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蓝作者: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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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作者:嗟然-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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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空荡荡的寝室,退出了门落了锁。
暑假里丁瑒呆在家里哪也没去,除了在家上网看书,就是跟着爸妈往返于各类饭局。丁国扬在这一年的春末夏初果真如丁瑒姐夫所言,升认了L市的副市长,一家人商量着要不要举家搬到L市去,而位于D市蓝山郡的新房子也装修好了,齐红就决定先不入住,等决定要不要搬到L市时再考虑新房是留着,还是卖掉。
丁瑒的堂弟丁冲这一年高考发挥一般考上了本省的一所普通综合类大学,虽没能如了丁瑒三叔的原,但也不至于太失望。舅舅齐越的女儿已经1岁了,小丫头漂亮讨喜,让又当爹又当妈的齐越体会尽了辛苦的甜蜜,只是已经长了牙的小丫头有了爱咬人的习惯,动不动就把抱她的人狠咬一口,这让齐越有些担心。
暑假就这么平淡的过去。
开学升了大三,开学不久上一学期的奖学金发了下来,丁瑒居然赚到了个三等,这让大饼念叨了好久,吵着让丁瑒请客,一边跟扑克抱怨,“我说他上学期怎么突然跟中了邪似的安分下来,搞半天偷偷赚奖学金去啦,哎要是他这货都能拿三等,我今年也勉强去拿个二等好啦!”
丁瑒自己也很意外,他只知道班里奖学金抢的很凶,每学期评比的时候都有一堆女生把自己哪怕是捡到了钱上交的好事也开个证明往上报,而每次都有考试成绩突出的人,被一些奖励加分加多的人挤了下来,自己没有什么加分,凭着期末考试名次也得了个三等,算是比较幸运了。
换了寝室以后彭非和丁瑒不在一栋楼,除了大课平时很少能看到。丁瑒以为他们以后真的互为路人了,彭非却突然又打电话来约见面,丁瑒想不通还能有什么可见,彭非说,“我还你钱。”
坐在“时光机”二楼的茶吧,这里近三年来没什么变化,沙发和装饰都还是老样子,只是播放的歌曲和坐在这里的人,早已经不是两年前。
彭非的头发颜色又变回了黑色,他对丁瑒说,“我跟他分手了。”
彭非嘴里的“他”,是本校的一个录音专业的研究生,个子高身材很好,丁瑒知道他们在一起还是系篮球比赛上看到他们时听旁边人说起的。彭非现在在学校小有名气,除了他经常被各系邀请去帮忙拍戏,还因为他基本算是出柜了,两年前还讨厌别人闲言闲语的人,现在跟男友在公共场合也不遮掩了。
丁瑒见彭非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回应,就“哦”了一声。
“你不问为什么么?”
关我什么事?虽然已经分开很久,丁瑒还是记得彭非的脾气,为了不浪费时间纠缠在无意义的对话上,只好问“为什么?”
“觉得没什么意思,一东北大男人还老唧唧歪歪的。”
“……”
“你怎么一直都没谈?我可知道播音系可还有人对你有意思。”
丁瑒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我没谈?”
“你谈了?跟谁?”
看到彭非惊讶严肃的样子,丁瑒反而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没谁,我随口说的。”
“不对,”彭非审视的看着丁瑒,“你不会是跟外校的谈了我不知道吧?”
“为什么非要你知道?”
“朋友一场嘛…。。”彭非观察着丁瑒的反应,“哎,说实话,你真的谈了外校的?我听胖子说,大饼说你跟一个外校的女生约会了?”
丁瑒想了想,大概猜测出了大饼指的是哪一次。那是他“奉命”约了孔筱雨去听了一场演唱会,票是他爸爸一个来北京开会的同事带他吃饭的时候给的,他对那个歌手没什么兴趣,但赖不住齐红催。孔筱雨那次着意打扮了一下,化了点淡妆,比寒假那次吃饭时见到漂亮了很多,依旧落落大方的样子,那天过的倒也没不愉快。
彭非见丁瑒的回忆神情,也算是验证了大饼的话,有些酸溜溜的说“你不会沦落到跟女人谈恋爱了吧!”
“这不才是正常的么?”
彭非脸色一下子变了,“你有病啊!自己是什么人你早清楚了,干嘛要干害人害己的事?”
丁瑒懒得跟他解释,“不关你事,你找我不是要还钱么?钱呢?”
那天之后,彭非就越发不对劲了。丁瑒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又给了他不好的暗示。以前在一起时,丁瑒知道他喜欢被人宠着顺着,就也遂他的意总制造些暧昧,眼见彭非安分了几个月,又开始闹腾起来,天天发短信说些有的没的,要不就电话打来哈啦两句,虽然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丁瑒却已经不习惯跟无关的人这么周旋了,于是他找了个时间把人叫出来解释。
“我上回那么说没别的意思,我也没跟什么女生谈恋爱,你别再给我发短信了。”
彭非岔开话题,“丁瑒,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我……甩你,你受打击了?”
“……”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怎么样了我,我真的只是随口说,没有怎样。”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迪卡?”
“我不喜欢他啊。”
“丁瑒……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丁瑒叹口气,直视彭非的眼睛,“你跟谁在一起,不会刺激到我,我不谈,也不是因为你,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早就不喜欢你了。”
丁瑒不明白,怎么老有人逼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要挂个牌子在身上,写着:我谁都不喜欢!彭非脸色变了变,啜起杯子里的饮料好似松口气般的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搞的我还内疚。”
彭非逼着丁瑒请自己吃宵夜,说是胸中的石头放下了要庆祝一下,丁瑒不饿,就看着他吃了一盘子的烧烤,回寝室时,彭非拽着丁瑒,“你送我,这么长一条路我一个人走无聊死了。”
丁瑒清楚彭非害怕的“无聊”不是真的无聊,而是怕被人看到他是一个人,他就是那样,习惯被围绕着,习惯人陪着,于是丁瑒拒绝,“马上要关寝室门了,这大晚上的谁看你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跟你说我不久前才被一个大二的男的吓过,大晚上的从树丛里跳出来自我介绍,我不管,你把我送到楼底下去。”
来回半天,丁瑒最终妥协把人送到楼下,彭非继续耍赖“都走到这了,还舍不得那两步啊,我在2楼很近的。”
丁瑒只在心里默念,今天都说清楚了以后就没交集了就再忍他一回吧。送到2楼,彭非他们寝室在最里面紧挨着窗,丁瑒只是随意瞟了窗外一眼,就被彭非猛的拉进了寝室。
彭非吻的很猛烈,灯都来得及打开就把丁瑒按在了门背后,丁瑒嘴唇被咬的生疼,呜呜喊着去推彭非,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彭非扯着丁瑒一路磕磕绊绊到了不知谁的床边,身子一沉就把人给拉倒在了床上。
丁瑒已经不能用愤怒形容了,虽然他知道彭非很任性我行我素惯了,但这不代表能随随便便对谁都这样,丁瑒摁着彭非的肩膀往起挣,冷不丁被彭非两腿缠住又给压了下来,两人挣吧了半天都气喘吁吁,丁瑒力气毕竟大些,掐住彭非脖子迫使他松了手。
“你他妈干什么啊!发神经啊!”
“咳咳,你,你咳,松松,咳…手!”
“操!”丁瑒松了手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拳头把灯给砸亮了,望着倒在床上咳嗽的彭非直呼气,彭非缓了好一会才撑起身子,慢悠悠的说,“干什么,干你呗!”
“你特么真有病吧,有病也别来找我!”
丁瑒胸口起伏着,他一点也不明白彭非的所作所为,大家好聚好散不是刚才才说好的么,转身就来这么一下,玩他啊!
“你也别气,有什么好气的?我还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火呢…。。”彭非说罢还似委屈的垂下眼睛,可这看在丁瑒眼里只觉得愤怒,“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早八百辈子都分手的人了,今儿也把话说开了,你特么想干什么啊!”
彭非慢悠悠的从裤兜里掏出根烟来点上,看着暴怒中的丁瑒,说“我想干什么意思明摆着,既然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喜欢我,那大家也没什么负担了,玩么,说直接点就是,炮|友,炮|友懂么?有需要就互相满足一下呗,你不是也喜欢么?”
彭非说的慢条斯理,听在丁瑒耳里却句句惊心,他好半天才缓过神,走掉之前他冷冷的对彭非说,“你要作践自己别搭上我,以后遇到就当不认识!”
亮堂堂的灯又熄灭了,窗外的月光穿过阳台洒在地板上,寝室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细小的为不可闻的啜泣。

丁瑒以前很不喜欢看人抽烟,他问过他们为什么抽烟,他们回答说,压力太大,需要缓解。丁瑒觉得这答案很扯淡,缓压的方法多了,为什么偏要用这种又臭又伤健康的方法?可他现在有些明白了,忍过了最初的苦涩,就会慢慢习惯,甚至上瘾。他有时会趁熄灯了,一个人跑到卫生间或阳台吸烟,被烟雾熏染着,脑海里就时常出现一个影子,只是这个影子似乎越来越淡薄,到后来有一天,丁瑒弹尽烟灰摁灭烟头时,那个只留轮廓的影子,似乎消散了。
彭非依旧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短信和电话再怎么置之不理,也没办法让彭非真的消失。学校就那么大点地方,装作陌生人也只是丁瑒的一厢情愿罢了。
于是丁瑒放弃了。
放弃无谓的抗议,不再把自己崩成一根故作坚硬的弦,彭非当着胖子的面和他亲热的招呼搂抱,他就笑着任他抱,电话里说着再过分的话,他也只是应着,丁瑒渐渐的学会了逢场作戏,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角逐中,没有谁胜谁赢,只有虚伪的笑脸和表面的一团和气。
不久之后,小范围内有了彭非和丁瑒走在一起的传言。他们两人在一起时彭非还没有出柜,丁瑒平时跟彭非的相处也比较小心,所以当时大家只认为两人关系好,偶尔开个玩笑但并没有真往那里想。后来大二下学期迪卡跟彭非在演播楼里那一闹,现在再看到两人亲密的站在一起,有心人自会想到那里去。
丁瑒不用想都能知道这里头定是有彭非的功劳。要说两年前彭非在丁瑒眼里是鲜活而可爱的,现如今他只觉得彭非像一个小丑,他不明白一向自持清高恃靓行凶的彭非怎么会这么有精力和耐性跟他纠缠这么久,但那些都传到了他耳朵里的流言,他也就没有做任何回应了。
这几乎等于变相的默认。于是彭非更加明目张胆的走在丁瑒身边,也不嫌两栋寝室楼跑着累得慌,大饼受了刺激私底下找丁瑒聊过,他虽然在刚进校之前对那些同志之间的事很是抵触,但是接触多又认识了一些这样的朋友也就慢慢放开了一些,丁瑒对于大饼的关心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应,大饼却反倒拍拍丁瑒,说不管怎样他都当丁瑒是好兄弟,弄的丁瑒很无奈。
日子流水一样过,很快就到了大四。
丁瑒从图书馆出来时,老远就看到彭非朝他走来,离近了才把手里从影艺借来的器材往丁瑒手里一放,抱怨起来,“你们大四都没什么课了全部跑去实习,怎么我们系的课怎么反倒比大三还多?”
丁瑒没搭理,提着器材往回走。彭非自言自语般继续说,“而且我们大四的课好多都是操作课,比大三难多了,你们就好,闲的嘞,我看大饼乐的天天都不回寝,实习的快活死了。”
丁瑒看着操场上打排球的学生,沉默的走在小路上。这样的模式已经成了两人的习惯,真是风水轮流转,那时候自己跟在他身边说话,现在角色转换,换他当听众了。不过他又一次低估了彭非的耐性。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而且感情很好相处和谐,证据就是像彭非这样不定性的人居然也能安分的在丁瑒身边呆了快一年,可见丁瑒把他吃的死死的。只有丁瑒自己知道那全是狗屁,他们只是经常的走在一起,吃在一起,偶尔学习在一起,规矩的像是好朋友一样,其他什么也没有。彭非对这样的状态似乎很满意,丁瑒不确定彭非到底想从这样的状态里获得什么,他也懒得去琢磨,反正只要他不惹他就无所谓。但他清楚彭非这种人,从他身上偶尔见得着的痕迹也清楚他至少没有在某些方面委屈自己。
只是这种情境在迪卡面前,还是会让丁瑒有些不忍。自从大二那次一闹,迪卡当真没有再踏入丁瑒的生活,平时在学校里见到,丁瑒也能感觉到迪卡的刻意回避。迪卡后来成为了cosplay社社长,还组织过几次引起不小震动的活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上做出成绩,丁瑒替他感到高兴。
因为胖子跟迪卡成为了朋友的关系,总有那几次不可避免遇到的场合。有一回又是胖子生日,一个女同学当着迪卡的面调侃彭非脖子上的痕迹,笑着警告丁瑒“可别把我们彭非弄坏了!”丁瑒清楚的看到迪卡眼里的受伤。
但他什么也没说,也不会说。
齐红催着丁瑒考了雅思,看到出来个不怎么拿得出手的6分成绩,丁瑒心里反倒松了一小口气,从心底说他是不想出国的,但相比他妈就给的另两条考公务员和考研的路,似乎出国需要花的精力最少。留学的事丁瑒随便找了一个中介,得益于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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