岳天的虎目中也淌下几滴浊泪，他再也承受不起亲人离他而去的伤痛了，霸者之心已经伤痕累累。
岳天的话令风飘飘泣不成声，双手紧紧环抱岳天，就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放声大哭着。
众人也都对这段秘辛唏嘘不已，情之一字，伤人最深，就算圣阶大尊也无法逃脱，天道无情，造化弄人，哎！
“天耀，谢谢你替月灵报仇，大恩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岳家将是云家最坚定的盟友，至于小茹，我不会再勉强将她留在身边，我尊重她的选择，也希望她能够幸福，今日我有些不适，先行告辞，小如的遗体，希望能让我带走安葬！”
岳天安抚好风飘飘的情绪，转过身对天耀说道。
“前辈不用客气，这是舍弟制造的冰灵阵，可保坚冰千年不化，若今后有何吩咐，前辈尽管直言！”
天耀知道，今日之事对岳天打击甚深，他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多谢！”
岳天说完，转身解除了月小茹的禁锢，充满歉意和慈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迈步朝外间走去，风飘飘始终搀扶着他，岳不君、岳林等几名圣阶大尊紧随其后。
小茹一脱身，便飞速扑到天耀怀中，哭成一团，今日的一切同样对她影响深远，身世之谜突然解开，其中因缘错综复杂，远不是单纯的小茹所能理解和接受。
原本想要让小茹陪岳天回去的话，天耀此刻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