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要在朝鲜上传播鼠疫制造大规模的疫情!”杨宣诚声音在颤抖,“那个叫石井的人是一个细菌病毒专家!”
“天哪!”沈鸿烈一下子僵住了。
“畜生!”接到第二十九旅旅长马龙骧的报告后,东北军第7军军长、南朝鲜省警备司令苏炳文中将盛怒之下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顿时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腾起半尺高,放在桌子边缘的茶杯一下子跌落到地上摔个粉碎,“命令所有部队立刻取消所有官兵的假日,加强警备,全体进入一级警备状态!各部队加强防疫措施!立刻抽调全省军医院的医疗人员组织医疗队前入南部准备扑杀即将蔓延的疫情!通知李省长,让他立刻发布政府声明让全省民众做好防备鼠疫的措施!通知边防部和少帅!这些命令立刻执行!谁在这件事情上渎职懈怠,我苏炳文也是会杀人的!”
被军长脸上绷的近乎狰狞的表情吓了一大跳的众参谋军官和副官们连忙火速执行命令。平素平易近人一般不轻言开杀戒的苏军长现在说要杀人,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
六日早晨,南朝鲜省南部城市顺天,军事监狱。此时天已经开始破晓,风雨也停了。
阿部原田和两外两个日本船员从海里被东北军落汤鸡般捞起后直接用装甲车押送到了这里,此时一个个鼻青脸肿被坚韧的化纤绳索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架子上。从他们身上明显的外伤可以看出,从高兴半岛最南端到顺天这段区区三十公里的路程中,一路上押送的东北军士兵对他们的关照程度了。
东北安全部光州站站长裴刚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苏炳文的情报,从含糊的情报以及苏炳文严厉的口气中他已经大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由于时间太紧情况特殊,他必须要从这些日本人口中最快地得到最详细的情报,加上对鬼子即将要做的事情深恶痛绝,所以他特地前来亲自审问。
眼前三个日本人都穿着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日军制服,而且都没有表明军衔的领章肩章。裴刚扫了几眼便靠着丰富的察言观色经验认出了其中一个年龄略大的日本人是领头的,立刻第一个提了出来审问。
“我们知道你们即将要在朝鲜散播鼠疫疫情,把你对整个计划所知的一切信息告诉我!”裴刚厉声用日语道。
被吊起来的阿部原田冷冷地望着他,一声不吭。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裴刚两眼血丝密布地盯着他。
一分钟很快过去了,阿部原田仍然没有吱声。裴刚沉声道:“割掉他的左耳!”
一个东安特工上前,手中锋利的小刀娴熟地在阿部原田原田的脑袋边一旋,阿部原田的耳朵犹如一片猪肉被干净利索地连根割了下来,血一下子流的他半个脑袋全是。阿部原田脸上的肌肉在剧烈抖动着,咬紧牙关拼命忍住疼痛。
“再给你一分钟!”裴刚脸上的肌肉也在剧烈抖动着。
又一分钟过去了,阿部原田还是没有说一个字。旁边的东安特工非常准时地又一刀削掉了阿部原田的另外一个耳朵。顿时他忍不住低沉地哼了一声,整个上半身都在抖动着,但是接下来还是沉默。
“从他左手开始!把他的手指给我一个一个地给我敲烂!一分钟一个!”裴刚暴跳如雷。
两名东安特工上前,一个摁住阿部原田的左手掰开了小拇指,另外一个用足力气一榔头敲在了上面,整个手指顿时连皮肉带骨头一起被砸的稀烂。阿部原田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用东西塞住他的嘴巴!别让他嚼掉自己的舌头!”裴刚双目通红。
四分钟后,阿部原田左手只剩下了巴掌,五个手指全部变成肉酱零零碎碎地粘着。一个东安特工拿掉他嘴里的布团观察了一下,“站长,他昏死过去了。”
“用冷水泼!打强心针和凝血剂!别让他把血流干了!”裴刚吼道。
一桶冷水和两针药剂将阿部原田重新弄醒了过来,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说不说!?”裴刚脸上的表情近乎穷凶极恶,顿了五秒,见阿部原田仍然没有反应,对旁边的东安特工命令道,“继续!”
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中,阿部原田的右手小拇指变成了一小堆烂肉,“你他妈的究竟说不说!”裴刚咆哮着冲上去狠狠一脚飞在他的腹部,一洼血水从阿部原田的嘴里喷出来,星星点点地溅在裴刚的脸上。
阿部原田已经奄奄一息,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裴刚把耳朵凑上去,“…用船运老鼠…老鼠身上跳蚤有…鼠疫细菌…”
“你们究竟是什么部队?”裴刚咬牙切齿道。
“一三七…细菌…防疫部队…”阿部原田气若游丝。
“一共有多少条船?”裴刚继续撬着他的嘴巴。
“每一批…十艘…”阿部原田嘴角嘀嘀嗒嗒流着血线。
“一共多少批?”裴刚继续追问道,脸上阴冷的表情让他五官都变了形。
“不…知道…”阿部眼球开始上翻。
“你们是第几批?”裴刚脸色铁青,越发用力地扼着他的下巴。
“第…三……”阿部原田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分别在什么地方散播?”裴刚凶恶的像个老虎,要不是眼前这个快死的人有他想知道的东西,他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阿部原田的鼻翼几乎没有了动静,眼看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随时会断气。
“他妈的!还没有全说出来怎么能死!继续打强心针!继续泼冷水!”裴刚恨恨地把阿部原田的脑袋推到一边,两眼红的发亮地望向另外两个还完好无缺的日本人,那两人一直亲眼看到阿部原田被折磨的过程,脸色都开始变得惨白。
“我是个很缺乏耐性的人!尤其对你们日本人!”裴刚牙齿咬的咯咯响,一脸阴森,“我给你们十秒时间!你们谁第二个说,那就和他一样慢慢享受这个过程!告诉我,分别在什么地方散播?”
两个日本137部队成员惶恐地对望了一下,争先恐后招供道,“除了高兴半岛,还有康津、八洛、右水营、原川、三千浦…”
“慢慢说!”裴刚面色开始平和下来,对着旁边的记录员道,“全部记下来!”
审出日军散播鼠疫的地点后,裴刚继续挖掘着他们身上的剩余价值,“你们还知道什么?”
“还有…航空兵飞机会空投一种特殊细菌炸弹…这种细菌炸弹的弹片是用陶瓷等材料作的,在炮弹投下爆炸后,弹内的细菌仍然可以存活…另外还投放含有鼠疫细菌的物体…”
“潜艇和船只会运送‘特种战’队员到岸上在河流和湖泊中投放细菌…”
“除了以鼠疫细菌为主,还有霍乱和伤寒病菌…。”两人战战栗栗道。
裴刚满意地点点头,旁边的记录员飞快地记载着审问结果。
“你们还知道什么?继续说!”裴刚仍然不死心在榨取着他们身上最后一滴剩余利用价值。
“没。。没有了…全部计划只有石井大佐和多田将军知道,是他们制定的……”
“石井是什么人?全名是什么?”
“他全名叫石井四郎…是137部队的部队长…还是陆军军医学校防疫教研室教官…”
“很好!”裴刚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拿起审问记录后转身走出审讯室。就要跨出门的时候他回头对里面的东安特工吩咐道,“那个快死的立刻处理掉!这两个活的给我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一直抽到死为止!他妈的,连散播瘟疫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你们还算人么?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在日本人受刑濒死的惨叫中,裴刚拿起审问记录心急火燎地跑向通讯室。
第三十四节 硝烟未散(2)
六日早晨六时的时候,张学良正在安东参加“统一大桥”的竣工典礼和通车仪式。这座东北政府斥巨资修建的“安东—义州”的鸭绿江大桥从4月初施工至今,在三千多工人、工程师以及部分部队官兵的齐心协力下经过150多天夜以继日的紧张施工,整个工程耗资150万美元的现代化大桥终于在10月5日子夜时分建成,犹如一道银色飞龙横跨在鸭绿江上空,将朝鲜半岛和东北内地连接在了一起(东北会战后期日本驻朝鲜派遣军奉东京军部命令将鸭绿江上大桥全部炸毁)。
这座大桥连通安东市区与义州北郊区,是鸭绿江上第一座由东北桥梁专家自行设计和东北工程局负责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梁,上层的公路桥长2255米,车行道宽11米,可容3辆大型汽车并行,两侧还各有2米宽的人行道;下层的铁路桥长2776米,宽14米,铺有双轨,两列火车可同时对开。其中江面上的正桥长1053米,其余为引桥。正桥的路栏上,公路引桥采用富有中国特色的双孔双曲拱桥形式。公路正桥两边的栏杆上嵌着120幅铸铁浮雕,人行道旁还有150对梅花形的路灯,是凝聚着中国东北人的智慧和汗水的结晶。张学良亲自将其命名为“统一大桥”,用汉语和朝鲜语在桥头出入口钢筋混凝土横栏浮雕上刻下名字。这座大桥的竣工也标志着“沈阳…平壤…汉城”铁路公路交通线的正式贯通。
清晨,雾气蒙蒙。大桥的桥头堡和大型雕塑上的140盏钠灯使大桥像一串夜明珠横跨江上。此时华灯齐放绵延十余里,真是给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觉。现场灯火通明,大桥桥面上两排路灯和现场灯光使周围亮如白昼。周围的护卫军队、两岸汉族朝鲜族群众和东北政府官员云集桥头。在鸭绿江惊涛拍岸的江水声中,张学良在北朝鲜省省长金日成的随从下走上典礼主席台正式宣布统一大桥竣工通车。7点整,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张学良的座车首先缓缓驶过桥身,宣布“统一大桥”南北通车。刹那间,安东和义州万道烟火齐射空中绽开一朵朵绚丽的漪澜。
“茅先生,还有你们各位,大家辛苦啦!”张学良紧紧握住大桥的总设计师茅以升,向周围鼓掌欢呼的众技术人员、施工工人点头微笑道。——茅以升1921年从美国完成学业后回国,五年前被张学良从唐山交通大学挖到了东北,担任东北联合大学工程学教授和东北交通部桥梁工程局局长。
茅以升眼含热泪:“少帅,我们中国有很多大江大河,上面也有很多大桥,但是都是外国人造的。济南黄河大桥是德国人修的,蚌埠淮河大桥是美国人修的,哈尔滨松花江大桥是俄国人修的……今天,我们中国的江河上终于有了我们自己建设的大桥了!”
旁边的东北官员介绍道:“大桥修筑点是鸭绿江进入黄海的入海口,潮水江流、汹涌澎湃,风浪甚为险恶,潮水与随水流变迁无定的泥沙是建桥的两大难题。茅局长在造桥过程中克服了许许多多的困难,他独创了很多巧妙的方法解决了建桥中的一个个技术难题,其中他设计的‘平衡重止摆法’解决了困扰我们很久的桥墩下沉问题。很多时候茅局长就吃住在船头上亲自指挥工作,保证了大桥工程的进展。有一次还有两架日军飞机过来扫射,茅局长当时差点被击中,命悬一线。当时的情况真是十分凶险哪!”
张学良紧紧握住他的手,心里充满了对这位历史上高风亮节的爱国科学家的深深敬意,也为中国有这么了不起的桥梁专家而激动,顺便为自己挖人才的慧眼而得意(在这里本人深深鄙视现在中国的那些所谓的“砖家”“叫兽”,拿着国家的俸禄却对国家一点鸟用也没有,全是沽名钓誉之徒)。想到这里张学良亲自为茅以升斟了一杯醇厚的高粱酒,诚挚地敬他一杯。现场各个代表和官员纷纷举杯庆祝,一时间觥筹交错。
一辆军车急匆匆驶来在桥头“吱”地猛停下,张学良的副官谭海跳下走后一脸紧张地冲过人群跑到张学良身边,附在他耳边低低道:“少帅!急电!十万火急!”
张学良心神一惊,脸上继续保持着平和的笑意,在和现场众人道别后钻进专车,车子立刻飞速向机场开去。张学良收起笑容,“什么事情?”
“三封电报!沈司令,苏军长和上官组长的!”谭海递过来三张电文。
一一看完后,张学良脸色惨白,谭海道:“沈司令主动请罪,他和杨局长都很自责没有早点破译日军电报……”
“我知道他们肯定尽力了。”张学良脸色铁青,五官都绷的僵直。他在恨自己,自己一直沉醉于东北军的胜利,放松了对日军使用这些极端手段的警惕;当初杨宣诚的情报中提到“石井”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石井四郎”这个恶名昭彰的战犯和他那令人发指的“731部队”呢!一想到鼠疫、霍乱、伤寒…这些名字顿时让张学良不寒而栗,历史上这些病菌名字的背后哪一个不是曾在人类历史上造成上亿人死亡的浩劫,都是死亡的代名词。“灭迹人性的小鬼子!该千刀万剐的石井四郎!”张学良又想起侵华战争中丧心病狂的日军多次在中国大地上散播疫病实施细菌战,造成超过二十万中国军民死亡的历史。难道这个浩劫要在东北重演吗?张学良紧紧地握住拳头。
一夜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