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军服系列之八折翼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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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军服系列之八折翼苍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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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摹!
  「你要我强迫他们分开?」
  「不,我要你保护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凌夫人霍然瞪视将军,下一秒,泪水盈结在睫毛上,「而不是,利用他们。」
  最后一句,像曲调去到最铿锵处,琴弦断裂后的凄婉。
  将军办公室,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只剩那分母性的凄婉在空气中颤栗。
  很久的沉默后,凌承云以极为认真的语气开口,「我和你一样,爱我们的孩子。我也爱你。从我们相识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给你最大的幸福。如果我所做的,深深的伤害了你……我很抱歉。这个宇宙,并不是我们想像中的这么美好。」
  凌夫人木然地端坐着。
  她一言不发,睫毛上那一滴泪就凝固在那里,没有滚落,而是慢慢乾涸。
  终於,她说,「凌承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也许我曾经对你有过一瞬间的恨意,但那恨意很快就消失了,对很多事,我只是感到伤心,感到失望,感到恐惧……」
  确实,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凌夫人的眼中,并没有恨。
  「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但是在我心底,有一件事情始终很明确,那就是,不管我有多难受……我必须活下去,因为我还有孩子,我是他们的妈妈。」
  凌夫人的话,就如冬季倒挂在松枝上的冰条。
  透彻,晶莹,却带着令人伤感的凉意。
  「我今天过来,不是要兴师问罪,也不想追究你从前做了什么。凌谦一直希望我可以原谅你,这天真的孩子。但我们夫妻之间,到了这个时候,远不是一句原谅或者不原谅就可以解决。虽然,我也很希望自己可以轻松地告诉你,我体谅你做过的所有事,我不在乎。我很想原谅你,和你像过去一样快乐的过下去,因为,凌承云,是我今生最爱的,唯一爱过的男人。」
  凌承云一直默默听着妻子温婉而悲伤的倾述。
  但他听到最后一句时,平静无波的黑眸,骤然痛苦地轻颤。
  「这么说……」凌承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抬起头,「你不会原谅我?」
  凌夫人思索了一会,诚实地回答,「我想原谅你,真的。」
  「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我做不到……」
  「为什么?」
  凌夫人再次沉默。
  她正在想着的事一定让她心情激动,以致於双唇不断轻颤。
  「我害怕。」
  「害怕什么?」凌承云忍着心痛,柔声下问。
  「我害怕……你的所作所为,你过去欠下的债,你对那个军官做过的残忍的事,会让我失去我的孩子。凌谦,他为了救凌卫驾驶微型战机,差点去洛森庄园送死。我疼爱凌卫,但是,我无法接受凌谦为了他不顾生命。」
  凌承云无奈地苦笑,「你要我负起这所有的责任?」
  「不,这是我作为母亲的失责。」凌夫人怔怔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负起自己丢下多年的责任,保护他们。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  ◆  ◇
  医院的加护病房里,治疗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单调的机器声。
  凌谦坐在病床对面的探访椅上,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打个哈欠,伸展修长优美的长腿。
  双臂抱胸。
  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
  「喂,你也太逊了,一点设备故障就可以出个意外,还昏迷不醒。不过……设备故障?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啊,快点醒过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干什么秘密的事情,才落到这个地步?」
  「我给你发的录音,也不知道你到底听了没有。其实两段都可以忽略,我已经从洛森庄园回来了,你出了事,害得我的微型战机差点栽到地上,等你醒了再和你算帐吧。」
  「对了,说个好消息,给你这个昏迷不醒的兔崽子一点刺激吧。我和哥哥视频了,哥哥说他爱我一辈子,真的,哥哥就是这样直接大胆的说的。」
  「好吧,哥哥也有提到你一点点。他说要我们为了他好好的活下去,他也会为了我们活下去。」
  「哥哥在等着我们去救他,你听见没有?凌涵!」
  「混蛋!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起床!」
  凌谦霍然站起,冲到床前。
  右手在半空高高扬起,朝着凌涵沉睡中依然英伟严肃的脸狠狠搧下去。
  最终却擦着凌涵的鼻尖而过,搧在空气中。
  「再不规矩一点,就给我滚出去!」身后传来医生愤怒的声音。
  全联邦的医生里,敢直接叫将军之子滚蛋的,也就只剩下绝无仅有的一位了。
  新凌卫号上的军医——麦克!
  「吼什么吼?你的声音比我还大,还敢说我影响病人恢复,叫人滚之前,你这个没医德的庸医先反省一下自己吧。」
  「凌谦准将,你一向有影响病人恢复的前科。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麦克说的前科,当然就是指前一位病人,凌卫指挥官,养伤期间发生的事了。
  凌谦知道他在指什么。
  那时候刚刚取得正T极一号战役胜利,兄弟叁人在归途中意气风发,乐趣无穷,既要照顾哥哥受伤的身体,又要照顾哥哥空虚寂寞的蜜穴,真的难度不小。
  不过难度越大,胜利感越大。
  熟悉几次后,孪生子越做越顺畅了,很快培养出抱哥哥的默契,可以用各种体位做,还保证不会压到哥哥任何一处伤口。
  甜蜜的回忆让凌谦嘴角不禁逸出一丝眷恋的微笑,语气缓和下来。
  「哎,你的脾气还是这么臭啊。是谁把你从新凌卫号的军医岗位调到这破医院来的?」
  「我还是新凌卫号的专属军医,这次只是临时任务,到这里负责凌涵少将的伤情。凌承云将军下的命令。」
  是爸爸?
  这也说得过去。
  凌谦点了点头。
  他重新坐回椅子,看着麦克站在病床前为凌涵做检查。
  「麦克,想问你一件事。这个,可能和医学有点关系,医生应该会比较懂。」
  「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吧?我和凌涵是孪生子。一直以来,我们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可是现在忽然有点改变……」
  「什么样的改变?」
  「我感觉不到他了。」凌谦面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眼底却掩不住担心,「这个,会不会意味着他有可能脑死亡了?」
  「不可能,我一直在监测他的脑电波。他是还没有苏醒,不过这和脑死亡完全是两回事。」
  「那为什么我会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呢?」
  「谁知道?孪生子的感应本来就还没有一套人人信服的说法,所谓的孪生子生命关联理论,也只适用於一部分孪生子。人体科学博大精深,研究到最精微处,可能仍然是一个概率问题。」麦克回过头望了他一眼,不在意地说,「也许你们的感应,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被切断了。」
  「什么是极端的情况?」
  「什么都有可能,忽然昏迷啊,生离死别啊,极度的痛苦啊……等等。」
  凌谦的眼皮跳了跳。
  他想起驾驶微型战机时,骤然铺天盖地而来的巨痛。
  彷佛凌涵一瞬间被五马分尸,而自己则被殃及池鱼。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图书馆找一本《灵魂分割》看看,是我一位朋友写的,里面有涉及到孪生子之间微妙感应的建立和切割。不过只是涉及,其实这本书主要研究复制人之间的感应。」
  「复制人之间也会有感应?」
  因为凌卫的特殊身份,凌谦不由自主地关注这方面的话题。
  「也不是百分百,只是偶然现象。用同一组DNA培育出来的复制人,有感应的机率会大一点……」
  通讯器的低鸣,打断了麦克的话。
  凌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他马上站起来,走到僻静的地方接通通讯器。
  「爸爸?」
  「凌涵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
  「在他苏醒之前,陪着他。」
  「我会的。」凌谦毫不迟疑地回答。
  凌承云沉吟片刻,「我说的,是寸步不离的陪伴。在你弟弟没有醒过来之前,不,在没有我的许可之前,什么都不许做。」
  「爸爸?!」
  「以为洛森庄园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你这个鲁莽的蠢材!」凌承云严厉地训斥,「我为了你们,在军部呕心沥血,你却趁着我不注意,去做如此愚蠢的事!从现在开始,取消你自由行动的权力,给我待在病床前。我派去的警卫队现在应该到了,如果你不服从命令,他们会立即把你关进禁闭室。」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那哥哥怎么办?我们正在想办法把哥哥救出来。」凌谦几乎跳起来,俊脸狰狞。
  「混帐!如果你有个叁长两短,你妈妈怎么办?你要她为你伤心至死吗?不孝子!守在凌涵的病床前,这是命令,否则军法处置。」
  说完,凌承云挂断了通讯。
  凌谦失魂落魄地站着,彷佛被强电流击中一样,猛地转身,像要逃出罗网的虎豹般矫健地朝房门冲去。
  一口气扭开房门。
  蓦地怔住。
  门外站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兵,军装右胸的名牌旁,扣着凌字样的银章。
  凌承云的嫡系警卫!
  凌谦的脸色,变得如死灰般难看。


  第十二章

  好沉重。
  好窒息。
  好……绝望……
  洛森庄园的地下室里,透明冰冷的培养舱悬空放置在中间。
  囚禁在里面的人彷佛死去了,久久地不动弹,但偶尔一刹,又会像在地狱被炼火灼烧的凄厉怨魂般,疯狂地往生命水晶制成的囚笼里一撞,发出轻微的咚一声。
  此时,如果有人贴近,透过培养舱往里面看,也许会惊讶地发现,里面的人甚至还存在着一定的意识。
  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乌黑的眸子在培养液中半睁着,已经失去了焦距。
  被囚禁在极为窄小的培养舱里,被混合着复制人血液的培养液淹没,一切,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凌卫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从天地初开之际,就一直被关在这毫无生机的地方。
  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谁把他关在这里的?
  自己……是谁?
  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想起来,在刚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他明明记得的,恐惧像龙卷风一样卷起他的身体,把他丢到冰冷狭窄的地狱里,在这个地方他连简单的翻身都做不到,但他确实记得,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和人……
  他努力地想回忆,但脑子痛成了一团血浆。
  记忆是被宇宙沙暴洗礼后的第五空间,狂乱无序,到处是吞噬人的风窝,找不到任何一艘残存的舰艇。
  可是,他知道,曾经有一艘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舰艇,存在过。
  咚。
  凌卫把脖子往一边侧,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再一次撞向坚硬的培养舱。
  他已经陷入浑噩,并不能清楚地思考逃跑的事情。
  只是下意识地,保持了抗拒的本能
  咚。
  咚!
  隔很久一段时间,他才能找到一丝力气,让他撞培养舱一下。
  氧气不多,肺部彷佛受着炙烤,不曾有片刻停止。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只有,缓慢、无助地窒息。
  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甚至身体,只有在撞向培养舱的那一刻,插在后颈的针会因为受到震动而放出令人痛不欲生的电流。
  但那并没有什么。
  被电击的剧痛,反而可以帮他保持仅存的一点清醒。
  所以他一下、一下、一下……地撞着。
  离开这里。
  要离开这里!
  放了我!
  救救我……
  从鼻子插入的透明管,不仅仅供应氧气,也供应身体所需的其他营养,这是联邦生物科技的杰作,看似胶质的医疗管,其实由有机生物成分制造,从鼻腔进入,按照程序自动生长,附着於毛细血管,千丝万缕地蔓延到复制人体内。
  如榕树数不尽的根系,潜入血肉,缠绕每一个重要器官,无情地供应、控制、覆盖。
  没有人可以听见他的求救,没有人看见他的绝望,完全被机器支配的恐惧。
  即使是混沌痴晕的凌卫,也因为这种天性中最无法抵抗的恐惧,而痛苦得发抖。
  被重创的意识在虚空中沉浮,就在快放弃的时候,一种危险的感觉冲击了他。
  意识……
  另一个意识!
  在莫名之处有另一个意识蠢蠢欲动,像被压在深水下多年的体弱怪鱼,正竭力往上游,企图把头伸出海面。
  它冲上去了!就在顷刻之间!
  占有了这具虚弱的身体。
  乌黑涣散的眸子,猛然掠过一丝惊喜的亮光。
  但……
  不!这不是你的!这身体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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