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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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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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因为从未喝过酒,不由得呛得咳嗽了起来,怜诗诗正要替他拍拍,却不想坐在蒋琬下首的苏浅忽然就伸手搂住了他肩,替他拍拍背,直到他停住咳嗽,方才笑呵呵的对蒋琬说道:“总算盼到我们的神童了,我可是等得花儿都快谢了,快快,作诗!”
  蒋琬沉吟片刻,伸手扯了扯怜诗诗的衣袖,怜诗诗立即明白,吩咐情儿道:“情儿,拿笔墨来!”
  蒋琬铺开宣纸,手指如飞一般滑动,片刻而就,苏浅怀抱着他,看得最清楚,惊讶于他字迹洒脱漂亮的同时,只听她微微一声“咦!”
  早有怜诗诗抢了过去,只微微一瞥,忍不住松了一口大气,微笑道:“情儿,念给大家听听!”
  情儿应了一声,接过纸张,轻声念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众女越听越奇,听情儿念完,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两个公证人微笑道:“今日诗会,我们本以为必是无忧妹妹、苏浅妹妹、诗诗妹妹、吴情妹妹四人之中一个获魁,珠玉在前,不想琬公子更为不凡,此一曲《金缕衣》寓意深远,馀意不尽,犹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两句为佳,必将名传千古,连我们姐妹跟着也脸上沾光,呵呵,看来今日若再没什么出色之诗文出现,这曲《金缕衣》就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了。”
  吴情笑看着苏浅道:“是啊,苏妹妹,你要是自承能超过琬儿的这曲《金缕衣》,大家都服你为魁首,要是不能,哈哈,大家以后可就得改个称呼了,要改口苏妹妹叫‘琬夫人’了。”
  众人一听完蒋琬所作的《金缕衣》,便知今日诗会的魁首必是蒋琬无疑。是以忍着在一旁看笑话,这时终于忍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就连长歌无忧,一向端庄的脸上也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容。
  苏浅面色通红,怎么也没有料到蒋琬居然会赢,自己刚才一时戏言,如今倒成了大家的笑料了,但话是自己说的,苦于无法辩驳,只得也道:“就算我是‘琬夫人’,情姐姐,那你的‘知情阁’也要破例住进男子了,哈哈哈,明天就让琬相公搬进去,哈哈!”
  吴情笑道:“你都作了‘琬夫人’了,我那‘知情阁’让琬儿进去住上一晚又有什么不敢的,放心,绝对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只是希望某人不要食言啊!”
  苏浅苦笑不得,众女笑看着两人,心想这事一传出去,明天郎梦郡可是要引起轰动的了。
  要知道怜诗诗的“烟画阁”,吴情的“知情阁”,苏浅的“潇湘阁”,长歌无忧的“无忧阁”现在可是郎梦郡所有男人日思夜想,都想进去看一看的地方,现在一个十岁小孩,让苏浅成了“琬夫人”,日夜陪伴着怜诗诗,再加上吴情答应的“知情阁”,四大名花之中除了一向端庄的长歌无忧,关系竟然被他扯了个遍,虽然他只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但又怎能不教天下男子齐欲杀之而后快。
 。


第016章 若如初见(上)
  这一日众人自是玩得兴尽而归,每个人最后都喝了至少好几杯的酒,除了蒋琬因为眼睛看不见只拿了一次之外,怜诗诗都喝得熏熏欲醉,最后大都是被自己的侍女半扶半扛总算回到了家。
  蒋琬只将怜诗诗的紫玉簪与自己的白玉笛拿了,但青儿在后面却毫不客气的将整个包裹都扛了回来,第二日宿醉醒来,怜诗诗不由得暗骂自己该死,怎么会喝得如此人事不省呢,转头一看,蒋琬床上空空而也,定是早就起来到外面又发呆去了。
  眼见到桌上的那一包袱昨天得来的“彩头”,怜诗诗不由得暗暗头痛,昨日争风,都存了把其他人比下去的意气,所以大都是惟恐不奇,倾囊而出,但心中现在一定都是后悔莫及的吧。
  她喊道:“琬儿。”蒋琬听到她叫,立即上楼来,显是知道她因为什么事,拿起一张纸写道:“要不我们把这些东西都还给她们吧,反正要了也没多大用。”
  怜诗诗不由得暗暗点头,琬儿不贪富贵,不占小便宜,都是她最欣赏的地方,微笑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说怎么办姐姐自然没意见。不过,咱们不能说还,莫如说‘送’比较好些。虽然也是把她们的东西各自还了回去,但还有伤脸面,拿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哪有自己好意思收回来看道理,所以咱们说是送给她们,那她们就不会尴尬了。”
  蒋琬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容,显是没有想到这点,女儿家的心思果然细腻一些,不由得点了点头。
  梳洗过后,怜诗诗便吩咐青儿情儿纷别将东西包好,“送”到昨天与会的各人手上,只长歌无忧,吴情,苏浅三人身份不同,她便带着蒋琬,准备自己亲自送过去。青儿虽然不大愿到手来东西又给送回去,但对怜诗诗的命令却是不敢违背,只好和情儿各自带着东西送上门去,那些姑娘正在心痛,后悔不及,此时见到怜诗诗如此贴心,都不由得大为感激,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而怜诗诗带着蒋琬,先来到吴情处,听说要将那沉香扇“送”还给自己,吴情娇笑着推辞不受,说道:“既然拿它出来做了彩头,自然没有输了之后还要拿回来的道理,所以你不可以不要,要不然就是看不起姐姐我哦,呵。”
  想了一想,又道:“不过还真是,你一个男孩子家,拿着这样一柄香木扇,是没有什么大用,既然你是要‘送’给我,那好,姐姐我就收下了,不过姐姐也送一件东西给你,你可不能不要的哦,要不然这香木扇姐姐就不敢收了。”
  蒋琬想了一想,无奈点了点头。
  吴情走到内室,片刻方才出来,手中已拿了一个青黑雕花的四方形木盒,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朵紫金色,香气氤氲的肉芝,她微笑道:“这可是成形的肉芝,功能虽说未必能起死回生,但却可以舒血畅气,宁神养颜,不但如此,古书上说肉芝可以明目,甚至可以夜视,你双眼不能见物,以后遇到名医,这东西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小忙,这你可不能推托,要不姐姐可就不高兴了哦。”
  怜诗诗大惊,蒋琬犹豫难决,伸手扯扯她的袖子,怜诗诗知道他无法决定,由她拿主意,心中也不由得暗暗高兴,蒋琬终于对她形成了极强的依赖感,昨日诗会虽说一半是因为他那倔强的性子,另一半只怕也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失去那玲珑项链吧,为了自己他可以放弃那视若性命的白玉笛,她心中便忍不住涌起一股浓浓的喜悦,还有自豪。
  虽然觉得肉芝太贵重了,但怜诗诗何尝不是日思夜想能够治愈蒋琬的双眼,所以虽然觉得不妥,但为了蒋琬,还是示意他收下来。
  见到蒋琬接下肉芝,吴情显得特别高兴,知道他们还要去苏浅长歌无忧那,所以就亲自送着两人出门。
  来到苏浅这,苏浅不由得有点困窘,但对他们欲“送”还玉镯却是打死也不肯接受,怜诗诗无法,只要礼数到了,也就没有再强求,两人再来到长歌无忧的“无忧阁”。
  “无忧阁”布置得极是清爽雅洁,窗明几净,虽然别无长物,却陡然给人一种仿如仙境的感觉,长歌无忧微笑着拒绝了蒋琬,她今天仿佛亲热了许多,抚摸着蒋琬的小脑袋,看着蒋琬问道:“琬儿,我问你,若是你昨天输了,虽然那‘长相思’于你极为重要,别人不忍心要,要还给你时你会接受吗?”
  蒋琬一怔,想也不想,摇了摇头。
  长歌无忧道:“是啊,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哪怕有些东西再贵重,但一旦输了那便是输了,绝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馈赠,所以你不可能接受别人还你的玉笛,这玉佩姐姐也是不能够接受的,若真是那样,倒反而是不尊重你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何况这玉佩原本是从宫中流传出来之物,只适合男子佩带,我只是见它漂亮,便带在身边把玩几天,本来也就是准备以后送人的,正巧落到你的手上,昨天那么多的女子,唯你一个男孩子,可见天意如此,它与你本就有缘,所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你看,要是你佩上这玉佩,该多么漂亮!”
  她忽然蹲下身,捉住蒋琬的手,仰起头微笑道:“让姐姐来给你将它戴上,好么?以后可就不要摘下来了。也不要把它送给别人啊,它可是姐姐唯一送给你的东西,要好好保存,知道了么?”
  蒋琬点了点头,长歌无忧欣慰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为蒋琬将这枚宫玉佩带上,其神情亲切温柔,真的像一位大姐姐一样,让蒋琬除了怜诗诗之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温暖。
  系好玉佩,长歌无忧站起身来,打量着站立当地的蒋琬,由衷的赞道:“你看,这样多么漂亮。”
  就连习惯了蒋琬那清透若水气质的怜诗诗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这枚和黄暖玉,分明有一种令人忍不住为之折腰的王者风范,在蒋琬原本种种气质之上,更增添了一种让人不敢亵渎,无端拜服的世家气派。第一眼怜诗诗都不由得移开了目光,因为它令你不敢注视,无端端生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怜诗诗这才发觉,她远远没有看透这个在自己身边居住了一个多月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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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若如初见(中)
  长歌无忧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半天竟然神思恍惚,直到他奇怪的扯了扯她们两个的衣服,她才猛然一惊,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会经常失神?难道就因为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小孩子吗?
  她面色困窘,急忙转过头去,瞥见远处窗边的那架古琴,灵机一动,拉着他手,起身向古琴走去,说道:“琬儿,姐姐弹琴给你听,好吗?”
  蒋琬心中奇怪为什么长歌无忧要弹琴给自己听,但他本就不是一个擅长于拒绝的人,只得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随着长歌无忧走到古琴之前。
  长歌无忧一走到琴前,心神一瞬间宁静下来,立即恢复了她那挥洒自如,端庄高华的样子,向蒋琬笑道:“琬儿,你可知道世间听琴,最高的境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蒋琬想了一想,从桌边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道:“为知音弹!”
  长歌无忧赞道:“琬儿真聪明,不错,正是为知音弹。而世间为知音弹的最好例子便是春秋战国时侯的俞伯牙,他一日乘舟而行,在汉阳江口,中秋之夜,偶然风狂浪涌,大雨如注,舟不能行,只好泊于山崖之下。”
  “不多时,风恬浪静,雨止云开,现出一轮明月。伯牙独坐无聊,于是命童子焚香,调弦转轸,弹出一曲,曲犹未终,指下‘刮剌’一声,琴弦断了一根。他以为是仇家刺客或是盗贼伺侯,于是命左右上崖搜索,而这一搜,就搜出了流传千古的‘美哉洋洋乎,意在高山;美哉汤汤乎,志在流水”的故事。”
  “后来子期病去,伯牙往寻,得知之后,昏倒在地,醒来之后取出手刀,割断琴弦,双手举琴,向祭石台之上,用力一摔,说道: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这就是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故事。”
  蒋琬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到俞伯牙的故事,但他只静静地听,绝不打断。
  却听长歌无忧长叹一声道:“如今姐姐这琴,也名瑶琴,俞伯牙犹有知音可思,而我却无可奈何,为天下俗人弹琴,弹琴无知音,予俗人弹不如于清松明月之下,松柏竹林之间,幽静无人之处,一个人弹,但天下事,又有哪里那么容易,姐姐纵是想要碎琴,却也无能碎琴之人啊,人生得一知已足矣,但得一知已,却又是何其艰难。”
  蒋琬低下头,皱眉不语。
  长歌无忧突然一怔:“我跟他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神思不属的。”抬头又看了蒋琬一眼,见到他那清透若水的样子,立即低下头去。
  怜诗诗看着长歌无忧,总觉得她今天似是特别容易神驰物外,看了一眼蒋琬,再看一眼长歌无忧,不由得心中暗惊,这长歌无忧迄今为止都共只见过蒋琬两面,怎么会?
  她为了缓和气氛,指着那琴对蒋琬说道:“琬儿,你可知道么?无忧姐姐所说的俞伯牙的瑶琴,据说是伏羲氏所琢。这瑶琴是伏羲偶见五星之精,飞坠梧桐,于是凤凰来仪。凤乃百禽之王,非竹实不食,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
  “于是伏羲氏知道了梧桐乃树中良材,夺造化之精气,堪为雅乐,令人砍将下来。那树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截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取上一段扣之,其声太清,因为其过轻而废弃;取下一段扣之,其声太浊,因为其过重而废弃;取中间一段叩之,其声清浊相济,轻重相兼。拿到长流水之中,浸泡达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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