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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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宝贝-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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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胡齐回家几乎彻夜未眠,他和盛岷说了这事儿,盛岷二话没说只是跟以前那样儿的伸手拍了拍他头顶,像哄小孩儿似的。可到了最后,这事儿还得他自己面对,盛岷是会站在他身侧,可毕竟事情的源头在他身上,就算是盛岷,这时候对着南方,也没什么话语权。

    胡齐后来想了一夜,不是他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只是南方对豆包如何,小小地相处了几次,他也能看的明白。他一面想跟南方把话摊开,让他同意自己带着小孩儿去做个鉴定,另一面又想不如就维持现状吧,就让南方当豆包的爸爸,自己何必横插一杠子。

    胡齐想了一夜,到最后还是盛岷一句话把一切都说明白了,他说:“不论你怎么做,南方都是豆包他爸爸。”

    盛岷在这时候就像个局内的旁观者,看的比谁都清楚,南方和豆包,谁都不是那种能为了别的什么事儿动摇的类型,说不定如果胡齐真的把事儿说出来,人家父子俩还能对着他讲的话一笑置之。

    “南方,你听我说。”胡齐到底还是想弄个明白,所以才今儿一大早连早饭都没扒拉两口就来了医院。

    南方看着胡齐的表情,又扭头看了眼盛岷,才发现这俩人此时的态度都有点儿太正经了。他冲胡齐摆了下手,进屋把打来的小米稀饭递给豆包,东西都摆好了看着小孩儿开吃才退出来关上门。这么早住院部的走廊里也没什么人,三个人就在廊间的塑料椅子上坐下。

    胡齐的表情似乎有点儿为难而后又转为笃定,他说:“我知道我现在站出来对你和豆包都不公平,这事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胡齐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豆包可能是我儿子。”

    南方听到这句话挑了一下眉,轻轻嗤笑了一声,突然抬起头来:“你儿子?”

    这表情怎么看都带着三分痞气,语气似乎还带着点儿轻微的嘲讽。胡齐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又想开口,却突然被南方截住了。

    “不是吧胡先生,你应该这么说,你应该说豆包可能是你的种,而不是你的儿子,豆包他爸就一个,我觉着我儿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南方这会儿心里头其实挺平静的,听见胡齐的话,就跟听了个不干己事的多余八卦似的,根本不想在心里头当回事儿。这回豆包出事儿进了医院,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按理说生死他都经历过了,害怕个不一定是爹的男人来跟他抢儿子?

    胡齐听南方这么说,也稍微有点儿激动,他声音微微提高了点儿,虽然还是不大,却不止是只有坐在一起的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了。

    “不是,南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想从你手里要回点儿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豆包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想去做个鉴定。”

    “不去!什么狗/屁鉴定!你别想带着我孙子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我孙子就是我老南家的人,关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什么事儿!”

    胡齐话音刚落,就听着走廊拐角出传来一中气十足的声音,南方听见这声音,眯了眯眼睛,但听着内容,又没忍住勾了下嘴角。

    南老爷子从走廊拐角那儿走出来,一脸的霸气外加不讲理,手里头各种饭盒家保温桶乃至成玻璃瓶的鲜牛奶提了几大兜子。南方上去把老头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老头还是死盯着胡齐不放,眼里头都是很明显的敌意,意思是胡齐不走,他就老搁这儿盯着,一步都不让他接近自家小孩儿。

    南老爷子没有南方淡定,自从刚才上楼路过拐角的时候听见胡齐说的话心里头就不好受,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忐忑,他从小就把豆包当宝,是绝对不会让小孩儿养这么大了还跟着别人走的。老头确实担心胡齐这个亲生父亲能抢了自己乃至于南方在小孩儿心里的地位,所以干脆倚老卖老,想着连面儿以后都不让他俩见。

    “南方。”胡齐看着南老爷子这态度,知道今儿自己这钉子是碰硬了,不过看南老爷子这态度,也能猜得出来豆包对于这老南家的重要性。他站了起来,正预备和南方说什么,没想到这老爷子连个话都不想让他说囫囵。

    “没什么好说的!”南老爷子俩眼一瞪:“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南方是我孙子,豆包是我曾孙子,南家我当家,有人想动我老南家的人,先问问我这把老骨头再说!”

    南老爷子又稀里糊涂吼了一通,南方看自家老头越说越不讲理,激动的脸色都红了,赶紧推开病房门。南老爷子一看病房门开了,就赶紧平复呼吸,南方就知道这招最治自家老头,小孩儿还在病房里头,只要门一开,老头怕小孩儿听见什么保证就得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盛岷也看南方他们家老头越说越过分,而且越来越有点儿胡搅蛮缠的架势,知道今儿这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上前搂了下胡齐的腰,跟南方说:“我们先把石头叫出了来,剩下的事儿再说吧。”

    南方点了下头,让盛岷进屋把胡磊带了出来,老头还是跟门神似的站在门口扫视胡齐一家,目光落在胡磊身上的时候稍微停了一瞬,然后又别扭的偏了开去。老头这一瞬间确实被胡磊惊了一下,事后越想两个人越像,这不就坐实了豆包是人家孩子的事实?老头特庆幸自个儿当时把人撵走了,反正如果要有人打他孙子的主意,他绝不能手软。

    南方今儿算是见识了自家老头的不讲理,差一点儿就对着南老爷子竖大拇指。老头进屋把带来的吃的一股脑全摆在豆包面前,一边儿看着小孩儿吃东西一边儿不停地扫视南方。南方就知道自家老头憋不住,自个儿冲着老头耸耸肩,一副很迷茫的模样。

    “爷爷,我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呢,人家就被你撵走了,要不我改天再去问?”南方本来就觉着没什么,这会儿被自家老头胡搅蛮缠这么一闹,反而心情大好,甚至还有了闲工夫去逗逗自家老头。

    南老爷子本来心里头火急火燎的,听南方一说这个,自己先纠结了。他实在不想在见着刚才那俩男人,能撇开关系最好,最好豆包以前的身世永远是零,永远是他南景书的好曾孙子。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老南家的人。




☆、48

        第四十五章

    胡齐来找豆包这事儿南老爷子知道了;那南家的人自然也都瞒不住了;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反应最平淡也是最不平淡的人就是胡云泽。最平淡是因为表面上胡云泽知道了消息之后面儿上不显;实际上心里头已经乱了。

    他本来想着,就算真的有人会回来找豆包,也不该是个身边儿已经带了孩子的。听南方说;豆包应该是还有个双胞胎的兄弟;当年马艳蓉把这孩子抱回来的时候;前因后果他不知道;临了了,现在最糊涂的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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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包过不了多久就要出院了;南老爷子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两天严防死守,每天都蹲守在医院里看着他小曾孙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中间的时候周先生,也就是教豆包水墨画那老先生也来医院看了豆包一次,他说的那画展在下个月,刚好在豆包开学之前,老先生很喜欢豆包这个小徒弟,这次画展算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他舍不得小孩儿丢了这次机会。不过周老先生却也心疼他这小徒弟,看着豆包小脸苍白的坐在病床上跟他讨论画画儿的事儿,就又心疼又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还特羡慕南老爷子。

    南方看豆包很想去这画展,算算日子下个月豆包的伤口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周老先生问豆包意愿的时候豆包就拿俩大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瞅着他,瞅的他一阵心神摇晃,当下就答应了一定让小孩儿去看画展。

    关键的事儿出现了,自家老头也非跟着去。那去就去吧,南方知道自家老头子现在正处于心理敏感期,要么豆包就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让他看着,要么豆包走哪儿他跟哪儿,老头得称心,不然还得跟你胡搅蛮缠一次。

    胡齐给南方打了不止一次电话,南方都推脱有事儿耽搁了,豆包出院前一天,他主动给胡齐打了电话约了时间见面。原因是他这两天找了个机会试着问了小孩儿一次,他问小孩儿想不想去找找自个儿妈妈。

    南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从小孩儿那儿得到的答案,结果没一种能跟他家小孩儿挨边儿。小孩儿那时候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抿了抿嘴角,然后抬起眼睛盯着南方,问了一句让南方再也忘不了了的话。

    小孩儿说:“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南方觉着在这种时候,他实在是应该敬畏自己的小孩儿,豆包总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一句话戳到他心里头痒痒疼疼的地方,惹的从胸腔到脑袋都愈发温热起来。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支小羽毛搔挠着心窝,可里头一点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南方觉着自个儿当初逼着小孩儿问要不要做自个儿媳妇儿的话简直逊毙了,跟豆包这话说的简直没一比。明明轻飘飘的带着委屈,可就是没法儿承受似的轻,压的他心甘情愿喜又不自胜。

    既然没了后顾之忧,当然胡齐这事儿还是得解决,胡齐本来约了南方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南方却约了胡齐到家里来,他不想在外面谈这事儿,认为自家小孩儿所有的事儿都得捂在自个儿家里,连点儿气儿都不能透出去。南方这么干了,并且认为自己这一点儿执拗无伤大雅。

    当天小孩儿自然是不在家,自从出院之后豆包就被南老爷子接回了生活区,老头老太太成天围着一个孩子打转,而且乐此不疲。这回院儿里一水儿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豆包生病住院了,有些甚至把压箱底儿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老铁头甚至还送了豆包一对穿山甲皮。

    这回连南老爷子都愣住了,心说这穿山甲到底啥用不知道,搁家里看着还怪恐怖的。老铁头说了,穿山甲壳子厚,摆着看也是好的,他家媳妇儿怀着他小孙子的时候成天就看着墙上贴的那些个胖娃娃的大画报,按老铁头的话说,就是看什么补什么。自家老头听老铁头这么一说,就把那一对穿山甲摆在客厅电视机上,看着特显眼。南方觉着这些个老人家的思想很可乐,可说到底,都还是为着自家豆包。

    胡齐这回是自个儿来的,盛岷并没陪着,他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都和南方说清楚了,并且又提了一次想带着豆包去做做鉴定的事儿。

    南方这才终于知道,胡齐之所以找上他,不是因为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当时他捡的确实是自己儿子,仅仅是凭着豆包的长相和他知道豆包是当年南方从外头捡回来的弃儿,他觉着胡齐这样有点儿扯淡,而当他听见胡齐说着“弃儿”俩字儿的时候心里头是稍微有一点点着恼了。

    胡齐说这俩字其实是无心的,他也是凭着叶梓的一面之词就来找了南方。不过对于豆包,他却是有着那么一点儿不同于别人的感觉,似乎真的是父子之间那么点儿血脉的联系。不过这理由他没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南方会更觉得他扯淡。他胡齐从小没见过豆包一面儿,怎么现在这么多年了还能来谈血脉,如果说冥冥中的联系,南方宁愿觉着他和小孩儿之间才会有这种东西,而且绝对比胡齐这个不怎么称职的亲爹深厚。

    南方没搭理胡齐说的要带豆包去鉴定这种话,反而问了当年抱走豆包的那女人的名字。当时叶梓和胡齐说这事儿的时候并没有提过马艳蓉的名字,胡齐当然也不知道。

    南方嗤笑了一声,只是觉得可笑,讽刺意味倒是不大。胡齐是不想让叶梓知道豆包在哪儿,如果豆包真的是他们的儿子,那以叶梓现在的心境,肯定跟南家还有一场好闹。

    南方也问了豆包的妈妈,事实上听胡齐说了整件事儿之后他最恶心的就是这女人,别人生孩子扔孩子哪怕卖孩子他都不管,可是这女人扔的是豆包,就让他对叶梓这女人生出一股子很难压下去的厌恶感。

    南方让胡齐打电话问了当年抱走豆包那女人的名字,这事儿还有的查,既然他打定了主意来找胡齐了解当年的事儿,就得把一切都理的清清楚楚的。对于自家小孩儿,这些人的补偿他不稀罕,他只是想知道小孩儿当年经历过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亲手把这些摘开,好好补偿给他的小孩儿。

    胡齐是一点儿都不想让叶梓知道豆包的存在,所以跟叶梓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弯弯绕绕,南方倒是没什么态度。叶梓如果来闹,那就让她闹去,他甚至不必带着豆包躲得远远的,他反而会站出来,指着这女人的鼻子问问,她当年究竟到哪儿去了,现在轮得到她出来瞎晃。

    胡齐放了电话,告诉南方当年那个叫马艳蓉,这名字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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