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说:“不行……万一你们被别人干掉了,我不是白等?我决定跟着你,等你办完事再说。”
鸮蔓大声说:“不行,小沙是我的!”
零说:“谁爱抢你的低级猴子?”
鸮蔓抱着飞沙的胳膊:“你说的啊,你可不许抢!”
零对飞沙说:“话说你的刚体术怎么练的这么乱七八糟?”
飞沙道:“我有什么办法?只有你妈的头教了我三个月,光是动口说,我能练成这样已经来的很不容易了吧?”
鸮蔓道:“对了,女人头师父不是说,要找她闺女帮忙给你练刚体术么?”
零点点头:“虽然我不是刚系的,但我对各系都有所掌握。平时与刚系斗士格斗得最多,尤其熟悉刚系技能。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帮我夺回飞船也有点难度,我就抽空帮你一把吧。”
飞沙说:“这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顺耳呢?难道不是应该你哭着喊着求我学么?”
零说:“我为什么要哭着喊着求你学?像你这么弱的废物,难道不应该主动上进点?”
飞沙道:“我这么弱,可在我们地球低级猴子里也算得上好手了。我一辈子只与低级猴子打交道的话,可以过得快活轻松自在,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零被飞沙各种抢白气得浑身发抖。她自从出生以后便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有人敢违拗她的意思?即便是后来当代理船长期间,各部长官暗地里阳奉阴违,明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来到阴家势力范围后,见识过她的能力后,更是被阴氏奉为天人。可以说,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你……你……”
飞沙嬉皮笑脸地说:“你要真想教我呢,就说人话。”
零有心转身便走,但若是错过了眼前这队难得的人才,再想找这么个各系齐全的组合,怕是难上加难,心中十分纠结,面色变了又变。
“我……”零强忍着心中委屈,非常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让她向低级猴子低下高傲的头,实在是她人生第一次的奇耻大辱。
“算了算了……”飞沙平生最见不得美女眼睛泛红,便止住了她的话,“若是不嫌我资质鲁钝,以后便请你指点了。不过真如我所说,我必须先去寻到哥哥、回家看了娘亲,才能再去帮你。”
零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一刹那飞沙只觉眼前霞光万道,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圣洁的光芒洗涤了一样。零只笑了那么一下,马上收起了笑容,回复了冰山般的面容。
“呀,你笑起来真好看……”鸮蔓发自内心的赞叹,“我可从来没见过笑得这么好看的女子……我说,你以后多笑笑嘛。”
“哼……”零的鼻子微微翘了翘,显是非常得意。
飞沙想了想:“其它事迟点再说,你现在打算如何?我们在成都还得再住几天。”
零说:“嗯,我也有些事物要收拾。这样吧,我告诉你我的地址,你回头来找我。”
两人互相交换了地址联系方式,飞沙又问了她关于阴家宗祠的消息,便分手告别,各回各家。
回到齐王府,那些阴家的厮仆一个个脸色极不好看。走丢了这么一大堆人,肯定被家主狠狠臭骂了一通。
飞沙自是不会在意他们,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住的小楼。
“小沙,你说……零好看不?”鸮蔓悄悄问飞沙。
“好……”飞沙刚要脱口而出好看二字,还好脑子反应够快,改口道,“好看什么?我根本就没留意她长什么样。她再好看,能有你好看?”
鸮蔓明知他说鬼话,却还是满心甜蜜。
飞沙拿来笔墨纸砚,仔细地研究起从齐王府到阴家宗祠的路线来。这次可不比今天自己出游,可以随意摆脱阴家护卫的跟梢。阳信夫妻的车马必然是一路在别人眼皮底下行走,而阴家宗祠乃是阴家老巢,必然更是守卫森严。自己要如何悄悄接近呢?
如果设计一场混乱,应该可以达到接近的目的,但必然会打草惊蛇。毕竟自己不是只要上车,还要说话,还要下车……
明明阳信夫妻就在同一个大院内,却不能直接过去交谈,还要搞这么多麻烦事。这对夫妻对这个家的控制力有多低啊?
想到阳信和阴华即使是在办那档子事,门口也贴着几个耳报神,飞沙便露出一丝很有恶趣味的笑意。阴华这么喜欢被人偷窥,说不定没人偷窥反倒没了兴致……
胡思乱想了一番,发觉自己的思绪始终无法集中,飞沙便干脆放弃了,到时候见步行步便是了。
躺在床上,飞沙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今天知道哥哥可能没死……不,一定没死……的消息,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多少次午夜梦中惊醒,发觉自己已是双目尽湿。坠龙桥头的那一幕,已成他心底无法挥去的心魔,每天无时无刻不紧紧缠绕着他,使他无法呼吸、使他痛不欲生、使他觉得愧疚到无颜去见母亲与小米……
然而今天这一直重重压在他身上的包袱,随着零的那句话,一下子被掀掉了!
就如同一个被强迫低头行路的人,突然可以抬起头来,重见蓝蓝天空一般。飞沙的心情别提多舒爽。
尽管零并没有确定哥哥是否获救,但哥哥飞羽差是何等人物,只要没有当场死去,必然能够逃出生天。虽然现在还没有他回到汴梁的传闻,那应该只是因为他现在被困在某个地方,等待自己去解救。一定是这样!
飞沙胡思乱想着,也不知在床上摊了多少次煎饼才睡了过去,梦中还时不时咯咯地笑出声来。搅扰得鸮蔓小蛋一夜无法安眠。
“睡眠不足是女人最大的敌人……”鸮蔓嘀咕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歪理,狠狠在飞沙腰间掐了一把。
次日天刚蒙蒙亮,飞沙便起了身,不但将鸮蔓弄醒,还去隔壁把叉爷也揪了起来。
“我有个计策,需要你们配合……”飞沙把自己刚才想到的打算跟他们说了。
“这样……可行吗?”鸮蔓狐疑地问道。
飞沙道:“这就全看叉爷的了。他做得好,便是天衣无缝。他做得不好,便立刻穿煲。”
叉爷拍着胸口道:“我办事,你放心思密那个达!”
计议妥当,飞沙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趁着天色还没大亮,便悄悄溜出府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埋伏。
叉爷寻了一堆各种皮、木、铁器,在飞沙房中飞快地组合起来,拼成了一个人形。鸮蔓帮忙给人形穿上了飞沙的衣服,再将假人背对门口坐下。叉爷坐在旁边,悄悄控制这假人做出看书喝茶的动作。
鸮蔓又令小蛋带着小花在房门外玩耍,阻止所有人接近房间。
安排停当,就等飞沙平安归来了。
飞沙沿着自己寻好的路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齐王府,一路向阴家宗祠方向前进。昨天的踩点行动,鸮蔓等人在大肆购物,他却在观察每一处可以利用的环境。
在离齐王府不算太远的一个路口,飞沙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一条巷子的巷口,却因为住户贪图多占一点地方,将自家柴房凸了一个角出来。巷口便在此处收窄了一小段。而这家住户想是为了省钱,柴房用的板墙用料极差,已经破损不堪,里面堆积的柴枝都伸出来了不少。
飞沙动手将那些探出柴房外的柴草抖得更乱,又把几条粗如儿臂柴棍放置在地面,看起来好像是被顽童随意扔的,实际上却搭成了一个特定的角度。而他自己则躲在了柴堆里面。
过了没多久,与他估算的时间差不多,巷子中便响起了辚辚车声。
飞沙透过柴杆之间的缝隙向外看去,一排两架一模一样的青布围罩的小车缓缓行来。从拉车的马以及车轮的印记看起来,第二辆车要重许多,应当是拿来放置给阴家供奉物品的。那么,阳信夫妇必然就是坐在第一辆车内了。
车子行到这边,因为巷口突然收窄,车夫不得不放缓了速度,免得挂到柴房。
车轮转动,碾到了一根地上的柴棍。柴棍跳动着,挑到了另一根。那柴棍轱辘滚动着,将一捧干柴捧倒了下来,散落了一地。第一辆小车勉强过去,第二辆却被卡住。两辆车的车夫不得不下车骂骂咧咧地收拾路面。
飞沙早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躲到了第一辆车边,偷偷撩开车帘一角向内望去,果然只有阳信夫妇二人,便一闪身进了车厢。
第十六章
阴华见车内突然多了个人,正要放声惊呼,早被阳信一把捂住了嘴。
“噤声……”阳信低声道,“这是自己人。”
阴华深呼吸了几下,强行让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
阳信在身边的箱子里翻找笔墨纸砚,飞沙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细细削尖了的炭条给他,指了指阳信旁边的一张木几。
阳信笑笑,用炭条在木几上写到:“此人乃我之前所说故人之子,可替我们解脱目前困境。”
阴华向飞沙微微点头示意。
阳信取了手巾,将刚才写的字迹抹去,又写道:“可将你我计较全部说与他知道。”
阴华从他手中接过炭条写道:“此处非说话之处,等会到了宗祠,你去交割物资,我有半个时辰时间独自击败亡父,请这位小兄弟到时想法随我入内说话。”
写罢,阴华飞快地将字全部擦掉。
飞沙正待写几个字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却听那车夫已经收拾完了柴草回到车前。他一弯腰,蹭地钻到了阳信夫妻身下的座椅底下,还伸手将阴华的裙子撩了一把,将自己完全遮住。
“王爷、公主,已经收拾完毕,请坐好,小的就要启程了。”说着,一只大手竟然问都不问便撩起车帘。车夫那一脸胡子的毛脸伸了进来扫视了两眼,才放下车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阴华虽然自幼聪慧,但实际上哪里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此时这等境况,实在是她平生遇到的最刺激的境况,不由得鼻尖冒出几滴细密的汗珠来。
阳信伸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放松一些。
两夫妻自成婚以来这么多年,哪里试过如这几天这般亲近?即便说是新婚也不为过,正是如胶似漆一般的时候。有了夫君的鼓励,阴华才稍稍平静一些。
小车继续前行,夫妻两人就那么静静坐着,偶尔说一两句闲话,仿佛身下完全没有任何人一样。
行了约莫半个来时辰,以飞沙估计已经穿过了小半个成都城,来到了城北,零告诉过他的阴家宗祠方位。
小车停了下来,有人去前方跟人交涉了几句,就又开始继续前行。绕来绕去又走了一小会,再次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说道:“王爷、公主,府库已到。”
阳信对阴华点点头,撩开车帘下了车,对车夫吩咐了两句,便大声呼叫后面那辆车将东西卸下来。
这辆小车又继续向前去,又绕了几个弯,再度停了下来。
不等车夫说话,阴华已经扬声道:“此处乃是我亡父祭堂,无关人等请全部离开。”
车夫在外应了一声,便踢踢拉拉地离开了。
阴华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见已经没了旁人,便撩开车帘道:“小兄弟,请下来吧。”
可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阴华再向车座下看去,竟然空空如也,原本应该躲在那里的飞沙竟然不见了踪影。
“咦?”阴华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次,还是没有发现飞沙的身影。
“咳……咳……”阴华身后传来了两声低咳。
她连忙转身看去,飞沙正站在台阶上向她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阴华惊奇地问。
飞沙道:“你下车的时候我便跟下来了。你转身的时候我一直在你身后。”
“这淘气家伙……”阴华没来由的脸一红,但心中却对飞沙大为放心,有这等身手,应当真能帮助自己夫妻吧?
“随我来……”阴华说着,双手提起裙角,向祭堂内走去。
飞沙如同随从一般跟在她的身后。
祭堂并不大,只有约莫两丈见方。正对着门的方向挂着一幅人像画,画前一张几案,上面放着香炉,两边墙上挂着几盏长明灯。除此以外,房间内再无长物。
飞沙仔细打量着墙脚柱边,看来这屋里应该不存在暗道。
阴华点了三支香,捧在手中,向画像叩拜三次,口中默默祷告一番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抬头看着画像,双眼中泛起了泪光。
飞沙抬头看去,画像中一个青年男子,眉目和善,颌下几缕短髯,让人看了便起亲近之心。只是不知怎地,这男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这便是令尊阴谋?”飞沙随口问道。
阴华点点头:“正是……这画是成都著名画师所画,与我父当年也有七八分相似。我记忆里的父亲,脸应当更圆润一点点……可惜他已故去多年……”
“咦……”飞沙突然举起一只手遮住画像人物下巴,“这样看来……”
“怎么?”阴华问道。
飞沙想了想,自己的念头未免太过无稽,说出来有当面亵渎别人长辈的嫌疑,便说:“只是看的略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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