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打开，细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夏知馨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眼里复杂的神色流转不住，最后一片沉静。
周白有些不礼貌地打量走进来的女人，眉头皱了起来，表情有点厌烦：“是你，夏小姐。请坐吧”
“好久不见了，周先生。”
她今天也没怎么打扮，坐到他对面也不避讳：“是我反复恳求黄医生带我来的，别怪他。”
周白不置可否，说道：“我也不废话，你有什么事，以及你怎么知道的。”
夏知馨的样子很平静，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憋不住的尖锐和剑拔弩张：“我就是来确认一下让自己彻底死心而已。”
“嗯哼。”
“我出国前就喜欢上顾凛了，从小一起呆着感觉渐渐地就变了，但是没来得及说，我父母就把我送出国了。第一次见到你，其实在美国的医院，四年前，我研究生实习。”
周白眉头蹙紧，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安分地戳动。
“你和顾凛都没看见我，我也是瞧见了他，然后感觉很莫名，因为你们当初去的科室很奇怪。我当时就想两个男人去妇产科做什么。”
“呵呵”周白干笑两声，准备今天让顾凛跪搓衣板。
“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同事啊什么的，来看什么人。结果没过多久你们又来了几次。”夏知馨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我很纳闷，然后就偷偷地去调了档案。”
“夏小姐，你这行为我可以去告你，美国医院也脱不开关系。”
“我知道。”夏知馨苦笑一下，“我当时彻底被疑问和嫉妒冲昏头了，我不敢去质问顾凛，就只能每次偷偷远远看着你们，越看就越生气……”她目光落到周白遮掩不住的肚子上，看着他倚靠在沙发里，整个人臃肿而累赘。
“我当时想啊，这样一个畸形的双性人，体内激素不协调，时不时有病有灾，即使找到美国去也不一定能弄好，为什么这样的人就可以站在他身边，这是个怪物啊。为什么他看不破，他无论找男的女的，也比，也比……”
“夏小姐！说话注意分寸！”
“嗯，对不起”夏知馨局促地笑了一下，“我其实当初已经准备好材料了，就差寄给叔叔阿姨……可是那天正好看到顾凛环着你等检查结果，你当时靠着他肩睡着了，你不知道，不知道他当时侧头看你的是多专注多认真，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你……我旁边一对情侣走过，说嘿，你以后能那样对我么？”她闭了闭眼，声音有点哽咽，“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个日子……”
“所以你没给寄出去？”
“嗯……”她顿了顿，“我想，过几年说不定就淡了，我冲出去做这事太上不得台面了。”手指攥得发白，“直到那天在他家看到你。我一直知道你就在他身边，但是不知道你连他的家庭都融入地这么好了……简直就是，人生无望……完全完全忍不了……”
“夏小姐，我想纠正你一个概念。现在，我是他家人，而你只是一个父母朋友的孩子，你没有立场对我的存在指手画脚。”
“对，所以我哥拦住我了，他无意间找到了我藏的那份材料，当着我面拿走了，他说，知馨，你看看你现在自己丑陋成什么样子了。”
周白没有兴趣看一个伪情敌在自己面前抽抽泣泣，即使这妹子看上去哭的也很美丽：“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
“就上次在自家医院遇见你之后。我跑去问了我哥，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所有东西也捂得死紧，我也好久之后才弄清楚的。”
“夏知行倒是够爷们。”周白不满的掰自己的手指，“说了半天，你到底来干嘛？”
“就只是来看看你，不看到你真人，我永远都不会真正承认和相信这个事实。”她苦笑一下，“我真的很任性，打扰你的生活了。”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也看见了”周白敞开半拢的衣服，很无畏地露出肚子，表面的皮看上去薄薄一层，肚子大的似乎站起来必须用手扶着，“里面是个男孩子，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很宝贝，夏小姐满意了么？”
夏知馨愣愣地看着他的肚子，眼泪刷的顺着脸颊流了一脸。
真是梨花带雨。周白在内心“切”了一声，默默拉起衣服，自顾自继续玩手机：“我现在很膈应，估计没心情送你离开了，请自便吧。”
夏知馨愣了半晌，自己捂住脸，声音很闷：“真的真的很抱歉，以后我会注意尽量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嗯。请庆幸你是不是个汉子，不然我非打翻你不可。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家。”周白头也不抬，指头按的飞起：我要吃城北的蟹黄汤包和里巷的生煎包，下班的时候带回来。
顾凛回的很快：祖宗，你这是让我横穿城市然后再回到郊区。
周白：嗯哼，有意见，我现在很不爽，买了回来我有事和你说。你不听话我削你一层皮。
顾凛：…………是，遵命。
十六
晚饭时，周白还装的一脸正气，他妈都没觉得异样，顾凛琢磨地瞟了他几眼，没吭声，默默地去把小祖宗交代的东西热腾腾摆在桌上，周妈妈瞧着叹了一口气，埋怨他买多了，最近周白已经养的很胖了，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养的也很胖难生怎么办。
周白默默地啃了一口汤包，刺溜地吮吸着鲜香四溢的汁水，恨恨地想：劳资剖腹我怕谁。
他妈一看他样子就知道他不服，瞪他道：“你以为剖腹好？这是还嘚瑟上了？”
“算了妈，他想吃是好事，就怕他什么都吃不下，营养跟不上。”说着顾凛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一推，“妈，趁热你也吃，凉了就不好了。”
哼，倒是会孝敬。周白填了满嘴的蟹肉，不管他们。
顾凛挽着袖子蹲在地上给他揉脚，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踝部，周白舒服地扭了一下，两只脚被轻柔地按捏，脚底心被挠了一下，周白脚一晃，水溅了顾凛一下巴。
顾凛用手肘抹掉水，抬头看他：“哎，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唔，没啥，就是某个暗恋你的人跑到我们家里来跪求我打醒她。”
顾凛挑了挑眉，抽毛巾给他擦脚。
周白把脚丫子翘在他的膝盖上，歪头看他的表情，可惜后者大风大浪经历多了，眉头都不皱一下：“谁啊？”
“夏家千金呗。”周白弯腰去勾他的下巴，一脸调戏样，“真没想到，都结婚这么多年的老男人了居然还有人赶着要。”
顾凛点点头，附和他：“嗯，眼光有问题。待会我叫人好好查查。”
“嗯，她说手里有过一份我的身体资料，被她哥拿走了，你回头去问问，还在的话取回来吧。”
顾凛蹙了蹙眉，把毛巾一搁，递过拖鞋来，站起来扶他：“穿鞋吧……知行当初是给我一份资料，说是美国那边的底档案，在我之前取回来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周白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没当回事：“那你再去问问清楚吧”
顾凛搂着他，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手段老道地替他捏小腿松弛，替他抬抬腿，揉揉肌肉，顺着骨骼往上捏，沉声问他：“你倒是不紧张啊？”
“你也不啊……”周白用膝盖蹭他掌心，“这点事情你弄不好就回老家吃自己吧……简直了，刚见面最气人的时候劳资见着那女人都忍住了。现在朝你发火？闲的。”
顾凛瞧他一脸赛过活神仙的舒爽样，手不老实地顺到了大腿根部反复摩挲，周白盯着他看了会，淡色的唇上下一碰，眉一挑略挑衅：“怎么？忍不住了？”
顾凛点点头，手就顺着内裤边角灵活地滑进去了。
他勾着周白软搭的男根，淡淡地笑：“每次看到你这样一副给爷伺候好的样子就想蹂躏你。”
卧槽？
周白被狠狠噎了一下，没来的阻止就被人握着命根熟练地挑逗，恨道：“老实交代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书。”
顾凛无辜地瞧他：“没看什么书啊……”
“嗯哼……装”周白顺从地分开腿让顾凛帮自己脱掉短裤，顾凛按着他脚挤到他两腿间，弯起的腿成M型把顾凛夹在中间，“你小心点。”
顾凛低头亲亲他高耸的腹部，低声安抚：“宝宝别怕，爸爸会轻的。” 然后手就握着周白迅速硬起的阴茎来回粗鲁地撸动，对着顶部的小口一阵按压抠动，虎口卡着冠状沟不住摩挲。
长时间没有撸过的周白难耐地蹭动着，随着顾凛的节奏往他手里送，顶部的马眼慢慢流出透明的液体，湿淋淋地润湿龟头。
顾凛用把包皮用力往下撸去，嘴唇凑上去亲吻，舌尖压着马眼戳刺。
柔软的舌头灵巧地绕着龟头打转，周白还没来得及舒口气，顾凛就张嘴彻底含了下去，牙齿轻巧地划过怒张的柱身，龟头戳着略硬的上颚一路滑到口腔内部的软腭上，他抿着吞口唾沫，整个口腔向内收缩，压得阴茎突突地跳。
然后便是不给周白半分喘息地来回抽插，阴茎在温暖地口腔中来回抽动，舌苔贴着柱身到处滑动，突然一个深喉，龟头抵着喉咙口被反射性的锁住，往外推又往内吸，快感突如其来，犹如闪电般迅疾地打下，整个人在快感的辐射中不停地抖动。
两个月没有释放过的地方投降的很快，没多久周白就按着顾凛的头，浓稠体液喷了他一嘴。
顾凛耐心地等嘴巴里的东西软下来，含着浓稠的东西退出来，抽了几张纸吐在上面。
回头看他，周白正软瘫着腰肢，一脸事后想要一根烟的迷离感。
顾凛凑上去亲他脸，周白抬手抱住他，侧过身来躺着，顺服地蹭蹭抱抱，两个人瞬间扭成一圈，周白被抱个满怀整个人嵌在顾凛臂弯里。
他眼睛半睁着，咬顾凛：“凑过来，我替你用手弄出来。”
“嗯？不用了。”
“不用？”周白翻了个白眼，“那你把你那硬的戳人的东西从我身上拿开啊……在儿子面前丢人现眼。”
顾凛乐了，亲他死不饶人的嘴，话语从齿缝中漏出：“还隔着一层肚皮呢，他看不见的。”话音未落，戳在周白腹部的阴茎就被很不友善地踹了一脚。
一瞬间两个人都僵硬了，周白表情变幻了几下，最后憋不住哈哈哈地靠在顾凛的肩上笑。顾凛无奈地退远一点，糗了一脸。
“啊哈哈哈哈，果然是我儿子……干得好！有木有一种被视奸的感觉啊亲爱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凛感到他笑的全身抖，觉得说不定他再笑下去孩子都笑出来了。
“好了好了，够了……”
“啊噗……”周白伸手去碰他，嘲讽技能继续全开，“都这样被伤害了还能硬成这样……以后我以你为主角写本种马吧……”
“你够了啊……”顾凛终于受不了了，抬起他的脸狠狠地吻上去，趁他没来的及闭上用舌头去堵他嘴，索性不要脸地挺腰把青筋毕露地青筋往周白手里戳。
听他声音甚是有点羞愤——“要帮忙就快点……”
“唔嗯……啊哈……等……放开……”周白被堵得死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只能老实地听话，省的某人狗急跳墙。
我就是脾气太好，所以某人才蹬鼻子上脸，糊我一脸——周白想。
我就是太惯着他，所以某人才肆无忌惮地撒泼打滚，变着法嘲讽我——顾凛想。
诶，算算还有两个礼拜，孩子快出来吧，憋都快憋死了——欲求不满的夫夫俩不约而同地想。
十七
39周，进医院。
周白自己走进去的时候显得很轻松，没有疼痛，一切都按计划来，但是当医生给他备皮和插导尿管的时候，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卧槽好羞耻我能推翻重来嘛”的焦躁状。
顾凛看他表情略扭曲，连忙握着他手小声安抚。
周白瞧瞧周围眼观鼻一脸淡定的医生护士，声音从齿缝里逼出来：“这太羞耻play了吧、”
顾凛摸摸他的头，心道其实我也有点觉得，但是你现在该想的是这个么……
他不敢说什么再刺激他的焦虑，只能伸手遮住这个不抓住重点的祖宗的眼睛，哄道：“那就别看了，乖。这是为你好，术中顺利，产后消毒。”
周白咬着牙，颤着睫毛，感觉到下腹的阴毛被刀片细细地刮走，然后一根细细的橡胶管碰过来，管子下面还带个小袋子，用来计数。
护士动作很轻柔，但是那沿着阴茎尿道口推进去的感觉异样到引起全身鸡皮疙瘩，接着是一种涨涨的感觉，后来有点胀痛。
他抬下巴，咬了一口顾凛的手心，声音有点晃：“好不舒服，好怪。唔，难受啊……”
顾凛看他皱着脸的样子，有些担忧地抬头看医生。
医生一脸笃定地回望他，顾凛叹口气，心想这情景其实让我也有些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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