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生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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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一生梦一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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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证效果,萧川到大街上做了两个实验。
  第一个实验是,在路人的耳边的说:“你掉钱了。”
  结果只要萧川不停的说,十个人里有八个都会下意识低头看看地上。
  第二个实验是,往路人的耳朵里吹气,看看这人会不会缩脖子。
  结果只要萧川集中精力,十个人里十个都会下意识缩脖子,尽管明明没有风,可就是会突然觉得凉飕飕的。
  然后,就该薛铭川倒霉了。
  到了晚上,看着吃完晚饭抱着傻白靠在沙发里看电影的薛铭川,萧川把两个手的骨节掰的啪啪作响,当然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给正在哆嗦的傻白一个“看我怎么收拾他”的眼神,萧川站在薛铭川身后,慢慢低下头,凑在这人耳边开始说:“有只手在你肩上,有只手在你肩上,有只手在你肩上……”
  薛铭川脸上的淡然和惬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两个肩膀,推推眼镜,继续看电视。
  萧川挑了挑嘴角,换了个更阴森的语调重复:“有人在你身后,有人在你身后,有人在你身后,有人在你身后……”
  这回效果更棒,薛铭川后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慢慢全起来了,他啪的一声关了电视,抱着傻白就往卫生间走。
  虽然背影看起来依然很淡定,但那个步速,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薛铭川走进卫生间,淡定的往镜子里看了眼,然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脱掉衣服打开花洒,在热水下开始思考,为什么刚刚会如此诡异的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有手,背后有人。
  最近压力太大了吧……他决定给自己减减压。
  萧川是跟着进了卫生间的,毕竟傻白也在里面,薛铭川开始脱衣服时,他很自觉的专心逗傻白,背过身去没有偷看,。
  但在听到身后那低沉的喘息声后,萧川下意识回了头,就再没过转回去。
  薛铭川的身材真的太好了。
  宽肩窄臀,小麦色的肌肉有力的紧贴在他修长的身体上,一丝赘肉都无,标准的倒三角。
  此时他正靠在墙上,随着手部的动作,从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喘息,细腻的水流顺着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打在他的胸膛上,再划过腹部,经过两条人鱼线……
  看看人家,萧川愤恨的看了看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材,再看看肚子上的小肥肉,再想想肚皮上会留下的刀疤,心情一点都不美好了!
  出于各种复杂的负面心理,萧川决定今晚多做一件事。
  他飘到薛铭川身边,仔细看着男人交杂着禁欲与情‘欲的脸,集中精神,然后在他耳边悠长悠长的吹了一口气。
  薛铭川立刻浑身一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白色,猛的一吸气。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种诡异的惊悚感一定是错觉!他怎么可能被吓泄了!这不科学!
  草草冲了几下裹上浴巾,连头都没擦,薛铭川冲到客厅抓起电话就开始拨号。
  萧川好奇的跟过去,听见男人说的话,马上给了傻白一个“大仇已报”的表情。
  薛铭川说了句带着满满哭腔的——“妈。”
  十一、
  薛铭川经常会梦魇。
  这人不光对别人狠,就算在梦里,对自己也那么狠。
  萧川连着几夜都看到男人的双眼在眼皮下剧烈转动,明明已经满头冷汗,却咬紧牙关,极尽压抑着。
  犹豫再三,萧川把傻白弄上了薛铭川的床。
  噩梦中的人寻着温热,猛的大力把傻白拉进怀里,霸道异常。
  傻白嗷的一声四个爪子全亮了出来,在薛铭川硬邦邦的怀里躺了好久才缓过劲,幸亏平日里它怕这人怕的狠了,不然非见血不可。
  萧川吓了一大跳,赶紧俯身在男人耳边洗脑:”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灵魂间的磁场逐渐生效,薛铭川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紧箍着傻白的手松开,褪去平日的冰冷模样,男人眉眼间是遮不住的悲伤。
  在床边看着,萧川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希望自己不再昏迷。
  他特他妈想给薛铭川几脚,让这人爬起来重睡,真是,看着都闹心……
  难得的好觉,薛铭川醒来发现自己竟抱着傻白,他破天荒的把傻白轻轻环在怀里,靠着床头发了好久的呆。
  他已经有三年多,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安眠药,床伴,宠物,催眠……心理医生曾叹着气说,他心里的石头若是放不下,永远别想好。
  上帝看他过得太苦了,所以,送了这个能让人安睡的小家伙来么?
  其实薛铭川能睡好,全靠萧川不厌其烦的唠叨,但关键这事除了萧川自己谁都不知道,功劳自然就安到了傻白的头上。
  发现这个开挂神器,薛铭川像着了魔一样,只要睡觉就抱着傻白不撒手。
  待遇上升是好事,但看着薛铭川那架势,萧川十分怕这人做噩梦时不小心把傻白勒死。
  所以每到晚上,他就紧张兮兮守着大床上的一人一猫,只要发现薛铭川眼珠子开始瞎转,立刻耳朵边给人洗脑:”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一个星期下来,萧川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凭什么他自己快变神经衰弱,薛铭川越来越容光焕发啊!
  十二、
  在薛铭川的身边呆了两周,萧川觉得其实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他像只把自己藏在壳里的蜗牛,什么都不愿去想,直到,他在薛铭川的电话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季杨。
  季杨打电话来,跟薛铭川要傻白。
  自从萧川昏迷后,季杨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想让萧川醒来,半个月过去丝毫不见成效,他实在没招,想到了傻白。
  萧川说不上听到季杨声音的那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心脏好像被只大手攥了一下,转着圈的难受。
  犹豫再三,他决定跟着薛铭川去医院,去看看他自己,也去看看季杨。 
  薛铭川到病房时,季杨正在给萧川擦身。
  掀开被子的一个小角,洁白温热的毛巾像擦瓷器般擦过萧川的全身,很慢,很细致,一遍又一遍。
  季杨瘦了,不过两周的时间,他瘦的比病床上的萧川还要明显,原本比谁都整洁的人现在憔悴的不象样子,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的胡茬。 
  但他却一直微笑着,就好像萧川已经醒来,还和以前一样的懒洋洋赖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起床。 
  季杨温柔的讲着,说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爬过的山,说他们看过的电影,说他们最爱的小吃,说他们牵手去看的老树……
  直到薛铭川把傻白送到了季杨眼前,他才把手头的毛巾放下。
  简单握了个手、道了个谢,季杨客气一下准备送薛铭川出病房,不想这人竟然长腿一伸,稳稳当当坐下了。
  伸手看了眼手表,薛铭川用手指推了推镜框直视季杨:“傻白七点要吃晚饭,你还有两个小时十七分钟。”
  十三、
  冷冰冰盯着季杨,薛铭川雕像般在病床边坐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七点,他从季杨手里夺过傻白,转身就走。
  季杨本来一颗心全扑在萧川身上,压根不想和薛铭川寒暄,那冰冷的视线已经弄得他非常不爽,再看到这人掐着傻白的脖子目中无人的往外走,季杨忍了很久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
  就算他和萧川已经分手了,傻白是他捡的,也是他和萧川一起养的,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没薛铭川什么事,这人从哪整的那副主人姿态。
  “薛先生,这么长时间多谢你替小川照顾傻白,以后傻白交给我就可以了。”
  上前几步拦住男人,季杨嘴里客套着,手上托着傻白的两条腿就往怀里搂。
  薛铭川没有松手,反而将视线转向病床上的萧川,冷冷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季杨犹豫几秒,朋友两字反复绕到嘴边咽回去又再飘上来:“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薛铭川挑眉,薄唇扯出抹微妙的笑:“我刚到的时候,有个女人领着孩子在这病房外扒着门边母女俩一起捂嘴哭。”冷哼一声,男人眼中的蔑视毫不掩饰:“你这朋友当的,真到位。”
  萧川远远看着交锋的两人,嘴角翘的老高,薛铭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个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有兴趣来为难人,冷冷几句就说得季杨脸色大变。
  真难得,真难得,这是不是也算为他出头?
  应该开心的不是么,终于有人肯帮他说话了……
  薛铭川突然不说了,他皱着眉头走到萧川病床边,弯腰抹掉了萧川不知何时开始流出的眼泪。
  “能听见就快点醒,大男人哭什么,丢人现眼。”
  萧川一口老血憋回去,胸口里那些矫情的复杂心情全被男人这句话搅黄了,不等他抓狂,薛铭川又附在他脸边,一字一句耳语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你还不醒,我就当着你的面,亲手掐死那只傻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给力的更新啊……最近忙活的脑子里都是空白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肿么破,终于稳定下来了,所以嘿嘿准备更新了!·····
  小薛薛又要掐死傻白了,所以,这是他要继续倒霉的节奏

  ☆、下卷之结尾

  十四、
  不知季杨触了薛铭川哪片逆鳞,出了病房这人就满脸的暴虐气息,接了私家侦探一个电话之后,周身气压更是越来越低。
  当天晚上,萧川第一次看到薛铭川喝酒。
  男人关了所有的灯,拿着张很旧的照片,阴沉沉靠着茶几坐在地毯上,手边四打罐装黑啤,喝完一听捏废一听。
  照片中是一个二十三、四的男孩,推着单车站在海边,清秀的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大眼里黑亮黑亮满是笑意。
  薛铭川摩挲着照片,咧出个极难看的笑容:“小宇,今天一查才知道,哥遇到了个比你还傻的傻子。”
  “你薛铭宇犯浑,没熬过去,他都熬过去五年了,还会为一个已经有老婆孩子的废物寻死觅活。”
  “如果当年,那个混蛋结婚的时候,哥能少忙点工作,少骂你两句,多陪陪你……如果哥能拉你一把……你是不是,就不舍得走了?”
  房间里回荡着低沉的哽咽,薛铭川把照片按在心口,紧紧捂住眼睛。
  “小宇啊,哥想你……”
  男人的眼泪透过他宽大的手掌,一滴一滴渗进地毯,砸得萧川慌张无措。
  萧川见过男人安静思考的模样、面瘫冰冷的模样、意气风发的模样、阴狠暴虐的模样、噩梦时的隐忍模样、甚至强壮镇定的怕鬼模样,可不管哪一种,都没有给他如此的震撼。
  酒没了,薛铭川也浑身冰凉的睡了,萧川把温暖的傻白赶到他怀里,抱膝坐在男人身边,思考了一整夜。
  在今天之前,萧川其实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死活。
  他不会自杀,但若是意外,死了也无所谓,因为这世上掏了他心的人,早就不属于他了。
  他们已经连打个电话,见个面,喝碗那人亲手做的鸡汤,都会变得鸡飞狗,跳天理不容了……
  可今晚,萧川看到了失去至亲的人是什么样。
  若是萧川真的醒不过来,那抱着照片悲痛欲绝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他的亲人,就是辛辛苦苦独自把他拉扯长大的,头上已生了白发的妈妈。
  他不愿任何人因为他变成这样,他得活下去,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必须活……
  当黎明的阳光照进房间时,身体开始逐渐消失的萧川,给了薛铭川一个充满谢意的拥抱。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谢谢你照顾我的傻白,谢谢你为我出气,谢谢你让我活下去……
  尾声:
  昏迷的第十六天,萧川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手边是哆嗦着嘴唇一脸狂喜的季杨。
  把温毛巾按到萧川脸上,季杨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他边给萧川擦脸边打趣:“睡了十六天都不舍得醒,你小子做什么好梦了?最近猪肉涨价,你要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卖去杀肉了。”
  他脸上带笑,可声音却呜咽的不像样子,连手都在抖。
  萧川摸上季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哑着嗓子回道:“还真做梦了,梦见我们头发都白了,你还天天给我炖鸡汤,太好喝了,我不舍得醒啊。”
  季杨眼中含泪,他把萧川的手紧紧贴在脸上,说得咬牙切齿:“这么美的梦,为什么要醒,你再睡几天我就去找你了,咱俩一起做梦,多好。” 
  萧川目不转睛看着季杨,眼泪在眼睛里打着旋,却把手一寸一寸抽了回来:“因为我看见你女儿在哭啊,季杨你太废物了,你怎么能让我和一个小女孩抢汤喝,你不是老要当一个好爸爸么,怎么能让女儿哭呢。”
  季杨愣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字一顿:“好……我当,你小子……萧川……你,你给我好好活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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