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千百种情景,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不是借酒浇愁,不是神色冰冷,不是冷静寂寥,那个在舞台中央,激烈跳舞的人,居然是泽昀!
他从来不知道泽昀那么会跳舞,也从没见他跳过这样的舞。
他那柔媚的身段,此刻更像没有了骨头,在强劲的节奏里,跟着音乐摆动。
肢体柔软得不可思议,意想不到的动作,撩人的性感若隐若现,大胆到令人咋舌,他还故意扯下肩膀的衣衫,露出白瓮般的肌肤,在闪烁的灯光里,更被镀上了一层妖媚的颜色……
他的眼神迷乱,不知望向什么地方,跟在他身边跳舞的人,扭动的身子只想更接近他。
他随便拉过一个,便贴着那人的身子舞起来,柔韧的身体就像要完全贴在那人身上,又恰好的配合了节奏,让周围观看的人不时发出喝采的呼声!
白天朗看得眼睛冒火,更多的是心痛,彷佛强烈的硬物击撞在心上,碎裂成几块的疼痛。
「多少钱?多少钱买你一个晚上?」在白天朗跟前的一个大块头男人忽然朝舞台上大喊。
他听了差点气疯,抡起拳头就想给那男人一拳。
泽昀也听到了,微眯了眼,朝那大块头勾了勾手指。
大块头兴奋地爬上舞台,朝美男子走了过去。
白天朗忽然沉住气,粗重的呼吸还是透露了他的怒气,他要看看他会如何?会如何!
那大块头一贴近泽昀,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
白天朗的眼睛都快烧起来。
泽昀贴着那大块头,媚惑的眼直勾勾看着他。
大块头被他瞧得骨头都酥了,只差没当场流下口水,跟着音乐笨重的摇摆几下,想跟上在他身边轻盈舞动的泽昀。
泽昀盈盈一笑,伸手就要抚上他的脸,当大块头激动的闭上眼的瞬间,那看来美丽至极的手,居然狠狠抽在他面颊。
四下一片惊呼。
「买我,你当我是东西吗?」泽昀还在笑,似乎打了这一巴掌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大块头恼火,看着他又不敢发作,「你是疯子吗?」他骂了一声,愤愤离开。
泽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人……不是东西……也不是妖怪……凭什么买我……买我……」
他边说边笑,忽然闭了闭眼,在吵杂的音乐声里大喊,「白天朗!白天朗!你在哪里?在哪里?」身子忽然一软,就要倒下去。
闭眼的那刻,他想着自己倒下的姿势,如果直挺挺的压下去,压在那个该死的心律调节器上,就会死了,是吗?会死吗?
他想着,便调整姿势,柔软且直挺挺的往下倒去,嘴角噙了一抹笑。
没有预料中心律调节器撞击地面的声音,他碰到的是一个温暖的身子。
温暖又炽热的怀抱,很熟悉很熟悉。
他睁了睁眼,恍淴中看到一个人,「白天朗。」他笑了,唤着那个名。
白天朗紧紧抱住他,「你这个疯子,真的想死吗?」又怒又痛,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抱住。
***
白天朗看着身边静静依偎的人,和方才判若两人。
「累了吗?」他轻轻的问。
从酒吧回到家,泽昀就一直不吭一声的依偎着他。
「累了就睡吧。」他理理他额际的散发。
「白天朗,吻我。」泽昀忽然闭上眼睛,扬起头。
白天朗微怔,看着他如玉的面颊在灯光里折射的柔和光芒,异常柔和,甚至有一种凄美的错觉。
他的心脏微微痉挛,轻轻俯下头,吻上那冰凉没有血色的唇瓣。
纠缠的吮吸探索上升了温度,渐渐变得灼热融化……
白天朗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看那嘴唇被自己染上的薄红,如玫瑰般湿润的颜色,如此美丽惑人。
「累了,睡觉,好不好?」他温柔的问。
想把他抱到床上,担心他今夜激烈的情绪会让心脏不适,泽昀没有回答,而是用双手紧紧揽上他颈项,柔软的嘴唇又贴了上来,轻轻啃咬。
白天朗身体迅速灼热,四肢百骸的电流瞬间流窜起来。
他一直拼命熄火,但怀里这人却明显要玩火。
理智终于处于下风,情不自禁地抱着玩火的人躺到床上,覆身而上,深深的深深的吻他。
纠结的,辗转的,缠绵的,发泄的,害怕的,伤心的,心疼的,所有满满泛滥在心间的情绪全都汹涌而出。
衣衫很快被褪尽,赤裸的身体交迭在一起,感受彼此皮肤的暖度。
炽热的呼吸都交缠在一块,狠狠的纠缠在一块,就像要融合为一个人,让白天朗想到骨血相缠的那份火热与悸动。
「爱我,好好的爱我!爱我!」
泽昀紧紧抱住他,狂乱的在他身上吻咬起来,最后在他唇上不断啃啮。
他根本不是在吻他,而是在咬。
白天朗呻吟,这种要命的吻法,他怎么抵挡得住。
低吼一起,把那不安分的人稳稳压在身下,他开始了主导地位。
手掌细细抚摸着身下温存细腻的肌肤,每丝每寸都不想错过,那样仔细爱怜的抚摸,膜拜着他的爱人。
「白天朗……」那人狂乱的在他身下扭动,竟在嫌他的动作太慢。
喘着粗气,白天朗低低一笑,俯身含住他的耳朵,「别心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泽昀睁开了氤氲的眼,专注地看他,双手揽住了他的颈项,扬起头深深吻他,与他唇舌纠缠,不断勾动天雷勾动地火。
白天朗的手滑到他双腿间的私密处,炙热的手掌包裹住泽昀早已挺立的欲望,忽轻忽重的套弄起来,蚀魂的呻吟顿时变成了难耐的喘息,白天朗的呼吸也跟着混浊起来。
舌尖加紧了对他的舔吻啃啮,那触感滑腻的肌肤,实在是最锁魂的勾引,让人深陷,温存欲死……
烫热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了一起,那人不等他继续,身子翻了个圈,扭转过来,居然又坐到了他身上,同样硬热的欲望撞在一块,强烈的刺激引得两人同时深深的抽气。
白天朗低咒一声,恼火泽昀的不肯合作,今晚的他很奇怪。
但他放火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他简直被他弄得快要欲火焚身,难受得就要死掉,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狠狠要了那个人,但又怕他的身体吃不消,只能苦苦克制自己,偏偏这人还不体会自己的辛苦,居然不断的挑逗他。
他想温柔地待他,不想弄伤他啊。
他抱着泽昀又翻转身子,再次将他压在身下。
「别再乱动!」他出言警告,两人汗湿的身子黏在一起,白天朗又觉好笑,「你看,动来动去,什么都没做就一身汗。」无比宠溺的语调,轻轻吻了吻泽昀的鼻子,炙热的呼吸扑洒在他颈项,酥了他一身。
泽昀终于安分地让他牵引,像以前那样跟随着他的节奏。
白天朗这才放心的开拓起来。
手指顺着那漂亮的臀形滑进隐秘的所在,爱怜的抚摸着,小心地探进一指。虽然亲密的次数不少,但泽昀这里仍紧若处子,每次都要耐心的开拓一阵才会渐渐放松。
他耐心地的勾引他的热情,其实不必他勾引,今夜的泽昀已经比往常热情的过分了!
终于结束了撩人的折磨,当他完全进入泽昀身体的时候,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泽昀修长的腿盘在他腰际,微微侧转了身子,整个人都像挂在他身上,这样的体位让他进到更深。
白天朗巨大的炽热顶着他体内的敏感,泽昀呻吟了一声,首先不耐的扭动身子。
白天朗见状,便不再等他适应,用力往腰里死命一顶,逼出他一声惊喘。
之后他稍稍放松,粗粗的喘气,哑声询问:「弄疼了吗?」
泽昀摇头,更紧的攀附他,「用力点……再用力一点……」他不耐地抬了抬身子,像是恳求却又无比的魅惑。
白天朗低咒一声,不再多想什么,任欲望凌驾了一切,翻起惊涛骇浪般的起伏,在那温暖的身体冲撞……
那人柔韧的腰身随着他的动作弯折,白天朗的一只手掌依附在那里,感觉骨肉酥软的将他包裹,有着无比美妙的触感,就像凹陷在温柔的轻纱,想就这样沉浮一辈子,不再离开……
两人默契的结合像一人般,皮肤都染上了靡色的绯红,抽插的频率越强越快,终于,白天朗大吼一声,脑中白光一炸,一下到了那绚烂的天堂,身体软绵绵的陷在晕眩的高潮,余韵起伏。
「昀……昀……」不住呢喃他的名字,像要把他刻在心里。
激情的余韵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语的宁静,像是浑身松软的飘荡在悠悠大海。
白天朗轻轻抚摸着泽昀光裸的后背,听他在黑暗中的心跳。
泽昀忽然伸出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摆在他面前,「把手给我。」
白天朗依言伸过去,被泽昀牢牢握住。
「看起来像什么?」他忽然问
「什么?」白天朗怔了一下。
「手。」黑暗里,泽昀的眼睛分外明亮。
白天朗笑了,「正好。」
「什么正好?」
「正好贴在一起,一点缝隙也没有啊!」他凝视与他交握的手。
「这就是默契。」泽昀下结论。
「如果你是指那件事,那我们契合得就像一个人。」白天朗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凑到他耳边,说得暧昧。
出乎意料的,泽昀非但没打他,还在他唇上吻了吻,说了句他想不到的话,「你说得没错,只有你能让我快乐。」
白天朗故意板起脸,凶他。「难道这有别人吗?」
泽昀微微一笑,「没有。」
这个回答让白天朗很满意。虽然听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但他选择相信泽昀。是的,他相信他,相信他的爱人是最纯洁最忠实的。
因为他也一样。
这应该是他们之间无言的默契,他们都是对爱忠诚的人。
「以后不许再那样跳舞!」想起今天在酒吧看到泽昀的模样,白天朗心有余悸,又爱又恨的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泽昀吃痛,往他怀里缩了缩身子。
「是不是伤心了?」白天朗忽然轻声问,又心疼又抱歉。母亲居然对泽昀说了那样的话,而这些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别说了,我会忘了,现在已经有点忘了。」泽昀像梦呓似的低语。
白天朗听了却更加难过,怎么可能都忘了?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他收紧了手臂,和他紧贴在一起,承诺般的说:「我保证,绝对不会!」
「你是在发誓吗?」泽昀淡淡一笑。
「我可以发誓。」白天朗认真地看他。
「不需要。」
「昀……」他的回答让他有丝不安。
「只要你对我好就够了。」泽昀在黑暗里微笑,「我会一直记得。」
「记得什么?」白天朗开始困了。
「你对我的好。」他轻声说。
早晨,白天朗感觉面颊有和风般的嬉戏轻抚,很舒服很温柔。
挣扎地睁开眼,就看见泽昀的手。
「那么喜欢我啊,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我?」他圆圆的酒窝泛起,笑得甜蜜。
泽昀的手覆在他的眼睛,手掌轻轻遮盖,「是很喜欢。」他微笑。
「你该起来了,今天不是要出庭吗?」
这话说得白天朗差点从床上跳起,「我都快忘了!」
「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
白天朗套了一半衣服的动作僵在那里。
一直到车上,他还是脸色阴霾,神思不宁。泽昀坐在他身边,却是一脸平静。
「别多想,没什么事,只想和你一起午餐,仅此而已。」
「可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再去法庭吗?不是讨厌那里的气氛?」心里的不安正在扩大。
「人的想法不会一成不变。」他淡淡的回应。
白天朗转头看他,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和昨夜热情如火的模样再也凑不在一起。
***
车子开到了法院。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来?」白天朗神色凝重,认真的看着情人。
「我想看你出庭。」泽昀淡淡一笑,「很久没看你打官司了。」
「真的只是这样?」
「是这样。」他凝视着他的眼,「我从没骗过你。」
你是没骗过我,只除了不说。白天朗苦笑,心底苦涩的自语。
「我去那里停车,你在这儿等我。」替泽昀开了门,对他说。
泽昀点头,白天朗便将车驶走。
站在法院严肃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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