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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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域2-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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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算证据!”
  林卫祥羞愤难当,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让她给我闭嘴,要我亲自动手吗?”
  话音未落
  ,廖兵便协同着把闫依也给绑起来,嘴上和秋阳一样也捆上了布条。
  秋阳见状急忙挣扎起来,嘴里直发出呜呜的声音。
  林卫祥慢慢走到他面前,邪笑着说:“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今儿我看你怎么救。”说着转头看着着闫依,手在胸前轻轻划拉着,“没得逞是吗……那今晚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木已成舟!”突然站起来,“把她给我扒咯,老子今天要炒大锅饭!”
  闫依被人死死地看着手脚,惊恐地瞪着眼,不停摇头不停挣扎。秋阳裤子缠着双腿,脚玩命儿地乱踢着,两个人都架不住,屋子乱成一团。
  林卫祥撕开了闫依最里面那件包着身体的背心,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裤子,嘴里恶狠狠地叫骂着各种侮辱的话。
  就在他准备拨开闫依的双腿时,肩膀忽然受了重重的一脚,滚到一边。
  邱石带着高野几个终于赶来,随即拉开一场混战。
  等老乔和陆瑶到时,那混乱的场面已经结束了,林卫祥一干人已没了踪影。
  秋阳的样子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实则都是外伤,休养几天便能好起来。
  闫依虽是保住了自己圣洁,只是那惊魂的一幕一直回荡于记忆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遗忘。陆瑶依偎在她身边,看着卫生员李苗用酒精擦拭着因为抓扯留下的伤痕。
  老乔找来了冯书记,又通知了林卫祥所在大队的队长和其他领导。各个都说了些宽慰人心的话,又装出一脸体恤关怀的样子,然后走了。
  邱石一直坐在卫生所外面的小院儿边上的长椅上,抽着烟,不说话,时常总闹腾的他此刻沉默着。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去打扰他。
  是想着如何去找林卫祥吗?不,他在想,这样挺身而出是他愿意为陆瑶付出的。同时,他也发现,闫依喜欢上了秋阳。
  守在病房外夏雪琳一直跟宋援朝嚷嚷着要去找林卫祥。
  宋援朝说:“添什么乱啊,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吗?冯书记已经说了从严处理,你就别再说去惹事的话了。”
  其他人附和着这话也是不想再让事态继续发展,林卫祥不过只是想为自己的兄弟出口气,现在人也打了,不管还有没有气,事情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这晚的夏风吹在皮肤上还显得有些凉,周围的人渐渐散去。陆瑶留了下来,邱石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随小燕和援朝几个一起离开了。
  几天后,林卫祥的舅舅孙墨从成都过来。这孙墨在机关部队里任职,人脉关系不俗。见了林卫祥问了些情况,然后跟冈坝的几个知青办的人见了面。看了那些材料,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
  停留,当天就离开了。
  清晨的光普照在院墙上,延伸满地。
  闫依休息了两天回到卫生站继续工作。她穿上大褂,人来到病房门口,驻足。
  秋阳安静地睡着,陆瑶靠在床边,头枕着手臂也睡得很沉。
  看着两个安静的人,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此时很多平常知青们谈论的闲话都成了一个个隐喻似的忠告。很多人都恋爱了,这是人之常情。她想,如果自己紧靠着一些零散残破的交际就能够对秋阳存有那一份莫名的悸动,甚至为他奋不顾身涉险,那秋阳为陆瑶所这一切也就很自然了。陆瑶不傻,她应该早就明白这一点。一个人独自的思考总会让一些似是而非的真相变成一种主观认定的事实。她没有进去,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秋阳一直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了两日,这期间来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只是他从那晚到这儿之后,邱石就没有再出现过。脸上的肿消了,身上的伤结了巴,他以为醒来还会像上次死里逃生住院一样第一个看到的人是邱石。或许是自己和陆瑶闯的祸太大了,所以他和老乔都在忙于为他们东奔西跑,才使得他没能来看自己。
  秋阳睁开了眼,他又是那么满怀欣喜地睁开眼,只是看到的人依然不是。
  他没有惊动陆瑶,就那样默默地躺着,想着。
  一年了,好像时间过得很快,又好像很慢,所以他总能从记忆里信手拈来任何一节与邱石有关的片段。猛然发现,原来这一年的流光瞬间中,他唯一有所保留潜藏心中的,只有那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个影子时常都在他面前笑,是那种能够让万物复苏的笑容,他从没有感受到别人给予的温暖,即使有,他也都因多年习惯的阴郁和冷漠而忽略不计了。邱石不同于别人,他的存在对自己而言可能是一笔最值得守卫的财富。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只有邱石能够让他有这样的感受。是因为他那些无条件的袒护和宽容吗?还是因为雾山脚下那温泉水?可是,邱石在想什么?宽容和袒护只不过对于一个同属异乡人的友好和热情,毕竟他对很多人都很好,援朝,陆瑶,他们都一样啊。而那个除夕夜不过是他秉性中善良的体现,并不能代表什么。想来想去,秋阳终究面对了终究该面对的事,他们都是男人。从前或许是男孩,可现在慢慢成了男人,有些事情需要分清楚。比如,友情,爱情。
  他看着陆瑶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要面临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个女孩又在想什么呢?她会不会误会自己帮他的意图?
  李苗走进,手里端着装着针筒的白色托盘,大声唤道:“还没醒呢!
  ”
  陆瑶迷蒙睁眼,抬头哈欠着说:“什么时间了?”
  李苗笑着说:“太阳晒屁股的时间。你又了一晚上呢?”
  陆瑶笑笑,转头看秋阳,说:“你醒了。”
  李苗把秋阳扶起身,立起枕头垫在他背后。随后便开始在盘子里鼓捣着针筒,嘴上随口闲话着。
  “这是最后一针,之后就是吃药了。”她转头又对陆瑶说:“诶,这位女同志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吧!”
  陆瑶不好意思,傻傻地笑着出了屋。
  李苗撩开秋阳的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半截屁股蛋儿。针扎进肉里,秋阳面无表情。
  李苗缓缓地推着药,说:“精神好些了吧。”
  秋阳背对着她,回应:“嗯,不觉得疼了。”
  李苗哼笑一声,说:“你呀。这点外伤跟人林昊比起来算不上什么。也不怪他哥林卫祥那么大的火。听高野那死家伙说,如果他们晚去一步,你跟闫依就完了。”
  秋阳没回话,心里默默想着那晚惊险的一幕。确实,在林卫祥盛怒之下,如果邱石不赶得及时估计自己和闫依都会惨不忍睹的。
  李苗继续说着:“闫依这次吓得够呛的,你小子得记住这个情。”
  秋阳问:“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李苗说:“能怎么处理,这事儿被你们几个搞得乱七八糟的。本来组织是要处理林卫祥的,可他舅舅来过了,瞅那样子像是交代了些事,关系很硬。冯万秋那帮孙子还敢怎么造次,只能从轻发落呗。再说了,你把人弟弟伤成那样,打你一顿也算轻的。如果不是你们大队和援朝他们大队几个女的联合写了份材料交上去,告了林昊,你哪能这么轻松地躺这儿!”
  秋阳不爱听这话,但也无力辩驳,“好了没?这么久还没打完啊。”
  李苗拿上棉签往针眼儿上一摁,“好了。”她收放着盘子里的器具,又道:“我估计,林卫祥爹妈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肯定要找关系来处理你。你呀,终究逃不过一劫。”
  秋阳见李苗要出去,便问了一句:“邱石这两天在干嘛呢?”
  李苗回头想想,说:“不知道,没见他来过。”
  秋阳低头不语。
  李苗临关门前,最后说了一句:“记住,别只关心自己的死活,好歹想想闫依。那晚把她吓得够呛,你这儿连个谢都捞着。”
  秋阳沉沉道:“嗯,我知道。”
  


☆、第二章。湍涌15

  陆瑶去洗了把脸,又回到病房里。
  秋阳问:“你怎么回来了?”
  陆瑶一边坐下一边问:“什么话?”
  秋阳说:“回去。我这儿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你留这儿让别人怎么想。”
  陆瑶说:“别人?什么别人。从起根儿上就咱们俩的事,管得着别人怎么说吗?”
  “陆瑶……”
  “嗯。什么?”
  “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明白。”
  “什么事啊?”
  “你看,林昊这事吧。咱们……怎么说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吞吞吐吐的。”
  “我的意思呢,就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帮你,完全是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发自内心的正义感。当然,其次在于我们在一个队上,我们之间一直挺好,你就像我妹妹一样。所以,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会迫使出手相救,更别说是你了……”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误会?”
  “我……我是说我们应该不会成为湘慧和老方那样的关系。”
  “当然呀!哎呀,你……你想什么呢。我明白,你帮我完全是因为你心好,不愿看我被人欺负。这一点从咱们来的那个晚上就看出来了。说你傻吧,你还真不客气。我没误会,我呀,一直都当你是我哥,没想别的。放心吧。”
  秋阳一下脸红到了耳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顾着讪笑。
  到了下午,陆瑶回了场站,独留秋阳自己一个人在院里闲步。援朝和丹真来看了他,随口聊了些时间便走了。
  又过去了几天,邱石一直没来。
  冲突过后没几天,林卫祥得到了场站大队的首肯让他去了成都军医院,同时又给了十分宽裕的时间让他陪护林昊,甚至他可以自己拟定自己回归的时间,这在任何的下乡知青中都是不可能有如此的待遇。而做这样的决定原因有两个,一是害怕他余恨不消继续找沈秋阳的麻烦。并且邱石当日又为秋阳出了头,林卫祥和他在一个大队。他们本身就有着颇深的积怨,经过了此事两人的关系便势必更加紧张脆弱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而那些干部领导们又谁都招架不住他们再这么继续闹,那只会为他们的工作平添一份苦恼。二是为了平息林家不管是谁那心里对此事的愤怒。政府和知青办的领导都尽量把对此事的态度表现得更加公正和人性。这是对林卫祥那身为中央要员的家庭背景的恐惧和敬畏。他们为林卫祥所开启的绿灯只不过是在用一种具体形式告诉兄弟
  二人的父母,这件事与县政府知青办大队公社没有任何的关系。相反,他们为此做了很多。
  事情总算是被镇压了下来。就像李苗说的,林卫祥之所以就那样放过沈秋阳是全因为陆瑶说要告林昊企图施暴。并且联合了他们大队的几个女性代表打算告他兄弟三年来对大多女知青的龌龊行为。就算他们家权力再大,只要这事儿一闹大,估计他爹妈都会受到牵连。这件事就这样在彼此的恐吓威胁下得以平息。
  陆瑶的调查也顺势结束了,政府一直苦寻着应该如何处置沈秋阳和陆瑶。但显然陆瑶的做法让他们遇到了障碍。如果陆瑶告林昊侵犯了她,那问题严重性会大大超过现在林昊的伤势。
  Qiangjian,对于时下处于高度管理制度下的知青们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具有杀伤力的词汇。在知青下乡的范例中不乏许多此类的案件。去年在云南就有着一个最惨烈的例子。那是一个农场的干部把一个刚满十六的女知青给沾污了,然而没想到那女孩怀了孕,然后又在产子的过程中死于非命。死者的母亲后来一封书信告到了中央,然后上面一路追查下来。那个农场里大大小小十余个干部统统受到严惩,分别处以劳改甚至枪毙的刑罚。这个事实像个紧箍咒一样罩在这些干部和大多有所了解的老知青头上。就这样,他被规范了行为,禁锢了欲望。就此女知青的身体一下子变成了泡沫,谁都不敢碰。
  然而林昊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肃性,他显然过分无视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了。他认为自己只是在满足一个雄性动物最基本的想法和行为,而没有想到过后果。当然,他毕竟只有十八岁,一个完全处在似懂非懂的年纪里,虽然可恶,但也无辜。
  而另一边,哥哥林卫祥却与林昊不同。他同样有着强烈的欲望,但却不盲目。他懂得观察和分析,而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肆意妄为。林卫祥只会选择那些没什么文化又胆小怕事的,举止保守且廉耻之心极重的女生。她们通常都会满足了对方各种各样的需要之后,又保持着那份性情所秉承的缄默。她们无奈,委屈,但又不敢伸张。她们不愿被人嘲笑自己是一个已经被男人侵染了,不再干净的女孩。所以,她们的隐忍便成为了驱使这些男人们那心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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