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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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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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他潜回国之后居然没什么大的动静,生活很规律。”
  “那还是有第三方介入了,继续查。还有查查与许和有过接触的人,小商小贩也不要放过。有机会的话无需手下留情!”
  “放心!只是你以后要加倍注意了,哦,还要叮嘱下顾琛。”
  “我会和他说的。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担心,阿琛一向是只让别人吃亏的主儿。”
  “情人眼里出西施。得嘞,那小的就告退了!不打扰大人您的良辰美景!”王昭耀装模作样的一甩袖子,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
  “把门带上,不要锁。”顾琛估计五分钟之内就能到。
  “喳!”
  许钊想了想,就开始脱衣服。他的伤口最严重的就是左胳膊上的爆炸烧伤,有几片玻璃碎片还扎进了肉里,是用镊子一点点夹出来的。剩下的就是摔在地上摩擦出来的伤痕,因为是后背着地,所以背上还有大片的淤青,两天过去都变成了紫青色,看起来有点恐怖。只用一只胳膊脱衣服有点麻烦,左胳膊一动就疼,许钊强忍着把自己上身脱个精光,避开伤口趴在床上,被子扯到腰上,正好露出青紫的后背和左臂包扎的纱布。
  许钊的肤色虽然较顾琛要白,但也是健康的小麦色,因运动锻炼出来一层薄薄的肌肉,肩宽腰窄,身形漂亮的很。白色的床单,小麦色的肉o体,青青紫紫的伤痕,有一种难言的凌o虐的美感,顾琛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冲击力十足。
  “阿琛?”许钊看到顾琛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就知道一定有效果,装出刚睡醒的迷茫样子,声音都有些哑。
  “怎么门都没关?”顾琛平复了下心情,走进细看许钊背上的伤口。
  “可能昭耀忘记了吧。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收工了。”顾琛拿起护士放在桌上的药,看了看,“连护士都没有?难不成要你自己上药?”
  “护士今天有事提前回去了。”许钊眼睛都不带眨的。
  “不负责任,”顾琛洗过手,用了点消毒液,才拆开无菌纱布的包装袋,拿起剪刀和医用绷带,走向许钊,“我带了药,用我的药吧。”
  “好啊,麻烦阿琛了。”
  顾琛笑笑没说话,他蹲下来,用剪刀剪开一个口,把缠着的绷带一点点慢慢拆开,被遮盖的伤口就完全呈现在他眼睛里。顾琛在观察伤口,离的很近,他甚至还嗅了嗅,许钊胳膊上的皮肤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气息,手臂细小的绒毛都因为紧张而站得直直的。顾琛没注意到这些,他认真看了一会儿,才拿出小药盒一边抹药一边开口:“还好只是单纯的土炸弹,没有其他东西混合在里面。”
  “其他东西?”许钊有些不解。
  “这种简易的引爆设备被叫做土炸弹,制作过程很简单,有些人会增加一个毒素设施,一旦炸弹爆炸毒素就会迸溅到人的身上。”顾琛驾轻就熟的一圈圈缠上绷带,一边转移许钊的注意力,“伤口里面会有点发黑或者变得焦黄,闻起来有淡淡的味道,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毒素混合,很难医治,尤其是在野外或者作战环境。好了。”
  许钊听得认真,直到顾琛说好了,他才意识到已经包扎完了,除了上药过程中,他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现在更是感受到药物带来的一丝清凉,大大减轻了纱布摩擦伤口带来的疼痛。他想向顾琛道谢,却发现顾琛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始把包扎的东西收拾起来,拿出另外一个小药盒,拧开给许钊的背部上药了。
  “阿琛,你不高兴?”
  “没有。”表情都已经冷得能结冰了还是嘴硬。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许钊略微想想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许钊,哪怕普通朋友,生病受伤也会第一时间找熟悉的大夫看一下吧!你为什么不找我?”顾琛话说的重,力道却拿捏得很好,他用手指将药抹到青紫的伤处,然后用手心与手腕的连接处逆时针按摩帮助吸收药力。
  “我,我怕你担心。”
  “你当我现在知道就不担心了?再说,你怎么能告诉王昭耀的?你就不怕他担心?”顾琛才不信他的托词。
  “你和他不一样。”
  顾琛突然生生打住,他的手离开了许钊的后背,身体也在后移,整个人显示出戒备甚至抗拒的状态,他知道许钊后面的话是什么。
  “我爱你。”本来应该海誓山盟的话被许钊这样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讲出来,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当然,但就是因为这样,却让顾琛感觉到死生挈阔,执手偕老都如这般理所当然,只要他想,就可以做到。他有点害怕许钊接下来的话,他知道自己回答不上来。

  ☆、第28章 祭拜

  “我知道。”顾琛被许钊这一记直球打蒙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得自己的声音。
  “那就好。”许钊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带点欣慰的笑了,接着他左右晃动了下身体,仰起头有点孩子气的对顾琛说,“阿琛我还有点疼。”
  顾琛松了一口气,重新在手上涂了药膏,给他按摩伤处。顾琛发现许钊其实是个心机手段全然不缺的人,连恋爱这方面他都进步得飞快,他现在已经深谙虚虚实实的道理,顾琛觉得他应该乘胜追击的时候他偏偏停住,而觉得他不会行动的时候他偏偏又如此直接。顾琛本来不喜欢被人这样对待,只是许钊的做法不仅不让他厌恶,反而还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让他对许钊的兴趣愈发浓厚。
  “这个药膏是活血化瘀的,每日早晚涂抹;第一个药膏是止血消炎的,一天涂一次就可以。我都放在这儿,你不要弄混了。”顾琛按揉完,活动活动手腕,一看自己满手的药膏,就要起身去洗手。
  顾琛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焦急的问道:“阿琛你要走?”
  “谁说要走了?你这儿没人照顾我也不能离开啊,”顾琛无奈,“快放开我,我是去洗手。”
  许钊不好意思的放开顾琛,无聊就拿过化瘀的药膏摆弄,顾琛回来看到调侃说:“我手里可就剩下这么一瓶,看你这个涂抹面积估计后天就用完了。”
  许钊不接话,抬头冲着顾琛笑,满脸无辜。
  “学乖了啊,”顾琛顺手揉了一把许钊的头发,“估计后天你的后背也不用上药了。我再给你开一副养元的药,除根。”
  “嗯,我到时候叫人买回来。”许钊对顾琛哄小孩的语气很无语,这人时刻都在找机会调戏他。
  “大部分的药材都能买到,我等下把材料和用量写给你,不过有一味关键性的药材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叫神仙草,只有我和师父原来住的地方的后山有。”
  “那我雇人去采。”
  “不行,和另一种带毒的草药太容易混淆,神仙草这种药采摘之后三小时内就会枯萎失去药效,所以必须要我亲自过去,采摘后立刻处理制药。而且我本来也是要过去的,我师父的忌日马上就到了。”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到时候再说,你休息一会儿吧。”
  “阿琛一起?”
  “算了,我和你一起睡估计你会伤上加伤,”顾琛说着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许钊,语气有点危险,“不要再告诉我客房还没收拾出来。”
  “哦。”许钊合上了眼睛,背上有伤只能趴着,而且伤口还有点疼,本来以为睡不着的,不知是不是顾琛在旁边看着的原因,许钊居然很快就入眠了。顾琛等他呼吸平稳,才帮他盖好被子,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后面的两天对许钊来说简直是天堂。顾琛白天去剧组工作,晚上会按时回来给他上药按摩,虽然还是分房睡,但是许钊已经非常满足了。而对顾琛来说,虽然要两边跑,但是每天回来都有热腾腾又合胃口的饭菜吃…………当然是许钊差人买的,不是做的…………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顾怀远带着整理好的祭品给顾琛。自从大一跟着顾琛拜祭之后,顾怀远虽然后面再没跟去过,却每年都记得帮顾琛准备好祭品。“这次还是你一个人去?需要我陪着吗?”
  “不用,我带着许钊去。”
  “擦!现在就带着见家长了?!”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叫见家长?那你早就成了我媳妇儿了。”
  “滚滚滚!这能一样么!”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朋友,老爷子不是总担心我性格孤僻没朋友嘛,我就带着朋友给他看看去。”
  “行行行,你说朋友就朋友吧,”顾怀远懒的跟他拗,“替我给老爷子磕个头上柱香。”
  顾琛和他师父住的地方离剧组不近,顾琛接了许钊,然后又开了接近6个小时的车才到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小屋,两人的午饭也在车上草草解决了。
  “进来吧,有点脏,不要嫌弃。”顾琛拿出钥匙开了门,招呼许钊进屋。
  许钊走进去,四处打量,房屋不大,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间堂屋,堂屋其实就是指就是房屋居中的正房,两侧有两间厢房。堂屋内装饰十分古朴,内设八仙桌和太师椅,许钊抬头看向中堂,中堂是一副山水画,两侧有红底墨笔写下的一副对联,上联是“莫与命争衡,要知前因后果,但观现在”;下联是:“总凭天作主,落得洗心涤虑,一任安挑”。因为时间长了,已经褪色呈现旧态,只是字体极为洒脱飘逸,带着月白风清之心境。
  “那是老爷子自己写的,好几年了,没换过。”顾琛把祭品找干净点的地方放下,一边找了个盆接水洒在地上,防止一会儿尘土飞扬。
  “好字好联好心境!”见字如见人,许钊虽只是听顾琛提起过两句,却大半都是猜测,未曾想到竟是这般洒脱通透之人。
  “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儿是那种瘦的干巴巴的,留着一撮山羊胡,不苟言笑邋里邋遢满嘴无量寿佛的牛鼻子老道?”顾琛看许钊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额,”许钊不太好意思辩解道,“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对你很凶。”
  “哈哈,”顾琛笑的东倒西歪,“不止你一个人,我寝室的哥们也都这么认为。老爷子要是知道,得从地下蹦出来找你们算账!老爷子这个人是个奇才,他幼年失怙,少年失恃,早早就自己在社会上讨生活,偏偏还能学得一身本事,武术医术相术无一不精,也过了很久鲜衣怒马贵客盈门的日子,闯出了赫赫声名。临近老年了吧,偏偏大彻大悟,入了道教,归了三清,可是自在惯了受不得道观的戒律,还坚持”身心顺理,从道为事”,就又自立门户,找了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还不知走了哪位大神的门路承包了整座山当地主。种种药栽栽花,嘴馋了就抓只野味烤,活的别提多滋润。我告诉你,我师父做的烤鸡那叫一绝,香的能让人吞掉手指头。”
  “我想象不到,老爷子居然会是这样的,这样的……”许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他是我见过最潇洒随性的人。你说凶,其实我学武术学医术还有相术,无论天赋高低学得快慢,他都从来没责备过。我武术天赋高,他觉得我学的太快,武学进境越高没心境压制反而不好,所以千方百计的不让我多练武,赶着我出去玩;相术我学的一塌糊涂,他也不在意,我当故事一样听,他就当笑话一样讲。他总是很淡定,就好像万事都不放心上,对人笑,对花草也是一样的笑法,我十几岁的时候看什么都不对劲,带着一股戾气,他说要我下山打磨心境,我当时觉得他嫌我烦了要赶我走,”顾琛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当时还小,不懂。回来之后师父他又马不停蹄地安排我去军队,做教官出任务九死一生,那种被抛弃感更浓了。我想回来质问他的,可是我没能等到,他也没等到我回来。后来军队里面的将军,就是宁晏的父亲,才告诉我,师父他是觉得我日后没人护佑,希望能让我在军队挂个职,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依靠。可惜……”
  可惜自己不知道师父的苦心?还是可惜最后也没能遂了老人的愿?顾琛没有说出口,许钊却发现他的眼眶有点红,显出前所未有的脆弱模样。许钊上前一步,把顾琛抱住,轻声说:“我在,我一直陪着你。”
  顾琛没有抗拒,但是他也没有回应,他安安静静的任由许钊抱了一会,就挣开了,神色也完全恢复了正常,“我们去祭拜吧。”
  老爷子的坟墓在后山,离小屋约一里路。说是一起祭拜,许钊也只是按礼节上了香磕了头,然后就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看顾琛布置祭品,焚烧纸钱,上香,清理坟墓,然后恭恭敬敬正衣冠三跪九叩,磕完最后一个头也没有起来,跪着在和师父说些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顾琛才说完了话,跪的时间有点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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